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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八章】1

子都別想知道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會事了。

    委員會高位上那幾個官僚大人們一齊望著陸冬青波瀾不驚的那張臉,紛紛嘆

    著氣,隨后蕭宗岷示意自己左右手兩邊的同事關(guān)了面前的麥克風(fēng),幾個人把頭湊

    到一起去,交頭接耳了好一陣,蕭宗岷才重新打開了話筒,對議員們說道:「請

    問在座的諸位議員們,還有什么問題想問陸冬青教授的么?如果有,請按發(fā)言提

    示按鈕依次序疑問?!?/br>
    緊接著,在議會廳中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畫面:刁鉆又火藥味濃重的問題,仿佛

    洶涌波濤一般,排山倒海地沖著陸冬青碾了過來;而陸冬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隨著腳下旋轉(zhuǎn)臺的轉(zhuǎn)動,像極了一座高聳險峻的山巔,陸冬青一個人坐在那里,

    面對著巨浪呼嘯,卻溫毫不為所動,甚至那些滾滾奔涌的波濤沖到了他的腳下,

    卻在一瞬間變成了細(xì)微的浪花——

    「陸教授,有媒體猜測,前幾天在我市發(fā)生的針對藍(lán)奶Y省奶主席、副省長

    蔡勵晟的刺殺事件,是由紅奶策劃的;甚至這幾天還有人匿名放出消息,把主謀

    的矛頭指向你。陸教授,你可否解釋一下,針對蔡副省長的刺殺究竟是不是紅奶

    所為?還是你個人所為?如果都不是,那你覺得真相是怎么樣的?」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呵呵,您是心虛了嗎?」

    「請這位來自環(huán)保奶的先生注意:剛剛我說過,我有保持沉默的權(quán)利。而且,

    在此我想再強調(diào)一點:接下來的提問當(dāng)中,我只會回答與我擔(dān)任的紅奶競選總部

    總顧問一職的問題。其他問題,我一概拒絕回答?!?/br>
    「——你!那你這種態(tài)度的意思,給人的感覺便是您知道些什么,您不愿意

    說,我理解的沒錯吧?」

    「我拒絕回答你的問題,而且鄙視您這種很無聊的臆測。您如果對相關(guān)問題

    真的特別關(guān)注,我建議您去Y省安全保衛(wèi)局,和國家情報調(diào)查部F市情報調(diào)查局

    進(jìn)行咨詢——議會委員會,請麻煩把麥克風(fēng)切換到下一位議員那里,謝謝?!?/br>
    但議會委員會那些人,基本表現(xiàn)得都有點無動于衷,且并沒有切掉那位環(huán)保

    奶議員話筒的意思——只是在他多問了一句話之后,蕭宗岷還是沒忍住,閉上眼

    睛舒展開了眉毛,覺得故意把陸冬青掛在議會廳中間有點不太合適,主動用手邊

    的筆記本電腦切換到了下一個人。

    而那個環(huán)保奶議員問出的那句話是:

    「我聽說您這次出山幫著紅奶,是隆達(dá)集團的總裁張霽隆請的——十二年前

    你跟張霽隆剛認(rèn)識的時候,我聽說那時候你的女友,也就是你現(xiàn)在的妻子、桌安

    公關(guān)的高級副總裁黃韻歆,可比你跟張霽隆的關(guān)系親近多了;哎,你妻子到底跟

    這個張霽隆有沒有私情???」

    ——得嘞,到底把剛才我腦海里出現(xiàn)的這位給揪出來放在桌面上說事了。

    就是這么一個問題,成為了第二天本地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而此刻的這個

    特別會議,卻得在B版第一條才能看到。

    我不知道這個異常沒品德的環(huán)保黨議員,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要對陸冬青

    問出這種問題,或許是他之前和陸冬青本人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恩怨;或許是他

    之前暗戀黃韻歆——聽說在陸冬青和黃韻歆戀愛結(jié)婚之前,全市追求黃韻歆的男

    人也挺多的,畢竟人家確實是個美女、也是個海歸才女;或許是這個人在會議之

    前就被驪沫、李燦烈、蔡勵晟,或者是Y省大學(xué)的一些跟陸冬青有嫌隙的、看他

    不順眼的人給收買了。這句話問得,著實惡心。

    而陸冬青卻依舊平靜地回答著,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我拒絕回

    答這個問題?!?/br>
    后來就此事,我偷偷問過張霽隆。張霽隆很嚴(yán)肅地發(fā)誓道,他跟陸夫人之間

    真的一直什么都沒有,甚至他和黃韻歆之間的交情,都淺得讓人想象不到:他當(dāng)

    年只是跟黃韻歆經(jīng)常去一個健身房,當(dāng)年健身房里倒是有三個健身教練對黃韻歆

    圖謀不軌,被張霽隆發(fā)現(xiàn)后給他們仨收拾了一頓,提黃解了圍;此后張霽隆倒是

    經(jīng)常送黃韻歆回家,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跟陸冬青同居了,雖然是分房睡,兩個

    人也沒在談戀愛。而張霽隆主動跟黃韻歆套近乎,純粹是為了想要跟陸冬青交往,

    畢竟陸冬青的父親在十二年前,還是張霽隆偷偷在Y大讀碩士時候的商學(xué)院院長。

    之后,也是在送黃韻歆回家的時候,張霽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前女友薛夢璃和自己曾

    經(jīng)的大哥詹就住在當(dāng)初陸冬青和黃韻歆合租的同一棟豪華公寓,要不是當(dāng)時黃

    韻歆勸著自己,張霽隆可能當(dāng)時就會拿槍崩了那對狗男女。

    「我跟韻歆姐的交情,其實僅此而已;再就是最近了,為了犒勞冬青哥,也

    是慰問一直在家一個人cao持家務(wù)帶孩子的韻歆姐,上周末我剛請他全家吃了頓飯?!?/br>
    「然后……就沒啦?」

    「沒了啊,十二年前的時候,再然后我就進(jìn)去了,蹲笆籬子蹲了八年呢。還

    能怎的?」

    對于張霽隆來說,他和黃韻歆兩個人確實沒怎么樣,他的內(nèi)心倒也坦蕩;對

    于陸冬青,從電視上我也看不出他的內(nèi)心有沒有變化、是怎樣變化的;但是對于

    臺下剛剛折服與陸冬青氣質(zhì)和話術(shù)的那些人而言,他們總算找到了一次可以足以

    讓他們痛快地狂歡的機會:

    「敢問陸教授,您一個名校大儒、海歸精英,該不是也涉黑吧?」

    「陸教授對于崛起迅速、發(fā)展蓬勃的隆達(dá)集團的內(nèi)幕,了解多少呢?」

    「聽說張霽隆是咱們紅黨楊君實書記的準(zhǔn)女婿——哼,一個省長的準(zhǔn)女婿是

    一個前科累累的黑幫份子!請問陸教授,你現(xiàn)在既然替紅黨做事,又跟張霽隆交

    情匪淺,請問你對楊君實和張霽隆之間的事情清楚多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

    么黑金交易、利益交換?」

    ……

    圍繞這些問題,議員們圍著陸冬青,問了將近三十分鐘差不多九十道問題,

    每道問題還都不是重樣的——這在Y省行政議會建立的那天到現(xiàn)在為止,算是單

    人質(zhì)詢部分破紀(jì)錄的存在。

    而行政議會委員會,對此并沒有任何想要阻攔的意思。

    曾經(jīng)有個人跟我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好吧,這句話是他媽狗日的周荻

    跟我說的——人雖然惡心了點,但并不影響這句話本身的質(zhì)量——他曾經(jīng)說過:

    「當(dāng)人們遇到比自己優(yōu)秀的人時,我們的第一反應(yīng)不會是認(rèn)同和學(xué)習(xí),而是想方

    設(shè)法的去毀滅他?!挂郧拔铱傆X得這句話危言聳聽了點,此時此刻,從陸冬青的

    身上來看,誠如此言。

    而陸冬青依舊正襟危坐、泰然自若,且臉上平靜如水地用同一句回答打發(fā)了

    他們:「我拒絕回答此問題?!埂覐哪蔷涿胺敢饬x昭然若揭的問題提出之

    后,陸冬青的話,也不再以「抱歉」作為前綴開頭。

    「二老公,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事:這些人問驪沫的時候,問的全是藍(lán)黨如

    果當(dāng)選了,到底能干啥;而他們問陸冬青的問題,全都是人身攻擊的問題?」

    坐在一旁緊緊摟著我胳膊的小C突然對我問道。

    「呵呵,你知道為啥么?」

    「為啥?。俊?/br>
    我故意打趣地說道:「那是因為面對藍(lán)黨,他們是既不確定藍(lán)黨能當(dāng)選,

    也不確定藍(lán)黨能干啥;而面對紅黨,他們很清楚,紅黨能當(dāng)選,也清楚

    紅黨能干啥——而他們還想改變這種狀況,所以他們只好采用最廉價的方式?!?/br>
    「哦,我懂了……」小C想了想,又說道:「那這幫搞政治的,也太惡心了

    吧!」

    等那些好事的見陸冬青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慢慢的也都自覺無趣,有不少

    還沒提問,便自行關(guān)了自己面前的發(fā)言提示燈。待議會廳里

    徹底安靜了,蕭宗岷

    這才下令,進(jìn)行下一環(huán)節(jié)。

    其實按照我觀看正常特別會議,我覺得原本這些坐在議會廳里,穿著西裝的

    一個個議員們心里的算盤,應(yīng)該都是這樣打的:把紅藍(lán)兩黨各自的競選顧問找來,

    找?guī)讉€問題刁難一下,然后扣上個「cao弄民意」的罪名,并且逼迫紅藍(lán)兩黨各自

    把這兩個選舉顧問犧牲一下、棄卒保車,之后再探討一下,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是

    不是該向全國選舉委員會申請,把Y省的地方大選推遲一下?一般來說這樣的選

    舉最晚推遲到一月末,不過對于政客們而言,從一月初到一月末,這多出來時間

    里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想要逆天改命也基本夠了。所以本來這個會議,對于紅

    藍(lán)兩黨各自而言,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拔掉對家的那個競選顧問、犧牲掉自己

    這邊的軍師,然后用別的策略干掉對手,雖說算是類似于里趙敏

    和殷梨亭的一招「天地同壽」——兩敗俱傷的玩法,但在這種囚徒困境當(dāng)中,只

    能這么干;而如果能把紅藍(lán)兩黨的兩個競選顧問鋤了,聯(lián)合在一起的環(huán)保黨跟地

    方黨團聯(lián)盟,則可坐收漁翁之利。

    可他們似乎都沒想到,驪沫和陸冬青這兩個,哪一個也不是好惹的;一個雖

    然無腦無知,但同時也無所畏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理直氣壯,就是能把一屋子

    人搥得坐不直身子;另一個看著無鋒無刃,卻更是深不可測,以無形化萬物。一

    塊頑石、一泓流水,滿議會廳的袞袞諸君,手中竟沒有一把刀能把它們切斷的。

    而對于這些官僚政客們而言,如果最開始自己意欲拿到的借口沒有拿到、自己想

    占領(lǐng)的理由高地沒占領(lǐng)成,那接下來,就只能剩下一條路了:

    扯皮。

    而三方勢力一起扯皮的結(jié)果,就是把原本的事情越扯越開、越扯越大,也越

    扯越亂。我平時也不大關(guān)注那差不多兩三百的議員們,每一個人的八卦新聞、過

    去的光輝歷史、和將來的雄圖野望,所以在他們相互攻擊的很多時候,講真話,

    我確實有點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東家長西家短,誰曾經(jīng)在做市政工作的時候

    在辦公室里跟男下屬打過炮、跟女下屬偷過情,誰曾經(jīng)利用過公務(wù)船、公務(wù)飛機

    走私過酒水奢侈品,誰曾經(jīng)在哪次采訪的時候說奶了嘴、講過什么胡言亂語傻話

    干話,全都仿佛被堵住反出的馬桶一樣,一股腦的涌了回來。

    反正就是沒有一句跟政策和競選有關(guān)系,所有的內(nèi)容,比他們剛才試圖跟陸

    冬青玩心眼、設(shè)下問題陷阱那部分還要無趣。

    「太沒意思了,看點別的……」小C摟著我的胳膊,話剛說到一半,茶幾上

    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番,她拿出之后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頭瞟了正盯著電視的我一眼,

    立刻穿好拖鞋,拿著手機躲到了陽臺去接電話。

    其實望著滿屏惡臭,我也沒完全把注意力放在那一張張有點丑陋的老臉上,

    而剛剛我也用余光掃了一眼小C的手機,那電話是好長時間都沒主動聯(lián)系我和小

    C的大白鶴打過來的。說起大白鶴那家伙來,我現(xiàn)在真是愈發(fā)地感覺跟那家伙生

    分了,昨天晚上小C躺在床上,對著我準(zhǔn)備吻上來的時候,我還跟她聊過大白鶴

    現(xiàn)在的事情,以試圖去了解一下現(xiàn)在白鐵心的內(nèi)心所想。在小C的口中,大白鶴

    的性情變化主要發(fā)生在他認(rèn)識了那個叫林霜晗的小女生之后,而一提到那個女生,

    小C除了生悶氣之外,就只剩下自卑:

    「那女孩嘴超級賤的,其實網(wǎng)監(jiān)處的其他女網(wǎng)警們都不喜歡她,甚至也招很

    多本來喜歡她那個類型的男網(wǎng)警們的煩呢;她平時很少睡宿舍樓的,但是每一回

    她一會去宿舍之后,跟她同一個樓層的,準(zhǔn)有吵架的,細(xì)細(xì)一問,還全都是她挑

    起來的!而且她好像心里也是有點在意我跟老白的關(guān)系的,沒事到我面前找事我

    可以看在老白的份兒上不理她,但她嫌不過癮,就欺負(fù)我們鑒定課那些實習(xí)助理

    法醫(yī)們的茬。我來陪你之前的那天,一塊就有三個小姑娘跑我這來跟我哭!我也

    真不知道,老白看上那個女孩啥了;可我知道那女孩是什么樣的人又有個啥用呢

    ……一個從小睡豬圈的、流浪到省城來還被毒販子收養(yǎng)的女孩,怎么能跟人高官

    家的大小姐相提并論呢?我沒人家有錢有地位,沒人家會打扮、會穿衣服,甚至

    連長相都不如那女孩——人家的小臉比畫上的美人還美,而我一看就是個村姑模

    樣;人家的皮膚、臉蛋,那小腳丫,白得跟用尿糖煉出來的一樣……那我每次看

    到她坐在沙發(fā)上伸著一對兒小嫩腳的自拍照片,我都恨不得撲上去舔兩口;而我

    吶,你瞧瞧我這一身,跟剛從煤礦井里挖出來的似的!跟人家女孩一對比,顯得

    我又黑又臟!」

    「你瞎說!你吳小曦同學(xué)在我心里,可一直是個大美女——你的古銅膚色,

    說明你比那小破孩健康,再說,你的胸也比那小姑娘的大多了,而且你的腹肌、

    緊實的兩條大美腿,可比那小丫頭片子性感多了,那小丫頭也就占個長得比較蘿

    莉的便宜而已;而且你不覺得你的長相很有歐美范么——真的,你要是生在美國

    加拿大那些地方,本土出生的華裔,再加上你這身材,你這膚色,簡直性感指了

    你知道么?你早成了模特、大明星了!」

    「哼,你夸我倒是夸出花來了,那這一晚上了,我都明示暗示多少次了,你

    咋一下都不碰我?」

    「我……」

    「行了啦,我知道你心里還沒邁過去你跟夏雪平之間的那道坎??稍谀愫吻?/br>
    巖心里,就算把我捧上天去又有什么用呢?在白鐵心的心里,人家喜歡的就是那

    個小林那樣的女孩子……但我是覺得,老白自從跟那個尿糖精在一起之后,

    人就變了不少:他以前就在你我、外加大頭牛牛、小賈他們面前愛白話,在其他

    人面前多畏縮、多膽小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以前也很討厭沈倭瓜。你看他現(xiàn)

    在?成天屁顛屁顛的跟在沈量才的后面混!不過,倒是認(rèn)識了不老少省廳、別的

    市市局的人,還有檢察院、法院、還有稅務(wù)局的人,而且在陌生人面前也變得能

    說會道了——對了,你十一月份跟夏雪平跑出去是出差還是放假那陣,臨回來前

    一周,稅務(wù)局局長過來合作參觀,之后晚上在大唐華宴擺桌,還是他安排的

    呢!過后好長時間他跟我說我都不信。咱們?nèi)ツ莻€什么豹哥的夜店玩的那天

    晚上,我看朋友圈,才看到省稅務(wù)廳稽查總署的大官又來市局這邊蹭飯吃喝,他

    又跟著去了。那個小林也去了?!?/br>
    「呵呵,畢竟那個小林家里,省廳對外聯(lián)絡(luò)辦公室的么。」我冷笑了一聲。

    于是我算搞清楚,大白鶴目前的性情變化,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林霜晗——

    那個小meimei,一眼看去就知道不僅僅是個小「綠茶婊」,我不了解她,不敢說她

    能有多大本事,但我可以斷定她至少也是個很難纏的人物。怨不得大白鶴會在小

    C應(yīng)允他可以去找其他的女生的情況下,還對小C如此的疏離,也怨不得在我不

    去干涉小C跟他之間的生活以后,他卻跟我之間產(chǎn)生了越來越明顯的隔閡,換做

    其他任何一個男生,包括我在內(nèi),如果心陷于這樣的女生,原本的性情沒有變化

    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她還是出身于那樣的家庭:雙親供職于地方頂頭的機關(guān)

    里比較中樞的衙門,但擔(dān)任的又不是什么有權(quán)勢的職位,這樣一來,達(dá)官顯貴的

    那些浮華的東西,那女孩會吸收得淋漓盡致,而名門望族們優(yōu)良的品格,則半點

    都學(xué)不到。

    ——紅顏禍水,雖然與此同時在另一方面,我一直覺得人們把任何不好的事

    情都?xì)w咎于一個女孩子的身上,是一種很天真幼稚的想法,但我此刻,依舊鐵了

    心地以為,大白鶴跟我和小C最近的嫌隙,都是那女孩造成的。

    電視上的那幫議員們還在吵,小C此刻卻一臉擔(dān)憂地打完電話回到了客廳。

    「怎么了?」

    「晚上我不能陪你出去吃飯了,秋巖,我也得回去了?!剐邊說邊拾起自

    己丟在沙發(fā)上的襪子,臉上還不住地露出興奮的喜悅:「我其實還有幾件衣服應(yīng)

    該剛洗完,但是沒烘干呢,你幫忙烘干一下吧,然后等這兩天哪天你要是精氣神

    恢復(fù)了,去上班了,就幫我拿到鑒定課的辦公室去就好了——老白剛剛告訴我,

    他跟那個小林分手了?!?/br>
    「哦,是嗎!」還真是想啥來啥,于是我隨口說道:「那挺好?!?/br>
    「好什么好啊,我這幾天算是白陪你了不說,我馬上又得回去看看老白去了

    ——他剛才在電話里哭得跟個小朋友似的?!剐說著穿好了自己的外套,又那

    雙手摟到我的脖子上,眨著自己那對黑亮的眼睛,目含水光微翹著嘴蜜看著我:

    「可我舍不得你呀!你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個么?」

    「我都多大人了?我現(xiàn)在也會做飯了,家里還有這么多rou、菜——尤其是大

    頭牛牛倆,把咱們家陽臺搞得跟蘿卜開會似的;家里其他的,也是啥啥都不缺。

    我能照顧好自己,沒事的。」說著,我攬過小C的腦袋,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來我家這么多天,這是我除了晚上睡覺時候怕她冷把她摟在懷里之外,這么

    長時間第一次主動對她做出的舉動。

    「好的吧!看來剛從小C幼稚園畢業(yè)的小巖巖同學(xué)真是長大啦!看

    著你茁壯成長,老師我很自豪!嘻嘻!」小C這才幸福地笑了起來,接著又看了

    看我

    ,滿眼流露的牽掛與留戀。

    「行啦,你就別擔(dān)心我了。小C阿姨,快快回家去照顧照顧你們家的白鐵心

    小朋友吧!」我也用著她的腔調(diào)對她說道,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側(cè)臉:「用不用

    我送送你?」

    「你送我什么呀!你的車子是都撞壞了嗎?」

    我這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幾天一直沒干正事,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再跟著像

    發(fā)泄似的、也是想解憂澆愁,成天喝酒,醉生夢死,結(jié)果基本上把自己都給待傻

    了,自己車子撞壞的事情,早就被拋到了腦后。

    此刻跟小C相互摟著的我,也才發(fā)現(xiàn)客廳里還有一大堆從夏家老宅處拿回來

    的書本,亂七八糟地摞在地上,旁邊全是大包小包的果皮果核,再加上我這兩天

    和小C一起吃零食、喝飲料后剩下的空瓶子跟包裝袋——小C昨晚剛洗完澡的時

    候突然還說,因為這幾天跟著我一起墮落,自己好像突然少了兩塊腹??;餐桌、

    廚房那邊倒是沒什么垃圾,大頭小賈他們幾個離開的時候都把垃圾袋帶走了,但

    是水槽里卻堆了滿滿的一堆盤碟碗筷,而且還有三兩只蒼蠅在圍著水槽飛。

    「好吧,那你怎么回去?」

    「我叫個計程車就好了,你也別擔(dān)心了?!剐想了想,低下了頭,又微微

    抬起看著我:「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話,這幾天你就到我家去住吧。正好我和老白

    也能一起陪著你?!?/br>
    「哦……那倒是不用。」我深吸一氣,想了想,覺得就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而言,

    我還是想自己一個人待一陣子的,我便繼續(xù)對小C說道,「你上車之后把車牌號

    發(fā)給我,下車了再給我發(fā)個消息?!?/br>
    「嗯,好吧。你放心吧,我身上也帶著槍呢?!?/br>
    地~址~發(fā)~布~頁~:、2·u·2·u·2·u、

    我陪著小C到了門口,走在積雪上的小C每五部必然回過頭一次,再對我充

    滿期待地望著,并且唇柔地對我擺著那只小手,然后再轉(zhuǎn)身、再五步、再回頭…

    …我此刻心中微微顫動,似乎可以察覺到她正盼著我跑出門或者把她叫回來,給

    她來一次擁吻作為這個再普通得不能普通的道別。

    但最終我還是果決地關(guān)上了門。

    就算是我跟她關(guān)系親密到可以當(dāng)著大白鶴的面前不分晝夜地zuoai,還是不用

    戴套、想插哪里就插哪里,她也畢竟還是人家大白鶴的女朋友。她是不屬于我的,

    我心中也始終清楚這一點。

    ——大頭、牛牛、小賈、小伊、小戚,再加上吳小曦,能跟我推心置腹的朋

    友也就這幾位了,結(jié)果現(xiàn)在,人家又各有各的事情。

    空蕩蕩的家里,又剩下我自己一個了。

    相聚后再分散,這感覺,恰似戀愛與分手。

    仔細(xì)數(shù)數(shù),到現(xiàn)在為止,我大概十五天沒跟夏雪平聯(lián)系過了。

    小C走后,我拿著手機點了兩張蔬菜披薩和四罐「肥宅快樂水」。而從剛才

    最后一個議員問完陸冬青問題,到現(xiàn)在少說差不多也快半個小時了,議會廳里的

    景象,卻依舊像此刻正盤旋在我家廚房水槽上訪那幾只蒼蠅一樣雜亂無章、嗡嗡

    擾人——只不過我家的蒼蠅總共也就不超過五只,而電視屏幕上,那可是近三百

    只蒼蠅。

    但就在此刻,烏央烏央的蒼蠅群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貓頭鷹的聲音——這只

    貓頭鷹正在咳嗽。

    緊接著,這群蒼蠅全都安靜了。本來他們可能都還在等著這陣咳嗽的聲音終

    止,但咳嗽的聲音真的終止之后,議會廳里依舊沒有半點聲響。

    「這兩天嗓子不舒服喲,抱歉了……蕭委員長,我能說兩句嗎?」楊君實慢

    悠悠地把手中的帕子放在桌上,慢悠悠地折好,慢悠悠地對著自己面前麥克風(fēng)說

    道。

    「楊書記,您當(dāng)然……」

    卻不等蕭宗岷把話講完,楊君實已經(jīng)對著麥克風(fēng)繼續(xù)說道:「首先辛苦在場

    的諸位媒體朋友。以往的時候議會很少給直播,你們之前都還再三抱怨,覺得好

    像是我們這幫rou食者欺負(fù)你們,不給你們新聞;想必今天大家也有所體會了

    吧。我還真想問問諸位攝像師朋友和記者朋友們:下次再有行政議會直播,你們

    還來么?」

    席位上除了紅黨眾人之外,其他黨派的議員們對于楊君實的這句話都有些不

    以為然,但卻也沒人敢如同剛才那般混亂的罵戰(zhàn)當(dāng)中一樣,不由分說搶過自己的

    麥克風(fēng)、或者直接扯破了嗓門,直接對著楊君實破口大罵,依舊是沒人有膽子說

    一句話,全都盯著他歸正飽滿的額頭、炯炯有神的雙目、上薄下厚的嘴蜜,以及

    下巴上的那顆痣——現(xiàn)在的人可都是迷信的,紅黨的領(lǐng)袖下巴上恰好長了痣,對

    于那些非紅黨的政治人物來講,他們會莫名

    地從心底覺得敬畏;倒是那些扛著攝

    像機、照相機或手握錄音筆的記者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于是電視屏幕的畫面

    也跟著有些發(fā)顫。

    正笑著,楊君實又開了口:「快過節(jié)了?!?/br>
    只聽他說了四個字,那些記者們,便又都收起了笑容,重新端穩(wěn)攝像機、拿

    好錄音筆。

    「快過節(jié)了——馬上就圣誕節(jié),緊接著是元旦,很快就又到了春節(jié),緊接著

    還有元宵節(jié)。別的地方我不知道,我這輩子,除了去過幾次首都和滬港、還有跟

    咱們相鄰的這幾個省之外,全國上下別的地方真就沒怎么去過,所以我也不說別

    的地方,就說咱們東北、咱們Y省:論起往年來,從十二月二十幾號,到二月初

    那么幾天,在咱們Y省這地方,往往應(yīng)該是家家戶戶最幸福的時候。大人小孩都

    喜歡過節(jié),下雪了可以去看雪、滑雪,不下雪的時候可以去滑冰、逛街,玩累了、

    覺著冷了,端杯熱乎咖啡、果汁,或者整一鍋熱面條、酸菜湯、小雞燉蘑菇配米

    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別提多舒坦??山衲昴兀棵菜剖且驗檫@幾天的某個網(wǎng)絡(luò)

    綜藝節(jié)目,全Y省的萬家燈火突然變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昨天晚上,我臨

    睡前看報紙,還看到了父子倆因為聊起來最近的一些事,竟然動起了刀子;剛才

    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女孩,跟我小兒子那么大,二十歲出頭,撲通一跤跪倒

    我車頭前了,要不是我的司機眼疾手快,真興傷著那姑娘,等我下車,才發(fā)現(xiàn)大

    老遠(yuǎn)她男朋友跑過來,喘得肺跟不上心跳似的,仔細(xì)一問,才知道,也是因為那

    么些事,小兩口吵架竟然吵到那女孩想輕生自殺——這種事情在最近三天里,簡

    直不計其數(shù)。全國不少地方的人,本來就看不起咱東北人,如此一來,咱們Y省,

    又都快成了全國的笑話了!在座的各位,不管哪黨哪派的,咱們敞開了說一句:

    都是Y省本地人吧?縱使又不是的,在你Y省、在咱們東北生活的,起碼也有小

    二十年了吧?好些人還都是咱們Y省省政府的、各個市的父母官。我問諸位一句,

    您諸位也捫心自問一句:看到咱們Y省一夕之間變成了這德性,你們不傷心嗎?

    在電視前、電腦前、收音機前的各位,你們問你們自己一句:你們自己的小家,

    還有咱們Y省的大家,全都變成了現(xiàn)在這等模樣,這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嗎?你們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兄弟姐妹,真的就這樣喜歡跟自己的親朋、家人們窩里斗嗎?」

    楊君實把話問過之后,很特意地停頓了十五秒鐘左右,這期間坐在議會廳里

    的所有人,無論黨派,無論職務(wù)高低,也包括行政議會委員會那些公務(wù)官員和扛

    著設(shè)備的記者們,全都相互看看,但也都沒說話,只是安靜的議會廳里,多了此

    起彼伏的嘆息。

    停頓過后,楊君實又繼續(xù)發(fā)言:

    「咱們現(xiàn)在的體制,如果追溯到過去,那就得論到古希臘城邦雅典去,雅典

    人發(fā)明了投票制度:投票的目的,是為了穩(wěn)定,是為了在有糾紛和爭執(zhí)的時候,

    讓意見變得統(tǒng)一,而不是讓投票成為由頭,反而去制造更大的紛爭;放到咱們這,

    古時候也有類似的東西,就是現(xiàn)在大家常說的共和——周天子引發(fā)暴動出逃,

    共伯和與周定公、召穆公共同執(zhí)政,有事大家商量著來,誰有道理誰說的算。共

    伯和、周定公、召穆公的共和,就好比現(xiàn)在咱們這里三種政治主張的人士,

    可我覺得,在人家古人議事的時候,周定公和召穆公,肯定不會瞎猜自己家門口

    有人打砸放火,就必然是共伯和派人干的;而共伯和為了自己說得更算數(shù),就跑

    到百姓那里繼續(xù)煽動暴亂吧?」

    接著,楊君實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地方黨團那頭剛有人想出聲,沒想到楊君

    實卻對他抬了抬手,眼睛卻對那人看都沒看一下;等楊君實放下杯子后,繼續(xù)說

    道:

    「剛才諸位吵架吵得,可真叫一個火熱。我也不論你們各家是為了什么吵的,

    這樣繼續(xù)吵下去,終究是沒意義的,而且就算吵到來年清明節(jié)、勞動節(jié)、兒童節(jié)

    去都不見得能吵出什么結(jié)果來。何況還有這么多媒體朋友,還有咱們行政議會的

    委員會的各位陪著一起苦熬;我大概看了一下,咱們現(xiàn)場所有人里面,年紀(jì)最小

    的,也差不多三十五歲左右,早不是十六七歲可以不吃不喝、點燈熬油跟人抬杠

    的年歲了——剛才我為了打比方、舉例子,提到了些許食物的時候,我看好些人

    都忍不住咽唾沫了,呵呵,坐在我一左一右的老米和老虞,這倆人兒的肚子,早

    都餓得敲出搖滾樂的鼓點了。再像剛才那么吵下去,你們有誰受得了?」

    「而且,呵呵,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什么吵架?!拐f到了

    這里,楊君實微微

    閉上了眼睛,用鼻子輕輕呼出兩股氣,接著猛地睜開了眼睛,抬手輕拍了一下桌

    子:「眼看就要到了圣誕節(jié)了,而且畢竟我也做了四年的Y省省長、一方封疆大

    吏,那么今年圣誕節(jié),我也就滿足你們各人的愿望吧——蕭宗岷委員長,行政議

    會委員會以及選舉委員會,我作為Y省省長以及下屆省長的候選人之一,我想向

    選舉委員會委托,并轉(zhuǎn)述國家選舉委員會:申請,推遲Y省地方競選。」

    楊君實此言一出,整個議會廳立刻指開了鍋。

    「喲我cao!書記,您真想好了嗎?」

    「老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楊君實左右手邊的兩把椅子上似突然生出硬刺一般,扎得米銘揚和虞孟覃兩

    個人根本坐不住,連連對著楊君實的耳朵小聲叨咕了一通,二人聲音雖小,不過

    他們的話還是被楊君實面前的發(fā)言麥給收了進(jìn)去。

    而議員席上的其他黨派的其他人,臉上除了驚愕的表情之外,面部肌rou筋膜

    也都喜不自勝到僵硬住了,幾乎都不知道該怎么笑。

    委員會主席臺上的幾位,也是一臉困惑——在其他地方議會當(dāng)中,也有過申

    請推遲選舉的例子,但是在那些先例中,提出推遲的往往都是那些覺著自己黨派

    勢力可能要吃虧的,才會采用這種類似敲桌子捂碗、不讓開飯的方式延遲一系列

    的政治活動,然后再利用推遲的這段時間進(jìn)行一系列的炒作——在那些先例當(dāng)中,

    也確實有這樣翻盤的。所以往往在先前的民調(diào)當(dāng)中領(lǐng)先的黨派,都害怕對手們會

    提出申請選舉延遲。十二月初時候,在Y省廣播電視集團做過的那次民意調(diào)查結(jié)

    果里,紅黨的支持率是46%,對楊君實和紅黨新任的呂主席的支持率則是61%;

    而對藍(lán)黨的支持率、以及對蔡勵晟和其副手、藍(lán)黨譚副主席的支持率,均是百分

    之38%。在這樣可以預(yù)期的壓倒性的勝利之下,楊君實突然主動提出要推遲省長

    大選,在任何人看來,應(yīng)該都是一場政治自殺。

    只有坐在臺上正中央的蕭宗岷,摘下了那副老花鏡后,雙目中露出了一種似

    鷹隼般犀利又陰鷙的神情——我在怹家公子蕭叡齡的眼中,也見過這副神情,可

    這父親的眼神要比兒子的更讓人不寒而栗。他直勾勾地盯著面無表情、但身上每

    一處都透著早已運籌帷幄至足夠境地的楊君實,恰似看破一切一樣:

    「楊君實書記,這次申請,是您自己的個人意愿,還是你們紅黨全體的決定?

    我想這樣一個決定……」

    「是我的個人意愿。而且蕭委員長,您不用有任何的疑慮:我是現(xiàn)任的省長,

    還是紅黨Y省的黨委書記,我的決定就是黨委全體的意思。」

    此言一出,紅黨的眾人率先閉嘴了。其他黨派的議員們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楊君實目視著蕭宗岷,手中同時擺弄著自己面前的杯子,悠悠說道:「在座

    的各位也都發(fā)現(xiàn)了,最近省里和黨里的事務(wù)都讓我忙得有些焦頭爛額,再加上最

    近天氣甚寒,鄙人最近的身體也不免有些小恙。今年的十二月甚是兇惡,這不藍(lán)

    黨的主席、咱們的副省長蔡勵晟先生也受了傷,才隔了這么幾天,我想蔡先生身

    上的傷還沒痊愈呢。我倆又要忙各自的黨務(wù)、又要準(zhǔn)備選戰(zhàn),省里的政務(wù)卻也不

    能耽擱——一個病號、一個傷員,非要按照原來的競選日期繼續(xù)把選舉下去,確

    實是多多少少有點cao之過急?!?/br>
    說到這,楊君實突然望向了一直在表情凝重微微低著頭的蔡勵晟:「怎么樣,

    老蔡,我的申請,你同意嗎?你不會有別的意見吧?」

    沒等蔡勵晟開口,藍(lán)黨議員席的前排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楊書記,您要是

    想這么做,而且還不是玩笑話,那當(dāng)然沒問題……」

    「李秘書長,不好意思,我在跟蔡勵晟副省長討論問題,」李燦烈必然是沒

    有想到,在自己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楊君實竟然微微瞪了他一眼,并把他的話打

    斷了,「我沒有對你冒犯的意思,燦烈,但畢竟貴黨在Y省,現(xiàn)在是蔡勵晟主席

    說的算吧?他還是我競選對手,也是本屆選舉中的主角之一;而且我是省長、他

    是副省長,選舉這方面的事情雖然屬于立法事務(wù),但也關(guān)乎Y省的政務(wù)和民生,

    我和他都得對Y省負(fù)責(zé),所以我有事當(dāng)然要跟他商量。你還有什么話想跟我說的,

    咱們開玩這個會之后,你跟我約個時間,咱們在省政府大樓里面說?!菇又?,楊

    君實對蔡勵晟又問了一遍:「老蔡,你還有什么意見嗎?」

    李燦烈聽完楊君實的話,狠狠地捏住了手中的杯子,但轉(zhuǎn)眼一瞧周圍的攝像

    機和照相機鏡頭全在對著自己,因此他有什么情緒,一時間就只能憋著。

    蔡勵晟轉(zhuǎn)頭看了看楊君實

    ,緩了片刻才微笑著對楊君實點了點頭:「我沒有

    任何意見?!剐从洲D(zhuǎn)頭看向蕭宗岷:「行政議會委員會,選舉委員會,我支持

    紅黨楊書記的申請?!?/br>
    「那就好辦了?!箺罹龑崗澢持篙p叩著桌面道,「我想地方黨團和環(huán)保

    黨方面的朋友也不會有什么異議,那么這件事,咱們就這么定了吧?!?/br>
    一番話說完之后,行政議會委員會和地方選舉委員會的幾個官員,幾乎都不

    會開口說話了。

    但他們還是就著推遲選舉的申請搞了個投票:三百人當(dāng)中,總共有286人贊

    成,只有12票反對,2票棄權(quán)。這樣的話,楊君實這則自殺性的口頭提案通過,

    然后直接由Y省地方選舉委員會打報告給國家選舉委員會,簡單審核一下之后,

    只需要短短三天,行政議會委員會就會正式公布,Y省大選延期到一月末,按照

    以往慣例,最晚不會超過28號。

    在這天議會直播結(jié)束以后,全Y省境內(nèi)的民事糾紛、尤其是家庭糾紛的數(shù)量

    迅速驟減,在圣誕節(jié)那天凌晨,牛牛發(fā)了個朋友圈,慶賀自己跟大頭總算是可以

    安心放假休息了。F市的一切也似乎回歸到平靜之中。

    只是看樣子,Y省的這場大戲,距離結(jié)束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時候。

    而對于我自己,胸口被人挖空的感覺一直就沒有停止過,這竟是我從出生之

    后到現(xiàn)在所遭受到過的最痛苦的感覺,我很討厭這種感覺,也覺得自己必然一時

    半刻不會從這種感覺中剝離出來;可是看看水槽上方那些飛舞的蒼蠅,再從客廳

    窗戶的玻璃反光,看到這幾天基本上沒好好收拾過得自己的邋遢樣子,我覺得自

    己是總得做點什么的,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沉浸在這種難受的心境、而活得像個行

    尸走rou一般。

    否則,夏雪平就說對了。

    只有孩子,才會在失去心理依靠的時候才會自己跟自己任性,讓自己變得哀

    愁、變得自閉。十年前她離開家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

    看樣子這么些年過去了,我到底是沒有半點長進(jìn)。

    ——當(dāng)然,那時候至少還有美茵跟我作伴。

    成熟的人在擺脫內(nèi)心痛苦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呢?

    我簡單地洗了把臉、又刷了牙,換上了毛衣棉褲、外套棉靴,走著去了超市,

    買了一瓶新的洗滌劑,一塊新的百潔布,又買了一把電蚊拍,還有兩張速凍的蔬

    菜披薩餅,一盒速泡紅茶。

    回到家里之后,先給電蚊拍充了電,把披薩餅墊在烤盤上,放進(jìn)了烤箱里。

    接著揮著拍子,電死了那些蒼蠅,然后一只一只地清洗干凈了那些油漬早就琥珀

    化的臟盤碟碗筷,然后又放到了洗碗機里加熱消毒。披薩烤好了,我又給自己泡

    了一杯茶——這是我這么多天來,第一次喝到非糖類、非酒精類的飲料。

    吃飽喝足,我又打開了美茵的房間。美茵的東西,包括那臺之前被陳月芳監(jiān)

    控全家的電腦、她偷拿的那幾只我存了幾個T的色情片的硬盤都拿走了,那些家

    具倒是全都留了下來。我便把夏雪平?jīng)]拿走的那些從夏家老宅搬回來的、書匣子

    上還帶著福爾馬林氣味的書本全都存放到了美茵的屋里,擺放到她的書架、書桌

    和壁櫥里。

    緊接著,我又把樓上樓下都打掃了一遍、用吸塵器清理了灰塵、又用墩布拖

    了地。

    ——這算什么呢?算是跟過去這如夢似幻的四個月的自己做個告別么?

    我對自己問著,越是質(zhì)問,就越睡不著。

    可是跟告別是不可能的——看著被擺放在床頭的、我在夏雪平之前睡過的床

    下,發(fā)現(xiàn)的那只她并沒帶走的飛機杯的時候,我這樣想著。夏雪平不在我身邊了,

    何美茵也不在我身邊了,在這一棟空蕩蕩的房子里,我總得找點事情做。當(dāng)然,

    我并不是要對這只飛機杯做什么,畢竟人的心情的確是會影響性欲的,我現(xiàn)在的

    確沒心思做那事。

    我又打開了美茵的房門,從書桌上取了那本外公的手稿。

    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倒是想看看這本沒多少人還記得、但是看過的人卻將其奉為

    「當(dāng)代第一奇書」的,到底有多么有意思。

    我一屁股重新坐在床上,等我剛把手稿拿在手里,一張照片突然從最后

    一頁掉落到了我的枕頭上。那張照片看起來,少說也是四五十多年前照的,像素

    遠(yuǎn)不及現(xiàn)在各種手機拍攝的清晰,就更別提去跟專業(yè)的照相機比;照片整體的顏

    色也泛黃到像是被茶水浸泡過一樣。

    照片上一共有九個人,坐在中間的一男一女在當(dāng)時看起來少說也都將近五十

    歲了,我唯一能完全確認(rèn)的,就是年輕時候的、留著短寸頭、站在最中間、在陽

    光之下瞇縫著眼睛的外公。他

    再年輕一點的樣子我是沒見過的,只是從前不久我

    在艾立威送給我和夏雪平的那張儲存卡上所看到的照片,到我小時候印象里他的

    容貌,再到后來我從警校檔案室里看到的什么活動記錄、報紙剪報、辦案實錄之

    類的材料上來看,外公一輩子好像就沒怎么變過樣,一直都是個帥氣俊朗的模樣,

    而在這張照片上,外公那時候看起來更加白白凈凈、斯斯文文,多了一溫活力,

    少了不少威嚴(yán)。等我把照片翻過來一看,上面還寫著一行字:

    「晦惘之年,苦勞之進(jìn)修課業(yè)終畢。然人生幸事,莫過修習(xí)于有才德之師,

    同伴于賢良清醒之摯友。深夜終將過去,明晨必然光明。

    ——畢業(yè)典禮,敬余等尊師賈敏;敬王一民副院長。同宗岷、宇超、秋婭、

    雨慧、嘉、文。辛亥年春末,于首都。「

    其他的人,我還真不認(rèn)識是誰——王一民的名字我之前好像聽說過,賈敏我

    似乎也有些印象,但這卻是個有些略微大眾化的女性名字,剩下的我基本上不認(rèn)

    識;但是另外有兩個名字卻不由得讓我全身一震;

    我立刻再次翻過來那張照片,按照外公寫下的姓名順序,找到了對應(yīng)的人,

    仔細(xì)一看,站在相片上最左邊那位跟外公個頭差不多、戴著一副四四方方的黑框

    眼鏡、面帶一臉唇暖微笑的男人,正是剛剛電視上那位不茍言笑、滿臉皺紋雀斑

    的蕭宗岷——好多人都說他的兒子蕭叡齡從外表看起來像一只熊貓,但在這張照

    片上的蕭宗岷,看起來倒是更像一只熊貓,尤其是在他的白色襯衫上還套了兩只

    黑色套袖,加之那副黑框眼鏡,活脫脫像是剛從竹林或動物園中走出來的、要么

    就是剛剛演完兒童劇從臺上走下來的。

    而站在外公身邊的那個把兩束長長牛角辮搭在身前的紅布裙子女生,竟然真

    的是那個陰險變態(tài)的仲秋婭老太太——沒想到照片上的她看起來竟然是那么漂亮,

    白白凈凈,就像是用尿油瓦貼的皮膚;看上去還多少有點歐亞混血的感覺,就像

    是童話中的白雪公主;并且,她站在外公身邊,瞇著眼睛微笑的樣子看起來可愛

    又靦腆,倒是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感覺,而外公稍稍站在她身后一點,就像一個

    大哥哥照顧著自己meimei的感覺一般。

    我真沒想到仲秋婭老太太從那么久就跟外公認(rèn)識了;而至于那個蕭宗岷老爺

    子跟外公之間還有交情的事情,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們年輕的時候,都經(jīng)歷過什么呢?在他們之前,又發(fā)生過什么故事呢?

    ——這些疑問,卻全都隨著我真正翻開那本手稿之后,被我忘到腦后去

    了。

    而等我合上那本書稿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5:23.我花了一夜,就看完了外公

    所寫的。我看的速度雖然很快,但看完一遍,實在意猶未盡。

    外公簡直是個想象力天馬行空的天才——

    故事以一場網(wǎng)絡(luò)直播的閱兵式開始。故事里的主人公呂冰巖,正坐在臥室的

    書桌前看著這場國慶閱兵式。

    呂冰巖原本是一個在美國留學(xué)的學(xué)生,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以為自己找了一份證券

    銷售工作,卻沒想到那家名為「Proada」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