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里的罌粟花【第七章】06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性奴老師(催眠-弱存在無視-平然)、美艷的芭蕾師生被肆意玩弄而毫無抗拒(催眠-存在無視-平然)、美好的早晨(平然-流水賬)、歸鄉(xiāng)誘惑之春滿鄉(xiāng)間、數(shù)碼女妖、魔道yin行h、母妊鬼(被鬼jian孕的mama)、我的刺猬女孩H版、yin魔化診療(K記翻譯)、半年 我和妻子華倩都開始變態(tài)了
著蔬菜,往返于冰箱和陽臺之間,我冷不丁地也能聽見臉色不太好看的韓橙跟電話那頭的張霽隆零零碎碎講的幾句話:-“怪不得你沒給我來電話……怎么樣了?你都快嚇?biāo)牢伊?!……她不?yīng)該拖累你的!她應(yīng)該在被拽到你面前之前就自殺!……你聽我說,不是我變殘忍了,問題是你現(xiàn)在被動了,你知道嗎?”-“那個小女孩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知道么?對,你的楊大小姐告訴我了……你下午一直沒接電話,她就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這事兒吧,你萬可不能大意,也不能意氣用事……”-“沒錯,我就是這么想的……行,等會兒我就過去看看,我得跟那個女孩說說,把她爸媽對你做的事情都跟她講清楚……嗯,再晚一點(diǎn)吧,溫哥華那邊現(xiàn)在還沒亮天呢,再晚點(diǎn)你再給穆君瑩打電話,讓那個女孩在她身邊生活,兩個人都算有個照應(yīng)?!?“也不知道那個誰他會干出什么來……我認(rèn)識你之前就聽說過他,他做事可沒底線……霽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說琦琦怎么辦,你的楊大小姐怎么辦?我又怎么辦?那幫人要是敢對你怎么樣,我也不活了……行啦,我能怎么樣呢!都快擔(dān)心死了……晚上你回家嗎?……那你注意休息……”掛了電話之后,韓橙沖我笑了笑,什么話都沒說。我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了兩只硬質(zhì)塑料袋往飯桌旁走。韓橙見我一轉(zhuǎn)身,以為我沒把目光投向她,便立刻低下頭抬起了手,殊不知我還是用余光看到了,而且早就看出她笑起來的樣子有點(diǎn)不對勁,她不知道這世上有人心里一難受,鼻子和眼窩就會打工,何況她打電話的時候眼睛里就有水光在閃。 她迅速地抽啜兩聲,然后連忙把眼角滲出的擔(dān)驚受怕的淚水擦抹干凈,又抬起頭連連深呼吸三下,這才回到剛剛坐著的沙發(fā)椅上。 看著韓橙,想想張霽隆剛剛抱著被砍掉一只手的小梅、站在車炫重面前空有滿腔怒火,卻什么都做不了的樣子,我一瞬間也不禁思緒萬千。 我展開了塑料袋,又看見當(dāng)韓橙坐下之后,立即停止跟邵劍英交流的傅伊玫,連忙滑了幾下屏幕,然后舉著一個化妝品的界面,把手機(jī)拿給韓橙看,并且開始向她請教起護(hù)膚品來:“張?zhí)?,你平時用啥保養(yǎng)的,告訴告訴我唄?你看這個行嗎?”趁著給飲料裝口袋的空檔,誰都對我沒怎么注意,我也朝著邵傅二人剛才目不轉(zhuǎn)睛的標(biāo)的看了一眼:那里正是夏雪平的臥室門。臥室門虛掩著,里面的窗簾拉著、燈關(guān)著,房間里根本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既然這樣,那邵劍英和傅伊玫為什么又對夏雪平的臥室如此的感興趣呢? ——他倆該不會打我和夏雪平關(guān)系上的主意吧?一想到這一點(diǎn),我又開始不寒而栗起來。 就在此刻,剛喝完一瓶果汁的邵劍英拿出一只帕子,擦了擦嘴:“行了,我也不多耽誤事情了。”又拍了拍傅伊玫的膝蓋,然后站起了身,“小玫,咱們該走了,別耽誤人家秋巖休息?!薄斑€沒聊幾句您就走呀?您不再坐一會兒了?”夏雪平連忙側(cè)過身子問道。 岳凌音也立刻從夏雪平那兒收回了目光,放開交叉抱在胸前的雙臂,禮貌又有點(diǎn)拘謹(jǐn)?shù)卣酒鹆松怼?/br> “不耽誤我休息,您要是沒事的話就多坐一會兒吧?!蔽乙哺蜌獾卣f道,并且遞上了那袋子莓汁:“這個您拿好?!薄皢?,給了我這么多?那我就不客氣了。”于是邵劍英接過袋子,又吩咐剛站起身揣好手機(jī)的傅伊玫拿好,然后直接朝著門廳鞋帽架走去。 “您不用客氣……本來,應(yīng)該是我和秋巖去拜訪您才是,沒想到還讓您過來?!毕难┢叫宰永?、嘴也拙,并不太會客套,但對邵劍英這個沒少照顧自己的長輩,她的確打心底里對她如同對我外公那樣尊敬著。 我立刻也湊到了旁邊,跟著夏雪平的話說道:“可不是嘛!您這樣,我們?nèi)铱啥际軐櫲趔@、承蒙關(guān)愛了!就這點(diǎn)東西,您還客氣?說是孝敬您的,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呢!”“呵呵,秋巖這孩子的嘴巴,跟百靈鳥的嘴似的,說話就是好聽!你不知道他現(xiàn)在,越來越會處理事情了,可比倆仨月之前懂事兒多了!雪平,你就放心吧!”邵劍英指著我,對夏雪平笑道,接著又彎下腰邊換鞋邊說著:“我啊,來看看你們才是應(yīng)該的!過去夏先生是大家長,我和這凌音的mama,咱們都是兄弟姐妹;夏先生不在了,按道理,你們這些小輩人就都是我的孩子?。∫恢笔栌趯δ銈兊恼疹?,我偶爾夢見夏先生,唉,都覺得沒臉相見。這今天我來問候幾句,看見雪平,哦,當(dāng)然湊巧還有凌音,你們現(xiàn)在過得都好,我這個做長輩的也就放心了!”最新找回4F4F4F,C〇M岳凌音恭敬地看著邵劍英,嘴上卻沒饒了自己身上的幽默細(xì)胞:“得,要不怎么說還得是雪平有人望呢!我這本來都已經(jīng)是‘大嬸’了,結(jié)果人家邵叔問候我還是‘湊巧’來的!……我咋就這么悲催呢?”所有人又都輕松地笑了起來。邵劍英摘下黑框眼鏡,從襯衫左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塊軟綢布,擦了擦鏡片說道:“好好,我改天專門去一趟你家看看你!你們都是小輩,我這個老不死的長輩,也得一碗水端平不是?別挑邵叔的理好不好?”岳凌音立即擺了擺手:“哈哈哈,我開玩笑的,您千萬別當(dāng)真邵叔!我家里那叫一個亂,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您要是真來了我還真就不好意思呢!”“嗯?那你這么說,我改天更得去看看了,開開眼界,對吧?哈哈哈……”邵劍英也拿岳凌音開了一下玩笑,弄得岳凌音邊笑邊伸手朝著邵劍英面前的空氣打了一下。 “好了,不跟你們鬧了。”邵劍英最后看了看我,“秋巖,聽說你要加入凌音的專案組,那么將來你的任務(wù)就更重了。還是那句話:有困難、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話。先走了?!鄙蹌τ⒑透狄撩党隽碎T后,岳凌音暫時關(guān)上了門,然后也抬起自己兩條仙鶴是的大長腿,脫了掉了拖鞋,踩上了自己的硬底皮靴:“呼,差不多我也家了,今天好不容易暫時沒什么事,我得偷個閑補(bǔ)補(bǔ)覺?!痹捳f完,岳凌音又對夏雪平使了個眼神。 夏雪平剛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韓橙那邊卻接過了話茬:“我說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干啥呢?難不成你倆才收一對兒呀?”“哎?橙姐,你這玩笑可開大了哦!”夏雪平聽了,臉上立刻有些發(fā)紅。 “你別說,我還挺喜歡雪平的?!痹懒枰暨€特意端詳了一下夏雪平的臉,“四十歲的女人,成天不化妝還能這么漂亮的能有幾個?”“行了吧!”韓橙撇撇嘴看了看岳凌音,“你們倆的機(jī)密工作我是不會打聽的。差不多我這邊也到點(diǎn)兒了——正好,晚上我答應(yīng)我們家琦琦和你們家美茵,請她倆吃炸雞和披薩,雪平,秋巖,你倆也跟著一起去吧,這樣咱們一起把倆小家伙接回來?!毕难┢狡匠>蛯φu披薩餅這樣的高熱量食物并沒有多大興趣,她聽到韓橙的提議立刻扭頭看了看我,然后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疲憊:“你是不是有點(diǎn)累?想不想去?”“確實(shí)是有點(diǎn)累……呵呵,前兩天又一直熬夜辦案子來著,這會兒實(shí)在不愿意動彈了?!蔽伊⒖虒n橙說道,“橙姐,你帶著美茵去就好,家里你送來了這么多rou菜什么的,我在家里隨便做點(diǎn)就好?!薄芭?,那也行。”韓橙笑了笑,邊說還邊抬了抬眉毛,“那,你們母子倆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吧。”夏雪平看了看韓橙,又看看岳凌音,臉上顏色更紅了,低頭忍俊不禁??粗︻佹倘坏臉幼樱乙哺鴷囊恍?。岳凌音在一旁繃著臉,作出一副什么都聽不懂的樣子,但她斜著眼睛來回在我和夏雪平身上徘徊的德性,倒是出賣了她必然是在忍著笑——這讓我一時間也拿不準(zhǔn)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夏雪平的事情。 “那凌音姐,你呢?你反正回家吃飯也是訂外賣,要不一起吧,我看你沒開車,正好坐我的車走?”韓橙又問道。 “那行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痹懒枰粜α诵?,披上了自己的那件風(fēng)衣,“那我走了哦,小朋友;雪平,趁著沒什么事,一定好好休息。”“嗯?!毕难┢嚼侠蠈?shí)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腦子一轉(zhuǎn),又對岳凌音說道:“嘖嘖!你看看,我和夏雪平都管人家韓橙叫‘橙姐’,完后人家管你也得叫‘姐’。所以我管你叫‘大嬸’,是不是沒虧了你???”“嘿?非得都我是吧!”岳凌音瞬間瞪大眼睛、皺起眉頭,想了想,伸手在我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送你個我們情報處的打招呼方式!”我捂著腦門,夏雪平和岳凌音看著我全都笑出了眼淚,我也只好悻悻笑了笑,一抬眼,我也看到了韓橙在一旁偷笑著,似乎又生怕被我發(fā)覺,笑了兩下之后又連忙低頭抿嘴忍著。 玩笑過后,韓橙和岳凌音與我和夏雪平到了別,一開門正看見朝向住宅區(qū)大門口的甬路上,邵劍英正在單膝蹲跪著,給傅伊玫系著她長筒皮靴上的鞋帶,傅伊玫看著邵劍英一絲不茍的模樣,被白色圍脖環(huán)繞下的那張瓜子臉上,開出了幾朵淡粉色的玫瑰。 這算是輕松中卻暗藏殺伐、苦難中又包含甜蜜的一天,正如這屋外的空氣,嗅起來有一種沁爽的濕潤,但搭在人的腦門和關(guān)節(jié)上,卻又會帶來幾股難以忍受的疼痛。 北方十二月中旬的天氣很少會又如此潮濕的狀態(tài),看樣子,今晚可能會下一場雨夾雪。 時而煩人、時而貼心的小壞丫頭,正好被韓橙母女倆拐去吃垃圾食品,于是今晚,倒成了我和夏雪平從外地歸來之后,為數(shù)不多、值得珍惜的二人世界。 等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后,我便一把摟住了夏雪平,她也緊緊地?fù)ё×宋?,恰似拖拽著我的身體一樣,自己先靠在了墻上,又仰起頭來扶住了我的下巴,與我吻在了一起?;蛟S是回到F市以后我倆都沒這樣安靜地單獨(dú)相處、或許是我經(jīng)歷了一天九曲十八彎的心路且見了不少血腥場面,亦或許是剛剛被門外的冷風(fēng)吹過,此刻的我覺得她的身體真的是這個是世界上最溫暖的事物,我覺得我可以和她就這樣站在這里親吻一整夜,明明已經(jīng)跟她這樣反世俗地相處了一個多月,但這次舌纏唇粘,竟比我倆之間第一次,不,比我人生中第一次接吻更浪漫,當(dāng)然,又像是久別之后的新婚一般。 吻至最后,夏雪平緩緩地把舌頭從我的口中褪出,又閉緊了雙唇不讓我的粗舌蠻橫侵犯,但雙眼中卻寵愛依然,臉色依舊通紅。 “怎么了?”看著她的表情,我猜她可能要對我說出一番情話來,而她噘著嘴一開口,我卻聽到了一句,就此情此景而言,比那些虛假情話樸實(shí)太多,但卻更為浪漫的話:“我餓了,我要小混蛋做飯給我吃?!蔽液退瑫r莞爾,接著我仍舊托著她的腰肌,她繼續(xù)摟著我的脖子,我倆像一對兒對貼在一起的企鵝一樣,雙腿打開、與肩同寬,眼睛中都只顧看著對方,一齊做圓規(guī)狀搖搖晃晃地畫著圈,左右腳的支點(diǎn)來回轉(zhuǎn)換,一點(diǎn)點(diǎn)走到了爐灶旁邊。當(dāng)我的屁股撞在洗碗機(jī)上的時候,我倆都因?yàn)檫@一趟下來的圓圈舞有點(diǎn)頭暈,于是又同時蹲在廚房里看著彼此笑了半天。 笑夠了之后,我拿出了手機(jī)查了下瓜哥的公眾號,看了一圈食譜,看著那繁瑣的步驟,一身的疲憊感又開始發(fā)作,看來真是浪漫歸一碼、身心歸一碼。夏雪平卻也不挑剔,讓我隨便拿水煮點(diǎn)韓橙送來的蔬菜牛羊rou之類的,再撒點(diǎn)鹽一拌就可以了——我就算再累,哪能懶惰成這個程度?正巧在這時候,我看到了好久之前陳月芳剛來家里做工的時候,父親按照她的提議買了一個無煙烤涮一體鍋,于是我立刻把韓橙拿來的rou菜、我之前買的青菜洋蔥之類的,和邵劍英送來的雞蛋全都簡單加工了一遍,洗了菜、切了rou片,用兩顆生雞蛋混了點(diǎn)醬油、沙茶醬、韭菜花和海鮮汁,又另用水泄開一碗芝麻醬、加了一些洋蔥碎末、一點(diǎn)香菜沫、兩勺砂糖和四勺白醋,兌了兩份醬料,外加給飯鍋里剩下的那些雜糧粥回了溫,再給一體鍋插上了電,涮鍋里填上清水、撒點(diǎn)枸杞花椒大料,鐵盤上涂上一小塊一厘米見方的黃油,就這樣,我跟夏雪平在家里便開始享受了一頓烤涮兩吃。 “怎么你昨天,還差點(diǎn)被風(fēng)紀(jì)處的人打傷?”吃了兩口烤牛rou之后,夏雪平對我問道,“風(fēng)紀(jì)處不是你的地盤么?而且這事兒你怎么沒跟我說呢?”我當(dāng)然不想跟她說,不過看樣子邵劍英把這件事已經(jīng)講給了她聽,我也只好簡單地說了幾句,但依舊把“那個男人”的戲份兒隱去了:“沒什么,就是徐遠(yuǎn)和沈量才,主要是那個‘沈倭瓜’,招上來一批全市各大分局和派出所的領(lǐng)導(dǎo)家、還有其他一幫當(dāng)官和的做小買賣的家里的孩子,把他們弄到了風(fēng)紀(jì)處去——他們那幫人,到了市局,肯定不把別人放在眼里啊,所以就鬧出來這么點(diǎn)事情……昨天晚上就是秦耀楊沅沅那些孩子跟他們打了一架,然后他們幾個又被路過的一群社會流氓揍了。就這么點(diǎn)事,沒有邵老說的那么嚴(yán)重。話說,我的夏警官,你聽說過方岳這個名字嗎?”“方岳……方岳……好像是跟你一個年級的警校生吧?我有印象,但是不熟。怎么了?”“嘖,他好像對我一畢業(yè)就到了市局重案一組工作的事情,心懷芥蒂,而且怨念挺大?!蔽议_著玩笑地說道,“女王大人,你該不會當(dāng)初為了你的‘小老公’到你身邊來服侍你,你故意把別人的名額弄掉了,然后給了我吧?”“你少來!我是干這種事的人嗎?而且我要是這么做了,都用不著別人,那個沈量才就得成天找我的麻煩。我不是跟你說過么?實(shí)際上你來市局,就是徐遠(yuǎn)和沈量才他倆在知道你不愿意去安保局和國情部之后,跟我和警院提的意見,正好又遇上了你提交意愿申請書,一切都是趕巧,”說著,她又捏了捏我的鼻子,“呵呵,也是命中注定?!薄昂靡粋€命中注定!”我也沖著她做了個鬼臉,隨即又陷入了思考,“那這個方岳,憑啥就對我有這么大意見?”“別人嫉妒你,是不需要理由的。小混蛋,mama現(xiàn)在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了,有些事,你得自己多加小心。”“嗯,我明白,我會小心的。”我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夏雪平微笑著看著我,用勺子往自己的小碗里舀著醬料,然后又對我問道:“今天看你回來之后,怎么這么不舒服?真是遇上了大貨車么?”“唉,別提了……”嗅著盤子里的rou味,回想起剛剛一小時以前在洗浴中心的遭遇,我又不得不放下碗筷。我不想因?yàn)槲业臄⑹鰭吡讼难┢较硎苋绱缩r美的牛羊蔬菜的興致,但夏雪平對我再三追問,看著她關(guān)切的目光,我只好把今天從中午在“敦盛”居酒屋開始到霽虹大廈、再到慶尚宮洗浴中心的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都給夏雪平講了一遍。但沒想到,在我講到最血腥的那些事情的時候,夏雪平依舊端著碗,夾著烤rou片,聽著我的講述吃得津津有味,而講故事的我,在說完最后一個字之后,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筷子都有點(diǎn)拿不起來。 夏雪平看著我全身無力的不適模樣,挪了椅子坐到了我的身邊:“過來,mama抱抱。”我求之不得地把自己的腦袋搭到了她的肩頭,嗅著她脖子處和頭發(fā)上的芳香。她抬起手從我的后腦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又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下午那時候又有點(diǎn)抽筋了?”“嗯……可能是我太害怕了?!蔽一炭值卣f道。 “是神經(jīng)性和心理性的?!毕难┢綄ξ覝厝岬卣f道,“其實(shí)當(dāng)我知道你來我身邊做警察,我最怕的是什么嗎?因?yàn)閺奈耶?dāng)刑警到現(xiàn)在,遇到的血腥場面,不比你今天遇到的差:我還見過頭顱被人砍去一半沒馬上咽氣的、還跟我指認(rèn)了兇手;我還見過一個大活人活活被一輛壓路機(jī)從身上壓過去……”“哎哎哎!我求求你了,女王大人!別說了好不好?”我只是聽著她說那些事,心肝都跟著打顫,我連忙縮成一團(tuán),活像個刺猬幼崽。 “好啦好啦!”夏雪平笑著把我緊緊地?fù)г趹牙?,不停地?fù)崦业暮蟊?,“你看看你,我就怕你這樣子……我還真害怕你要是自己遇上了這種血腥情況,癲癇的毛病發(fā)作了該怎么辦?聽你說這次辦羅佳蔓的案子的事情,尤其是那個男演員從橋上跳下去的時候,我其實(shí)特別擔(dān)心你別出什么狀況……”“擔(dān)心?哼!行了吧壞雪平!”我說完,故意用鼻子蹭著她的香頸,又用嘴唇包著牙齒在她的脖子上輕咬兩下,接著我坐直了身子,雙目充滿怨念地看著她嘴角藏不住笑的模樣:“你這叫擔(dān)心呀!我看你可享受我在脆弱時候找你求關(guān)懷的模樣了?”“有嗎?說我壞!我多好???嘻嘻……”夏雪平憋著笑,又緊緊把我抱在懷里。 “哼,我可又想起來小時候你每次故意把我絆摔、我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你又故意把我抱起來哄的事情了!哦,對!還有!剛想起來的——小時候每天晚上讓你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結(jié)果你不是給我講鬼故事就是講兇殺案!然后每次我做噩夢了之后,你都又故意把我叫到你被窩里,讓我摟著你睡!夏雪平,你可壞了你!”——而在這一刻,我也總算總結(jié)出了,為啥我對夏雪平一度特別怨恨的根源:她跟老爸離婚后離開家了,結(jié)果已經(jīng)摟著她睡成癮的我,在當(dāng)年那么小的年紀(jì),就養(yǎng)成了失眠的毛病。 “哈哈,被你發(fā)現(xiàn)了!”夏雪平摟著我的腦袋,在我的臉頰親了一口,又對我問道:“那既然我都這么壞了,你怎么不煩我呢?你現(xiàn)在別偎著我呀?”“你說不讓我偎著我就不偎著啦?我就喜歡你的壞,怎么的?我就喜歡你對我一個人這樣壞、干不讓別人看得到的、與你外表極度反差的小壞事!”說完,我故意笑著捏了捏夏雪平的鼻子。 “呼呼!”夏雪平也擰著眉毛瞇著眼,還努著嘴巴逆著我手上的動作輕擺著腦袋,然后迅速地的朝著我的手趾頭咬了上來,被我快速反應(yīng)躲過以后,她又瞪大了眼睛,對著我的腦門敲了三下:“就對你壞!就欺負(fù)你!把你生出來就是欺負(fù)著玩的!”“哎呀,行了行了,待會兒再欺負(fù)傻了!”我假裝被她打得生疼,揉了揉腦袋。 “哈哈,瞧你那樣!快吃東西吧!”“喲,rou都過火了?!毖劭粗颈P里的幾塊rou都快烤糊,我連忙把那些夾到了碗里,又從涮鍋中給她夾了些羊rou,放在加了韭菜花的醬碗中,又站起身給她端了碗粥。回來坐下的時候,恰巧看見夏雪平正準(zhǔn)備從我碗里叨走那些烤的略糊的rou,于是我立刻拿起筷子把那些rou搶了回來:“干嘛呀、干嘛呀!都已經(jīng)是尊貴的女王大人了,怎么還搶我rou吃呢?嘿嘿,這些你別吃了,給我吃吧,都焦了,吃完對身體不好。我再給你重烤點(diǎn)?!薄澳悄阍趺催€吃那些呢?都焦了就別吃了?!毕难┢铰园l(fā)擔(dān)心地看著我。 “哎呀,我一男的吃點(diǎn)兒沒事,況且稍微帶點(diǎn)焦的我愛吃,有嚼頭,脆呈,你吃那些口感嫩的?!蔽見A著rou蘸滿了芝麻醬,邊嚼邊問:“我從小你就可著我一個人欺負(fù),你怎么不這么欺負(fù)美茵呢?”“怎么啦?美茵是女兒,女兒就應(yīng)該慣著寵著,誰讓你是兒子了?”夏雪平吃著rou,眉開眼笑地看著我,“我就欺負(fù)你!”“當(dāng)兒子就得被你這么欺負(fù)呀!哼!”嚼著嘴里的rou、怨念深重地盯著夏雪平的我,反而把她逗笑了。 “笑什么?”“哈哈,你現(xiàn)在小這表情可像流氓兔了!小流氓兔!”夏雪平再次伸出手,彈了我的腦門一下。 “哎喲!別彈了,待會兒真彈傻了……”“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對彈腦門這件事特別過敏,哈哈……”夏雪平前仰后合地笑著。 我充滿怨念又無奈地看著她,想到剛才臨離開的時候,韓橙和岳凌音各自的表情,于是問道:“我剛才瞧韓橙那樣,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彈腦門’這個梗了?”“呵呵,這事兒我倒是沒跟她說過……我猜,可能是岳凌音告訴她的吧?!薄斑??岳凌音跟韓橙認(rèn)識?”夏雪平喝了口粥,擦著嘴角滲出的米飴對我答道:“之前應(yīng)該不認(rèn)識,不過這幾天韓橙不是中午總找我一起吃飯么,然后本來情報局里也沒人陪岳凌音吃飯,有的時候她自己都忘了吃中飯,我就叫上她跟著一起。這么著,一來二去的,岳凌音跟韓橙也就算認(rèn)識了?!蔽宜查g茅塞頓開:“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果然女人的友誼就得靠著八卦緋聞呢!”“什么‘這么回事’?怎么了?”夏雪平看著我,把一塊白菜幫蘸了蘸蛋液混料,放進(jìn)了嘴里。 “昨晚我因?yàn)槟莻€周荻彈你腦門外加一臉?biāo)榈氖虑椋粡堨V隆知道了唄。他今天拿這個事情跟我說事兒來著,我還合計(jì)他是怎么知道呢。敢情岳凌音親自告訴的韓橙,什么事,跟韓橙說了那就相當(dāng)于直接跟張霽隆說了?!蔽乙渤粤艘豢阡逃筒恕?/br> “欸?那這事情傳得也太快了?!毕难┢浇乐炖锏臇|西,思忖半刻,又問道,“那張霽隆跟你說這事兒干啥???這個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薄班?,是跟他沒關(guān)系。他提這個,是想讓我?guī)退咏蹅兙种匕付M那位,能跟你相提并論的、‘市局兩大冷美人’之一的趙格格?!薄八趺赐蝗蛔屇憬咏w嘉霖?。俊毕难┢秸V请p閃亮的大眼睛看著我。 “具體的情況太復(fù)雜,簡單說吧,咱們F市鐵南區(qū)那邊有一塊地皮,屬于半承包半自主開發(fā)的,收益預(yù)算估計(jì)上億。張霽隆想拿下那塊地皮,但因?yàn)槟承┘夹g(shù)問題,必須得找趙格格他們家開的那個‘明昌國際’跟他一起合作,然后他就想到了讓我通過咱們這位格格,打聽一下明昌國際對于這個項(xiàng)目想拿多少提成——就這么個事情。”說到這,我又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嘿嘿,你說咱們F市這兩家滿洲人巨頭做個生意,還得我這么個漢人小伙擱里頭牽線搭橋,唉,這可真的是……”“呵呵,瞧你!這么大一筆生意,你幫著他從趙嘉霖口中套出話來之后,他能給你多少分紅???”“分紅倒是沒有,他說他能找情報局內(nèi)部的人幫我看著周……”——糟糕了,得意忘形之后嘴巴把不住門的毛病又犯了。 “看著誰?。俊毕难┢皆練g喜的表情,立刻變了。 “看……看著周荻?!薄笆强粗茌叮€是看著我呀?”夏雪平斜著眼睛,無奈地看著我。 “這個……”夏雪平想了想,放下了筷子,又對我命令道:“轉(zhuǎn)過來?!薄斑馈蔽抑缓靡卜畔铝丝曜?,悻悻地看著她。 其實(shí)說起來,除了夏雪平之外,我對之前自己身邊的那些女生,床伴也好、名義上的“女友”也罷,看見她們與其他的男生相處的時候,我真的都沒吃過醋,哪怕那些男生是她們的備胎、追求者、曖昧對象或者前男友,我都無所謂——當(dāng)然,很可能這也是我的每段所謂的“戀情”都超不過一個月的原因;我沒吃過醋,我當(dāng)然對于現(xiàn)在在夏雪平周荻那吃醋后的自己的行為有點(diǎn)不可預(yù)期也無法cao控——而且多說一句,今天這事兒主要是張霽隆先提出來的,我其實(shí)此刻心里還覺得比較冤;進(jìn)而,我自然而然也不知道夏雪平會對我的混不吝或是沒頭腦的行為產(chǎn)生什么樣的反應(yīng)。按照我對身邊人的觀察,再加上影視劇里的劇情表演,我很怕夏雪平會對我開始控訴、批斗、繼而發(fā)火、冷戰(zhàn),那么這美好的一個二人世界就徹底被毀了……在我心里已經(jīng)醞釀好以上的悲劇情緒的時候,夏雪平卻用自己溫暖濕潤的雙手抓住了我的手:“秋巖,我這樣握住你的雙手的時候,你能從我的手上感覺到我的心跳么?”夏雪平這樣說著,同時也真誠地看著我。 而在我和她之間,這種不符合客觀科學(xué)的問句,也擁有一句同樣不符合科學(xué)的回答:“當(dāng)然能。”這確實(shí)無法用科學(xué)解釋,但每次當(dāng)我和她站在一起、牽在一起、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之外,我還能感覺到她的心臟,正與我的心臟緊貼在一起,并以同樣的頻率一起跳動著。 “其實(shí)mama也是?!毕难┢娇粗?,真摯地說道,“mama過去也有點(diǎn)傻,一方面以為自己可以抗拒得了你對mama這樣的感情,另一方面,也對你的感受不管不顧,想著假裝迎合段亦澄,想著故意刺激你來瞞騙艾立威,結(jié)果到最后傷害了你……呵呵,要不是因?yàn)槟愕脑?,mama幾次真就差點(diǎn)喪了命。你現(xiàn)在時不時就會變成小醋壇子,mama知道,也是因?yàn)槲易屇愕男睦餂]有安全感,其實(shí)mama又何嘗不是呢……秋巖,mama真的跟周荻之間什么事都沒有。”“這個我知道。我昨天其實(shí)很大程度上也是生氣,生氣他……”——我的天,話到了嘴邊又差點(diǎn)溜出來,我差點(diǎn)就多說了半句:生氣他故意欺負(fù)挑逗剛做完墮胎手術(shù)的你……好在這時候,夏雪平搶過了話柄:“mama知道,mama當(dāng)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mama也真的、真的不想讓其他人介入到我們倆的感情里面,尤其是自從徐遠(yuǎn)拿我們兩個的事情,讓我倆替他在十一月份跑了這一趟以后,還有就是……”說到這里,夏雪平突然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接著說道,“總之,秋巖,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她非但沒跟我發(fā)脾氣,反而像是摟住了我的心靈,我整個人都沉浸在她的柔情之中,反過來握住了她的雙手,并吻了吻她的手背:“我明白的。雖然老狐貍的安排,給了我倆一個月時間如此甜蜜的旅行,但我也想過,這畢竟都是被他要挾來的,即便他對我倆沒有惡意。知道我倆關(guān)系的,除了美茵和老爸,就是老狐貍、丘叔、小C、大白鶴、韓橙、張霽隆——還得算上岳凌音吧?”“嗯,是的。她第一次問我為什么不想讓你參加專案組的時候,我就跟她說了。當(dāng)然,對于她我是信得過的?!毕难┢秸f道。 “嗯,這些人,其實(shí)也不少了。我相信他們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對咱們倆沒有惡意的,但我也在想,我們倆的事情,應(yīng)該僅僅變成你我之間的事情。你剛剛這么一說,我倒是突然覺得,張霽隆讓他的渠道去看著周荻,當(dāng)然,變相就是在看著你,也確實(shí)有點(diǎn)太過分了。”說著,我拿起了手機(jī),“我這就打電話告訴張霽隆,他的這個忙我不幫了,也用不著他找人去看著誰……”“你還是發(fā)消息吧,而且你也不用這么著急。”夏雪平拍了拍我的手背,“你不是說他那個手下小梅被人砍傷了、應(yīng)該還在搶救么?你先別添亂了。那個叫小梅的女孩,張霽隆蹲監(jiān)獄的時候,因?yàn)榫郾姸窔?,我?guī)椭M的人抓過她。她挺可憐的,從小沒爸媽,五歲就被親叔叔阿姨賣到了農(nóng)村雜技團(tuán)去,14歲開始就拿著把砍刀跟在張霽隆身邊混了?!薄霸瓉硭€有這經(jīng)歷呢!”一想到這個小梅jiejie,我心里就不免跟著難受起來:“唉,她現(xiàn)在又沒了一只手,以后她可怎么辦呢?!薄翱隙ǖ米審堨V隆管著她唄,要不然他這個黑道老大也太沒良心了?!毕难┢较肓讼耄D(zhuǎn)身拿起了碗筷:“快吃呀,待會兒rou又糊了……其實(shí)你也不用拒絕幫著張霽隆,你可以讓他把這次欠的人情留著。我覺得,說不定,以后萬一查‘天網(wǎng)’或者你外公的事情的時候,他能幫得上忙,畢竟韓橙對咱們倆以及美茵還不錯,隆達(dá)集團(tuán)家大業(yè)大,而且還有那么多的人脈渠道——哼,甚至把手都伸到情報局和安保局去了。”“欸,對啊,這倒是哈!我這就給他發(fā)消息……”我看著夏雪平笑了笑,又拿起了手機(jī)。 “你呀你,你不是混不吝、你也不是愛犯傻,你有的時候就是心太急!你其實(shí)小腦瓜被誰都聰明!”夏雪平繃著嘴唇對我說道,又笑了笑,“哎,我突然想起來忘了跟你說:你后天晚上有空嗎?”“當(dāng)然有空啊!后天中午我不是就得去起情報局正式報道,然后參加專案組第一次例會嗎?還能有別的啥事?”“就是怕你有事?!毕难┢匠灾?,看了看我,“周荻想請你和我一起吃頓飯?!薄昂?!呵呵,他怎么會想著請我吃飯?”“還不是因?yàn)槟阏f的嘛?你說要他帶著他妻子,領(lǐng)到你面前,讓你見一見?!薄昂?!他還真是有心了!也不知道是欲蓋彌彰,還是故意顯擺。”我給張霽隆正好發(fā)完信息,提起這個,我便有些氣沖沖地把手機(jī)砸在桌子上,充滿怨念地夾著rou片和弄著碗里的醬汁。 “嘿嘿,行啦,小醋壇子!嫌我著烤rou料里酸味不夠呀?瞧把你氣得,三句一‘哼’、兩句一‘哈’的!那你去不去啊?”“去!必須去!他不是請客么?我必須給他吃破產(chǎn)!”我狠狠地嚼著嘴里的rou筋。 “哈哈,行啦行啦,好好吃吧!再噎著……還把他吃破產(chǎn)呢,你到時候見到他家那位漂亮妻子,你可別把眼珠子飛出來。”“怎么可能?他娶了個天仙又怎么樣?我的眼里只有我家艷絕東北亞的冷血孤狼大人!再說了,就他,還能去個啥好樣的美女怎么的?我還能看上他家的……”夏雪平忍著笑擺了擺手:“我不是說你看上人家,我是怕你,到時候可別被他的妻子嚇到了,眼珠子飛出來的意思,是說‘瞠目結(jié)舌’。”“?。吭趺??周荻他還真娶了個怪物?”“哈哈……我之前想告訴過你,你說你不想聽來著,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先跟你賣個關(guān)子?!毕难┢揭琅f忍著笑說道。 “嗬!還挺神秘呢!賣關(guān)子……我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我狠狠地嚼著rou,結(jié)果一不留神,左上面的虎牙咬破了口腔壁:“誒呦……”“嗯,怎么啦?”“沒事……”我捂著嘴,想了想,反過來對夏雪平問道:“欸,周荻知不知道我倆的事情呢?”“應(yīng)該……不知道吧?反正我沒說過,但我總感覺他是看出來點(diǎn)什么了,主要可能是從上次在R省的時候,他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了。而且今天下午,他特意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不想讓你誤會我倆之間的事情,還說想跟你為他昨天的態(tài)度賠禮道歉來著,只是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呵呵,他還這么好心??!不過我倒是希望啊,他最好是看出來點(diǎn)什么來……”我略微氣呼呼地說道。 “哎喲,還吃醋呢?行啦行啦!我是真拿你這個小醋壇沒辦法了……摟著這個事兒你就繞不開了?”夏雪平立刻繃起臉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我見狀放下手中的碗,撫摸著夏雪平的臂膊:“好好好,不聊他了。我錯了還不行?你別不吃?。俊薄澳氵@個泡了醋的小混蛋哦,我可真是投降了!我吃飽了,你給我倒杯水去!”夏雪平微微咬著嘴唇、橫著眉毛,故作生著氣,眼神里卻又藏著笑。 “你別這樣,該吃還得繼續(xù)吃,我真不聊那個周荻了,行了吧?我真知道錯了了啊!媽—媽—老—婆—小—平—平—大—人—呀……”我知道她在故意生氣,但我依舊拉著長音連連求饒道,并故意用臉頰在她的肩頭來回蹭著。 “不是,哎呀,瞧你這黏人的樣兒!mama是真吃飽了,你給我夾了這么多rou,我又吃了一碗粥,都有點(diǎn)多了……吃得我都有點(diǎn)困……嗝——”說著說著,夏雪平還真打了個飽嗝出來,逗得我在一旁訕笑半天,她看著我氣人的樣子,一通小粉拳便朝我的腿上和胸口砸了過來,然后又掐了掐我的臉蛋,直到我喊了疼她才作罷:“趕緊去給我倒杯溫水!我這么欺負(fù)你你還故意氣我呢,要是我不欺負(fù)你你不一定把我氣成什么樣呢……你要是沒吃飽多吃一點(diǎn),韓橙送來這些rou確實(shí)挺好吃,你這幾天也夠累的,好好多吃點(diǎn),可別讓我心疼喔!”“知道了!我都吃了!我今晚就把這些rou都吃了!連個渣都不剩!”我站起身,拿了個空杯子,兌了點(diǎn)溫水,還加了半勺蜂蜜。 “呵呵,那可是足足十斤rou,你有那能耐你就吃!”夏雪平接過了水杯,一邊喝著,一邊斜著一雙笑眼看著我。 眼看著盤子里還剩下半盤rou片,蔬菜倒是剩下不多,我便把rou片推到一邊,只吃涮菜,吃著吃著我又想起邵劍英和傅伊玫兩個人的古怪模樣,便又說道:“不聊吃醋的事情,那聊點(diǎn)別的:邵大爺和傅伊玫是啥時候來的?”最新找回4F4F4F,C〇M“我和岳凌音從你外公的老房子回來之后,他倆就到了,一直在門口等著。”夏雪平喝著水對我說道,“我沒尋思他倆能來,本來中午吃完飯,韓橙是回家去等送這些菜rou,然后拉到這來的,我和岳凌音是準(zhǔn)備等韓橙的,哪知道邵叔也來了——反倒是真確實(shí)也有日子沒跟邵叔走動了,唉,你外公剛走的時候,我就總受到邵叔和佟叔的照顧,后來你外婆、你舅舅都不在了之后,我又離開了你,那時候邵叔和徐遠(yuǎn)、小丘他們也總找我談心。邵劍英其實(shí)也不容易,老早以前他愛人有精神疾病,后來出了車禍去世了;因?yàn)檫@個他的倆女兒都恨他,大女兒大學(xué)畢業(yè)就申請到海外工作移民了,小女兒高中沒念完,輟了學(xué)跟著男友一起去了南方,到現(xiàn)在兩個女兒也都不跟他聯(lián)系;他本來還有個兒子的,老實(shí)有孝順,是個消防員,但是有一次救火的時候,因?yàn)闃求w倒塌,結(jié)果被困在了火場里沒出來……”“唉,夏雪平,你說咱們倆身邊這些走得近的人,這都啥命???”我慨嘆道。 “呵呵,可能不幸這東西,會傳染唄?!毕难┢轿⑿χЯ艘幌旅济?,溫柔地看著我,“但正因?yàn)檫@樣,不幸后遇到的所有人好事,都成為了榮幸,都值得珍惜啊?!蔽乙残α诵Γ骸澳愣伎斐烧苋肆恕T懒枰舾蹌τ⒌年P(guān)系也很熟?”“他倆算不上熟,但可能也主要因?yàn)槟阃夤臀野伞N易蛱觳皇歉阏f過,我小的時候岳凌音給我補(bǔ)過課么?他有時候來家里做客,找你外公談事的時候,也會見到她……哦,對了,我才想起來,岳凌音的mama跟邵叔好像在一起共過事。”“是么?一個單位的?”“這個我就不清楚,應(yīng)該不是吧?邵劍英一直跟著你外公在市局上班,我沒記錯的話,岳凌音她mama去過其他各個市級警局,也在省廳工作過,但就是沒來過F市總局,而且她的級別其實(shí)也比邵叔高一些,所以我估計(jì)他倆應(yīng)該沒有交集的;岳凌音自己好像也不清楚,邵叔提過,今天下午還說來著,但也沒說得太明白,我和岳凌音也沒細(xì)問。反正應(yīng)該都是你外公的故交?!薄芭?,原來如此?!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邵叔對你這個恩師之女還真是上心,送了這么好牛奶和雞蛋。昨天也不是前天的時候,他跟我說過兩天他就過來看看,哪知道今天就來了。你說人家也不知道你今天在不在家、什么時候回來,這大冷天就一直在外面等著,要是沒等著呢?這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都……欸,合計(jì)啥呢?”我說著說著便停下來,因?yàn)槲铱匆娤难┢铰犞业南钩叮犞犞凵裢蝗话V滯起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此刻應(yīng)該是在心里琢磨著什么事情,還是個驚天大事,而且看她這副表情,應(yīng)該是差不多對這件事有些豁然開朗了。 “夏雪平,怎么了?”我又問了一句。 夏雪平立刻抬起頭來,如夢方醒:“哦,沒什么……呵呵,剛才說到岳凌音她mama的事情,想著想著思路就跑到詹教官被擊斃的事情上去了,結(jié)果走神了?!薄澳俏唤坦倮咸惺裁疵謥碇??”“詹儷芳。”“她的事情查到了么?”“我不知道……”一提到這件事,夏雪平又不免傷心起來,“今天周荻就是帶人去省廳檔案管理局去查她的資料去了。找到不少東西,但是因?yàn)闁|西太繁瑣,所以到現(xiàn)在還整理出來什么結(jié)果?!薄奥劝?,老警察過去的那些檔案一摞摞的,不少還都是手寫鋼筆字,有時候辨認(rèn)都是個力氣活。”我吃完最后一口菜,嘆了口氣發(fā)著牢sao,“那么大歲數(shù)的人了,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不好好在家享清福,卻要跟蹤你去老宅殺你……你說,外公住的老宅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九月份的時候桂霜晴那家伙跑到局里撒野,那時候她當(dāng)著全局人的面跟你說的,外公有個北歐銀行一千五百萬美元的賬戶,我到現(xiàn)在還覺得邪乎呢。”“其實(shí)我有些時候也在頭疼,你外公確實(shí)有個海外賬戶,他在出事之前的一周,就把那個賬戶給了我。那里面確實(shí)存了一筆錢,但既不是美元,也不是一千五百萬那么多,總共也就二十萬,我也沒怎么花。”“這事兒我記得你好像跟我說過。”“嗯,但有時候捉摸不準(zhǔn)的事情,想得多了,就越想越覺得離譜,越想也越覺得容易變成真的……我其實(shí)總懷疑,即便只有那點(diǎn)錢,為什么你外公居然會有個人海外賬戶、什么時候開的戶,為什么交給我之前,他還囑咐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連你舅舅你外婆都不行……這些事情,真讓人折磨!”夏雪平苦惱地說道。 “覺得折磨就不要多想了,就像你剛才說的,女兒就得寵著慣著,可能外公只把這筆錢留給你,也是對你的偏心和愛護(hù)。”邊說著,我邊收拾起碗筷和一體鍋。 “要么我來吧。纏著你做飯,刷碗我來?!毕难┢揭姞睿⒖陶酒鹕?。 “誒呀,你坐著吧!你好不容易沒啥事,就好好歇著唄,我可愛的夏雪平大人!”刷著碗的時候,我又對夏雪平問道:“欸,那你和岳凌音今天去老宅,沒從那兒發(fā)現(xiàn)什么嗎?沒帶回來點(diǎn)什么嗎?”“沒有啊。”夏雪平說著又坐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哈呼……岳凌音跟我一起看了一下昨天子彈打過來時候的現(xiàn)場,她拍了幾張照片,分析了一下彈道。然后我倆就在各個房間里都翻了好長時間,也沒找到什么特別的東西。對了,你什么時候有空也陪我去一趟老宅吧。我看你房間的書架上還有不少地方,你外公的那些藏書,我想帶回來,閑下來的時候,看看有沒有可能他在他的那些書里留下了什么。但就是太多了,我估計(jì)我一輛車?yán)换貋?,你也得開車陪我一起去?!薄靶校扔锌崭闳?。”正說話間,夏雪平又打了個哈欠。我查過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