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這只貓已變成了他的家人，悄悄地、緩慢地打破他那么小心加筑在心上的圍墻。這兩個生物，憑借引誘、決定和全然堅持的力量逐漸成為在他生命中從未有過的，并曾經(jīng)那么努力地說服自己他并不想要的所有事物的象征。

    家。

    “Fox？”他的主人正看著他，深色的雙眸中帶著挪揄的表情。

    “我們到家了?！盡ulder簡單地說。

    “對，我們到了。”

    Skinner把貓籠放在桌上打開，Wanda快樂地跳出來，雙眼發(fā)光。她跳下桌子，高興地跑了一圈，瘋狂地沿著樓梯跑上跑下。然后，在追著自己的尾巴轉了幾分鐘后，他高視闊步地走向廚房打算來點小吃，尾巴高傲地翹在半空中，假裝自己沒有做過任何有損威嚴的搔首弄姿的事。

    “她也很高興回家?！盡ulder嘀咕，他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間的中間。

    “對，你知道離開一段時間不錯，但是再次回家的感覺總是棒極了，是不是？”Skinner咧開嘴。

    “是的，主人。這是整個世上最棒的感覺。”

    Mulder的臉上露出傻瓜似的笑容，然后象Wanda一樣，感到有種需要好好看看自己家的沖動。他一步兩級地奔上樓，打開每一個房門，四下掃視，然后跑向下一個房間。他打開兩套公寓之間的門，跑上十八樓，檢查起居室，然后停在自己的小房間外面，懷舊地凝視著。他震驚于一個忽然出現(xiàn)的念頭，急急忙忙走向自己的魚，檢查魚缸。

    “沒事——我給了Asher夫人一把鑰匙，我們不在時她替你喂魚?！彼砗髠鱽砹寺曇簟kinner進入房間，把手放在奴隸的肩上。

    “謝謝。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忘了。我通常都很小心地照料它們的。”Mulder皺眉。

    “你那時有許多要考慮。現(xiàn)在依舊是?！盨kinner的聲音透著絲疲倦。Mulder轉身看著。

    “主人？”他看著主關上門，坐在床邊，然后打個響指讓他的奴隸跪到他的身邊來。Mulder沒有絲毫猶豫地遵守命令。

    “我們談過你分享我的床。這是很大的一步，F(xiàn)ox。我要確定你已經(jīng)為此準備好了?！?/br>
    “準備？”Mulder哧之以鼻。“主人，甚至在你第一次將我作為你的奴隸帶回家時，榮幸地睡在你的床上幾乎就成了我的白日夢和最終目標。”

    “白日夢，是的。事實卻有點不同。當你一個人睡在這里，你會認為你并不缺少獨立性。你甚至可能讓自己相信你并沒有處在某種關系里，只要你想就可以在任何時候離開。我們都知道當墻看上去要封閉得太嚴時你就會想逃跑。我不會，我重申，*不會*再容忍另一個西雅圖。”Skinner說，他聲調嚴肅得令他的奴隸驚奇地抬起頭。

    “不會有另一個西雅圖，主人?！彼吐暬卮?。他的手放在主人的膝蓋上加強語氣，看著另一個男人的眼睛表達自己的誠摯?！八?的，過去七個月里我從你這里學到了許多東西。我不會退回去的?！彼h(huán)視著這幾個月來一直屬于他的這個小房間?！拔乙詾槟悴幌胱屛宜谀愕拇采?。”他嘟囔。“我以為我太多時間呆在你周圍——你需要擺脫我片刻——但是根本不是，對不對？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

    “不是。我們的情形與眾不同，F(xiàn)ox。你把你自己扔到一個對新主人完全一無所知的的契約里。即使當你發(fā)現(xiàn)是我時，你對我也是一無所知——真正的我。哦，你了解你的上司——你了解工作環(huán)境中的我，但是這是一種非常不同的情形。我需要讓我們倆都有一點時間來適應這種安排，但是我還知道你需要一些空間來理解實質上在發(fā)生些什么事。太過逼迫你將會使你那個停不下來的、嗡嗡作響的大腦變成個高壓鍋，早晚你會爆炸的。也就是因為如此，我沒有把你綁得足夠緊，沒有給你足夠的指導。也許這就是為什么會發(fā)生的原因。”

    Skinner的手指伸進他的T恤，撫摸著下面?zhèn)鄣妮喞?/br>
    “也許它需要發(fā)生?！盡ulder回答?！盀榱俗屛夷芾^續(xù)前進。”

    “也許?！盨kinner聳聳肩。“但是對我而言，它說明我做主人的失敗?！?/br>
    “什么？”Mulder張開嘴瞪著那個男人。“耶穌基督，Walter，這太可笑了。是我拿著槍指著你的腦袋，并把你敲昏了過去，我是溜到那個倉庫里去的?！?/br>
    “你行為十分反常，而我忙于工作沒有注意。我對你負責——當你有危機時我沒有任何借口視而不見。”Skinner聳聳肩?！癋ox，作為你的主人肩負有很重的職責。我對你做的事可能會被認為過頭了，我要修正你的行為。我的行為只有在我們倆都想要的時候才是適當?shù)?，如果是你所需要的才會令你幸福，如果那不是你所需的，我們的契約也就沒有意義?！?/br>
    “我很幸福。”Mulder憤怒地忍住眼淚。他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不偏移主題或發(fā)表自作聰明的評論就討論自己的情緒是件容易的事?！癢alter，我以前從沒幸福過。我承認一開始很困難?，F(xiàn)在有時還是，但是獨自一個會更艱難，我是那么的……”他握緊拳，“他*的那么混亂——防御、敵對、偏執(zhí)?，F(xiàn)在我感到內心里一種無法解釋的自由?，F(xiàn)在我起床時不再象以前那樣詛咒每個早晨，我想我甚至開始在意自己是死是活了。至少現(xiàn)在我有了活著的理由?！彼^望地看那個男人，需要給自己信心。他知道Skinner承擔著無法言明的思想和情緒的重擔，但是他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男人自責的深度——甚至沒有模糊地想到這點。他是那個把一切搞糟了的人，不是他的主人。

    “好吧。這是我們進行下一步的好的開始?！盨kinner微笑，Mulder突然感到能再次呼吸了。“你可以把你要用的東西搬到我的房間里去——但是記住我可以臨時地或永久地終止這個安排，如果我發(fā)現(xiàn)有必要的話。這是個權力，是特權?！?/br>
    “是，主人?！盡ulder急切地點頭，打算起身。Skinner皺著眉再次打個響指。

    “我以前告訴過你，但是需要你對此有清晰的概念——為了贏回你的頸環(huán)你必須做一些非常艱苦的工作。我需要確信無疑后才會讓你重新?lián)碛信c西雅圖之前相同的自由?！?/br>
    “我知道這點。”Mulder點頭。“我不會讓你失望?！?/br>
    “好極了?！盨kinner點點頭?！安灰斫忮e誤，這次假期我們過得還不錯——非常不錯——我認為當我們在那里時應該能取得更多的突破，但是艱難的部分是日常生活。就此部分，你將處在最緊的束縛之下，以前你也是在這部分掙扎不休?！?/br>
    “我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感覺不同了?！盡ulder不知道怎樣表達他現(xiàn)在的感覺如何不同。他的改變是深刻的，他再也不會回從前那樣。當他想起自己每一次與主人作斗爭、試著象在一場游戲中那樣戲弄他、毫不猶豫地欺騙他、不加考慮地挖掘那個男人的過去……這令他極端羞愧。他*已經(jīng)*改變了。除此以外，他比以前所能相信的更深地沉入愛河——真正令人震驚的是他不再害怕把這點說出來。

    “很好?！盨kinner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深呼出一口氣?！白屛腋嬖V你下一步要怎么做，奴隸。首先——你可以放棄早晨的體能鍛煉，但是喚醒服務還是保留的?！彼冻鲆唤z色/*欲的微笑，Mulder吃吃地笑出聲。

    “我很高興聽到這個?！彼珠_嘴。

    “代替晨泳的是你將在晚上和我一起去。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我知道你那迷宮似的腦袋里正在轉些什么念頭?！?/br>
    “是，主人?！盡ulder點點頭，這事聽上去不難辦到。

    “第二，你依舊處在約束之下，不要對*任何事*想當然。如果你不確定——問我。”Mulder又點點頭，他期待這么做。

    “第三——我意識到在西雅圖事件突然襲擊我們之后，你還沒有找個機會與Scully徹底地談一談。補救一下，奴隸——立刻——一上班就做。Scully特工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探員，她是你的好朋友。我知道你通過電話和她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