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電視。他太害怕以至于不敢告訴他們他怕黑暗，他坐在門外的走廊里聽著電視的聲音，直到最終他又覺得舒服到有能力回到床上去。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在那里。

    他能聽到他的主人在書房里的動靜，移動四周的紙張、偶爾起身。知道自己接近Skinner而不用真正面對這個男人的感覺真好。Mulder把頭埋在膝蓋間再次沉入到記憶中去。他13歲，Samantha生日那天。她失蹤后的第一個生日。盡管天寒地凍，他的mama還是坐在門廊前的搖椅里。她只是坐著，等著。她讓自己相信她的小女兒會在生日那天回家，她坐在外面，前前后后地搖著，渡過了長長的安靜的孤單的一夜。Mulder在屋里等著，他窺視母親時的呼吸在窗戶上結成霜花。當黑暗來臨，她終于放棄，象一個老婦人一樣走回屋里。他看著她的眼睛，知道那一天她體內(nèi)的某些東西死了……門打開了，Mulder抬頭，從回憶中驚醒過來。Skinner發(fā)出一聲被蒙住的驚呼，差點被他的奴隸絆倒。他專注地凝視他的奴隸片刻，然后目的明確地轉身走向廚房，不再理會那個坐在他門外的男人。Mulder在后面看著他的主人，麻痹得無法移動。他感到似乎自己正在做被禁止的事時被逮個正著。Skinner幾分鐘后帶著兩杯咖啡回來。他沒對Mulder說一句話，但當他回到書房里去時也沒有關上門。相反，他讓門微微開著。

    Mulder無意識地顫抖著。他感到坐在這里太傻了。Skinner知道他在這里。開著的門在戲弄他，那個會幫助他的人現(xiàn)在就在里面。他的主人那么近——然而從來沒有象現(xiàn)在看上去那樣難以觸及。Mulder費力地咽口唾沫，然后輕輕推開門，在門口蜷縮了一秒，既不進去，也不出來，拿不定主意。他的主人抬頭——微笑。

    “你為什么不進來？”

    Skinner溫柔地說。Mulder猶豫著。他想進去。抓住門，他向前邁一步——進了房間。他的主人沖他微笑，Mulder停下來，一只手依舊扶在門上，似乎不確定是該留下還是逃走。Skinner拿起一杯咖啡把它放在靠近他的奴隸的那個桌角，然后繼續(xù)回到他的工作中，不再理他的奴隸。

    咖啡的芬香很迷人，Mulder躡手躡腳地挪向書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Skinner甚至沒有抬頭。飲料溫暖了他，Mulder開始放松。他站在那里很長時間，然后慢慢地，象個暗中覓食的野生動物一樣緩緩移到桌后主人坐的地方。當他的奴隸找到他最喜歡的位置時——跪在他的主人的腳邊，下巴放在他膝蓋上，Skinner沒有動，也沒說一句話。Mulder感到緊張開始離開自己的身體。艱難地部分結束了。他已經(jīng)到達這里。他假寐了一會兒，痛苦因主人的在場得到緩解。幾分鐘后他主人的手撫上他的頭發(fā)……然后在他的頭停下來，輕柔地拍打著。Mulder心滿意足地嘆口氣，再次閉上眼，品味著主人的手撫摸他的頭發(fā)的感覺。

    “我們很親密，”

    Mulder忽然開口，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太刺耳。他的主人沒有回答。“在Samantha被帶走——以前。雖然后來……我是她的全部。爸爸走了，他總是那樣憤怒，而我不知道為什么。在她被帶走前他從來不象這樣。有幾年里只有我和mama獨自住在那個大屋子里，她需要我。她很悲傷。如果你以前見過她——她幾乎一夜間全變了。也許我們?nèi)际?。有時候我看出現(xiàn)在電視節(jié)目中的小女孩失蹤的家庭，那些母親看上去就象我mama一樣。她們總是很堅強，她們總是堅信他們的小女兒子還活著，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們找不到她，你知道小身體也正在一天天長大……”

    Mulder的聲音消失了，然后深吸一口氣繼續(xù)。

    “但是她們依舊在那里，懷著一絲希望，誰他*的能因此怪她們呢？在Samantha的事件里身體不會長大——我們只是陷在無止境的地獄里。我們不論什么時候外出總是習慣于做一件相同的事——我們的腦袋跟著每一個象Samantha的小女孩轉動，希望剛好能在人群里找到她。有一次，我的mama跟著一家人，相信那個暗黑色頭發(fā)的小女孩就是Samantha。她有點兒瘋了。任何人這樣過幾個月都會的。它讓你發(fā)瘋。爸爸從來不在那里，我照顧她。醫(yī)生給她開些藥，我看著她服下。我在晚上把她送上床，試著讓她吃些東西。我不知道這樣的時間持續(xù)多久，好象維持了幾年?！彼芍罩衅?，很驚訝地聽到他的主人的聲音——他幾乎忘了自己還有個聽眾。

    “你那時只是個孩子。你用不著象成年人那樣一個人照看所有的事?！盨kinner溫柔地說。

    “不用，但是沒有其他人，你知道的，你不得不做?！?/br>
    Mulder聳聳肩?！拔夷菢訍鬯?，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怕她也會被帶走。我在她回家晚了時會胡思亂想。如果我在她上床之后回家，我總是進入她的房間，查看一下她是否在那兒。我認為她可能會被偷走，就象Sam被偷走一樣。mama后來轉好了?！彼痤^，第一次看著他的主人。Skinner已經(jīng)停下工作專心地聽著。他點頭示意Mulder繼續(xù)。“她僅僅瘋了一小段時間，但是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很悲傷。我不認為它被克服了。私下里她一直很傷心。她從來沒有恢復過來。也許你從來不會這樣。他們離婚我一點也不奇怪。當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爸爸并不在那里。”

    “可是你在?！盨kinner手溫柔地沿著他的奴隸的臉滑動。

    “是的，我在。我愛她。我經(jīng)常在周末騎著我的自行車在那個地區(qū)兜圈子，尋找Samantha。我總是幻想我能找到Samantha并帶她回家，我的mama會十分快樂的。我想大部分人都帶著他童年時的幻想長大?！?/br>
    Mulder停下來聳聳肩。“但是我從來沒做到?！彼麕缀趼牪灰姷匮a充。“是的，我想為我找到Samantha，但是更主要的是——我想為我mama找到她，我從來沒有做到?！?/br>
    “她曾經(jīng)要求過你嗎？”Skinner柔聲說，他的手一直覆在Mulder的臉上。

    Mulder皺眉。“不……她不需要。我想為她做到?！?/br>
    “所以你嘗試。沒有人能比你更努力?！盨kinner堅持。

    “但是，我失敗了……”Mulder說。

    “但你努力過了?！?/br>
    Skinner回答。“也許現(xiàn)在你需要放手，F(xiàn)ox.。也許你現(xiàn)在需要為你自己而不是你母親或為Samantha活著?！?/br>
    “我做不到?！盡ulder低下頭。

    “你做得到?！?/br>
    Skinner堅定地說?！叭绻銥榱苏夷鉳eimei而丟了性命，對你母親或?qū)amantha還有什么用？我不是要你放棄——只是放手。”

    “我不確定我能明白有什么不同?！盡ulder迷惑地努力微笑。

    “我會讓你明白。我們還沒有走出森林，F(xiàn)ox，但是我真地為你走了這么遠而自豪?！?/br>
    Skinner伸出雙臂抱住他的奴隸，Mulder的頭抵在他主人的肩上，在與人分享他在其他人面前從來沒提過的記憶讓他放松并為之得意。在他meimei失蹤后長長的黑暗歲月里，什么事都依賴他的母親慢慢地、靜靜地滑遠是他思維后面最難交付的——太痛苦了以至無法放松。

    “我這樣生活了很長時間，我認為自己能處理，但是依舊很痛苦?！彼纳眢w因一陣無聲地痛苦發(fā)作而痙攣。他的雙眼干澀，但是他的身體緊緊附在主人寬闊的胸前，直到痙攣過去。

    “我理解?！彼闹魅司o緊地抱住他，長長的雙臂既結實又溫暖，保證他奴隸的安全。Mulder毫無半絲懷疑地知道在荒野中徘徊多年后，他終于到家了。

    “所以，當你的母親在這里露面時……“Skinner將他的奴隸推開，敏銳地看向他的雙眼。

    Mulder吞咽，他的手下意識地抱住自己的胸口?！拔抑幌胱屗鞓罚抑牢也荒?。我不能忍受她看著我就象看著……就象讓她擔心的什么東西。當我跑到西雅圖時我的行為象個傻瓜，我讓我愛的人——你、Scully、我mama那樣擔心。我推想……我的傷痕成了我憤怒、怨恨和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