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60.229.62.*2006111815:14回復(fù)此發(fā)言

    Mulder嘆了口氣，清楚地看到了她母親眼中的希望和夢想。她一向認(rèn)為他不懂浪漫，而且也不能理解他那種明顯缺少性溫暖的生活。她總盼著他能安定下來，娶個妻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能給她生上幾個可愛的孫子孫女，慰籍她孤寂的老年生活。她期待的是正常的家庭，就像她擁有的家庭一樣，而也正因為這個，總是給她帶來困擾。她最想要的是一個孫女。她希望有一個小女孩乖乖坐在她的膝頭，由她來替她穿衣打扮

    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能幫她徹底驅(qū)走多年前失去女兒的傷痛。他能想象她腿上摟著個小姑娘，戴著雛菊編的花環(huán)，笑著，叫著，拍著手；一個小孫女應(yīng)該能夠填補Samantha離開她生活的空白吧。但這永遠(yuǎn)無法實現(xiàn)了。他無法實現(xiàn)她的愿望了，就像許多其他方面一樣。

    “Scully有她自己的生活，mama?！彼荒蜔┑仨斄艘痪洹，F(xiàn)在并不是揭穿真相的好機會。

    “那Skinner先生就沒有嗎？”Teena不慌不忙地說。

    Mulder看穿了她綠眼睛里的特殊意味。他的mama在有必要的時候才會裝傻

    她可是個精明的女人。“他是個好老板，”Mulder沒什么信心，胡亂地答了一句。

    “我聽說你受傷了。你們局里通知我了。他們說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沒有大老遠(yuǎn)跑到西雅圖去。我想著等你回來了再去看你……可我聯(lián)系不上你。”她的語氣帶著責(zé)備。

    Mulder感到一陣內(nèi)疚。他是該問一下Skinner，要求給他母親打個電話，可他需要cao心的事已經(jīng)夠多了，而且說實話，他也不想打這個電話。

    “對不起，”他低聲說。

    “那，這次是怎么回事？”她坐在沙發(fā)上，打量著他，看著他曾經(jīng)淤腫的臉上留下的變淺的痕跡，他曾經(jīng)裂傷的嘴唇，還有他纏著繃帶的手指。

    “有人把我引到一間倉庫里，把我當(dāng)沙袋揍了兩天。”他有些殘忍地對她說，心里琢磨著他的主人什么時候會回來，耳朵一直注意著門外有沒有腳步聲。

    “有人引你去？”她注意的是這一點，而沒有理會沙袋的廢話，可見她是多么不好敷衍。

    “是，引我上鉤?！彼荒蜔┑卣f。

    “用什么？”她的眼睛關(guān)切地閃著光，這是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情緒。

    “老套子。”他聳聳肩膀?！癝amantha。說是要告訴我她在哪，如何找到她。”

    “哦，F(xiàn)ox?！彼プ∷母觳?，他把她推開了，故意不理會她眼里的傷痛。

    “不用問也知道她沒在那兒。這是騙局，是圈套。他們又利用了她騙了我一次，真是百試不爽。我想也不想就落入圈套，這次我付出了代價

    慘重的代價。瞧，我沒法替你找到她，把她帶回來，如果你這次來是為了問她的消息，那你運氣不好?！彼С５睾鸾兄?。

    “Fox，我……”她哀叫著，但被他無情地打斷了，他無法再忍受她眼中流露出的失望。

    “是啊，我又他*的惹禍了。你來這兒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現(xiàn)在你走吧?！彼酒鹕韥?，跛著腳走到門口，替她打開門。

    “Fox？”她難過地叫著，跟上前來，努力要抓住他的胳膊。

    “我說了，你走吧。她沒在這兒。我沒找到她。我讓你失望了。你現(xiàn)在得習(xí)慣一下了，”他嚷著，“走吧，mama，請離開這兒吧，別讓我們倆都說出后悔的話?！?/br>
    她愣愣地看著他，眼里含著責(zé)備的淚水，他簡直再也承受不住了。他狠心地把她推出門外，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他在門上靠了一會兒，眼淚止不住地淌下來。他生氣地用手臂擦掉了眼淚，痛恨著自己的脆弱。猛然間，他感覺到胸口的傷疤痛癢無比，于是殘忍地用指甲狠摳下去，疼痛的感覺竟然如此令他愉快。

    過了一會兒，他感到他的恤衫濕漉漉的，低下頭來，他充滿嫌惡地看到胸部的傷口滲出鮮紅的血漬，一瞬間，他頭腦中暗藏的魔鬼占據(jù)了上風(fēng)。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打算干什么，他一瘸一拐地跑到樓上的臥室里，撞進了浴室。此時此刻，他對自己充滿了野蠻的仇恨。他下意識地拉開浴室的櫥柜，拿出他主人的一把剃刀。他靜靜地用刀鋒劃破他的恤衫，扯爛了丟掉，終于，他第一次看到了那個刻在他身上令他無比嫌惡的標(biāo)記。疤痕向上凸起著，呈現(xiàn)著丑惡的紅色，刀口邊緣參差不齊，但即便如此，一眼就可以辨認(rèn)出這個縮寫

    A.K.

    這兩個字母清晰地印在他的胸口。Mulder狂怒地吼叫著，看著鏡中的自己，幾乎不認(rèn)識那個跟他對視著的男人。

    他緩慢地但毫不遲疑地舉起了剃刀，手腕輕輕一壓，將刀鋒刺進rou里。他麻木地用刀割下去，似乎在他絕望的意識深處，計劃著，參詳著，一定要去除掉那個他痛恨的“A

    K”，或是把它變成什么別的東西

    什么都可以！不知為什么，似乎這樣一來，只要把它變成別的什么他能忍受的東西，就能夠同時去掉他對他主人造成的傷害了。就能夠抹去‘他的身體帶著他痛恨的男人標(biāo)記’這樣的一個事實了。Mulder不斷地把剃刀割進自己的身體里，胡亂地把刀鋒在皮rou里扭著，剜著，一次又一次。

    巨痛使他恢復(fù)了意識，剃刀從他無力的指間跌落，他嗓音嘶啞地叫喊著，顫抖著爬到浴室的一角。他把雙膝蜷到胸前，似乎要擋住他剛剛所造就的血rou模糊，他環(huán)抱住兩腿，全身痙攣著前后擺動著，對周圍的事再也感覺不到。

    他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時間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他蜷縮在浴室的一角，可能有一小時，也可能只有一分鐘。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自言自語，一邊來回?fù)u擺，一邊劇烈地顫抖著。接著門開了，他朦朧地意識到有個身影站在門口，被臥室照進來的光打上模糊的光暈。他聽到一聲驚呼“主啊，”一個高大的身形在他面前蹲伏下來。

    “Fox……你干了什么？該死的發(fā)生了什么事啊？主啊，這么多血是哪兒來的？好了，別怕……別怕，寶貝。Fox……讓我看看……”

    有人把他的手從他的胸前挪開，有一刻周圍一片寂靜。此刻的寂靜似乎穿透進他的意識里，他抬起眼，第一次看進他主人黑沉沉的，驚駭?shù)碾p眼。

    “我做錯事了嗎？”Mulder呆呆地問道。

    Skinner艱難地咽口唾沫，接著點點頭。他把Mulder的頭捧在兩只大手間，深深地看進他的眼睛。

    “我會給你治好的。聽見了嗎？你要聽我的話?！?/br>
    Mulder感到全身發(fā)抖，有一塊毛巾被壓在他的胸口上。他的主人消失了片刻，又拿著手機出現(xiàn)在他眼前，焦急地講著話。等他說完了，他又轉(zhuǎn)回Mulder跟前，繼續(xù)壓住他胸前的傷口。

    “好了，小東西。沒事了。我會照顧你的。Perry正趕回來。堅持住，”Skinner說著，用一條毯子裹住他的奴隸。他蹲下來，把Mulder抱在懷里，緊緊摟住他?！芭?，上帝呀，究竟為什么？”Skinner絕望地問道。“你一直做得那么好，F(xiàn)ox。為什么？我以為我們就要成功了。”

    “我又搞糟了，”Mulder輕聲說，“是吧，先生？我又搞糟了。”

    “是?！盨kinner繼續(xù)壓著Mulder胸口的傷處，疼愛地?fù)е呐`。“現(xiàn)在別多想了，”他低聲說，一次又一次吻著Mulder濃黑的頭發(fā)，安撫地把他抱在他強壯的手臂之間?！皠e說話?，F(xiàn)在都交給我。乖乖地呆著。我不會再讓你出事了?！?/br>
    Mulder點點頭，閉上眼睛，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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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恢復(fù)

    Mulder恢復(fù)神智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他朦朦朧朧地意識到有人正傾下身檢查他的胸口，還有人正在床尾踱步。

    “先生？”他嘶聲低語。

    狂亂的踱步聲停了下來，一秒鐘后他的主人出現(xiàn)在視野中。Skinner笨拙地坐在床邊向他的奴隸微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