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渡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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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準時響起。 早上,谷菁偶爾有空,會送谷鈺去學校,更多時候是她自己趕公交。 谷鈺發(fā)現(xiàn)瞿渡抱了她一晚上,沒撒手。 瞿渡昨天又開車,又燒烤、釣魚,肯定很累,她想去關(guān)鬧鐘,讓他久睡會兒,剛動了下,卻頓在原地。 谷鈺快滿十八歲,明白現(xiàn)在硌著她的,是什么。 她進退兩難。 鬧鐘響了快一分鐘,他才醒。 為避免兩廂尷尬,谷鈺搶先掙出他的懷抱,跑去浴室洗漱。 瞿渡緩了半晌,才搞清狀況。 水聲嘩嘩,他翻了個身,太陽xue突突地跳。 晨勃不是稀罕事,被谷鈺撞上,卻是頭一回。 因為早晨這檔子事,他們默契地沉默了一路。 臨下車,谷鈺把臉湊過去,瞿渡心領(lǐng)神會,親了下,再問一遍:“真的不用我接你?” “不用啦?!惫肉曈X得太麻煩他,而且她不想付綾言一個人去等公交。 在中學時代,每個人都有比較固定的朋友圈,有人進來,有人出去,她和付綾言的二人朋友圈卻是雷打不動,沒人擠得進來,也不會拆開。 下課,班主任再次將谷鈺叫到辦公室。 倒不是批評她,而是說:“之前我聽說了,瞿渡是你哥哥。” 谷鈺點頭。 她接著說:“你哥哥是我?guī)н^最優(yōu)秀的學生之一,我希望你向他多多學習。對了,你想好考哪所大學了沒?” 谷鈺說:“S大?!笔泅亩傻膶W校。 “S大是所好學校,但依你現(xiàn)在的成績,要考上還是有一點距離。”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彼啦罹?,但她想和瞿渡讀一所學校,一個專業(yè)。 不過,專業(yè)的事,或許還有待商榷。 班主任說:“你哥打電話給我,特地感謝我照顧你。我說是你自己勤奮又聰明,我沒幫什么忙。你哥哥真的很關(guān)心你,加油學習吧,不要辜負我和你哥哥對你的期待?!?/br> 瞿渡什么時候打電話給班主任說這些,谷鈺一點都不知道,但他的出發(fā)點終究是為她好的。 谷鈺說了句“謝謝老師”,走出辦公室。 中午午休,因為實在太熱,谷鈺睡不著,就趴在桌上,在草稿紙上寫瞿渡的名字,又寫下“谷鈺”。 她想了想,在下頭寫一行:瞿鈺,谷渡。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倫不類。念起來,像區(qū)域和孤獨。 還得感謝父母沒選錯人,不然叫這兩個名字,可要出丑了。 谷鈺莫名就笑出了聲。 意識到正在午休,她忙捂住嘴巴,還是忍不住偷偷笑。 中午沒休息,也不太影響下午的學習。 叁節(jié)理化生,一節(jié)自習課,時間很快過去。 臨近放學的最后十分鐘,沒由來的,谷鈺格外想見瞿渡。不知是不是太熱的緣故,她想他想得有些發(fā)暈。 放學鈴響,谷鈺和付綾言一起走。 馬上就要月考,付綾言很愁。她成績雖也不賴,但沒谷鈺那么拔尖。付綾言就提議說,要不然星期天一起自習。 谷鈺想了想,說:“我問問我哥,他沒空我就陪你。” “算了算了,你現(xiàn)在滿心牽掛你哥。以前我還不知道,你這么黏你哥?!?/br> 瞿渡前兩年回來得比較勤,經(jīng)常見到,也就沒那么想?,F(xiàn)在他忙得多,年后就沒回來過。 更主要的原因,還是關(guān)系變了。 她上高中,再那么黏哥哥就不像話了。身份變了,她黏他是情之所至,理所當然。 高二上學期時,付綾言談了個男朋友,是高叁的學長,初吻也是給他的。后來學長畢業(yè),他們就分了。 即便在熱戀期時,付綾言也十天半個月才和學長約一次會,所謂約會,也是一起吃東西而已。既不浪漫,也不甜蜜。 付綾言說他們分手是遲早的,付出那么多干嘛。 與其說她自私、冷漠,倒不如說她愛得不夠。后面再談,也是如此。 直到應楓出現(xiàn),谷鈺才知道,付綾言也可以愛人愛到離不開他。 當然,這是后話。 受付綾言影響,谷鈺并不理解為什么有些情侶那么難舍難分。 現(xiàn)在她懂了。 是想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一塊兒,是恨不能長成一體,是希望有雙千里眼,看他正在做什么,有沒有想她。 剛走出校門口,谷鈺便看見那輛熟悉的車。 果然,瞿渡下一秒就下了車。 瞿渡說谷菁胃炎引起發(fā)燒,住院了。 谷鈺抱歉地對付綾言說:“對不起啊,你今天又得一個人了?!?/br> 付綾言說“沒事”:“你快去陪你mama吧?!?/br> * 車上,谷鈺開口問的,卻不是谷菁的病,“哥,你之前打電話給鄧老師了?” 鄧老師就是班主任。 瞿渡“嗯”了一聲。 谷鈺說:“現(xiàn)在她知道你是我哥,我壓力好大啊?!?/br> “能有什么壓力?” “你太優(yōu)秀了啊,我難以望其項背,壓力好大的?!?/br> 瞿渡笑了聲,谷鈺又說:“哥,你覺得我考得上S大嗎?” “以你的能力,S大沒問題,進醫(yī)學院可能有點難?!贬t(yī)學是S大的金牌專業(yè),每年的分數(shù)線都是一眾專業(yè)中最高的。 “我想過了,如果我們都學醫(yī),肯定更加沒時間相處。” “照你之前的愿望,當老師吧?!?/br> 瞿渡覺得,谷鈺的性子,很適合當老師。 但當不當,全憑她自己的想法。他對她只能是建議,不能左右她的決定。 谷鈺希望他去一個寬廣的天地,他同樣希望她活得自由。 “這個緩緩再說?!惫肉曂兄掳涂此?,眨巴眨巴眼,“哥,今晚媽不在,你陪我睡吧?!?/br> 正好是紅燈,瞿渡停下車,捏了捏她的臉,“亂彈琴,多大的人了,還要陪?!?/br> 谷鈺說:“不嘛,我就想和哥睡。” 瞿渡心想她撒嬌功夫見長。 紅燈跳綠,再過一個路口,就到醫(yī)院,這個話題就暫時打止。 病房里有很多叔叔阿姨,是谷菁的手下人。花捧、水果籃、營養(yǎng)品,堆得放不下了。他們提的水果,被襯得寒酸不已。 一個小小的胃炎,搞出這么大的陣仗。官場啊。谷鈺唏噓。 谷菁見他們來,客客氣氣地招呼他們坐。 其他人紛紛找借口告辭了。 谷菁接過水果,統(tǒng)共沒說幾句話,中途就接了兩叁個電話。 等她掛斷電話,瞿渡就說:“媽,你好好休息,谷鈺還得學習,我先帶她回家了?!?/br> “等等?!惫容贾噶酥干嘲l(fā)上的包,“幫我拿過來?!?/br> 谷鈺照做,谷菁掏出錢包,點了幾張鈔票,“你這個星期的生活費?!?/br> 谷鈺說:“爸給過了?!?/br> 瞿奕和谷菁離婚后,每年都會給她錢。 去年,瞿奕再婚,婚宴谷鈺去了,女方比他小十幾歲。自此,瞿奕人來得更少,錢給得反而更多,仿佛在彌補什么。 谷菁堅持:“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拿著吧?!?/br> 谷鈺小小地撇了撇嘴,接過錢。瞿渡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乘電梯下樓時,瞿渡問她:“給你錢,你還不高興?” “從小到大,她就只會給錢給錢,好像母女關(guān)系,就靠這一張張鈔票維系?!?/br> 瞿渡沒法為谷菁開脫,只是攬了攬她的肩,說:“以后哥哥照顧你。” 轎廂人多,他做不了更親密的動作。 即便如此,谷鈺也很受用。 晚上,谷鈺跟瞿渡說起中午的發(fā)現(xiàn),還沒待瞿渡做出反應,她自己先咯咯咯地笑起來。 瞿渡拍拍她的背,說:“我也慶幸,你沒跟爸?!?/br> “為什么?”谷鈺停了笑。 “我聽說后媽懷了,預產(chǎn)期在明年二月?!?/br> “哦,你是怕我過去了,爸有了孩子,就不會對我上心?” “至少會分去一部分。我是兒子,又上了大學,對我來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br> 即便親生母親關(guān)心不夠,好歹不用受別人臉色。 谷鈺縮在瞿渡懷里,喃喃:“哥,咱們真是苦命的孩子。” “我有你,就不苦。” 谷鈺嘻嘻地笑:“你口里含了糖吧?怎么會苦呢?” “你嘗嘗,看是苦是甜?!?/br> 瞿渡低下頭,攫住她的唇。谷鈺閉上眼,配合地仰起脖子,向他的身子靠了靠。 兩具年輕的身子緊緊相偎。 谷鈺睡覺前把頭發(fā)放了下來,此時如布般鋪滿枕上。 瞿渡單手穿過她的腰下,覆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則按著她的后腦勺。 谷鈺感到他的舌頭鉆進來了。舌尖碰到舌尖,如火卷上干柴,很快攪在一起。她有點緊張,有點不知所措。比起上次的兩唇相貼,這才叫接吻。 她穿的是睡裙,不知不覺間,裙擺就縮到大腿根部。 瞿渡的手,也不知何時,滑了下來,覆在臀下——睡裙和皮膚的交界處。 他徘徊地摩挲著,既不前進一步,也沒有住手的準備,勾得她心猿意馬。 她想叫出來,把內(nèi)心的難耐和期待都通過聲音轉(zhuǎn)達,但怕引得他失去分寸。 生生憋住,憋得心頭慌。 該就此喊停,還是放任自流? 谷鈺感覺得出來,他有渴望,有欲念。同床共枕,親吻的男女,有也很正常。 但沒有她的同意,瞿渡不會強迫她。 谷鈺躊躇間,瞿渡率先松開她了。 “薄荷味的……” 是她的牙膏的味道,他們有時洗漱用品會混著用,自小如此。 瞿渡說:“谷鈺,我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這兩天什么也沒發(fā)生,一切回到從前?!?/br> 他忽然嚴肅,她很不習慣,以致她說話磕巴起來:“為,為什么???我們……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瞿渡笑了聲,似乎是笑她天真,“生活并不是電視連續(xù)劇,沒那么多狗血劇情,我們是親兄妹,千真萬確?!?/br> 谷鈺知道他的顧慮,但也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許是年紀小,不愛考慮未來,她有一股大無畏的勇氣,甘愿悶著頭往前沖,不管會不會碰壁。 她可以圖一時歡愉,不必理會其他,而瞿渡作為男人,作為哥哥,承擔的必然更多。 誰都希望一切理想化,誰都盼有情人終成眷屬,誰都求老天垂憐。 然而,現(xiàn)實困擾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