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涓“替”萬晴存下的那筆錢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李天取出一些留給萬晴當(dāng)零花，其它的全轉(zhuǎn)存到名下一個特殊賬戶里，那是萬晴還債專用。

    萬晴嫌他留做零花的太多，說不要不要，趕緊都存里。李天想想也行，她想要啥他給買就完了，也沒再強求。

    ATM機屏幕上那串?dāng)?shù)字，小數(shù)點前面依然是六位數(shù)，萬晴看著糟心。

    什么時候能還完?。坎粫阶詈蠖歼€不完吧？

    萬晴拿到錢的喜悅在看見那串?dāng)?shù)字的瞬間灰飛煙滅，這一次見她喪氣，李天沒再多言。

    他尊重她的決定，她非要等還完錢再談二人關(guān)系，那就等唄，說不定等著等著她變卦了呢。

    每當(dāng)想到錢，萬晴就很羨慕崔明朗，感覺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這位二哥有一點讓萬晴不能理解，既然他不缺錢，為啥一直不去實現(xiàn)那個做野生動物攝影師的夢想，至今守在李天身邊干偷拍勾當(dāng)，偶爾接個婚禮跟拍、畢業(yè)寫真啥的玩玩。

    萬晴忍不住問他打算什么時候去實現(xiàn)夢想啊，奶奶給他的錢足夠當(dāng)盤纏，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整裝出發(fā)不就得了？

    崔明朗半天沒崩出一個屁，萬晴等他回答都快沒耐性了，他才吭哧著說：“我不想一個人出發(fā)，我怕孤單，等找到合適小伙伴我就啟程?！?/br>
    這回答驚著了萬晴，敢情崔大款缺人?。∷曛终f怕孤單，意外有點萌是怎么回事？

    一說到人，萬晴轉(zhuǎn)而又問他和梁冰冰進(jìn)展如何。

    “別提了，這還沒奔現(xiàn)呢，我倆聊天就變成單機版了，估計要呲花啊?！?/br>
    崔明朗語氣里滿滿都是無奈，萬晴撇撇嘴，心里埋怨李天亂點鴛鴦譜，梁冰冰那么能說會道的人，跟崔悶鍋在一塊兒肯定覺得乏味。

    對萬晴而言，崔明朗的對象不光是二嫂，還是她的二老板娘，因為他是她的特別雇主。

    萬晴想多賺點錢，惦記找份兼差做做，哪怕錢少點也沒關(guān)系。這時她發(fā)現(xiàn)崔明朗對家務(wù)一竅不通，家里亂得沒地方下腳，就主動提出承擔(dān)他家的保潔工作，每周去給他收拾一次，按市面家政保潔價格給錢就行。

    崔明朗欣然接受，且高出一倍的價給萬晴付工錢，只愿他家似李天家一樣窗明幾凈。李天埋汰過他：“家里亂得跟豬圈似的，也就老母豬愿意跟你過日子?！?/br>
    他錢給的多，萬晴不多干點活拿著不安，便把他工作室的衛(wèi)生清掃工作也承包下來。

    這天萬晴收拾完崔明朗的家，圍裙也不摘直奔他工作室去，臨走吩咐李天出去買rou，她饞他做的紅燒蹄髈了。

    到了崔明朗工作室，萬晴敲敲門，半天不見他來開。

    “不在么？”

    幸虧萬晴兜里帶著鑰匙，沒讓她白跑一趟。

    扭開門進(jìn)屋，她聽見里間屋有聲音，猜崔明朗備不住在看電影什么的，所以沒聽見敲門聲。她下意識抬手推門，門沒鎖，吱嘎就開了。

    一看到屋里的畫面，萬晴只求時光倒流，她今天從沒來過這里。

    崔明朗確實在看電影，只不過是毛片。

    遮光簾拉得密不透光，顯得Mini投影儀鏡頭口亮得刺眼，墻上影像照亮對面的灰色雙人沙發(fā)，崔明朗窩在那兒，白T恤掀起下擺咬在嘴里，褲子褪到大腿上，聽著片中女演員的叫床聲擼管。

    他緊閉眼睛擼得投入，壓根沒發(fā)覺萬晴進(jìn)來。她正要悄咪咪關(guān)上門，就聽音箱里傳出一聲“哥”。

    這是萬晴的聲音，她不可能聽錯自己的聲音。愣在原處一瞬，她扭頭看畫面，是她和樁先生合作的那部片。

    進(jìn)度條馬上要走到最高潮部分，崔明朗也快到臨界點，勾起腳背抵著地毯，死命揉搓guitou眼看要發(fā)射時候，萬晴放大音量喊了聲：“二哥！”

    驚嚇和高潮雙箭齊發(fā)，崔明朗直起身子慌亂看向門口僵立的萬晴，手沒來得及捂住guitou，jingye向上直直噴射而出。

    他快尷尬死了，射了自己一胸口不說，連下巴和脖子上都是，而且萬晴就在門口看著。

    崔明朗哆嗦著射完，側(cè)身躲開萬晴視線，回手夠茶幾上備著的濕巾，胡亂擦幾下提好褲子。

    “你怎么來了？”

    萬晴剛要說話，畫面上的自己就叫喊著被干尿了。

    那看了無數(shù)遍的擼料第一次令崔明朗無法直視，他忙翻出遙控器要關(guān)，萬晴說：“別關(guān)，你給我解釋解釋，這視頻怎么回事?！?/br>
    她記得很清楚，存儲這段視頻的內(nèi)存卡被李天扔到馬路中間，讓車輪碾壓成碎片，不可能此時此刻明晃晃放映在墻上。

    崔明朗直勾勾盯著萬晴，呆愣著無語，也不知是不方便告訴她，還是不確定如何告訴她比較合適。

    萬晴壓壓火氣，摘下圍裙邁進(jìn)屋里，坐到沙發(fā)一頭，拍拍墊子讓他也坐下，語氣平和地說：“你為什么

    還有這段視頻，如實告訴我，只要二哥實話實說，我絕對不生氣?！?/br>
    他終于翕動幾下嘴開口：“你可以生氣，但這事能不能別告訴一天?！?/br>
    “你能保證跟我說的是實話，我就不告訴他?！?/br>
    崔明朗坐到沙發(fā)另一端，胳膊拄膝蓋手撓頭，運了好幾口氣才坦白交代。

    當(dāng)時萬晴同意他看這段視頻，他就猜到李天會在看完后對其毀尸滅跡。他之前給萬晴拍的面試視頻就在資料交上去之后，被李天監(jiān)督著郝家安做了文件粉碎，半點數(shù)據(jù)都沒留下。這段片子大概也是同樣的下場。

    可這段片子太好看了，里面的萬晴太好看了！她沉浸情欲享受性愛的樣子，讓崔明朗看得欲罷不能，一想到再也看不到這場精彩表演他就倍兒絕望。

    于是他大著膽子，趁郝家安不注意把文件備份到平板里，再借口要打平板里的游戲，把文件發(fā)送到自己手機，然后徹底從平板里刪除。

    這套神不知鬼不覺的cao作，讓萬晴和樁先生的大作保留一檔備份，崔明朗時不時打開欣賞一番，每次都忍不住擼一發(fā)。

    他都不記得今天是第多少次點開隱藏文件夾中的這個文件，但眼下他認(rèn)定，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

    視頻進(jìn)度條已經(jīng)走到盡頭，播放器頁面變成黑色，屋里霎時變暗。

    這一暗，崔明朗松解不少，他看不清萬晴什么表情，也就不會緊張過度。但他還是很擔(dān)心，偷留視頻還對著擼管這事會讓萬晴不再認(rèn)他這二哥。本來他就不太會說話，這下更完蛋了，交代完“犯罪事實”就再也吐不出一個字，只垂著頭，用手一下一下?lián)现^皮。

    萬晴很想摔門就走，左右掂量一下又覺得不太合適。李天常說兄弟之間有啥事得當(dāng)面嘮明白，疙瘩不解開會越擰越大，到最后就連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回想過去，萬晴的性愛現(xiàn)場崔明朗看過多次，當(dāng)她面也擼過，只是她沒好意思往他身上瞄而已。一件事當(dāng)面做和背地干是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所以從前萬晴心無波瀾，今天卻生氣。

    她大膽地猜測一下，扭頭問他：“二哥，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才保留這個自己偷摸過癮？”

    崔明朗當(dāng)場石化，一動不動好像呼吸都停了似的，好半天才往支吾著說：“難聽的實話和好聽的假話，你想聽哪個？”

    萬晴就差罵出聲了，他得直男到什么程度才把這種選擇題擺到女人面前！她壓著惱火，從鼻子里哼出一股氣：“我要聽實話！”

    他擺出一副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的態(tài)度說：“我對你沒有那種喜歡，嗯，就是一天對你那種喜歡，嗯，但也不是不喜歡，準(zhǔn)確點說吧，就是……就是……”

    “大老爺們兒說話能不能痛快點！”

    聽?wèi)T了李天的干脆直接，萬晴現(xiàn)在對男人磨磨嘰嘰簡直零容忍，崔明朗吭哧癟肚的德行她真真看不下去。

    見識過萬晴脾氣上來什么樣，崔明朗先是一慫，接著卯了半天勁，從牙縫里擠出話來：“我、我就是賊想上你，老jiba想老jiba想了！”

    果然，這實話真的不太好聽——

    77  6777？  上或不上？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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