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汝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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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震怒,下令將陸舜華扭送去了渲汝院地牢。 渲汝院有去無回,侍衛(wèi)半點不溫柔將她丟進去,剛巧從門口拖出來一團帶血的rou。 說是rou毫不為過,因為那實在不能稱之為“人”,四肢扭成不可能的角度,身上還散發(fā)著濃重的燒灼味和腥臭味。 一路拖出去,留下長長一道未干的血痕。 押送陸舜華過來的侍衛(wèi)是第一次來地牢,見了這情形當即沒忍住,彎下腰就吐起來。 吐著吐著,苦水都吐沒了,抬頭一看,邊上的陸舜華還是神色淡淡,似乎司空見慣。 果然是活死人,這都受得了。 侍衛(wèi)眼看都到了渲汝院地牢門口,陸舜華又是小小一個,量她也沒能力逃跑,于是懶得再行羈押,直接提著刀鞘頂住她后背往里推。 趕緊進去,他真是不想在地牢多待一刻。 侍衛(wèi)和地牢看守做交接,皺著鼻子快步走出門。 陸舜華站在地牢口,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周圍關押的刑囚。 地牢看守見過的奇奇怪怪的犯人多不勝數(shù),哪怕眼前這姑娘看著弱不禁風也不敢怠慢,他和幾個人小心提著刀和鎖鏈,正欲給她套上,卻聽聞一道聲音響起: “住手。” 侍衛(wèi)認得這聲音,忙收回鏈子,低頭恭敬道:“趙大人?!?/br> 趙京瀾臉色淡淡,沒有多話,走到陸舜華面前問:“她犯了何罪?” “不知道?!笨词鼗卮?,“皇上親自下令關進來的。” “有聽聞因為何事嗎?” 看守說不知道。 趙京瀾點點頭,示意他:“下去吧,不必關著了。” 看守猶豫道:“可是趙大人,這是皇上下令要羈押的人,您看這……” 趙京瀾:“下令羈押在渲汝院地牢,現(xiàn)在不就正在牢中,也沒給她放出去,你先下去?!?/br> 看守只好告退。 趙京瀾背著手,慢慢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掌示意陸舜華:“坐?!?/br> 鐵制牢門前,有一副極其簡陋的桌椅,陸舜華沒多推辭,從容坐下。 趙京瀾坐到她對面,光明正大地看著她。地牢里血腥味太重,間或摻雜著審問犯人時的凄厲慘叫,可他倆跟沒事人一樣,隔著一張舊桌對望。 氣氛靜謐,只有燈火不時發(fā)出噼啪響。 趙京瀾突然道:“宸音郡主?!?/br> 陸舜華挑眉。 趙京瀾雙手抱臂,他已是不惑之年,鬢角有了些許白發(fā),但人看著還很年輕,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笑起來甚至有些意氣。 “原來真是你,那日我竟沒認出來?!?/br> 陸舜華不說話。那天劍拔弩張,她又蒙著面紗,他當然認不出她。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趙京瀾說:“我本還疑惑,這世上還有何人能讓江淮這般失態(tài),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名堂,果真還是你。” 陸舜華側目,終于開口:“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敘舊?!?/br> 又是敘舊。 陸舜華差點失笑。 全天下的人都找她來敘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多了這么些故人。 趙京瀾:“說起來我要替阿紫道個歉。” 陸舜華道:“怎么了?” 趙京瀾道:“你沒了的這些年,她一直很難過,總覺得如果當時她沒帶你去青靄關,甚至阻止你嫁人,你就不會發(fā)生意外。這幾年想到你,她就很不好?!?/br> 說完一停,約是想到了葉魏紫平時與江淮針鋒相對的模樣,啞然道:“不過阿紫嘴上是永遠不會承認的,她將所有責任都推給江淮,只是想心中好受些。但我是她夫君,她說不出口的話我得替她說,宸音郡主,當年實在對你不住。” 陸舜華心下微微悸動,不過片刻又平靜下來,她說:“無妨,這不是她的錯?!?/br> “多謝。”趙京瀾勾唇,手指在桌上點著,問:“那我能否再問郡主一事?!?/br> “什么事?” 趙京瀾收起手指,目光倏地銳利。 “郡主今后,是何打算?” 陸舜華聽出他言外之意,有些好笑,說:“我不是南越余黨的jian細,趙二公子不用這樣防我?!?/br> 趙京瀾理理袖子,“關心則亂,郡主不要見怪,該問的還是得問清楚。畢竟……” 他的話沒有說完,眼神在她側臉一掃而過。 陸舜華指尖撫著側臉,喉頭干澀,輕聲道:“阿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害她?!?/br> 趙京瀾:“那便好?!?/br> 站起身,沖她抱手一禮:“方才是我唐突?!?/br> 陸舜華搖頭:“你也說了,關心則亂,何況趙二公子你沒把我套上鎖鏈關進牢里,已是客氣,我不會不識好歹。” 趙京瀾一愣,突然朗聲大笑,邊笑邊搖手,道:“郡主真是誤會了,我趙京瀾可不是這么客氣的人,不把你關進去,只是沒這個必要罷了?!?/br> 陸舜華疑惑地問:“什么意思?” 此時,地牢門口猛地傳來一陣sao動。 腳步聲漸近。 趙京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他抬頭望向門口,笑道:“你看,這不就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