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獄
可不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他們都不見了。 明明每日都輪番到她這里報道的幾人完全不見蹤影,肖白耐著性子在家等了幾日無果后,只能去找楚天闊所經(jīng)營的模特經(jīng)紀(jì)公司,希望能找到他。 可是那個記憶中曾查閱過的地址根本就沒有這個公司! 肖白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忽然笑了起來。 真可笑啊,肖白,你在逃避什么?刻意不詢問他們的住址和聯(lián)系方式,只被動的等著那些人來找你,然后一邊享受著被深愛,一邊把這種畸形的感情糾葛都賴在那些人頭上。 現(xiàn)在好了吧?他們都不來找你了,你后悔了嗎?真的能就此放下嗎?! 看見過星辰大海的眼睛如何耐得住小橋流水的逼仄? 肖白啊,你完了,一輩子都完了。 肖白回了家,在屋子里茫然的轉(zhuǎn)了幾圈,回頭看向游戲倉:既然都不在了,那現(xiàn)實和夢境又何必區(qū)別的那么清楚呢? 滾滾紅塵中若丟了你,那剩下的不過是浮生虛度、醉生夢死。 肖白再次進(jìn)入了游戲倉,不過也不知她是故意的還是忘記了,這一次她并沒有檢查游戲倉的營養(yǎng)包,即便那里已經(jīng)是紅燈亮起。 肖白是在一個純白色的世界里醒來,四周沒有窗戶沒有門也沒有墻壁,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白茫茫。 這是掉入了還沒有建設(shè)完畢的幻境夾縫里了嗎? 肖白苦笑,或許這里就是白色地獄吧,用來懲罰她這沒長心的女人。 “肖白……肖白……來……再往前走……” 十分耳熟的叫魂聲,肖白捂著額頭只覺得渾身無力,那些口口聲聲說愛死她的人最終拋下了她,倒是這些魑魅魍魎一次又一次的出現(xiàn)。 肖白順著聲音慢吞吞的往前走著,去看看也好,相較于這白茫茫的世界,即便是觀看一下變態(tài)小丑也能有那么一絲趣味吧。 原來聲音是從萬魂劍里傳出來的。 萬魂劍孤零零的一個,躺在一片白茫茫的前方。難道這里是崩潰后的女尊世界?只剩下這把劍了? 肖白走了過去,卻并沒有撿起那把她背了幾年的劍,她只是低下頭淡淡的問著:“你到底是誰?” “我是不屈的冤魂??!” 隨著一聲沙啞怪叫,一個頭上長角的男人從萬魂劍里竄出來半個身子,一把抱住了肖白的小腿。 “我的帝王??!求您不要拋棄我們!”長角的男人匍匐在地上,抱著肖白的小腿抬頭哀求道。 “是他們迷惑了您!他們披著虛假的外皮,實際上比我們這一族更加的丑陋齷齪?。∷麄冎e話連篇、用心險惡,他們絕不會是個好的臣子?。∥业牡弁醢?,請您睜開眼睛好好看看?。 ?/br> 地上的男人手一揮,白色的世界忽然多了大大小小的畫面。 肖白被一個畫面所吸引,她抬腳踩在長角男人的臉上,迫他松開了手臂,然后她向著那個畫面走去。 是肖韶,也就是現(xiàn)世的肖鳳。 他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這個房間沒有窗,看起來像是一個地下室一類的地方。房間里的陳設(shè)十分簡單,只有一個沙發(fā)而已。 只是房間里所有的墻面、房頂都貼滿了海報大小的照片,而照片上只有一個人:肖白。 穿著校服和同學(xué)聊天的樣子,去舞蹈教室跳舞的樣子,在畫室里靜靜畫畫的樣子,或是在家里歪著看書的樣子,以及還有……洗澡時一絲不掛的樣子。 當(dāng)有一個人將你的照片,用這種密集的、不留一絲余地的貼滿了他整個的世界,你會感動嗎? 不會有人感動的,這種愛太沉重了,沉重到可怖。 肖白邁步進(jìn)入了那個畫面,參觀展覽一般,欣賞著那些照片,一種病態(tài)、壓抑、扭曲到令人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可是肖白卻眉目不動。 一聲壓抑低沉的聲音從沙發(fā)上傳來,肖白轉(zhuǎn)過身,有一面墻那么大的屏幕上播放著實時傳輸?shù)耐蹬漠嬅?,那時她有多大,十二?十叁?可是胸已經(jīng)不小了,下邊也長出了絨乎乎的毛發(fā)。 屏幕里的肖白在洗澡,而沙發(fā)上的男人在自慰。 一個是剛剛脫離了兒童期的小小少女,一個則已經(jīng)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人。 他在犯著十分低俗齷齪的罪行。 肖白悄聲走上前,那滋滋的yin靡水聲讓她心跳如鼓,而最終出現(xiàn)在她眼里的東西更讓她腿腳發(fā)軟。 果然不出她所料,現(xiàn)世的他的本錢驚人的可怕! 肖白嘴角露出一個淺笑,她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說道:“你被捕了,你這偷窺狂?!?/br> 可是,就在她說完最后一個字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就如同被風(fēng)吹散的沙子,很快就消散無蹤。 肖白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又被另一個畫面吸引。 一個男人拿著一個紅酒杯,悠哉游哉走進(jìn)了那個貼滿照片的房間。 “嗯,這個角度不錯?!彼驹谏嘲l(fā)后邊,搖晃著手里的酒杯,姿態(tài)優(yōu)雅的如同在品評一幅世界名畫。 坐在沙發(fā)里的男人,完全不理會身后男人的話,他依然旁若無人的繼續(xù)著自己的擼管大業(yè),甚至渾然忘我的發(fā)出了一聲性感的低吟:“……白……小囡囡……” 他身后的男人對自己受到冷待完全不以為忤,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又開口說道:“你確定還要在這里繼續(xù)做縮頭烏龜?我可打聽到,有幾個突然醒來的小鬼們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亨利,沒用的,就算是他們都醒來也沒什么用,他不會讓任何人碰她的?!?/br> 結(jié)束了擼管事業(yè)的男人,將手里射滿了jingye的黃色繡花手帕迭好了放進(jìn)兜里,才一邊擦著手一邊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