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展宏圖在即
6000萬的土方工程,說大不算太大,說小自然不小。 趙猛留了個心眼,何校長介紹的人,并未給予全部,但考慮到人情世故,還是給了3000萬的保底。 剩下的3000萬,由自己全權(quán)做主。 rou到了嘴邊,被人生生撕去的滋味不好受。 他不敢吃回扣,因為這件事,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是自己。 對于何校長穩(wěn)妥的人,對自己來講也就未必了。 他苦于沒有托底的人,苦惱的愁眉不止。 這一天,正在單位開會,突然接到了姐夫的電話,已經(jīng)十來天沒聯(lián)系了。 自從jiejie和姐夫離婚后,余師長仿佛銷聲匿跡了。 當然這是他的錯覺,畢竟離婚了,小舅子心理有了隔閡。 從前十天半個月不聯(lián)系,也是有的,如今自覺疏遠了。 對方提出晚上吃頓飯,趙猛猶豫了,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以前,在城鎮(zhèn)那會兒,總能見到,甚至同桌吃飯,如今……他心理說不出的滋味。 再加上最近,忙碌,所以…… 遲疑了幾秒,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jiejie和姐夫是離婚了,但姐夫得認,畢竟靜靜和他的關(guān)系,斷不了。 下班后,趙猛開著A8出校門的時候,遇到了好幾個教員,跟自己打招呼,如今這兒學校內(nèi)的人,沒人敢跟自己叫板。 就算原本,有些想法的人,也會見風使舵。 他的婚姻和車,無疑為其增光添彩。 從校門出來后,趙猛將車開到了市中心的海鮮酒樓。 停下后,便瞧見姐夫的車,擦身而過。 對方從里面鉆了出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有了改變。 穿著考究得體,可臉卻比以前更沉,這就是官威嗎?人們都說官做的越大,官威越顯赫。 趙猛未語先笑,跟其寒暄了兩句,并肩來到了大廳。 跟前臺打了招呼,便有人過來,引領(lǐng)兩人到了包間。 春天趙猛穿的較為單薄,余師長卻是薄料呢子大衣。 其脫掉后,兩人靠近而坐。 服務(wù)員拿了菜牌,謙讓著點了四菜一湯。 服務(wù)員走后,余師長打量著趙猛,戲謔道:“你最近看起來不錯啊,氣色很好。” 這算恭維的話嗎?玩笑成分居多。 趙猛還是笑,端起白開水喝了兩口。 “在忙也沒有姐夫你忙,我這是瞎忙?!彼S意道。 “你最近有回去過嗎?”余師長穿著白色襯衫,整個人顯得非常年輕。 他慢慢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叼在嘴上。 青年因為這話心事重重搖頭。 連忙從口袋里也掏出來一包,不知道什么煙,遞給了姐夫,讓他嘗嘗這個。 余師長看了一眼,也沒推辭。 放下手中華接過去。 “沒有時間回去?!彼嘈χ鴵u搖頭。 “上次靜靜來的時候,你見過吧,她還好吧?”余師長自以為是的認為。 趙猛怔愣,遲疑道:“沒見著,手續(xù)都是中介陪著辦的?!?/br> 余師長臉色有點難看,深深的盯了他一眼。 “我現(xiàn)在不方便回去,你jiejie根本不想見我,你抽空多回去瞧瞧,等我這邊事情,有了模樣,再說?!?/br> 男人自顧自的說道。 “你的工作,還順利嗎?”趙猛關(guān)切道。 余師長點頭。 “工作上的問題都不大,畢竟都是一個系統(tǒng),只是攤子鋪的廣,啥事都需要cao心,這不,過幾天又要去檢閱?!?/br> 每逢五月一和十月一,士兵都要cao練,檢驗成果。 趙猛點頭。 余師長話說了一半,繼續(xù)道:“我開了個公司?!?/br> 他忙,卻不止單位的事情。 俗話說的好,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青年訝異的抬起頭來。 “你開公司?什么公司?” 余師長伸手彈了彈煙灰,淡定道:“建筑公司和貿(mào)易公司?!?/br> 趙猛聽到這里,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看著對方:“姐夫,你的手伸的可夠長?!?/br> 男人也是笑,兩人心照不宣。 “你的消息很靈通?!鼻嗄暧终f道。 “都是自家人,不說兩家話,猛子,雖然我和你姐離婚了,但咱們的情誼不會變,真到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可靠的?!彼f著熱絡(luò)話。 青年一本正經(jīng)道:“這個自然不必說,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可要多包涵?!?/br> 趙猛可是一語雙關(guān),他怕事情敗露,場面難以收拾。 “你現(xiàn)在也是領(lǐng)導,我包涵你?就不必須了?!庇鄮熼L模棱兩可。 青年啞然,張了張嘴,沒有吭氣。 半晌才道:“你打算怎么做,公司的人可靠嗎?” 余師長便將副鎮(zhèn)長供了出來。 趙猛大為驚詫:“他,他怎么說辭職,就下海了呢?” 余師長嗤嗤發(fā)笑:“這個事,說來話長,總之現(xiàn)在為我做事?!?/br> 接著兩人,便討論起了,事情的細節(jié),當聽說小舅子要分成200萬的時候,對方微微挑眉,顯然認為其有點貪婪。 青年讀得懂,他的表面。 連忙解釋,最近自己急需用錢,要做個車險公司。 余師長理解,隨即答應(yīng)下來。 都是一家人,多一塊,少一塊rou,又何妨? 兩人看的還算通透,不能為了錢傷了個人的感情。 兩天后,副鎮(zhèn)長親自登門,送來了資料。 趙猛客客氣氣的接待,畢竟都是老鄉(xiāng)兼長輩。 有姐夫這方面的關(guān)系,自然不會端著架子怠慢。 可當他看到公司名稱的時候,徹底傻眼了:海馨?哪個海,又是哪個馨。 青年義憤填膺,直覺姐夫跟那個女孩,并未斷絕,兩人離婚,就是為了給那人倒地方趙猛強壓著火氣。 臉色還是變了變。 看的副鎮(zhèn)長很是緊張。 難道是公司的資質(zhì)什么的有問題。 趙猛故作鎮(zhèn)定的,讓他先行離開,有事回頭再說。 這算怎么回事?男人一頭霧水,對方變臉比翻書還快。 副鎮(zhèn)長碰了壁,灰溜溜的回來了。 打電話給余師長說明了情況,對方思忖片刻,讓他不必多慮。 他認為對方,太過敏感,小題大做,小舅子和自己說好的事會變卦嗎?利益當頭,肯定不會的。 工程的事情,進行的悄無聲息,末了,還是塵埃落定。 這個時候,距離舅舅和余靜最后一次見面,已經(jīng)有三個月之久了。 趙猛看著手機,沒有勇氣撥過去,時不時還會看著外甥女的微信圖像發(fā)呆,可突然有一天,那個頭像變了。 不再是笑顏如花的女孩。 一艘扁舟,在大海中孤獨的飄蕩。 男人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隨即撥打了電話。 可響了許多下,都沒人應(yīng)答,趙猛心想,她大概在上課。 及至到了晚上,男人也沒勇氣再打,對方也沒什么回應(yīng)。 趙猛無比郁悶,給妻子打去了電話,假意關(guān)切,問她今天加班嗎? 曹琳沒有多想,以為他真的有情有義,說是,晚上要值班。 男人不由得松了口氣,家只有自己的時候,便是放松的港灣,否則又要躲出去喝點悶酒。 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 趙猛祈禱著,工程趕快動土。 盼星星盼月亮,所有的程序走完了。 趙猛和一干領(lǐng)導,到達工地,舉行奠基剪彩。 手拿著嶄新的大剪刀,將紅布剪斷,接著抬頭,面對媒體的鏡頭,笑的春風滿面。 男人有點飄飄然,從未如此風光和興奮過。 放下剪刀后,一行人到了大飯店開始吃吃喝喝。 副鎮(zhèn)長自然到了,他對工程一竅不通,但這不影響他在官場和商場馳騁,因為自己只是門面,具體的事宜,有專人處理。 ——這邊是余師長的表弟。 他呢,只負責人情世故和拉關(guān)系。 這些都是他擅長的。 宴會完畢,沒幾天,工程款到賬。 副鎮(zhèn)長親自邀請趙猛吃飯。 本來余師長也會來的。 可惜最近他很忙,很多定好的事,都會臨時反悔。 趙猛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副鎮(zhèn)長心里有數(shù)。 余師長跟田馨父母的對峙,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不過他不得不佩服對方,居然能啃下這一家老小。 對方可是成竹在胸。 告訴他等著喝喜酒。 對方不是托大之人,說的有鼻子有眼。 最后,在自己強力逼問下,余師長吐露了實情。 他給女孩在北京買了價值千萬的房子。 副鎮(zhèn)長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他能說什么?好友,鬼迷心竅,對女孩來真的。 買了房子不說,關(guān)鍵在于那份要命的協(xié)議。 這才是實情的妙處。 副鎮(zhèn)長對其五體投地,這份膽識和付出,他是望塵莫及。 不禁問道,若是事情不按照你的劇本走呢? 余師長頗為自信。 斬釘截鐵篤定,事情不會偏離自己的算計。 副鎮(zhèn)長還能說什么?靜待結(jié)果。 酒宴沒吃多久,趙猛便走了,臨了,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提包,頗具分量。 他心情無比激動到了車上,忍不住打開了觀瞧:10萬元打成捆,密密麻麻,塞的滿滿登登。 青年喜出望外,顫抖著手指。 撫摸著錢幣,跟平常紙張還真不同。 錢這個詞,帶著一股魔力般,讓人愛不釋手。 趙猛開車,來到了單位的宿舍。 四處打量后,將皮包藏在了床下。 又覺得不保險,可眼下,也沒什么好地方,可以放置。 接下里,就要鼓動曹琳,去搞錢,把車險公司的攤子支起來。 碰壁 這一天,天氣晴好。 曹琳也不加班,及至到了下班時間,女人還是遲遲不愿意離開。 趙猛忙,忙的連個電話,也不打一個,可能還會應(yīng)酬吧,這樣的常態(tài)習以為常,她覺得沮喪。 你頂多嘮叨兩句,真要吵起來。 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 畢竟對方也是為了這個家…… 曹琳等著接班的醫(yī)生來,百無聊賴的看起了韓劇。 俗話說韓劇讓人想戀愛,國產(chǎn)的想離婚,泰國的就是復(fù)仇什么的。 相對來講,她還是喜歡甜甜的愛情,可自己得到了嗎?曹琳疑惑不解?自己的男主角生性木訥,還是個工作狂? 不高富帥?當然她也不是灰姑娘。 所以看劇也權(quán)作消遣。 正看的出神,突然聽到開門聲,女人悠悠的抬頭,她以為是值班醫(yī)生,沒成想,趙猛捧著一束鮮花,站在門外。 曹琳大吃一驚。 就差揉揉眼睛了。 鮮花以前也不是沒收過,趙猛的卻是……第二次? 她喜笑顏開,站起身來。 快速走過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女人探身低頭,嗅了嗅。 淡淡的暗香,花的味道令人著迷。 “不是什么大日子,只是這些天,太忙了,今天恰好下班早,晚上沒什么應(yīng)酬,所以過來接你,共進晚餐?!鼻嗄曜旖呛Α?/br> 曹琳看他頗有誠意,一股辛福感油然而生。 她接過了鮮花,愛不釋手,再次嗅了嗅。 左右瞧了瞧,不知道,該放在這里,亦或者帶回家去。 家里也有花,只不過是盆栽,都是母親送過來的。 “拿著吧!”趙猛提議道。 曹琳點頭,接著青年主動拿過了她的背包,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她的腰側(cè),兩人并肩而行。 恰巧碰到同事經(jīng)過。 對方朝她擠眉弄眼,曹琳得意的挑眉。 單位趙猛很少來的,原本很多人不認識他,婚禮過后,議論多了起來。 都說兩人珠聯(lián)璧合,一對佳偶。 如今似乎更印證了這樣的事:恩愛小夫妻。 曹琳顏面有光,趾高氣昂的來到了停車場。 趙猛殷勤的為妻子打開車門,對方很受用,徑直坐進去。 青年體貼的問她,要去哪里吃飯?女人想了想,說是鐵板燒吧。 燒烤她覺得不太衛(wèi)生,大多數(shù)時候,會去吃鐵板燒,兩者也差不離。 曹琳要去的飯店,高檔豪華,這家鐵板燒開在了四星級賓館的里面,可想而知它的價格。 兩人落座后,服務(wù)員拿過來菜牌,女人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又將菜牌遞給了趙猛,他點完后,又要了點紅酒。 女人不住的打量著對方。 把青年看的有點不好意思。 “怎么了?”趙猛把餐巾放在腿上。 鐵板燒油稍微多了點,容易滴落。 放領(lǐng)口有點不合時宜。 畢竟鐵板燒不是西餐。 “你今天怎么這么好?”曹琳雙眼一瞇,半認真半開玩笑道。 趙猛莞爾一笑:“不是我不想好,而是真的,生活所迫?!?/br> 女人抿了一口檸檬水,不置可否的點頭。 曹琳的手指纖細,頭頂?shù)臒?,打下來,連帶著指間的鉆石戒指熠熠生輝。 青年的目光黯淡下來:自己給她買的婚戒不見了。 隨即心理略微放松,不帶正好。 他故作不知,舉起了杯子喝水。 菜上的比較快,牛排,雞rou串,還有其他東西,上來的時候,女人顯得很興奮,最后端上來的是蔬菜沙拉。 曹琳拿著叉子,分食食物。 吃的優(yōu)雅而又愉快。 趙猛似乎不餓,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 牛排并不大,很小的一塊,但是味道很好。 “你,你不愛吃嗎?”曹琳咬著叉子,模樣帶著幾分俏皮。 他覺得丈夫的胃口似乎不太好。 青年略微抬頭,看到的是,妻子貪婪的目光。 趙猛有點生氣,因為并不想分給對方,不是好吃與否,而是內(nèi)心將彼此分的太過清楚。 但真的能拒絕嗎?他不會那么小氣,至少表面如此。 “給你……” 丈夫二話沒說,將盤子推過去。 “實在喜歡的話,我讓服務(wù)員再來一份。”他體貼道。 曹琳搖搖頭,雙眼瞇起:“我就愛吃你這一份?!彼鰦傻?。 青年渾身一寒,雞皮疙瘩差點起來。 待到女人低頭的時候,他的表情帶著幾絲不耐煩。 曹琳的牛排并未全吃完,又盯上了別的東西,及至紅酒來了,青年打開后,給兩人倒了些許。 才開始步入今天的主題。 “琳琳,前些日子,你哥說,開車險公司的事,我想找他好好談?wù)?。”他抿了紅酒,一本正經(jīng)道。 “談什么?你有錢嗎?”女人想也沒想說道。 “錢可以湊,我湊點,你湊點,但掙錢的機會不多,得抓住。”他侃侃而談。 曹琳聽聞此言,很專注的看著丈夫。 幾秒鐘后,她連咀嚼的動作都停下了。 “你認真的嗎?”她將信將疑。 “對!”跟著趙猛開始游說。 車險這個買賣,只掙不賠,只是回款的周期,有點拖沓。 曹琳對商業(yè)一竅不通,別人說什么,她聽什么,但丈夫表述的長景可觀,再加上項目是哥哥推薦的。 所以她便有點動心。 猶豫再三道:“我,我只能拿出五十萬?!?/br> 本來父親和母親,給了些錢作為陪嫁,可自己大手大腳慣了,不知儲蓄,所以剩下的也不太多。 趙猛訝然。 有點生氣:曹琳只能共富貴,自己真要落魄了,她能跟著過苦日子嗎? 心理不爽,表面卻云淡風輕。 青年現(xiàn)在城府極深,不肯輕易表露情緒。 “那就跟哥哥借點吧……”青年建議道。 曹琳蹙起了眉頭,什么叫借,她就從來沒借過。 開口了,哥哥就會給,到時候自己也不會還。 所以女人遲疑了。 “若是信不過咱們,可以打欠條?!壁w猛知道,必須跟妻子牢牢綁在一起,才能獲取更多利益。 女人咂了咂舌:“欠條倒是不必?!?/br> “我就擔心,咱們不掙錢?!?/br> 趙猛就差翻白眼了:“我都給你說清楚了,你怎么還想不通呢?” 曹琳佯怒:“你是罵我死心眼?!?/br> 青年連忙告饒:“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著急?!?/br> 女人咬著嘴角,沉吟道:“這事,咱們請哥哥吃頓飯,從長計議?!?/br> “吃飯是應(yīng)該的,你盡快約個時間……就明天吧……”趙猛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好似這是救命稻草。 必須得抓住,大有不干出點事業(yè)來,沒臉見余靜的意思。 曹琳也想丈夫的事業(yè)蒸蒸日上,畢竟家里人,嘴上不說,心理多多少少有點瞧不起男人的意思。 當初自己也是下嫁。 趙猛若是事業(yè)有成,自己也算臉面有光。 所以曹琳立刻答應(yīng)下來。 請曹德璋吃飯,沒那么容易,對方也是jian滑。 原本meimei請客,就是從未有過的事,堪比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左思右想,沒有立刻答應(yīng)下來。 可總拖著不成,兩口子來到了他的單位堵人,愣是將自己拖了出去。 及至來到了五星級酒店的包間,他也沒胃口。 趙猛對自己殷勤就罷了,連meimei也這樣,令其更為疑心。 飯吃個七七八八,都是東扯西扯,沒個正題。 很快甜品上來了,他有點沉不住氣,開腔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事求我?” 一語中的,夫妻對看了一眼,有點難為情。 曹琳連忙拉住了哥哥的胳膊,說道:“啊,都是一家人,確實有點事?!?/br> 曹德璋一口咬著香蕉,將皮往盤子里一扔,爽快道:“說!” 女人朝丈夫使眼色,趙猛只得硬著頭皮開口:“哥,是這樣的,你上次說的車險的事,我想做做看?!?/br> 男人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 他苦笑一聲:“啊,那事啊,我也是個門外漢啊?!?/br> “哥,不是有你朋友嗎?”曹琳搶白道。 “他能教你嗎?同行是冤家?!辈艿妈笆怯绣X,但給妹夫投資,跟給meimei花錢的意義不同。 就算兩人成親了。 可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比較疏遠。 兩句話堵死,本來曹德璋對趙猛的印象一般。 不肯多加援手,另外他認為meimei,不適合做生意,因為她的腦子單純,一根筋,有他在,不用cao心錢的問題。 自己完全可以養(yǎng)活她。 說到底他愛護meimei,又有點大男子主義。 曹琳聽聞此言,面露難色。 趙猛干笑兩聲,覺得對方太不是東西了。 曹德璋見場面有點冷,便要起身。 青年連忙站起來,又是好一頓寒暄。 實則,曹德璋一點門路都沒有嗎?他有,不靠那個朋友,他也能支棱起來,畢竟在業(yè)界是出了名的中翹楚。 只要說自己準備投資,保險公司的大門,定然打開。 可他并沒有幫助趙猛的意思,說到底是,拿他當外人。 再來,這小子有錢嗎?莫不是空手套白狼?這話是不能跟傻meimei講的?女人啊,結(jié)婚后,胳膊肘自然往外拐。 所以曹德璋多方面考量,沒有立刻應(yīng)承。 回去城鎮(zhèn) 從飯店出來后,夫妻兩個回到了家。 在車上的時候,其一直沉默寡言,曹琳感覺到了,也沒怎么開口。 哥哥鮮少拒絕,沒成想這次踢到了鐵板。 她意外之余,有點無措。 進門后,趙猛打開了電燈,進入浴室洗臉刷牙。 飯吃了兩個小時后,如今到家才8點多,不算晚,以往這個時候,兩人都不會休息,可今天…… 趙猛二話沒說,進了側(cè)臥。 從抽屜翻出了一本玄幻小說,開始品讀起來。 曹琳打開了電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他也覺得,哥哥有點不講情面。 可幾人在飯店,對方委婉拒絕,當即也沒知道如何是好。 回到家中,丈夫還是郁郁寡歡。 便有點沉不住氣了,回到臥室,換好了睡衣,推開側(cè)臥的門。 男人聽到聲音,眼皮都不抬。 女人兀自嘆氣,來到他的身旁,低聲細語道:“你怎么不高興嗎?” 趙猛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曹琳耷拉著眼皮,沒吱聲,跟其一起看玄幻。 心卻不在肝上,她討厭冷戰(zhàn)。 有事也憋不住。 “你別氣了,我哥,興許真的幫不上什么忙呢?”她淡淡道。 青年冷哼,對于纏著自己手臂的雙手,甚是反感,輕輕動了動胳膊,示意對方別靠著自己。 女人沒當回事。 “嗨,這事不成,我們在研究別的?!辈芰談裎康馈?/br> “別的?”青年突然開口,提高了音量。 “別的什么?現(xiàn)在掙錢的機會多難,都是一家人,為什么不肯幫幫我們呢?琳琳,你哥是你親哥嗎?”他義憤填膺。 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丈夫。 他平日里的性情淡漠,沒想到,如今卻如此暴躁。 曹琳抿了抿嘴角,她還是愛對方的。 所以現(xiàn)在偏向于丈夫。 “那,那我改天再問問?!彼吐晳?yīng)著。 趙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角。 “這還沒跟他借錢呢,說個事,都不肯幫忙?他的門路廣,肯定有這個關(guān)系,恐怕就是嫌給咱們辦事麻煩?!彼珠_始發(fā)牢sao。 曹琳徹底無語了。 遲疑道:“啊,不會,不會的?!?/br> 青年冷哼一聲,對著紙張噴冷氣。 他瞧的出來,曹德璋對自己不熱絡(luò),有點小看自己的意思。 這是他無法忍受的,嘗到了權(quán)利的甜頭,誰會甘于平庸呢? 200萬,還不夠看,他需要更多的錢。 C市有廣闊的人生舞臺,自己要盡量發(fā)揮長處,把握好商機。 車險掙錢,淺顯易懂,只是投入大,再來需要保險公司對接,兩方面都解決了,便會財源滾滾。 這邊細水長流,積累財富。 那邊繼續(xù)尋找機會,發(fā)橫財。 趙猛這般打算,如今第一步,出師不利。 他能開心嗎?不禁有點焦慮和煩躁。 青年突然放下自己手中的書,厲聲對曹琳說道:“我不管,這是你哥,若是這點忙都不幫,以后休想我踏進你家大門半步?!?/br> 話音落,原本沒什么脾氣的曹琳也火了。 “趙猛,你是不是男人,我哥的事,你遷怒于我?”她突然覺得男人的肩膀生了刺,無法依靠。 隨即起了身。 雙眼噴火的望著對方。 “你哥不拿我當自家人,我也沒那么賤,總往上貼?!彼碇睔鈮训幕貞?。 曹琳氣得直喘粗氣。 “你說的什么話,我哥未必是那樣的人?!?/br> “行了,你回屋吧,我現(xiàn)在心情不好,懶得跟你吵?!壁w猛滿臉疲憊,下了逐客令。 妻子的面色瞬間煞白。 “趙猛,你,你不是人。” 女人傷透了心,覺得對方就是借題發(fā)揮。 青年聽聞此言,沒有認錯的意思,輕微的皺眉,背過身去,繼續(xù)看他的小說。 曹琳知道留下,沒什么好果子吃,只會自取其辱,隨即憤憤不平的走開了。 趙猛在門關(guān)上的剎那,放下了手中的書,滿眼陰翳,看著不知名的某一角,眼中精光四射。 雖然做了女婿,但還沒得到認可。 他將手臂枕在腦后,心理說不出的憤慨。 接下來的幾天,趙猛依然早出晚歸。 曹琳看著家里枯萎的玫瑰,心情無比沉重。 她毫無辦法,為了這個家,只得妥協(xié),再次找到了哥哥,生磨硬泡,想要對方上道。 曹德璋被其煩的,不得不躲出了單位。 可你也不能總?cè)绱耍┝?,還是回來了,被其堵個正著。 meimei跟他向來無需客套,張嘴閉嘴的,要其幫忙,如果不行,就坐在辦公室不走。 曹德璋只覺得meimei任性,沒想到,還有無賴的舉動。 他直覺都是趙猛從中作梗,把meimei帶壞了,心理越發(fā)不待見對方,可meimei這尊菩薩屬實難伺候。 可以對別的女人,發(fā)火怒吼。 到了她這里,只能偃旗息鼓。 最后,不得不妥協(xié),答應(yīng)幫忙,活動活動。 曹琳高興的喜出望外,看著對方的笑容,曹德璋突然覺得,興許幫幫夫妻兩個,也不是什么壞事。 畢竟看的是妻子的顏面。 至于那個趙猛,從鄉(xiāng)下地方來的窮小子,能不能干好,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索性當著meimei的面,打起了電話,攀談了10分鐘左右,才放下電話。 曹琳聽的云里霧里,擔心的湊近:“怎么樣了?” 曹德璋一邊吞云吐霧,一邊說道:“中午就在這里吃飯吧?!?/br> 他們公司有食堂,員工餐一葷一素。 女人根本不聽,繼續(xù)追問。 “你們先少投資點,從他們這里,拿些單證回去營業(yè),如果做好了,再談保險公司的活兒?!辈艿妈胺€(wěn)妥起見。 代理公司下面,還有小代理。 比如代理公司跟保險公司談好的,返點是40. 那么他下面的小代理,要交代理費給他們,從他們的渠道走,給的返點大概只有37,38,也就是其掙了你幾個點的錢。 好處在于風險小。 缺點就是,你開展的業(yè)務(wù),很有局限性。 女人一竅不通,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也算是入行經(jīng)驗的積累,曹德璋就這么打發(fā)掉了曹琳。 她興沖沖的回去,跟趙猛說了,男人聽的,心理犯嘀咕,因為跟自己原本的計劃不同,好處就是投入小。 可以先試試水。 他很聰明,告訴曹琳,去跟他哥哥要車險這一塊業(yè)務(wù)。 誠然,4S店賣車,新車都要上保險,而這塊兒,往往是保險公司,委派專人駐扎。 也會給4S一些利潤,但是很薄,倘若將其踢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曹琳現(xiàn)在完全聽趙猛擺布,回去跟哥哥商量,曹德璋有點不耐煩,他喜歡掌控一切,而趙猛顯然很有野心。 但這點rou,給他也無妨。 所以在4S店掛牌后,趙猛招了兩個業(yè)務(wù)員,親自到車險公司總部培訓。 回來后很快上崗,原本趙猛想起個諧音的企業(yè)名稱,可那邊不同意,你從人家渠道走,就要叫XX車險分公司。 青年很是郁悶,也沒法子。 開張那天比較低調(diào),因為公司也不大,沒有四處宣揚。 只是三人再次聚到了一起,趙猛態(tài)度親熱的跟曹德璋套近乎,表達感激。 對方呢,不甚熱絡(luò),但跟冷淡,不沾邊。 酒席間,曹德璋旁敲側(cè)擊,用言語敲打著青年,說是有事可以直接來找他,用不著拐外抹角,讓meimei過來。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 暗示對方才是背后的主角。 使了手段,做了縮頭烏龜。 趙猛知道他不是好話,可也不能反駁,憋著氣受教。 回到家中后,本和顏悅色的趙猛,那張臉又黑了下來,看的曹琳心塞不已。 覺得青年,簡直像個變了個人似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可她不敢跟其硬碰硬,說到底,她太愛對方,有點怕對方。 有時候,人來瘋似的吵架,理智的時候,便會小心謹慎。 愛情真是難以捉摸,會令人神魂顛倒,理智盡失。 多日的分床而睡,少言寡語的夫妻生活,漸漸磨滅了,女人對性愛的激情,俗話說,剃頭挑子一頭熱,根本沒用。 你連對方的影子都抓不到。 怎么親熱呢 公司開起來后,趙猛似乎更忙了。 4S店的車賣的不錯,卻無法滿足其胃口。 在閑暇之余,他又動員起了身邊的人。 姐夫在部隊,車比較多,掙公家的錢非常痛快,因為容易報銷,也不怎么講價,在別人那里,能掙200,到部隊的車,就是500左右。 余師長沒想到,小舅子很能折騰。 而且如此麻利,是個干事業(yè)的人,很是欣賞,所以很快答應(yīng)。 1個月后,春暖花開,趙猛的公司步入正軌,月利潤在2萬左右。 他在欣喜之余,又開始欲壑難填。 可剛營業(yè)沒多久,也不能立刻跟大舅哥,談擴展業(yè)務(wù)的事,而且還涉及到,跟對方借錢…… 所以還得靜待時機。 工作上的事,還得一步一個腳印。 可外甥女的思念之情,無法再忍受。 趙猛不聲不響,踏上了,回去老家的行程。 YЦωàNɡsΗe(慾朢涻)。Μ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