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流氓
房嫂出去后,田馨在床上躺了片刻,胯間的刺青針扎火辣似的疼。 這才想起來,還沒上藥,費勁巴拉的從床上爬起來,腳剛踩到地面, 便是一陣眩暈,連忙扶著墻面,堪堪站穩(wěn)。低垂著腦袋,等待不適過去后,才皺著眉頭抬頭。 周圍都是寡白的墻面,不比家里的印花壁紙,透著股肅穆,令其產(chǎn)生不好的聯(lián)想:昨天才去了醫(yī)院,今天可別出問題。 在外面不比家里,家里有保姆照料。 在這她有誰?還不得被余師長虐個半死? 肚子咕咕響,本來沒什么胃口,打算應付吃點東西,如今卻是對食物期待起來,她得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才能有命活著回去。 被余師長欺負的滿腹委屈,田馨偏激的將苦難夸大。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兩步,來到衣柜前,卻是沒有立刻動手。 她對那些可惡的用具,深惡痛絕,可藥膏似乎就在里面不是嗎?遲疑片刻,女孩彎腰,剛想伸手。 哎呦—— 屁股剛撅起,便聽到骨頭咯嘣一下。 半邊身子不受控制的斜著傾倒,她反應很快,顧不得疼痛,火速撐著地面,腳下一滑,姿勢別扭的半坐在地上。 田馨齜牙咧嘴的直哼唧。 好半天才緩過勁,扶著床沿堪堪站起。 心理不住的咒罵余師長缺德,不得好死的壞坯子。 看著近在咫尺的柜門,她有心再嘗試,恰在此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光裸著身體,剛想喊,突然意識到問題很嚴重,連忙低頭,發(fā)現(xiàn)此刻的模樣,著實不宜見人。 連忙拉過薄被做遮掩。 “稍等??!” 她行動遲緩的往床上爬。 “好的!餐廳送餐?!蹦沁呑詧蠹议T。 田馨以為是房嫂,或者女性服務員。 如今聽到男聲,眼神透著慌亂,伸手取過睡衣胡亂穿好。 “請進!”她的聲音沉靜,聽不出端倪。 其實心跳的飛快,要知道睡衣下面啥也沒穿。 這樣青天白日,衣不遮體成何體統(tǒng),連臉蛋都在發(fā)燒。 服務生腳步輕快,進門后,先看了眼客人,發(fā)現(xiàn)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便微微一笑,想來客人在房間內(nèi)穿睡衣沒什么大不了,也沒多慮。 將餐盒放在桌面轉(zhuǎn)身離開。 房門關上的剎那,田馨緊繃的面孔,出現(xiàn)龜裂。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攏了攏胸前凌亂的秀發(fā),這才下床,過程依舊艱難,由于胯下有傷,只得邁著小碎步前行。 打開餐盒,粥品還算不錯。 捏起瓷勺舀著喝,很快喝完泰半。 腸胃暖洋洋的,生出點精氣神,田馨感覺身上充滿力量,連邁出去的步子都穩(wěn)了很多。 其來到床頭柜前,給客房打了電話。 少頃,房嫂再次刷了房卡進門,面帶微笑的問她,有什么事。 背地里議論他人是非,表面卻是和顏悅色,她哪里敢給客人臉色看。 田馨瞧了瞧她,總覺得笑容古怪,至于怪在哪里,也說不出道道,奴奴嘴,朝床頭柜的方向使了眼色。 “那是一百塊錢,你拿去,到外面的藥店買點消炎藥膏?!?/br> 她面色如常的說道。 房嫂先是一愣,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我要最好的那種?!迸⒀a充道。 女人的臉色微恙,對她的頤氣指使非常反感。 輕聲咳嗽兩下,緩緩開口道:“女士,我們客房不負責跑腿的?!?/br> 女孩板著面孔,目光冷峻的審視著她。 “也不是叫你白跑腿,剩下的錢給你做小費?!?/br> 她頗為大方的說道。 房嫂的臉色陰轉(zhuǎn)晴,本想一口應承下來,可想想她還在當值,怎么可以擅離職守,可錢財過于誘人。 轉(zhuǎn)念一想,可以讓門童代勞。 于是笑盈盈的應承下來。 后退著走出去,田馨坐在床上,臉色臭得很。 回去還得應付父母,她到C市,不能白走一遭,車還是得看。 不能因為身體不適,任性的留下漏洞,琢磨著,藥膏買回來,涂抹完,便打車去4S店瞧瞧。 至于余師長臨行前的叮囑,全然拋至腦后。 房嫂辦事還算利索,很快藥膏買來,女孩掀開薄被,對腫成饅頭的某處,頗為心痛,手上拿捏著力道,涂抹均勻,又晾了晾。 待干得差不多,拿過紙巾壓了壓,防止穿衣服的時候沾的到處都是。 做完這一切,心理還是煩躁的要命,無意中瞥見衣柜,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很怕,余師長晚上抽風,故技重施,這種痛苦,打死也不想再來一次,于是乎,大著膽子,將衣柜里的黑色小箱拎出來。 眼睛瞥向窗戶,步履維艱的走過去。 打開窗戶,觀察下面的情況:三星酒店的后面是小區(qū),都是低矮的三層小樓,沒多少住戶。 此刻白天,小區(qū)內(nèi)異常安靜。 田馨猶豫片刻,胳膊從窗戶伸出去。 抓著皮箱的手,微微顫抖,只聽得哐當一聲。 有什么東西掉落,她連忙關緊窗戶,后退兩步,本想走遠點,可身體的病痛,限制了她的腿腳。 膽戰(zhàn)心驚的站在原地,側(cè)耳傾聽下面的動靜。 沒有反應,兩分鐘后,按耐不住好奇,田馨悄然靠近。 身體躲在窗簾的一側(cè),探頭往下瞅:沒人! 有心看看箱子扔哪了,又怕被人瞧見,惹人猜疑,她這種高空拋物的行為,著實可惡。 東西扔是扔了,可架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如果余師長回來,發(fā)現(xiàn)工具不見,會怎么樣?田馨不覺毛骨悚然。 咬著指甲,眼神閃爍。 對方為人兇狠,她很怕,可怕有什么用,扔都扔了,總不能撿回來吧? 她果斷搖頭,努力給自己打氣,大不了,被訓斥,甚至……被cao…… 打還是可以的,cao?!她想起來,便要雙股戰(zhàn)戰(zhàn)。 田馨煩惱好一會兒,覺得不是個事,才壓下思緒,穿戴整齊準備出門,臨行前,特地看了眼手機。 壞心腸的想著。 對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居然沒打電話,真是奇跡。 其實,男人并非不惦念她,只是沒得空閑,除了吃飯,就是跟老首長對弈。 就算上個廁所,在人家里,耳目眾多,也不方便,再來,田馨是個大人,總不至于照顧不好自己。 女孩下樓,走路的樣子很是別扭。 腳微微外撇,好似天生如此般。 她也沒覺出所以然,怎么舒服怎么來。 盡管如此,還是有人看過來,畢竟女孩長得白凈大氣,穿著時尚,男人本就好色,被吸引人之常情。 田馨被余師長折磨的,疑神疑鬼。 總覺得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帶著鄙薄。 恨不能買頂帽子給自己扣上,心理惦念著,叫了出租車,路過某處。 半道下車,真的買了頂,圓頂?shù)臍置?,?cè)面還帶著蝴蝶結(jié)很是淑女漂亮。 她將帽沿壓低,這才覺得心安,如此到了4S店,付了車錢,便看到服務員迎出來。 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孩,身材微微發(fā)福,帶著她往里面走,詢問其是否有預約,看上了哪款車? 田馨落落大方。 說是朋友新買了輛SUV很漂亮。 沒等其細說,服務員將其帶到一輛車跟前。 車身寬厚,方頭大臉著實氣派,女孩看的欣喜,想買下來,可想到自己未來的安排,又偃旗息鼓。 嘴里只說滿意,卻沒有下訂錢的意思。 服務員見其心動,接二連三的鼓吹性能優(yōu)異。 還沒起色,便打起價格戰(zhàn),說是今天預定的話,給其免去全險。 田馨心中赧然,對方太過熱情,都有些招架不住,可她有難言之隱,即使再看中,也不能開回家。 只得假意敷衍,說是現(xiàn)金沒帶夠。 服務員深表遺憾,讓其留下聯(lián)系方式,女孩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留了余師長的電話,反正這車是進不了她家的門,隨意誰的號碼又有什么關系,放下筆,才琢磨出不對勁?! 不想跟其扯上關系,如此這般好像不太好。 想要再改,涂涂抹抹嫌麻煩。 索性放棄,從4S店出來,馬路上并沒有出租車。 這家店的地點偏僻,離市中心有一個小時的路程,門前并不是市井街道,而是很少走車的柏油路。 4S店的店面有要求,必須要滿足多大面積,而且每年的銷量都得有保底。 這需要龐大資金支持,真要在市里開個這樣的店,投資不菲,所以汽車的4S店大都在郊區(qū),亦如曹德璋的大眾和寶駿4S店。 兩家比鄰而居,任誰都看得出來,老板應該是同一人,或者關系匪淺。 其和田馨沒有什么交集,可緣分就是這般奇妙,千絲萬縷的將人,圈在一個小范圍,最后交叉相遇。 或多或少發(fā)生一些故事。 田馨在馬路邊等了五六分鐘,感覺腳底板有點發(fā)虛。 左右瞧了瞧,不遠處似乎有個公交站牌,她緊走兩步,不甚拉扯到受傷的患處,遂抱著肚子,半蹲下身子。 遠處開來一輛車,前面的4個環(huán)在陽光下很是耀眼。 貼著甬道停下來,女孩機敏的抬起頭來,便看到車窗降下來,里面探出一張男人的面孔,別的沒感覺,倒是眼角微微上吊,帶著幾分兇悍和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