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憂不斷
余師長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一邊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看著田馨。 對方閉著眼睛,正在休憩,假寐或者是不想看見他。 “你身上有傷,要是不方便的話,我給你弄條毛巾,簡單擦擦”他站在床頭,語氣平常的問道。 女孩的眼珠子,在眼皮下滾了滾。 拉過被子將頭蓋住,顯然是不想動。 余師長見她這副模樣,也沒多言語,轉(zhuǎn)身進了浴室,出來時,手中果真多了條濕毛巾,來到床的另一側(cè),伸手拉開被頭。 沒用多少力氣,女孩的臉便露出來。 窗簾是單層的,紗質(zhì)的,乳白色的,清晨的陽光灑進來,光輝映在長長的睫毛上,染成淡金色。 連帶著對方半邊臉都有些白的透明。 好似隨時隨地都能消失似的。 男人皺了皺眉頭,心理很不是滋味。 眼見著女孩憔悴,有些不落忍。 “擦擦”遞上毛巾。 田馨猶豫片刻,還是接了過去。 遭了通罪,起碼暫時安全,可下面又疼又癢,令其懷里就像揣著個小兔子,躺也躺不踏實,真想現(xiàn)在去醫(yī)院,檢查病狀,好對癥下藥。 細(xì)長的手指抓著毛巾,沿著臉頰還有脖子擦拭一通。 末了,女孩有些赧然的看著對方道:“你,你能再給我弄條干凈的嗎” 余師長很是不解的看著她。 “這條也沒多臟,洗洗還能用?!?/br> 毛巾就兩條,剩下的就是浴巾。 哪個都不干凈。 唯獨女孩手中的,算是她獨一位享用的。 男人心知,讓女孩用他用過的東西,對方肯定不答應(yīng)。 “我下面難受,我要擦下面?!碧镘靶÷曕洁?。 她屁股上有傷,怕沾水,再來渾身疲累,就想賴在床上,所以才會指使對方。 余師長抿了抿嘴角,彎腰拿起床頭柜上的內(nèi)線電話,給前臺打了過去,提出要求,對方很體貼的詢問他,是否需要客服打掃 男人給予否定,只要毛巾。 幾分鐘后,房嫂將毛巾和浴巾拿了兩套過來。 余師長將用臟的遞給她。 關(guān)上房門后,又去浴室,將毛巾打濕。 走出來,二話不說,徑直掀開女孩的被子,田馨嚇了一跳,本能的去拉扯,擦臉都是自己動手的,清潔下面,也用不著他。 男人也不跟其撕扯,松開手,雙手環(huán)胸,滿臉興味的盯著她。 “怎么我伺候你,還不愿意” 女孩吞咽著口水,小聲嘀咕:“你別碰我,我自己能行?!?/br> 垂下眼簾,掩飾自己的厭惡,余師長冷哼一聲,將自己那點齷齪的心思收斂的一干二凈,攤開雙手,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 “行” 說話間,男人又探著身體,將熱毛巾遞過去。 田馨坐起來抓住,往回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松手,田馨憋著一股勁,用力一拽,對方恰好松開。 女孩差點閃到腰,咬著嘴角,呼呼的喘著粗氣。 她是有火發(fā)不出,窩囊的躺下,背對著男人,將毛巾送到下面,潦草擦拭著。 背后有個虎視眈眈的男人盯著,怎么能自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弄完后,余師長上前,接過毛巾隨手扔在桌面上。 女孩看到了,覺得其很是邋遢。 別看田馨平時不動手做家務(wù),可家里有保姆,處理的井井有條,干干凈凈。 她所在的環(huán)境,什么都規(guī)整,潔凈的,房間尤其如此。 “餓了吧,想吃什么,我都給你買回來了?!庇鄮熼L說著,扭頭掃向電視柜。 女孩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目瞪口呆。 桌面上擺著的吃食,哪是一個人吃的完難道對方也沒吃,可就算兩個人,也吃不了這么多。 盯著早餐,也不容她多想。 細(xì)微處見真情,余師長是真的很喜歡她。 否則也不會一下子,買得這么全乎。 “我有點渴,先把豆?jié){幫我拿過來?!碧镘罢f著,小心翼翼的坐起來,半靠在床頭。 余師長走過去,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拎過來,放置在凳子上,往前一推,對女孩說道:“你想吃什么,拿什么?!?/br> 他很少伺候人,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有心。 而田馨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主兒,被人這般對待稀松平常,毫不客氣。 捧著塑料杯,就著吸管,足足吸了半分鐘,眼看著,豆?jié){被喝掉大半杯,才松了嘴,控制不住的打了水嗝。 女孩有些赧然的捂住嘴巴。 大眼里滿是窘然,她是個淑女,很講究用餐禮儀。 余師長不以為意,覺得對方很是可愛,用手指著餡餅道:“嘗嘗這個,味道還不錯,牛rou圓蔥餡的,還有豬rou餡的?!?/br> 田馨看了看,沒吭氣,默默的拿起餡餅咬一口。 滿嘴的油膩,帶著牛rou特有的勁道。 “這里面放了什么”女孩覺得有點不是味。 “怎么了”余師長說話間,從椅子上起身,湊到女孩跟前。 低頭去看餡餅里的餡料。 “不就是圓蔥嗎”男人看得真切。 田馨搖搖頭:“不對,好像還有茴香?!?/br> 說話間,她將吃食扔回塑料袋,很是不滿的舔了舔嘴角。 余師長對她的挑食,有些微詞,茴香怎么了,也很好吃,于是問道“你不喜歡它的味道嗎” 女孩搖搖頭。 “我比較討厭,味道稍重的菜?!?/br> 繼續(xù)解釋:“比如說韭菜,芹菜,還有茴香?!?/br> 余師長原來還一知半解,聽她這么說,打趣道:“你不喜歡吃韭菜,所以你做事沒有耐性,你不吃芹菜,則比較懶散。” 田馨斜著眼睛瞪他。 心理很不服氣,說她做事沒有耐性,不準(zhǔn)確,起碼對待工作和學(xué)習(xí)還算認(rèn)真,至于芹菜 有些氣短,她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跟懶散還真是沾邊。 “至于茴香嗎你不想吃就算了,你本來就很香。”說著,眼睛飽含深意的盯著對方的胸脯和下半身。 女孩登時氣得眼角泛紅。 覺得這男人就是個流氓,腦子里都是黃色垃圾。 田馨忽略掉對方輕佻的眼神,拿起豬rou餡的餡餅,咬一口,這回味道還算中規(guī)中矩。 余師長看著他吃,偶爾給她遞遞紙巾。 要是平常,被人這么盯著吃飯,女孩肯定不高興,可眼下,她餓得前胸貼后背,也就顧不了許多。 男人拿回來的早點,都嘗了嘗。 專門挑選喜歡的吃。 末了,終于住了嘴,隨意的問道:“你怎么不吃?!?/br> 余師長笑了笑,手里拎著對方吃剩下的殘羹冷炙,說道:“還真是關(guān)心我,算我沒有白疼你。” 田馨恨不能咬掉舌頭。 心想,一頓早餐就能收買我,心疼你你做夢吧。 女孩毫不留情的翻了個白眼。 余師長討了個沒趣,也沒生氣,轉(zhuǎn)身將手中的東西處理掉。 來到衣架旁,取了外套,整了整衣領(lǐng)道:“我今天回單位處理點事,你跟行里請兩天假,在賓館好好呆著,中午我給你帶好吃的?!?/br> 說完后,不待女孩回答,便朝外走。 田馨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卻見對方停住腳步,扭頭看著她。 “你中午想吃啥,我讓部隊的廚子給你做。” 女孩皺眉嘆氣,心想,男人真是霸道,連一點發(fā)言權(quán)都不給她。 “隨便”她有氣無力的應(yīng)著。 余師長聽聞此言,大踏步走出賓館。 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傳來,田馨懊惱的抓住了頭發(fā),心理煩得要死。 將秀發(fā)揉成了雞窩,女孩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在跟對方呆在一個屋里,非被禍害死不可。 便想要下床,趕快溜走。 腳還沒沾地,便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拿過來一看,是余師長的電話,田馨心砰砰亂跳,疑心對方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回過頭來訓(xùn)斥 女孩舔了舔嘴角,還是接起來。 “看我這記性,你別忘記吃藥?!?/br> “嗯” 簡短的兩句話過后,便是沉默。 余師長等了片刻,悻悻然掛斷電話,心想這丫頭連句謝謝都沒有,自己簡直是自作多情。 田馨放下手機,暗紓口氣,腳剛落地,還沒站起身,便聽得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女孩心口突跳。 心想著,男人又想干嘛 扭頭看向手機,發(fā)現(xiàn)是mama打來的。 昨天連個電話,或者短信都沒有,夜不歸宿,被父母發(fā)現(xiàn),肯定不高興。 實際上,夫妻倆都以為女孩回來的稍晚,也沒在意,按照正常作息,去樓上休息,直到早晨才發(fā)現(xiàn)人沒回來。 問過阿姨,對方到房間看了看。 被子疊的平整,根本沒有住過的痕跡。 田行長的臉登時拉得老長,心理暗斥女兒怎么如此頑劣,瘋跑了整夜。 妻子瞧出端倪,平心靜氣的勸說他,要注意身體,生氣容易血壓升高,到時候住院,也不是鬧著玩的。 孩子這樣,也不是頭一遭。 田行長臉色越發(fā)的難看,不是限制她的正常社交,可總得跟家里打聲招呼吧這樣的不管不顧,讓人多擔(dān)心。 妻子笑盈盈的給其倒茶,嘴里說著寬慰的話。 并表示,會跟女兒好好溝通。 田行長端著茶杯,氣哼哼的說道,像什么樣子,還是早點嫁人的好,省著在我眼前瞎混,惹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