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4
女孩跟趙猛不熟,也不是全無印象。 上次走的匆忙,點頭而過,沒來得及打招呼。 田馨本來單身,對長相不錯的男性多多少少都會留意,雖然二十四,可骨子里十分單純,算是少女懷春的一點小心思。 回過頭仔細琢磨一番,幡然醒悟,這是余師長的親戚,對方好像在部隊工作,算是級別很高的軍官。 當時她坐在車里,聽的斷斷續(xù)續(xù)。 那天心情不悅:自己經(jīng)手的一筆貸款,利息沒有按時給付,有成為呆賬的可能,所以挨了頂頭上司的訓。 這不是常態(tài),心里格外憤懣。 她是按照銀行的規(guī)章制度行事,當初審核,還是對方拍板。 肯定沒少拿好處,出了事情,責任都在她,這工作越發(fā)難干。 在那邊賭氣,父親叫她下車,也沒搭理。 所以兩人錯過,正式相識的機會。 女孩點點頭。 “這么晚了你自己嗎”她左右張望,沒看到其他人,關(guān)切的問。 趙猛雙手插著褲兜,一派閑適。 “我跟朋友出來吃飯,他剛走?!?/br> 田馨保持著淺笑。 父親作為行長,什么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剛和余師長碰頭,對方便找上門來,旁敲側(cè)擊探聽虛實。 這筆貸款到底能不能成金額多少 至于提成倒是漠不關(guān)心。 女孩對他沒有隱瞞,將兩人會面后,所言所行據(jù)實已告。 父親略作沉思,告訴她,這還不夠,既然對方有了意向,就要乘勝追擊,多多接觸,田馨明白他的意思。 不到最后簽字,絕不能大意,所以卯足了勁頭,想要拿下這個案子。 父親猶不放心,今天設(shè)了個局,請好友吃飯。 田馨作陪,兩人不談公事,只是天南海北的亂侃一通,聽得女孩昏昏欲睡,可又不好意思離開。 終于熬到九點,忍不住困意襲來。 掩住小嘴,打了個哈欠。 就連眼淚都飚了出來:女孩除了偶爾應(yīng)酬,晚間沒有什么夜生活,所以平日睡得早,還保留著住校的習慣。 余師長一臉溫和,勸她回去休息。 大有散席的意圖,可父親不肯;讓女孩回家,他則帶著對方另有安排。 田馨微蹙秀眉。 其實明白男人的貓膩,去洗澡按摩罷了。 心理很不是滋味,怕父親背著母親亂搞,可也不能真跟去。 略帶歉意的站起身,朝余師長點點頭,對方面色很是復雜:有些失望,又想極力掩飾,又擔心被看穿。 總之像個調(diào)色板,甚是精彩。 田馨愣了片刻,心中生出怪異感覺。 定睛一瞧,卻發(fā)現(xiàn)余師長耷拉下眼皮,再撩起時,里面風平浪靜,什么也沒有,只是單單的淡然。 女孩暗斥自己多心。 來到停車場,有路燈照亮,仍然有些暗。 不覺加快了腳步,拿出鑰匙,打開車門,隨即跨了進去。 將后視鏡調(diào)了個角度,女孩對著鏡面,左顧右盼,發(fā)現(xiàn)口紅微微暈染,不禁有些懊惱:淘寶買的DIOR。 說不準是假貨,下次肯定不會網(wǎng)購。 也不是為了省錢,她不缺錢,至多是趕時髦。 拿起面巾紙擦拭了一通,將唇膏抹掉,跟著掖了掖鬢角處的碎發(fā),隨即發(fā)動車子,打了右舵。 轎車麻利轉(zhuǎn)彎,跟著駛向主干道。 不經(jīng)意間,便發(fā)現(xiàn)了趙猛,這也是緣分。 本來,她無意結(jié)交誰,但對方身份特殊,余師長的小舅子,多少能在他面前說上兩句話,所以帶著討好意味。 田馨問他:“你開車了嗎沒有的話,我送你?!?/br> 話說的大方從容。 她心里沒有絲毫別的念想。 可聽到趙猛耳中,卻是大有深意。 微微揚眉,視線在女孩美麗的臉上打轉(zhuǎn)。 心想,這小妮子,看上自己了暗燈瞎火的,要送一個男人回家 盡管揣著齷齪,并未知聲。 可仔細一瞧,女孩表情坦蕩,沒有異樣。 那就是自己多慮了 趙猛有些赧然,暗罵精蟲上腦。 看到漂亮妞,便要往那方面想,自己也不是明星,和著誰都得主動獻身不成 他苦笑一聲,擺擺手。 “不了,我自己開車來的,謝謝?!?/br> 田馨盯得有些難為情。 有些后悔自己的主動,真怕對方上車后,有什么逾越舉動。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是自己唐突,惹得對方誤會,于是臉色微恙,不甚自然的抿了抿嘴角。 見她變了臉色,趙猛干笑兩聲。 “美女,你大晚上的開車,注意點安全。”他叮囑道。 微蹙的秀眉,舒展開來。 田馨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臉紅。 “那我走了?!彼拈_口,接著扭過頭去,踩了油門,車子平穩(wěn)滑開。 趙猛盯著車屁股看了兩眼,很快來到停車場。 他卻是沒動,倚靠著車門,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煙,抬頭望著天空,此刻月朗星稀,廣闊的天空,透著博大和神秘。 男人一邊抽煙,一邊想著心事。 姐夫最近在忙啥 答應(yīng)過的禮品,到底有沒有著落 還有余靜小東西,好幾天沒給自己發(fā)信息,還真有些不習慣,另外就是曹琳,時不時的朝自己發(fā)脾氣。 除了抱怨,就是牢sao。 誰談戀愛像她們這般,聚少離多。 也是,可這是客觀條件,他也沒辦法。 不過,自己仍然沒有透露,要去C市的意思,只是想磨磨她的銳氣,看能撐多久,會不會有過激舉動。 比如說,終于受不了冷落,提出分手。 其實,每個男人都想有一個無條件在背后支持自己的女人,如果曹琳真的太過狹隘,那么這段感情,也就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不管怎么樣,都會不離不棄。 這才叫愛情。 然而,很多時候不要去試探人心,你會失望。 趙猛是不怕失望,因為不曾用過真心。 他要做的,只是等待,順其自然,一切以事業(yè)為重。 不知不覺中,抽完了一根煙,酒氣散了泰半,趙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fā)動引擎,汽車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響。 男人暗啐這臺破車怎么還不報廢。 03年的款,早就該進回收場,如今卻是他的座駕。 如果真壞了也好,換輛新車。 可早年間的國產(chǎn)車,就是這么耐用。 趙猛無奈的踩了油門,吉普沉重的車身,打了個挺,往前一竄,飛將出去,男人先是一驚,接著哭笑不得。 “cao” 他啐了一聲,打起精神看著前面的路。 這車還有脾氣,心里說它兩句,居然蹦跶起來。 隨即想起曹琳哥哥的那輛跑車,手感和速度都很優(yōu)越,就是不知道何時能夠擁有那樣的豪車。 余師長跟著好友來到東皇洗浴中心。 此時已經(jīng)半夜十一點,他跟家里打了電話,告知媳婦,今天喝多了,恐怕不便回去,對方也不在意。 多年累積下來的信任,令女人安心放任。 他們在親屬和鄰里的口中,算是模范夫妻,一輩子沒紅過臉。 更別提吵架,媳婦性格隨和,余師長在部隊嚴厲,回到家卻沒脾氣。 兩人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相敬如賓。 在柴米油鹽,家長里短的歲月中,平凡中涌動著安逸。 這就是普通女人,一輩子所求 其實余靜的母親很知足,畢竟從小沒了父親,母親守寡,拉扯姐弟倆很辛苦,可謂嘗盡了世間辛酸。 幸好遇到了余山海這個男人,對方有責任,有擔當。 不僅撐起了溫暖的小家,更對其家人甚好。 女人心存感激和愛意。 是的,多年下來,愛情變成了親情,這是血濃于水的感覺。 放下電話,兩人在更衣室脫了個娘胎里出來的模樣:跟余師長相比,行長的肚子有些大,但白嫩嫩的。 下半身陰毛稀疏,jiba委頓成一團。 余師長瞄了一下,只覺得小得可憐。 兩人有多久沒泡澡了 恐怕一年有余,在他的記憶中,對方的身材沒有如此不堪,就像氣吹起來似的。 他暗暗心驚。 琢磨著,得控制飲食,不能橫向發(fā)展。 男人本就年齡大,再不注意保養(yǎng)那田馨能看上自己 好友毫無所覺,兩人一前一后進入浴室。 大半夜,沒什么人,偌大洗澡池子,注滿了溫水。 噗通兩聲,二人下到了里面。 水并不深,剛好沒到胸口。 吃飯時沒有交流工作上的事,如今這里倒是清靜。 好友試探著,問了他的底牌。 即使對方不請客,沖著田馨那張明媚動人的小臉,余師長也會答應(yīng)。 如此,便賣了個人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本的五千萬貸款,變成了八千萬。 對方一聽,閉目養(yǎng)神的雙眼陡然睜開,語帶興奮道:“你小子,可真能干,這下可要發(fā)達了?!?/br> 澡池子里建有階梯,方便客人落座。 如今兩人正是靠著池壁,坐在了上面,溫水聚攏左右,肩膀以下都是水。 余師長一邊撩著水花,一邊扭頭:“發(fā)達跟你沒法比?!?/br> 行長莞爾一笑。 男人用眼角瞥了他一下,見他心情不錯。 不禁舔了舔嘴唇,故作隨意的問道:“你姑娘哪年生的” 他只知道田馨畢業(yè)不足兩年,卻不清楚對方具體多大,心里揣著別樣心思,總想了解更多。 行長閉目合睛,淡淡道:“二十四” 余師長暗暗心驚:這他娘的差了二十一歲 他的炯光黯淡,顯然是沮喪。 可隨即精光乍現(xiàn),又活泛過來。 心中生了觸角,抓心撓肝,他在倫理道德中掙扎。 可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么道理可講 總能聽說,上下級,為了利益勾搭成jian,或者小姑娘主動獻身給上位者,謀求好處,這也不是新鮮事。 別人能搞女人,自己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