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其實
融合了純粹與一點點色氣的前奏在舞臺上響起。 僅僅訓練了十天的路甯沒有任何不適,自信從容地拿著話筒隨著音樂舞蹈。 他要展現(xiàn)的不是扎實的基本功,不是優(yōu)越的演唱天賦,而是他身體里蘊藏的爆發(fā)力、感染力,還有足以毀滅一切的潛力。 他現(xiàn)在的角色是舞臺的主宰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肢體動作,都在過去短暫卻絲毫沒有被浪費的訓練中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的身體所記住。 他仿佛一個黑洞,所有他接觸到的信息都可以成為他的養(yǎng)分。 無論是凌初的氣場和感染力,還是陳如軒刻意展現(xiàn)的柔美與嫵媚。 分毫不差,恰到好處。 被他拿捏在掌心,肆意地展現(xiàn)在臺前,用以俘獲有幸觀看到他表演的所有觀眾。 臺下隱隱傳來抽氣聲。 接受過正規(guī)訓練的練習生們很清楚,此時此刻站在舞臺上的這個男人沒有接受過任何舞蹈訓練甚至是演唱訓練。 但是當他站在那里的時候,卻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能夠吸引住你的目光,讓你跟隨他一起淪陷。 信心十足的陳如軒在看到路甯表演的時候忍不住地皺眉瞪眼。 不僅僅因為他那種內行人一看就能夠明白的初級速成舞技以及歌喉,更因為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那種收放自如的自信。 他覺得自己在親眼目睹一個怪物在這個節(jié)目現(xiàn)場誕生。 他甚至隱隱有些心驚,難以想象這個叫路甯的男人會在這個節(jié)目里蛻變成什么模樣。 短暫的一分鐘很快就過去。 滿頭大汗的路甯在舞臺上站定,眼神孤傲,如松似柏。 那種最能擊中少女柔軟內心的荷爾蒙此刻都化作了他身上的鎧甲,似乎隨時能伴隨他為自己的公主出征。 凌初又忍不住翻看了一遍他的簡歷。 短到只有十天的訓練時間,這種演出完成度,他甚至有沖動立刻打電話給明成讓他叫人趕緊把他給挖到ACE公司。 其他嘉賓評委依照慣例對路甯的表演進行專業(yè)點評。 凌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看他不卑不亢地鞠躬回禮,邏輯清晰地回答問題。 當話語權交給他的時候,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問出來一個有些尖銳的問題。 “路甯是吧?我看過你的簡歷,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去選擇參加演員類選秀,而來這里試圖轉行當一個偶像?” 臺上的路甯被問得一愣。 他不可能直言不諱因為他只被賜予了這一次機會,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杜撰一段感人肺腑的心路歷程。 他握著話筒的指尖隱隱有些發(fā)白,貼近鼻端的手指上散發(fā)出淡淡的奶糖香。 路甯重新抬頭遙遙看著評委席上的凌初。 因為凌初,他才有機會認識林圖。而只有當他站到凌初此刻站著的位置上,他才有資格接近林圖。 “因為我想成為一束光?!?/br>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曾經(jīng)被一束光照亮過,所以我想成為一束光,去照亮更多的人。” 臺下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很快,這稀疏的掌聲變成了熱烈的喝彩,還有足以媲美前一組男團表演結束后的歡呼。 導播室里,旁觀完路甯整場表演和嘉賓點評的林圖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凌初的“惡作劇”在節(jié)目正式開始后就已經(jīng)結束。 林圖知道,一旦他投入到工作當中就會是全情投入,所以她也大著膽子來到了導播室,跟導演一一起欣賞著這個由自己親手策劃的第一個節(jié)目。 苗導指著屏幕中被提升至B組從而完美謝幕的路甯,笑著跟林圖打趣。 “我得把他打造成節(jié)目第一期的一個爆點。培訓10天就上臺還能獲得評委組一致認可的黑馬,有點意思。” 林圖笑笑,沒有接話。 苗導又指了指屏幕里依舊心情很好的凌初,恭維林圖。 “你帶的這個凌初也很有意思。他指出來的(選手不足的)點都很犀利,但是(評價選手時)說話也是真不客氣?!?/br> 林圖看著鏡頭里的那個凌初,心情有點復雜,但面上還是帶笑。 “雖然他出道只有一年,我還幫他接了不少演出,但是平時公司里的培訓他一場都沒有落下。” 苗導的臉上顯露出些許詫異。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在節(jié)目錄制前其實完全不看好凌初這個紅人在節(jié)目中的表現(xiàn)。但聽林圖剛才話里的意思,這個凌初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可一世,實際上卻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忍不住地跟林圖開始八卦。 “他真是報道里說的那樣,如果不好好當偶像就要回家繼承家業(yè)?” 林圖撲哧笑出聲來。 想想幾天前自己拜訪凌家時的驚悚回憶,她有些后怕地點點頭。 “……當偶像比繼承家業(yè)要輕松吧?!?/br> 林圖調侃似地揭過了這個話題,苗導也沒有再深入探聽。 下一組選手很快上場,苗導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總控臺上,臨時調整機位的鏡頭捕捉,同時監(jiān)控著現(xiàn)場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 林圖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回到那個單獨給凌初預留出來的攝像機屏幕前。 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在這一年時間里,凌初真的毫無怨言地完成了ACE公司所有的藝人培訓和私下里她所能爭取到的所有單對單指導及訓練。 她原以為凌初能活躍在鏡頭前是因為他優(yōu)越的長相,桀驁不馴的氣場,抑或是她的努力經(jīng)營,方所投注進來的資本助力。 但,這一秒,她隱約有些后知后覺。 在這個世界上,成功沒有偶然。 凌晨四點十分,節(jié)目進行到最后十組選手的才藝展示拍攝階段。 選首席中的練習生們都有些昏昏欲睡,導播室里,并不年輕的苗導也忍不住點起了一支煙,揉著太陽xue繼續(xù)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節(jié)目現(xiàn)場。 林圖在導播室里的沙發(fā)上小睡了一會兒,醒過來時,身上已多了一件男式外套。 苗導見她清醒,笑得有些曖昧。 “剛中場休息,凌初過來轉了一趟?!?/br> 林圖面上一窘,不知應該怎么解釋她跟凌初之間的事情。 但她很快釋然,一件外套而已,大可以拿來證明凌初是“一個體貼下屬的私下暖男”。 林圖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設定給惡心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將外套折好放在一邊,掩嘴打了個哈欠,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眨了眨自己有些疲憊的雙眼。 “大概還要錄制多久?剛才凌初過來的時候狀態(tài)還好嗎?” “不錯?!?/br> 苗導隨意地應道,“年輕人,身體素質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好。” 林圖的眉頭微微皺起。 她想起來,凌初現(xiàn)在身上還帶著傷。 她抱臂重新站在主控屏前,言辭始終犀利的凌初不留情面地指出一個剛剛表演完的練習生舞蹈比只訓練了十天的路甯都不如。 年輕氣盛的練習生站在臺上,當場在攝像頭前摔了自己的耳麥,音響里發(fā)出“滋——”的一聲。 演出事故。 林圖和苗導對視了一眼,很快接通了演出現(xiàn)場的場控,看事情不對立刻上臺阻止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 情緒激動的練習生在臺下指著臺上的凌初破口大罵。 “你他媽是個什么玩意兒?素人出道,也不過一年時間,你拽什么拽?你他媽給老子提鞋都不配?!?/br> 工作人員上臺拉他,代替他向評委席上的凌初道歉。 被挑釁的凌初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悅。 他拿起話筒,平靜地提醒。 “如果不想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你可以盡早離場。我們大家為了陪你也很累了?!?/br> 他原以為第一期節(jié)目不過是走個過場就能結束,沒想到一拍從清晨拍到了第二天凌晨。 他趁休息的間隙去看了眼林圖,她居然一點兒都不在乎他的直接睡了。 他現(xiàn)在就只想盡快結束節(jié)目,然后拉著林圖隨便在哪里做一場,把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喚醒,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在臺下躲著他偷偷睡覺。 或許是因為凌初不屑的話語,又或許是因為拉扯著他的工作人員在好言相勸。 引發(fā)演出事故的練習生抹了把自己臉上激動的眼淚,紅著眼眶站在臺下怒瞪著凌初。 “你有什么本事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你下來證明給我們大家看?!?/br> 凌初的腦袋偏了偏。 他看向鏡頭所在的方向,知道林圖在導播室里能夠清楚地看到他。 他忽然笑起來,拿起手中的話筒。 “這支舞你練了多久?” 退賽者自豪地抬頭,眼神里滿是不屈。 “一個半月?!?/br> 凌初眨了眨眼,笑得天真無害。 “那我證明給你看。我只需要你再跳三遍,我就能代替你進行現(xiàn)場表演?!?/br> —— 越寫越覺得可以一句話總結凌初的人生:爺爺啥時候狗帶我想日林圖 這一章是想補齊之前一直沒有涉及過的凌初的另一面。作為一個當紅偶像,諸多代言擔當,我其實一直沒怎么寫他為此付出了什么,只是在一些章節(jié)里潦草用日程帶過。 但是仔細想想,他能在電影鏡頭前獲得陸心遠的認可,在主流音樂平臺打破瓶頸榮登榜首,不可能僅是偶然。 我希望他像其他人一樣,是一個立體的人。 他可惡,跟他努力且優(yōu)秀是不沖突的。并不會因為他曾經(jīng)努力就可以洗白他所做過的所有惡行,但也不應該因為他的暴行而完全不去描寫他另外一些有意思的點。 具體的評判就交給讀者啦,反正這僅是我心血來潮的一個小嘗試。 看到有人提出最近幾章H有點嚇人,其實今天我也在一邊努力爆肝一邊反省,是有點cao之過急的感覺。就好像用力過猛,反倒失去了自我的平衡。對不起購買了章節(jié)的人(V章修改不了,就當是一個對我的警示吧)。 掰手指,這應該是今天的第五章,希望能我重新把“平衡”找到,能夠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乇3肿孕拧?/br> 話簍子說完啦,痛快了。關電腦休息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