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不可
玉瑛進了天日殿,玉玖玉瑪適才緩緩起身行禮,左手搭在右肩,視線往下。 “族長?!?/br> 玉瑛沒有停頓,寬大的袖擺在光滑的地面曳過,徑直走到上位玉洸椅坐了下來。 “這么急匆匆地把我叫過來,有事么?!?/br> 兩人對視一眼,轉(zhuǎn)過身面對玉瑛。 玉玖先開口說道:“族長為何要枉顧族規(guī),私自帶人外出?您可知外面有多危險,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們玉氏一族可該如何是好?”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玉瑪見他這么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就來氣。 “您這次帶了不憫和不怪兩位司老,四位大教主還有眾多護法都險些都折在了外面!若不是昆侖九嬰先被魔族引走數(shù)人,若不是你們晚到一步,讓魔族和昆侖鷸蚌相爭,你們又怎么可能收的了漁翁之利!” 他聲調(diào)越來越高,最后沒忍住,倏地敲了下神杖,在地面發(fā)出砰的一聲。 玉瑛一雙銀灰藍眸撇向玉瑪,聲音微沉,“沒有那么多意外,我討厭一切虛妄的猜測,特別是當(dāng)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的時候。玉瑪神司,你要學(xué)會釋懷過去,面對現(xiàn)在?!?/br> 玉瑪緊緊攥著神杖,咬牙切齒,“我……” 玉玖攔下了他,說道,“我們也是為了族長安危著想,若族長不喜,那我們就談?wù)劕F(xiàn)在該怎么辦?!?/br> “族長這次私自出神龍宮,帶回了大名鼎鼎的煉丹天師,以及…一個造謠生事的昆侖叛徒?,F(xiàn)在徐昌平,陌靈,莫為等幾位昆侖九嬰就在神龍宮外虎視眈眈,逼我們交人,族長您說該怎么辦?” “陌千葉是我故友,我是請他來神龍宮作客,來去自然隨他。但玉兒是上天啟示的神族神女,下一任的族長,怎么能交出去呢?!?/br> “她是個屁!”玉瑪又猛地錘了下地面,“我們神族是天神后裔,向來圣潔高貴無比,而那個昆侖女子先不說她是不是真的就是二十年前丟失的那個神女,但就憑她流落在外二十年,從未接受天池洗禮,經(jīng)文熏陶,神祭陶冶,她根本就不配再當(dāng)什么神女!神跡更不會降落到她身上!留著她污了就天池干嘛,就該速速趕了出去,交給昆侖…哼!” 天日殿內(nèi)莫名刮起了一道大風(fēng),壓得他們二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似千斤壓頂,險些跪了下來。 玉玖驚駭?shù)溃澳恪阈逓楹螘r這般高了?!?/br> 玉瑛起身,緩緩走了下來,“自從我二十四年前在神壇上得神跡,又將不憫不怪帶入元嬰,我以為你們應(yīng)該有所察覺了?!?/br> “哼…”隨著他靠近,風(fēng)力更甚,玉瑪玉玖兩人額頭上涌出一層密汗,只能瘋狂運氣支撐,苦不堪言。 玉瑛輕輕拍了下玉瑪肩膀,他整個人倏地跪了下來。 “感覺到神跡力量了么?!?/br> 玉瑪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他和玉玖在元嬰中期已經(jīng)兩百多年,怎么還會被對方威壓到毫無反抗之力。 便是元嬰后期也不能! “玉瑪神司,玉兒在兩歲時候便被上面的人挑中。如果這二十來年,我們族里要是再出一位神選之人,我也不會費盡心思把她帶回來了。但已經(jīng)二十年了,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只有她。” 玉瑛收起威亞,玉玖身上猛地一松,沉沉喘氣。 “可…現(xiàn)在有四位昆侖九嬰就守在神龍宮外,看情景是不會輕易罷了,怕到時候九位都要來了?!?/br> “怕什么。”玉瑛側(cè)身走到窗前,天上的神留陣在微微顫動,“神留陣,神仙來了也要留下來?!?/br> “可神龍陣畢竟快有一千年,而且昆侖陣心峰也出了一位不世天才,陣法造詣極高,聽聞他雖沒去認證,可已經(jīng)達到了陣法天師,早超越了他師傅峰主秦子隱?!?/br> 玉瑛輕蔑笑道,“陣法天師也沒用,這神留陣是我…我們先祖化神飛升之際留下的,這天底下就沒有人能破的了?!?/br> * 大逢山內(nèi)壁幾乎都被挖空,密道山洞四通八達,綿延不絕,很多在里面生活了十年的魔族亦不敢隨便亂走,迷失是小,詭詐的是暗箭機關(guān)。 越靠近大逢山腹地,密道越少,機關(guān)越多。 不過百米的狹長的山洞里就有三十多個機關(guān),幾乎可以說是每三米一個了。 七傷先拉住一吉,“那兩人有我們幾人出去應(yīng)付便是了,何必要去血池打擾魔尊修煉?!?/br> “魔尊下過口令,那兩人要是出現(xiàn)一定要知會他?!?/br> 血池有禁術(shù),用不了靈力,只能徒手徒腳爬過去。 一吉不停跳躍攀爬,幾乎沒有在地面停留超過三秒。直到避開最后一個機關(guān),整個人才松了一口氣。 血池大門卻主動開了起來。 樓冥一身紅衣似血,肌膚布滿了黑色魔紋,卻不如那些環(huán)繞嗜人的怨靈來得漆黑。 怨靈甚至還會開口說道,在樓冥身上左突右跳,“這小子看著挺簡單好吃的,不如換這個先吃吃!” 一吉嚇得往后退一步,臉色發(fā)白。 “滾!” 樓冥倏地睜眼,那些怨靈跳躍得更加洶涌,最后伴隨著凄厲的叫聲消失不見,他眼底的猩紅,皮膚的黑紋也退了下去。 “恭喜魔尊進階!“ 一吉還有七傷遙遙地跪了下來。 樓冥握緊拳頭,感覺到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 如果不是困了一百年,他早就突破了。 “走吧,去見見那兩人。哼,來的可真是夠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