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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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出來時殿下還沒徹底回神,遍體潮紅如胭如脂,周身大汗晶瑩,好似剛剛沐浴過。她紅著耳朵埋在他懷里,姚琚捏捏她的耳尖,又親親她的發(fā)頂,只覺得自己身上也騰騰冒著熱氣:“熱不熱?我去叫水?!?/br> 懷中人悶悶應了一聲,卻久久不見松手,郎君無法,拉過錦衾將人蓋住,又好聲好氣的哄了一會兒才得脫身。她這一覺睡的極酣,清早王允仙叫了三遍才肯起身梳妝,差點沒能趕上太極宮請安。 圣人苦夏,食欲不振,短短幾個月間憔悴消瘦了不少,尚藥局諸御奉束手無策,只好模棱兩可的說什么“宮城酷熱,難安靜養(yǎng)”,至尊于是決定移駕往上陽宮避暑。 上陽行宮依城傍水,乃前朝高宗皇帝下旨修建,東接皇城,南臨雒水,西距谷水,北連禁苑,距離太極宮路途不遠(就在洛河北岸、太極宮以西,能遠到哪兒去?),只不過水域通達,宮禁疏闊,較之宮內確實涼快一些。女皇興致正高,皇太女當然不會說什么“孕中身子沉重,出行恐有不妥”,只在湊趣之余隨口問了一句—— “阿娘外出散心,兒也不欲事事煩擾阿娘,只嘆兒年紀幼小,見識短淺,若無阿娘在旁提點,許多事只怕辦砸了都不知道?!?/br> 至尊從前也去上陽宮小住過,時間最長的一次恰逢李修言去世,本就抱恙在身,又痛失恩師、哀慟難抑,聞知噩耗的當時就一口烏血噴吐而出,以致于御駕停留上陽三月之久,期間數度罷朝。雖身在行宮,也沒有皇帝長久不理朝政的道理,后來王昴率眾上奏,才定下五日一小朝的規(guī)矩,她記得那時一應奏疏條陳都是直接遞進上陽觀風殿的。 女皇飲罷湯藥,含笑掠了她一眼:“阿娘也不能總看著你啊,小事你自己斟酌著辦,如遇大事不能決斷,盡可以與宰相、詹事府諸人商議。奏疏公文每隔十日著人送來一次,日頭毒辣,你自己就不要過于奔波了?!?/br> 這話隱有不詳之意,尤其是那句‘阿娘也不能總看著你’,馮獻靈強壓下心頭不安,商議完隨行人選就躬身告退了。 “去宣風坊問問,彭公病愈了么?”回東宮的路上,殿下眉心跳個不停。 不多時魚興領命而歸:“回殿下,這幾日彭少卿四處哭訴,似乎彭公已起不來床了。” 彭掞五子中一子早夭,三子外放,只有這個四郎留任神都,其人擅喜鉆營,蠅營狗茍,五十二歲還在鴻臚少卿的位置上沒動過窩,東宮之主向來看不上他。是以魚興沒敢多嘴,吞了口唾沫又道:“大夫日日過去診脈,也沒聽說求購什么新的藥材?!?/br> 這么說藥方沒變?馮獻靈安心不少,如釋重負般嗯了一聲。 不久后的休沐日,殿下出宮探望“重病不起”的恩師,恩師趺坐在水榭里吃蜜桃,邊吃邊笑她:“總算沒有笨到家。” “……”自己咒自己怎么好像還很得意似的? “西域來的,名喚金桃,”老狐貍微一努嘴,示意婢女將自己面前的瑪瑙碟往她跟前推推,“你也嘗嘗?” 兩名妙齡婢女即刻退下,馮獻靈耐心耗盡,沒好氣的隨手拿了一個:“母皇此次出行帶走了李同兆。” 不同于獨孤俱羅,李同兆的官職是‘太女武殿司直’,正五品,雖說統(tǒng)領的左右衛(wèi)率隸屬紫微軍,但他本人確是一點不摻假的東宮僚屬。這個節(jié)骨眼圣人將之調離,她很難說服自己此乃無心之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迸頀锫龡l斯理的擦著手,“毛毛躁躁,像什么樣子?!?/br> 小娘子蛾眉緊蹙,一副不知說什么是好的苦悶神情,教老師又可氣又可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不僅居嫡,也居長???” 陛下腹中胎兒年少你一十五歲,就算生下來也還有大把時間謀劃運作。她要疑你要防你,你只管任她疑、任她防,為儲君者光明磊落,一動不如一靜,多做就是多錯! 狐貍一把搶下她手里久久沒吃的桃子:“兄友弟恭這種三歲小兒都知道的道理,總不必我再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