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潁川和神都見過太多綺羅珠履的小娘子，云鬢堆鴉，纖腰如素，說話時的語氣、微笑時嘴角揚起的弧度相似到教人分不清誰是誰，可灼灼錦衣、戔戔羅裙下的花心他只見過這一枝，馮獻靈傲慢又柔軟，在他掌中活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魚。

    “是你伺候孤，不是孤伺候你！”她氣的臉都紅了，小腿無力的空蹬兩下，還不忘揚聲威嚇?biāo)骸霸俑覠o禮就把你那些佛經(jīng)都燒了！”

    陳菩忍俊不禁，故意頷首道：“經(jīng)書只是身外物，倘若殿下能得到些許慰藉，灰飛煙滅就是它們的宿命緣法?！?/br>
    “……”她微張著嘴反應(yīng)過來，此人聲名遠播，文才德行都不在如琢之下，經(jīng)文奧義什么的恐怕早就倒背如流了。郎君沒等她再說話，欺身上前拉開她的一彎膝蓋：“得罪了。”

    直到似冷似暖的光沿著帳?？p隙傾瀉而下，他才注意到她胸前交錯遍布的指痕，一蓬烏發(fā)如瀑四散，挺腰進入時小殿下側(cè)埋著臉，額上、身上滿是濕漉漉的晶瑩薄汗：“嗚……”

    他分不清她是在哼還是在哭，玉環(huán)金釧都褪去，原來人身體內(nèi)還藏著這么一個纏綿包容的秘境，她擺一擺腰、動一動臀，甬道就會泌出濕滑蜜液，動物捕食般細密箍咬著他，rou體的極度歡愉令他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想要保持住靈臺清明，只可惜才剛抽出一半，磅礴的本能就叫囂著讓他狠狠頂撞回去。

    “啊……不、嗯啊……又不是孤……欺侮了你……”她被他弄散了架，顫巍巍的大腿汁水淋漓，半掛寢衣可憐巴巴的懸在小臂上，話音也隨著他的節(jié)奏時斷時續(xù)，甚至隱隱帶上了哭腔：“是你們……哈……是你們目無君上在先！”

    陳菩大口喘著粗氣，頭腦呆滯了一瞬才明白她在說什么，皇太女誤以為他是對進東宮封良俤這件事心存不滿，借機報復(fù)。郎君輕笑一聲，話出口時才驚覺自己的聲音低啞的可怕：“殿下多慮了，臣不覺得這是欺侮?！?/br>
    一條魚或一族人在他眼里沒有任何分別，如果“陳菩”這個身份、這具rou身能為人世間的其他生靈帶去哪怕一絲一毫的救贖，何必深究值不值得、受不受侮？他已得天之幸，托生在郡望名門，從小吃的是黍米五谷、穿的是布帛綾羅，還有浩繁如海的書卷經(jīng)帙開拓視界，對世道只有好奇，沒有欲求。螞蟻搬家可愛有趣，四時花開輪回因果，他來過、看過，便覺得此行不虛，一生值得。

    冰肌雪膩的皮膚漲滿春潮，下身被他頂?shù)乃彳洸豢?，馮獻靈只差沒有哭泣求饒了。他比如琢兇狠的多，沒有親吻，沒有安撫，只能通過滴落脊背的汗珠、支撐在兩側(cè)的手臂和頭頂急促的呼吸感知到他，偏偏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的劇烈尖利，直教她像個蕩婦似的在床上尖叫出聲。

    這都什么人啊！殿下含著淚憤恨的想，究竟誰給誰侍寢？！今夜以后就把他扔的遠遠的，再也不要看見他了！

    他將她摁折在衾褥里，一次次深入、磨轉(zhuǎn)，似是好奇這位怕羞又柔軟的小殿下還能發(fā)出多少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她實在太熱、太香、太滑了，這個年紀(jì)的小娘子都不長骨頭的么？無論怎么頂怎么揉都觸不到她的硬骨，陳菩第一次想通為什么交合會“敗道”，這是世間第一等的溫柔鄉(xiāng)仙佛冢，多有人在此丟盔棄甲，前緣盡忘。

    “等、啊——”她忽然揪著枕巾低叫一聲，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沾濕了他的衣擺，他被絞的眼前一白，大腦尚未反應(yīng)明白身下就一股腦交代了出去。

    結(jié)束了……他嘴唇微動，無意識的作了結(ji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