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奈何(2)(微H)(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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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彎曲的小路里摸黑走了數(shù)十米,安度逐漸適應(yīng),只想著方案和圖紙,心做建設(shè)這些不過是高科技設(shè)備制造的假象,頭不知不覺埋在陳滄臂彎,神定了不少。 他們行至一處開闊的平臺,陳滄出聲:“抬頭看看。” 乍現(xiàn)的亮光刺目,黃橘色的柔暖輝光包圍他們,投影一朵朵妖紅似火的彼岸花。 “哈!我們這是到了忘川入口……”安度微微瞇眼,說:“再往前就是奈何橋了啊,這一塊是整個煉獄池地圖最漂亮的地方?!?/br> 光線在他們頭頂上空匯聚,繞成一道銀白的河流,凹下去的地面上投影粼粼澄碧的溪水,熒光點(diǎn)點(diǎn)飄飛,懸浮身側(cè),之前讓人毛骨悚然的啼哭聲也變成游戲中空靈婉轉(zhuǎn)的輕柔配樂。 安度抬高手任流光穿過指尖,瞳孔烏亮,泛起一絲難見的天真與驚喜,“這里還原得很好,比我想象中好?!?/br> 中國神話傳說中,忘川河水血黃,蟲蛇滿布,腥風(fēng)撲鼻。《妖鬼記》將這處黃泉路和冥府的分界做成不同于傳說的可怖,只留唯美寧靜的景致。 安度想起什么,扭頭對陳滄笑道:“陳總監(jiān)你知道嗎玩家把這里叫……?。 ?/br> “看路!”陳滄攥緊她的手腕,把她扯去別處。 安度剛站的那處地面驟然裂開,巖石撲撲地往下掉落。 “這是什么!”安度定睛,5D聲光特效裝置使得碎裂效果十分逼真,她驚慌地跳開,被陳滄牢牢按在懷里。 待腳下的巖石全部“掉光”,兩條泛著金光赤焰的鐵索在腳下?lián)u晃。 陳滄道:“情人索?!?/br> “情人索”是煉獄池地圖中一個考驗(yàn)兩人cao作默契度的小關(guān)卡,只需要兩人各選一條索道前行,同時到達(dá)終點(diǎn)即為通過。 只是簡單的cao控角色跳起落地,避開偶爾噴火的危機(jī)且不跌入深淵即可,卻有不少人沒法順利通關(guān)。 “哦,是的!”安度把之前的話說完,“玩家把這里叫情緣了斷處?!?/br> “嗯?為什么這么說?”陳滄問,手卻沒放開,在她腰間緊了緊。 安度回答:“因?yàn)樾凶咧需F索擺動位置不定,有時需要等待,有時需要追趕,很難和同伴同時抵達(dá),微博上吐槽很多啊?!?/br> 陳滄聞言輕短地笑一聲,“那是他們不會玩?!?/br> “哈?怎么講?啊……你干嘛!”安度話音沒落,雙腿倏然懸空,被陳滄打橫抱起向前。 陳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一轉(zhuǎn),“摟緊?!?/br> “啊啊啊,你看路?。 卑捕入p臂環(huán)著他的脖子,余光覷見陳滄腳下的鐵索縫隙一團(tuán)火苗燃起,她急得甩開一只手給他指點(diǎn)提醒。 “怕什么?!标悳骈L腿一抬,輕易躲過火焰,“你擔(dān)心我受傷?假的?!?/br> 安度在他胸口重重抓一把,“誰擔(dān)心你啊?玩游戲就要投入!” 實(shí)地仿真場景的鐵索長度只有十幾米,他們很快到達(dá)終點(diǎn),陳滄放下她,又幫她拍平衣服的褶皺,“這不就同時到了么。” 安度撇撇嘴,“作弊啊,陳總監(jiān)?!?/br> “不算,”陳滄上手把她亂掉的腰帶解開重系,“游戲里可以通過發(fā)起‘橫抱’的交互動作,由一人帶著另外一人通關(guān),只不過很多人沒發(fā)現(xiàn)罷了?!?/br> “188元,即可購買‘橫抱’動作,從此再也不用死情緣!錢,可以買來愛情!” 安度順口胡謅一段廣告詞,又拿手肘撞他,“怎么樣怎么樣?” 她雙手比了兩個六,在陳滄面前推壓兩下,“jian商啊,凈會從玩家腰包掏錢?!?/br> “姜太公釣魚?!?/br> 陳滄垂首淡笑,長指骨節(jié)分明,專注地穿拉手上的布料,不一會安度腰間便多了一個平整漂亮的蝴蝶結(jié),“好了。” 安度摸摸那個蝴蝶結(jié),硬挺有型,不輸商場售貨員的手法,她夸:“哥哥好賢惠?!?/br> 暗光輕掃過陳滄的眼,眸中的光亮隨之轉(zhuǎn)瞬即逝,他抬了抬嘴角,側(cè)首將視線投去前方。 * 過了情人索,虛影變換,回歸之前青草搖擺,河水潺潺的清幽景象。 實(shí)景是一塊兩米高的石頭,其上朱色小篆豎向刻下“三生石”字樣;再向旁延伸,入目是青石橋面,五格臺階,四根木樁矗立,紅燈籠高掛,橋頭石碑標(biāo)明“奈何橋”三個大字。 “挺像那么回事兒,”安度快走幾步,手撫上三生石石體,回頭對陳滄說:“酷玩做的實(shí)際布景還可以。” “不過游戲地圖設(shè)計不合理,”她道:“千辛萬苦過了情人索,結(jié)果還不是要上奈何橋?誰也不記得誰。” 她背念傳說:“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fēng)莫要論。慚愧故人遠(yuǎn)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話姻緣恐?jǐn)嗄c。吳越山川尋已遍,卻回?zé)熻霄奶??!?/br> “生命永恒,真性不朽,很美的因果輪回學(xué)說。” 安度倏斂笑意,指尖順著石頭紋路觸摸,輕道:“都說三生石能照出前世今生,這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忘了很多事情……” 陳滄不語,只靜默地立在她身邊。 “唯物主義者偶爾也有唯心的時候。”安度自嘲,抬抬下巴,問:“前面是不是就是出口了?” 洞口的光亮隱隱綽綽,陳滄點(diǎn)頭,“嗯?!?/br> 安度往石頭上一拍,“那我們快走吧!” 不知觸發(fā)到哪個開關(guān),奈何橋上投影出游戲中的孟婆角色和過橋的路人,熙攘往來地排隊(duì)領(lǐng)取一碗孟婆湯;橋下的地面本是平靜的水流,此時一雙雙手穿出,魂哭不絕。 安度笑,“還挺熱鬧?!?/br> 語畢,她先行踏上石橋,學(xué)著投影的人物向孟婆影像鞠躬,作取碗飲湯狀。 這處空間的音效變成悠遠(yuǎn)的人聲解說:“為了來生再見今生最愛,可以不喝孟婆湯,那便須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千年之中,你或許會看到橋上走過今生最愛的人,但是言語不能相通,你看得見她,她看不見你?!?/br> 陳滄還站在橋頭,安度沖他招手,“你愣在那干什么?” 解說繼續(xù):“你看見她走過一遍又一遍奈何橋,喝過一碗又一碗孟婆湯,又盼她不喝,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安度過了橋的一半,她外衣色淺,彩影籠罩,遠(yuǎn)遠(yuǎn)看去和游戲里趕去投生轉(zhuǎn)世的路人投影融成一體,像一具最普通的靈魂。 孟婆還在分發(fā)湯水,她再次回頭,陳滄仍舊沒有走的意思,安度皺眉,“你怎么還杵著?” 她已然站在橋的另一端。 解說低厚慢聲:“喝孟婆湯,了前塵舊夢,斷前因后果?!?/br> “忘盡一世浮沉得失,一生愛恨情仇,來生都同陌路人相見不識;跳忘川河,污濁的波濤之中,為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不得解脫。” 陳滄沒有上橋,忽地跳下橋旁的地里。 “欸?陳滄你在干什么啊?”安度望見他的動作,疑惑地喊問。 投影在地面的手和水紋急亂地晃動,像無數(shù)鬼魅撕扯陳滄的褲腳。 他不急不慢地從容走到她面前,安度遞一只手要拉他,陳滄沒接。 他健步跨上比小腿還高出一截的臺階,額前的碎發(fā)隨著他的動作輕晃動,眉宇堅毅,竟是十足的少年氣。 投影次第消失,光線趨于晦暗,安度后腦一疼,她捏痛自己手上的皮rou轉(zhuǎn)移,速即壓制。 “行為藝術(shù),”安度說,“橋上路好走啊,你還跳下去!” 解說到了尾聲:“千年之后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去尋前生最愛的人?!?/br> 陳滄輕揚(yáng)眉尾,笑容涼淺,“檢查道路要全面?!?/br> 安度白他多此一舉,“也沒有哪個游客往河里跳?!?/br> 她來回踱步打量,“快到出口了,還有哪里要查嗎?這里還有兩條很短的小路,我們分頭看看,在出口處集合吧!” 陳滄環(huán)顧四周,頜首同意,“動作快點(diǎn)?!彼?。 * 剩下的岔路沒有什么嚇人的項(xiàng)目,只是簡單的水泥墻壁,安度打開手機(jī)手電筒,走到盡頭,隨意照了照正打算離開。 一男一女的交談聲隔著墻壁傳出,似在吵架,安度輕輕地把耳朵貼在墻上。 “我真是看不起你?!笔呛單逆p蔑的聲音。 梁鶴林低道:“你要理解我,雷盛的評價決定我這次能不能升職?!?/br> “所以由著他們暗搓搓地使絆子?還是你對安度有舊情?” “你這話說得就偏了吧?后來傳出的那些不都是按照你的意思……” 一陣凌亂的衣物摩擦和細(xì)微的喘息響動,梁鶴林的聲音下降幾度,“你老公知道你……在這里和我敘舊么?” “哈啊……”簡文姝軟下去,“陳滄不好惹,安度也指不定會報復(fù)你……嗯……” “文殊,誰比誰干凈呢?”梁鶴林笑兩聲,“當(dāng)年你和裴文婷先把她帶到廢……” 安度放輕呼吸,心撲騰亂跳,整個人都趴在墻上。 正聽著,冰涼的耳朵驀地被溫?zé)岬氖终瓢?,跳在喉嚨的驚呼被堵在兩瓣柔軟的唇里。 是陳滄的氣息。 這姿勢很怪異,陳滄雙手堅持捂住她的耳朵,舌極具侵略性地和她的絞成一團(tuán),灼燙熱烈。 安度怒目瞪他,想用牙齒嚙咬,逃出這場唇舌戰(zhàn)爭。 陳滄和她對視,眼底清冷,不受她火氣影響,吮著她的舌尖加深這個吻。 待他把手從她耳畔挪到后腦勺托著,隔壁只剩下壓抑的曖昧吟哦。 安度提膝頂他,胸腔從濕濡的交換里回復(fù)少許稀薄的氧氣,連氣聲也憤:“你在搞什么!” 陳滄低笑,面色卻淡漠,“偷聽別人說話不是君子行為。” “我正聽到關(guān)鍵,還吃了個大瓜,”安度不滿被打斷,她抽手向他身下探,半硬的腫脹,她嗤笑,“你在這里突然發(fā)情又是正人君子了?” 梁簡二人約摸不知隔墻有耳,交歡的聲音漸高。 “你想聽活春宮?”陳滄解開他不久前才幫她系好的腰帶,一顆顆挑她扣子。 他伏下身親她脖子,下巴,又咬她耳垂,聲線微啞,“不如自己體會一下?!?/br> 安度耳朵最敏感,身子瞬間燥軟,她勉力扣他的手,“……流氓,我還在感冒?!?/br> “運(yùn)動出出汗就好了?!标悳媸衷甾D(zhuǎn)移到她裙底,隔著貼身褲襪揉她。 “啊……現(xiàn)在不要……” 話是拒絕的話,安度卻像無意識般解他皮帶,拉開他外褲拉鏈,手掌輕壓他胯間,觸到挺得很高的粗圓。 陳滄掛她的腿在手臂,摁著她的腿根向前撞了撞,指尖在花心徘徊,明顯的暖濕滲出。 他沉笑低哼,“這么濕,還說不要?” 安度動作一停,抽神,“今天不是周四!” “非得周四?”衣服厚重,陳滄撥開她領(lǐng)口,在她鎖骨窩狠狠地烙一顆莓果,“那就當(dāng)提前預(yù)支。” 褲襪和內(nèi)褲被扯離至大腿根部,陳滄伸入一指,立刻被層疊的褶皺吸附。 外面從頭循環(huán)播放靜謐的音樂,夾雜忽遠(yuǎn)忽近的哭鳴音效。 手指緩緩在濕滑中抽動,水聲漫漫,安度仰著脖子,閉眼道:“陳滄你還真有情趣,在鬼屋……” 陳滄釋放欲望,握著她的手心輕輕重重地在他根部按摩,安度從善如流,自主幫他taonong,滿意地感受到熱燙蓬勃的跳動。 “嘶……”陳滄不耐地將柱頭抵在她xue口,低頭吮描她的唇,“要不要?” 安度嬌聲喘氣,“要……” 梁鶴林和簡文姝結(jié)束了,能聽到他們整理衣物的窸窣聲,兩人漸行遠(yuǎn),說著什么“以后不要再提”之類的約定。 “不?!?/br> 陳滄陡然變臉,嘴邊的弧度隱忍,緩身抽開已經(jīng)蹭了半個頭部進(jìn)去的分身,快速地整理好下身衣物,又兀自幫她提好襪裙。 安度眼睛猛然圓睜,情欲被他戛然而止的舉動激化成盛怒,面紅且熱,“陳滄!你什么意思?” 陳滄置若罔聞,把她大衣扣子扣上,第二次重系腰帶。 他牽著她轉(zhuǎn)身向出口走,安度把他掰成面對面,扽他的衣領(lǐng)把他抵在墻壁。 身高差并不減弱她的氣勢,她仰著下巴,不掩跋扈:“你點(diǎn)的火,你不負(fù)責(zé)滅?” 陳滄低眼看她一會,笑聲沉朗。 他在她腰上揉一把,抬手一提轉(zhuǎn)了個圈,須臾安度被鎖在他和墻之間。 “唔……” 陳滄俯身吻住她的唇,投入地闔目,力道溫柔,和之前那個強(qiáng)勢的堵吻截然不同。 安度漸漸平靜。 等她怒色消退,陳滄才悄然在她耳邊道:“這么急色?回去再給你‘滅火’?!?/br> 他在她的頭側(cè)部落下一個持續(xù)數(shù)秒的吻,很不尋常的地方。 那里深了去,是大腦中的海馬體。 —分隔符— 上了編推,非常感謝QAQ 這一章我深刻地體會到自己能力不足…… 寫了太久,又是十幾個小時…… 我會好好地盡可能地高頻更新…… ?有留言也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