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小昱雖然在最好的學(xué)校接受教育,但不能時時回家,我很想他,齊政赫在知道了他和小昱的關(guān)系之后單獨去見過他,可他沒帶我,我現(xiàn)在這副死樣怪氣的樣子他也不敢?guī)?,怕我亂講話。 我聽他回來對我說的都是他和小昱相處如何融洽,他如何的依念他這個爸爸,而他又是怎樣的對兒子百般喜愛云云云云,然后他提議讓小昱轉(zhuǎn)學(xué)到離家近一些的學(xué)校走讀,這樣我們可以天天在一起。 我當(dāng)然贊成,可我心里也有一份擔(dān)心,他對我說小昱和他投緣,我相信是真的,小昱早就對我表達過他喜歡這個“爸爸”,我一邊感嘆血緣關(guān)系的強大一邊又暗自神傷,我是肯定要想辦法脫離齊家的,小昱一定會跟我一起走,到時候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父子之情又被生生剝奪,對他而言會不會太殘忍呢? 可我顧不得這么多了,我受夠了這種囚鳥般的生活。 小昱很快就轉(zhuǎn)學(xué)回來成了走讀生,我高興壞了,每天都能見到兒子的巨大喜悅讓我暫時忘記了對齊政赫的怨恨,連帶著對他的態(tài)度也好了許多。 而他更夸張,對小昱的寵愛已經(jīng)到了無度的地步,仿佛要把這么多年缺失的父愛都補回來一樣……我竟覺得自己都被他忽略了不少。 “mama——,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好好吃?。 毙£抛诓妥琅赃厺M足地晃著小腿吃得像個小花貓。 “少吃一點啊——,待會要吃飯啦?!蔽覜]回頭,一邊做菜一邊漫應(yīng),小昱回來之后吃的每一頓飯我都親力親為。 齊政赫原本倚著門框笑吟吟地看著我倆,一聽這話,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喂,幫我聯(lián)系一下xxx巧克力的工廠,談一下收購的事。” “哇!”小昱拼命鼓掌,“爸爸又要送我禮物啦!這次是巧克力工廠嗎?是像《查理和巧克力工廠》里那樣的嗎!” “哦?那是個什么?”他對著兒子不恥下問。 “是一部電影,專門講巧克力工廠的故事的,里面的巧克力工廠可好看了,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小昱描繪得眉飛色舞,齊政赫聽得津津有味。 “好的,我們就按這個樣子來造。”他滿口答應(yīng),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你去看一下那個杰克工廠的巧克力什么的,收購好了之后按那個改建……” 我早已聽得忍無可忍,現(xiàn)在再聽到這荒唐的對白終于受不了了,“那只是個童話!”我回頭對他怒喝,兩人皆嚇得在座位上彈跳了一下,尤其是小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柔的mama變身母老虎,一時嘴都合不攏了,我連忙整理了一下失控的心情,努力壓抑住怒火,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咬牙切齒對齊政赫說,“那只是個童話,你辦不到的,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好嗎?小昱肚子餓了,再說糖吃多了對小孩子也不好?!?/br> 小昱明顯很失落,“爸爸什么都能辦到,我要什么他都可以給我?!?/br> “他不能的,他也有很多辦不到的事?!蔽颐嗣£诺念^,這個臭男人為了樹立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偉岸形象到底耍了多少手段?“要什么東西要自己去爭取,爸爸的是爸爸的,你的是你的?!?/br> “誰說的,爸爸的就是你的?!背裟腥诉€在旁邊搞不清楚狀況,被我狠狠踩住腳面死死碾壓,“沒有的事哈~”我表面上依舊對小昱和藹溫柔的諄諄教誨。 小昱似懂非懂點點頭,“我知道的,老師對我們說過,要自食其力!” “小昱真乖。”我笑瞇瞇地摸著他的頭,腳上力道不減,真真切切聽見身后傳來隱忍的悶哼,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都扭曲成了雞爪狀。 活該!太氣人了! 我確認(rèn)他的腳指頭已經(jīng)暫時廢了才收回腳,走過去盛好飯菜放到桌上,兩雙筷子兩只碗,完全沒有要留他吃飯的意思。 小昱不肯了,他看看齊政赫面前空蕩蕩的桌子,“mama你忘記盛爸爸的飯了?!?/br> “爸爸不餓,爸爸不吃?!饼R政赫說歸說,人卻坐在那里屁股挪都不挪。 “不可以的,到了吃飯時間一定要吃飯,否則對身體不好。”小昱如一個小大人一般教訓(xùn)道,“mama你快幫爸爸盛飯,他這樣不對。” 我只能保持住好mama的微笑盛了一碗飯丟在他面前。 “小昱,來~吃個雞腿?!蔽見A了一個雞腿到他碗里,剩下的一個我夾給了自己。 小昱看看空了的盤子,又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爸爸沒有!”他用筷頭指指齊政赫。 這真是……親兒子啊!我氣得雙眼炯炯有神,已經(jīng)開始深度懷疑他讓兒子回家的最終目的是什么了! 一定是帶回來跟我作對的! “沒事的,爸爸吃點素菜就夠了?!饼R政赫又開始賣慘,果不其然,小昱夾起了他碗里的雞腿獻給了他敬愛的好爸爸,“爸爸吃,老師教導(dǎo)我們要忠孝厚悌。” 這帽子蓋得太大了,我也并不能阻止,只好把自己碗里的雞腿夾給小昱,“那mama的給小昱,mama減肥?!?/br> “mama不能減肥,身體健康要緊?!饼R政赫馬上又把碗里的雞腿夾給我。 小昱看了看我倆,又看了看碗里繞了一圈又回來了的雞腿,“mama,你為什么不能多做一個雞腿呢?” 怪我咯? 我“啪”地放下筷子,到鍋里去把剩下的幾只雞腿都盛出來了,“一人兩個,別煩了,吃飯!” 吃完晚飯齊政赫陪小昱玩高達,毫無節(jié)制,玩到九點父子倆還在游戲室嘻嘻哈哈,我雙手叉腰走到門口,用盡今日最后的耐心敲門,“小昱小昱,洗洗睡咯,明天還要上學(xué)。” “再玩一會兒嘛~”小昱懇求。 “好的!”里面那位慈父完全無原則的附和。 我站在門口笑得猙獰,不下猛藥他當(dāng)我是hellokitty,“爸爸和小昱都要乖哦,再遲的話爸爸就直接去睡沙發(fā)吧好嗎?” ……十五分鐘之后,齊政赫已經(jīng)躺在了我身邊。 我倚在床頭,閑閑翻著本雜志,“小昱已經(jīng)睡了?” “嗯?!饼R政赫直勾勾地望了我一會兒,緩緩朝我靠了過來,“你今天怎么這么香……”他的手從側(cè)面慢慢撫上我的腰。 “等一下!”我拍掉他欲作亂的手,直起身很嚴(yán)肅地看著他,“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溝通一下關(guān)于小昱的教育問題?!?/br> “可以的……我們待會慢慢溝通……”他不死心從身后又纏上來。 “嘖!”我煩躁地掙脫他,“說了等一下,不肯等就什么也別做了!” “好你說你說。”他馬上正襟危坐。 我攏了攏頭發(fā),把已經(jīng)被他拉歪的衣襟正了正,他望著我胸前晃動的風(fēng)景,喉結(jié)滾了一個來回。 我翻了個白眼干脆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直視我,“我跟你講如果你再這樣對小昱有求必應(yīng),會毀了他的?!?/br> “怎么會呢?小昱多開心啊。”他不解地眨了眨眼。 “小孩子不是像你這樣教的,難道你小時候父母是這么教育你的,動不動就摘星星摘月亮的?” 他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傷痛一閃而過,“……不是。” “那不就結(jié)了?男孩子的成長過程要多一些磨難,不可以這樣富養(yǎng)。” “我可以給他最好的,為什么要給他磨難?”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 我將他的這個反應(yīng)歸咎為對小昱的愧疚,“我能明白你的心理,你突然多了個大寶貝兒子,肯定有彌補心態(tài),我理解,不過要適當(dāng),更何況小昱缺失的并不是物質(zhì)上的關(guān)愛,而是精神上的共鳴?!?/br> “怎么共鳴?”他有些茫然。 我突然很是有些緊張起來,成敗在此一舉了,我盡量壓制住砰砰直跳的心,很中肯地提議道,“你滿足他的一些小愿望,他會比什么都開心,比如,他以前就提過,很羨慕別的小朋友跟爸爸mama去游樂場玩,如果我們能帶他去,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br> “這有何難?我包個游樂場下來,隨便他玩……” “不可以!”我驚慌失措地打斷他,他疑惑地看著我,我連忙用笑掩飾慌亂,“怎、怎么能包場呢?那多沒意思,游樂場就是要人多才好玩啊?!?/br> “是嗎?”他看上去有一絲嫌棄。 “當(dāng)然啦!小孩子都喜歡熱鬧好嗎?” “好,我們這周末就去。”他毫無防備地答應(yīng)了。 我如釋重負(fù)地深喘了一口氣,計劃成功一半了…… “那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剛才的事了嗎?”他的手偷偷爬上我的胸一下一下地揉捏起來。 我今天穿的半透明絲質(zhì)睡衣,本就包藏禍心,自然不會拒絕,手指挑起細帶,輕輕一勾,薄如蟬翼的紗衣順著我的胴體無聲滑落,齊政赫呼吸頓窒,撲我壓在身下,他久旱逢雨,如狼似虎,而我也配合著他,亦步亦趨。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我聽他在我耳邊陶醉的喘息,只感覺世事無常,我和這個毀滅我命運的男人終究又因命運的牽引糾葛在了一起,如他所說,也許這是一場緣分,只怪其緣太孽。 他帶我不薄,若這次我真能順利逃離,我將放下心中的苦楚執(zhí)念,不再懼,不再怨,任紅塵往事隨風(fēng)而散。 *** 齊政赫:說好的高h呢?。?! 作者:下章、下章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