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禁陰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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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人的話怎么能當真,那是情趣。 云雨時,你要星星我都答應摘給你;可提起褲子,難道真的要讓我上天嗎? 看著慕云澍糾結的表情,少年黑眸里的笑意如夜空流星。 “你直接拒絕就好了,為什么這么緊張?” 對啊,為什么?奇了怪了。 慕云澍下床進了洗手間。 水蒸氣伴隨熱水從花灑中冒出,像是走入迷霧。 她閉著眼,感受水流滑過發(fā)頂和面部,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怎么像被葉椿耍了一遭? 慕云澍枕在葉椿腿上,目光不偏不倚地翻看劇本,隔一會兒,便張開口,含住遞到唇邊剛剝好的熱栗子。 片刻后,下一顆卻沒有如期而至,她放倒紙冊看他,被少年低頭吻住了唇。 舌尖繾綣地糾纏,成癮般難舍難分。落日余暉透過窗,親吻的側臉染上細膩柔和的筆觸,如同拉斐爾筆下的油畫。 這樣消閑的日子總是短暫。 《云梟》的劇組很快就過來了,慕云澍計劃在年前,把一部分劇情拍完。 結果剛開始,預先定的小寨就出了問題,奚澗大冬天硬生生急出了汗,最后掛了電話,告訴慕云澍,說是因為部分房屋塌陷。 新戲剛拍,這不是什么好兆頭。慕云澍不是迷信的人,但也難免心堵。 奚澗很快跑出去聯絡,女人一手插著褲兜,擰眉來回踱了幾步,想起了什么,在手包里找出一張名片。 “船老板,忙嗎,有點事求你。” 楚安果然可靠,告訴她,能幫忙聯系宛汀的一處寨子。 聽聞他們要拍戲,楚安很有興趣,問能不能去參觀。 一想人家剛幫了個大忙,慕云澍很痛快地答應了。掛掉電話,葉椿黑眸泠泠地看著她。 “你好像很討厭他?”慕云澍覺察到他面上的冷意,有些好笑。 “他不是什么好人。”葉椿沉默幾秒,吐出一句。 好人,壞人,這種說法著實有些孩子氣。 慕云澍不置可否,抬手掀開葉椿衣領,喉嚨旁邊劃痕淺淡,留了些血痂。 “疼嗎?” 葉椿搖了下頭。 素手整理了下他的領口,慕云澍看著他的眼睛,“楚安不是我感興趣的類型?!?/br> 可他對你很感興趣。 葉椿握住她要抽離的手,在指節(jié)上親了親,這句話沒說。 劇組有個叫許苒苒的新人,扮演毒梟的meimei女二,今年剛十八歲,長得白凈秀美,她沒什么激情戲,角色也討喜,估計會很穩(wěn)當地拿《云梟》做跳板,闖出些名氣。 慕云澍樂意幫一下小輩,女孩過來請教,她很耐心地解答。 很快發(fā)現這姑娘的心思沒幾分在這兒,反而一雙大眼總往后瞟。慕云澍回頭看了一眼。 那坐著說是來探班,其實是換個地方打代碼的葉椿。 瞅就瞅吧,也瞅不壞,誰讓他長得招眼。 慕云澍盯戲盯了一上午,嗓子都啞了,到了正午時分,滇南太陽毒烈得開始有些招架不住。慕云澍怕把人曬壞,喊了停。眾人便散開,有的去領盒飯,有的自點外賣。 從椅子上站起轉身,楚安正站在幾米外,戴著墨鏡笑吟吟地看她,不知道來了多久。 “是不是挺無聊?”慕云澍遞給他一瓶水。 “沒有。很有意思,看暮老板更有意思?!背泊┝穗p駝色山地靴,此時他拿鞋底碾碎枯敗半蜷的葉片,聲音脆響,“那眼神,專注得要命。如果換成個男人,被你那樣看著,他可真是幸福?!?/br> “不敢茍同?!蹦皆其肫鹨郧?,有一段戲一直不過,她可能眼神冷了點,盯的時間久了點,還沒開口,就把一位女優(yōu)看哭了。 楚安抬手擰瓶蓋,袖口的皮膚上露出圖騰的線條,這提醒了慕云澍。 “對了,你的花臂很好看,有個人物也有紋花臂的設定,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借鑒一下?!?/br> “這個嗎?”楚安笑笑,擼起一邊袖子,蜿蜒的花紋由蒼勁和詭麗兩種氣質交織,“沒問題,不過我紋的是半甲,手臂是圖案的蔓延,有機會可以請你看看完整的?!?/br> 他眨眨眼,酒窩盛著陽光,唐突的話也不顯猥瑣,只留下詼諧。 慕云澍突然覺得不太好意思,因為好像一直是她求助于楚安。 主要是,這些事,似乎也就找楚安好辦。 屋里,化妝師將男人臂上的圖案認真描摹到紙上。 慕云澍伸出手,白色袖口熨帖干凈,“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慕云澍。很抱歉之前報了假名?!?/br> 楚安和她握手,“沒事兒,誰行走江湖還沒個藝名。” 會說話得很。 與此同時,葉椿坐在竹樓其中一間休息室里,敲打鍵盤的速度飛快。 聽見敲門聲,他頭也沒抬,“門沒鎖?!?/br> 門吱呀一聲,開出個小縫,女孩微微探頭,眼睛忽靈靈地閃,對他俏皮地吐吐小舌,甜美的嗓音,有種江南小女兒的嬌嗲。 “葉前輩……我好像迷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