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慕云澍坐在工作室，拿著劇本寫寫劃劃，眼尾帶著些疲憊。

    她合上劇本，捏了捏眼角，指尖在劇本封面的作者名字上停了一下，點點，又滑走。

    奚澗敲門進來：“慕導(dǎo)，樓下有個叫葉椿的人，說來赴約?！?/br>
    慕云澍玩味地翹起一邊唇角：“赴約……奚澗，約他半小時后在樓下咖啡廳?！?/br>
    五天，不長不短，不太急迫，也不至于讓雙方忘卻。

    半小時，不遠不近，不太怠慢，也可以讓雙方冷靜構(gòu)局。

    說句不好聽的，她慕云澍做慣了這逼良為娼的勾當(dāng)。

    慕云澍進咖啡廳時，葉椿已在靠窗的座位靜等，少年筆直的目光中，她泰然自若，薄款米白色風(fēng)衣攜來些初秋微寒的氣息。

    “總是有點撞衫，不是嗎？”慕云澍垂目閑適地抿了口拿鐵。

    葉椿聞言有些意外，低頭看看自己米白色的外套，想起那天兩人同樣黑底白鶴的上衣，頓了一會兒說：“這個不是有意的。”

    “看來你我有緣啊?！蹦皆其衲Ｏ駱拥剌p嘆一聲。從包里拿出紙質(zhì)的劇本和合同?！斑@是我要導(dǎo)的新戲，名為《夏娃》，男主尚無人選，我看少年你骨骼清奇，眼神有力，是個頂合適的?！?/br>
    葉椿接過劇本，認真翻看，黑眸安靜地掃過一段段發(fā)生在校園里，少男少女身上荒yin糜亂的橋段。

    "挺黃。"秋天太陽落得快，等葉椿放下劇本，窗外已染了些許暮色，他淡淡用兩個字總結(jié)。

    對面久等的慕云澍沒有絲毫不耐，她合上正在工作的筆記本，與葉椿對視：“看過我導(dǎo)演的電影嗎？”

    “看過?！笨催^每一部，每一部都很黃，很色情。

    也很成功。

    她是如今界內(nèi)最有名氣的AV女導(dǎo)，有人說她開啟了情色電影的新時代。

    “那你認為，你行嗎？”

    葉椿眼色清明，緩聲回道：“我認為我骨骼清奇，眼神有力，是個頂合適的?！?/br>
    慕云澍笑了，她開始懷疑，面前這個人正長在她奇怪的笑點上。

    “你可以看一下合同了?！?/br>
    “直播？”沈魅歌一雙桃花眼寫滿詫異。

    “沒錯。電影上映以前，需要兩個月的直播給他造勢。”慕云澍搖搖杯中紅酒。“色情直播，寫在合同里了?！?/br>
    說罷，慕云澍搖搖頭，不無感慨：“也幸好他滿十九歲了，不然拍攝還要延后，等他成年?！?/br>
    這句話連沈魅歌都覺得她較真兒，這意思是看中的男主角，非他不可了？

    沈魅歌放下刀叉：“沒想到阿澍改行了，包裝，造勢，這不是經(jīng)紀(jì)人該干的事嗎？你干脆連直播也一起管得了?！?/br>
    “我管啊?！蹦皆其龡l斯理地用餐巾擦擦嘴角，“好嘞，燭光晚宴到此結(jié)束，今晚是葉椿第一天直播，慕某去監(jiān)工了?！?/br>
    沈魅歌氣笑了：“行啊你慕云澍，哪個平臺？房間號多少？我給你們刷飛機捧場?！?/br>
    “客氣客氣?！蹦皆其鴶[擺手，“就我公司平臺，房間號稍后發(fā)給你?！?/br>
    女人離開得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沈魅歌是徹底沒脾氣了。

    慕云澍晃悠著上電梯，看了眼腕表，九點零二。

    直播九點半開始。

    進工作室時，奚澗正檢查著攝像頭確定沒有問題，而葉椿很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待。

    挺乖。

    慕云澍勾勾唇角，笑意淺到難以辨識。

    “奚澗，你回去吧?！?/br>
    “好的慕導(dǎo)?！鞭蓾竞芾涞厥帐皷|西離開，輕輕關(guān)上房門。

    葉椿緊扣沙發(fā)的手掌稍有放松。

    “做過沒有？”

    “做過。”

    抬頭對上慕云澍懷疑審視的目光，葉椿遲疑，更改說法，“自慰過。”

    慕云澍不置可否，把攝像機從三腳架上放得更矮，鏡頭停在葉椿嘴唇以下，只露出少年光滑瘦削的下巴。

    “葉椿?！北『砂銢龅纳ひ魢@息一樣喚他?！吧弦陆忾_?！?/br>
    葉椿今天按要求，穿得很舒適寬松，淡藍色棉麻質(zhì)感，靠在淺灰色布藝沙發(fā)上顯得溫潤無害。

    他聞言，一顆一顆解開木質(zhì)的紐扣，暖黃燈光下，少年光滑的皮膚像被抹上一層煉乳，肌rou的紋理性感動人。

    慕云澍拿了一支筆，半跪在他腿間，在他左胸口畫著什么，眉目間是微蹙的認真。

    “葉椿，看過我導(dǎo)演的電影嗎？”

    葉椿沒有問，為什么要重復(fù)問這個問題，他忍著胸前的癢意，只是答：“看過?！?/br>
    “那你看的時候，會自慰嗎？”她停下筆，目光灼灼地問他。

    他回想起一夜，關(guān)著燈，電影放映時忽明忽暗的房間，想起戲中人帶給看戲人的燥熱，想起掌心無法抑制噴射的白灼，一股炙熱很突然地從腹下開始升騰。

    他這時看清，她畫在他胸前的，是一束漂亮的椿葉。

    葉椿沉默了。

    慕云澍似乎也不關(guān)心他的回答，手掌很無忌地隔著棉麻衣料摸了摸他已遮蓋不住的凸起，葉椿那里似乎可以清晰地分辨那幾根細瘦的作惡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

    慕云澍顯然很滿意，看了看腕表?！坝擦?。九點半，可以開始直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