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可汗VS溫婉落難妃》星星變的傻瓜
不過倒也是孤男寡女可以靜下心來的一個地方。 四處一個人都沒有,入耳的只有風(fēng)聲,入目的只有天上掛著的半輪明月,那月色交織在二人的臉頰上,好像這世間唯獨他們二人一樣。 撒吉,去覓食了吧,蘇沁不禁想。 站在紇骨真的一旁,不加防范就被拽倒在地上,她不禁連連發(fā)出幾聲抽氣。 痛是其次的,怨氣倒是真的。 “可汗,要是想讓我躺著懲罰我,就提前說一聲,別不說就動手動腳的,嚇?biāo)牢伊耍疫€很痛?!?/br> 翻過身,拍拍臉上的土,有些惱火于男人的舉動,目視著他也在她的一旁躺下,野地上一股子冷意驀地鉆入背脊。 渾身控制不住的發(fā)抖,嘴中埋怨的話還沒出口,收回視線,蘇沁卻突然愣住了。 只見,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此時卻像是有魔法一般慢慢展示出它浩渺無窮的星空。 原來有的時候只要稍稍的回頭就能夠看到不一樣的天空,滿天繁星,仿佛一條條交織相錯的銀線,連在天空上,被地上的人看到。 無數(shù)的星星在天上閃爍,不知是什么樣的滋味恍然落入心頭,側(cè)目,看向一旁也在認(rèn)真看著星空的男人,心里莫名其妙的有點酸澀,可想到他之前的舉動,還有所謂的懲罰,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上心頭。 眨眨眼,竟然感覺眼睛有些濕潤,似乎有什么涼涼的感覺劃過她一側(cè)的臉頰,努力睜大雙眸,平躺在大地的懷抱中,蘇沁想弄明白是不是天上的星星在哭。 一旁人口中的懲罰能帶來這樣的滋味,她屬實沒有想到。 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顆顆閃亮,仿佛就近在身旁,然而觸手可及的,并非星辰。 感受著身旁的溫度,他似乎始終與她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驀地,她好像察覺到有什么東西落在她的臉龐,她以為是紇骨真在看她,便向一旁看去。 扭頭,卻正好對上那人俊美卻又涼薄的側(cè)顏,薄唇彎彎,似乎心情不錯,然而他并沒有在看她,而是在很認(rèn)真地看著天上的星星罷了。 蘇沁不知有多少顆星辰落入了他的眼中,不過她確實感受到在這一片浩渺無盡的星空之下,他身上微妙的變化,什么東西更柔和了,少了往日的棱角。 心中無謂地升起了抹嘆息,轉(zhuǎn)過頭躺好,抱著手臂,感受著黑夜和大地的冷意,認(rèn)真地看著紇骨真也在看著的這片星辰,蘇沁覺得就夠了。 心底有所失望,但更多浮現(xiàn)出的是淡淡的欣喜。 直到她扭頭,紇骨真才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他目光很淡,很朦朧,仿佛要被融碎在這滿目的星空中。 將她眼底的情緒紛紛收入眼中,碧色的眸子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望著蘇沁眼中倒影出的星光點點,燦爛至極,可紇骨真竟然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這天上所有的星星匯聚在一起,都不如她眼中的光亮璀璨,奪目,那么的吸引他去探究。 “你是不是星星變的?” 兀地,心里的話脫口而出,愣是碧色的眸子里也閃過一絲詫異。 “...” 聽著那低沉悅耳的聲音,蘇沁竟是第一次無話可說,半分反駁都沒有。 片刻后,她有些好奇。 “可汗怎么這么說?” “如果是的話,就解釋了你為什么總是喜歡自投羅網(wǎng),讓別人甕中捉鱉?!?/br> 男音清朗,回蕩在微醺的夜風(fēng)中,有些涼意,卻蓋不住這漫天的繁星。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說我逃跑的事情?其實吧,趙汶他也是好意。再說了我怎么就自投羅網(wǎng)了?!若不是因為我是俘虜,我還用逃嗎?” 星空美則美矣,像這旁邊的男人一樣,美是美,只是這說的話還是正常發(fā)揮。 “蘇小姐如今被人賣了,還幫著別人數(shù)錢呢?!?/br> 斜她一眼,紇骨真的話帶著點意味深長的意味。 蘇沁疑惑,只聽那人繼續(xù)說,聲音淡淡的,有些飄渺,要飄到星星上面去。 “你這人行事前怎么不多動動腦子?你有沒有想過太過沖動的嘗試會給你帶來危險?今日,趙汶若是再多些歹意,你就栽在那里了,更別提撒吉是否能夠察覺到危機(jī)?!?/br> 腦海中浮現(xiàn)起那日在劊子手面前,她對他說的話,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如今輪到他說多讓她用些腦子了。 “今天我還奇怪呢,撒吉它怎么會救我?” 男人洋洋灑灑地說了些,可惜回答他的卻與他的重點完全不一樣。 “不奇怪,撒吉對于天生腦子屬于弱勢群體的人有好感?!?/br> 見他又毒舌,無語,蘇沁干脆不說話,撇撇嘴,默默地哼了一聲。 其實紇骨真沒有告知的是,狼王會救主人和主人在意的人,不然撒吉怎么會跑去救她,如果她只是一個無關(guān)重要的俘虜。 “哼,可汗的腦子屬于強(qiáng)勢群體就行?!?/br> 反擊,蘇沁突然覺得眼前的星星們不那么美麗了,每一個都在閃爍,每一個都像是旁邊人那異??∶酪伯惓G肥帐暗哪橆a。 心里有些小惱火,卻也不好發(fā)作。 “你可知,你今天去的是什么地方?” 挑挑眉,蘇沁豎耳聆聽,對于這點她還真是蠻好奇的。只是,腦子里也確實沒有總結(jié)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見她面上一副迷糊的樣子,紇骨真倒也不惱,挑了挑長眉,便開始耐心地緩緩道來。 只是聽到后面,可能是因為那聲音帶著安撫的魔力,讓受到驚嚇的心慢慢安穩(wěn)下來,蘇沁打了個哈欠就往一旁靠,夜風(fēng)習(xí)習(xí),還是很涼的,她攏緊身上的衣服,有了些睡意。 男人的話還斷斷續(xù)續(xù)地,從她的右耳傳到左耳,再傳出去。 抖了下腦袋,蘇沁似乎不想聽他說教。 “今天你,好巧不巧,非常偶然,地去了大營里公開的禁區(qū)之一,不知為你選路的人有沒有想到那里面全都是俘虜們的墓碑,就像是之前的李修儀也是葬在那里。而那里被稱為禁地的原因是因為,大營里的狼其實是都不會主動攻擊人的,除非命令??墒悄抢锏睦菂s除外,那些野狼屬于勒穆達(dá)的部落,他手里的狼都是吃人rou喂大的?!?/br> 說到底,趙汶就是用她去探路的,只是這話紇骨真卻沒有說出口,看著一旁人氤氳著霧氣的眸子,不知道她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在異鄉(xiāng)遇見的熟人變得陌生,張了張嘴,紇骨真終究什么沒有說出。 不管并不代表對此一無所知,相反他不想去插手她的恩怨情仇,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利益不受損之上,這幾日趙汶與勒達(dá)姆來往甚密,他已經(jīng)派人暗中留意。 齊木說他回來后臉色鐵青,可那其實并不是對她的,只是他想到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火一下就上了頭,因為實在沒想到趙汶會把陰招用到蘇沁身上。 骨子里,紇骨真不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甚至他身上有著最直接的來自于草原的勇氣與正直。 回想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每個畫面如同閃電般閃過,當(dāng)時,蘇沁就覺得那條路有點問題,而且那時候趙汶又提出要和她分開走,她存過疑但也沒怎么深想。 不愿意再想太多,可實際上心里也開始無意識地慢慢疏遠(yuǎn)。 那朝氣蓬勃的身影似乎開始慢慢暗淡,只是這顆心的主人不愿意知道是為何。 蘇沁并不傻,分得清誰對她真心,誰又是假意。 只是有些東西想的太清楚,會很痛苦,她不愿意去面對罷了。 重新提起精神,與旁邊的人說上幾句,他似乎很放松,舒展開了身體,頭枕在交叉的雙臂上。二人之間氣氛難得的輕松,不過蘇沁的面容上還是帶了幾分憂愁,拋開上面的問題不說,倆人之間倒也少了些針鋒相對。 “你想成為天上的星星嗎?” 雙臂交叉,腦袋枕在上面,男人的三千青絲懶散恣意地散在一旁,俊美的面孔如那雙碧色的眼睛一樣平靜,是一汪寧靜的靜潭。 “不想啊,離我那么遠(yuǎn),我又夠不著,成為距離我那么遙遠(yuǎn)的事物做什么?再說了,有的事情哪里是我想與不想,就像是我成了俘虜來到你的地盤,然后又被你帶到這里來。有的東西看看就行了,我生來也許就是要有一日仰望這些星辰的?!?/br> 呼出一口氣,把心里好多雜亂的想法說出了口,她似乎才真正地松了口氣。從第一天到這里,她就覺得不確定,不熟悉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多。 更別提今日,讓她心慌地不像樣。 那些她以為熟悉的人,卻好像從來都沒有熟悉過一樣。蘇沁懷疑往日里她只跟每個人的表面做了朋友,至于內(nèi)在,人人都是獨行俠。 “孤倒不覺得你需要仰望這些星星,你看你眼里的光比那些星星還要多?!?/br> 扭頭,長眉入鬢,看著也轉(zhuǎn)過來的蘇沁,支起身子,紇骨真就慢悠悠地湊了上去,細(xì)細(xì)地凝視著女人眼中細(xì)碎的光芒,那碧色的眼睛清澈如空,沒有一絲嘲諷,蘇沁隱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一時的,他說的話也聽起來無比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 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顏,面上愣是愣了,看起來呆呆的模樣,倒也有些可愛,烏黑的眸清楚地倒映著那雙碧綠的眼睛。 近著才發(fā)現(xiàn),這人的每一個線條都是鬼斧刀工,光潔的下巴反射著這夜中不多的光亮,竟然連一丁點胡茬也沒有。 很愛干凈,蘇沁心中暗暗評價。 只是很短暫地,不多于片刻,紇骨真就回到了先前的姿勢。然而,他說出的話卻宛若震天雷落入了蘇沁的耳中。 “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可我母妃只想成為那一顆也做不了?!?/br> 這話更恍若一句嘆氣。 “你是說你的母妃做不了你父王整片星空中唯一的那顆星?” 點頭看向她,碧色的眸子帶著鄭重。 看著他眼中中亮麗的一片光,竟然源自于天上的一片星光,洋洋灑灑地落下,更照的那安靜的碧綠眸子出奇的沉穩(wěn)。 這一刻,蘇沁第一次在紇骨真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希冀。 垂下頭是不由自主的沉默,本來她還想詢問關(guān)于他繼母的事。只是,這一刻唇上卻仿佛有千金重一般,如何都開不了口。 再次望向男人眼中的光亮,蘇沁好像也看到了屬于她的希望。 (當(dāng),我們都有話不愿意跟對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