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活的火炬
那次棟旭哥參加華倫天奴的活動,又一次來到了中國。他約我看他的現(xiàn)場,并希望能請我吃飯,感謝我對他的幫助。 感謝我什么?感謝我?guī)退麣⑺佬煳淖婷矗?/br> 我其實不想見他的。 但最后說不上為什么,我還是去了。 我看到了一身黑色長袍的李棟旭。 挺拔的背影和記憶里的徐文祖一模一樣,這讓我有片刻的怔愣。 然后我立刻當場哭了出來,情難自己,一直到走進包廂還在抽搐著嗚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那頓飯吃得非常沉默。 很久以后經紀人去了趟廁所,棟旭哥突然提議要帶我出去走走。 我們在晚宴的公園里亂晃,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 他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你知道我什么是你嗎?” 我一開始不知道他在問什么,然后很快,我又反應過來他在講什么了。 我說:“當時為了消除徐文祖對你的影響,于是你把子體游戲寄給很多人了吧,其中也包括我。” 他面色復雜地看著我。 不對么? 我想。 他搖搖頭。 “如果他的人格沒有主動消失的意愿,將會持續(xù)對我產生影響。所以我的治療師給出的辦法是,讓其他人進入游戲,影響他,從而改變他的想法。” “但令我們都意外的是,你對他的影響不僅大到可以改變他的想法,而且還讓他成為了完全體。” “所以我一直在想,你為什么是特別的?!?/br> 他在這里停了停。 英語對于我們來說都不是母語,交流起來稍微有點生澀,但我非常愿意聽他講完,幾乎是屏氣凝神地,聽著他繼續(xù)說。 可他突然問了我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知道全息游戲里角色搭建的機制嗎?” 我說:“如果是徐文祖的話,需要角色的扮演者,也就是你的全部信息,模擬你當時的情緒,即刻的反應。” “對,”他點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這只是第一步?!?/br> “第二步,抽取大量的角色相關數據,從電影、電視劇的制作到后期讀者的反饋,每個人對角色都有不同的理解,ai智能地挑選這些理解,然后以此為依據進行人物構建?!?/br> “而在徐文祖誕生的第二步里……我發(fā)現(xiàn)了大量你的作品。” 我怔了好半天,懵懵懂懂,似懂非懂的,想起我的同人文,還有那些剪輯。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熟悉的封面——男人把手放在嘴唇上做出“噓”聲的動作,仰頭,頭發(fā)柔順地掃過眼睛。那是我拿到的子體乙女游戲的主體。 我又有淚意了。 我想徐文祖,每日每夜,瘋狂地想他,我當然也嘗試過打開過這個游戲,可子體游戲在他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的瞬間已經崩壞,我留下的只有一個華麗的外殼。 我沒想過還能再看到他。 真的。 我含淚看著最后一個世界,三個選項里“考試院”那個選項,看到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孤獨的成為了中年的牙醫(yī)。 我看到在考試院里,重復的、和電視劇幾乎一模一樣的情節(jié)——遇見宗佑,激怒他,讓他崩壞,讓他成為另一個自己,代替自己活下去。 只有一個不太一樣的地方。 當宗佑懇求他放過自己,痛苦地訴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平凡人的時候,他稍微愣了愣。 徐文祖把目光移向遠處。 他說:“我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