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持久戰(zhàn)
傅翟將秦歡平放在柔軟的床榻,這朵嬌弱的白玫瑰安靜地躺在乳白色的床榻上,白皙得泛出青筋的手平坦著臥在身側(cè),吊著輸血袋。 任誰也想不到,這是秦家那朵最盛艷的那朵霸王花。 男人就那么站在床邊看著她的容顏,畢竟是親力親為地抱一個細瓷般的成年人,從機場到自家府邸如此悠遠的道路,難免不吃力地喘息著。但他的聲音很輕,就像是不忍心去打破女人在昏迷間勾勒的意境。 門微微被推開一個縫隙,露出美婦扎在頭頂?shù)耐枳宇^,然后露出一雙八卦氣息濃重的漂亮眼睛,透過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子落在那被男人珍愛的蠶絲床被緊緊包住的一團隆起,在自家兒子微微側(cè)身的同時朝他露出一個愉悅的微笑,眼睛卻直接落在床上的女人姣好又毫無生氣的面容。 她緊緊地捂住張開的嘴,床上的美人微皺著眉頭,天地都為之失色,即使是一副病態(tài)靜止的模樣,卻漂亮得像一個精心雕琢的瓷娃娃,她露在被外的手臂上還輸著血,為這幅頹然的畫境增加一絲妖艷的色彩,她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步伐款步到兒子的兩步之外,站在床的另一遍靜距離看著睡美人,那個被自己兒子金屋藏嬌的女子,憐憫之心驟然浮上心頭。 誰說女人只會嫉妒其他女人,那只是那些心胸狹隘的女人。身為Toynbee夫人、被丈夫嬌寵三十多年的婦人對美的事物尤為鐘愛、憐惜,秦歡臉頰上毫無缺陷、吹彈可破的雪肌已經(jīng)讓婦人半分移不開眼。 “她怎么了?”母子間用口型相互交流著。 傅翟看著不著調(diào)的母親用那種綠光眼睛貪婪地看著床上的女人,恨不得將床上的女人抱回她自己的房間盯上一天便是一陣頭疼。 “身體不好,一月經(jīng)便大出血?!?/br> “怎么辦呀?”婦人眉頭皺著,格外心疼得似乎秦歡是她的親女兒,而自己的親兒子不過就是一根木頭,“這么漂亮的美人?!?/br> 男人沉默不語,本來就認清母親對于美的事物的偏好,而況秦歡能不能安住在莊園收到全方位地庇護確實需要母親的憐愛,他也并未阻止母親,只是希望她不要打擾到她的休息。 秘醫(yī)以前也在Z國的繁華大城市里做過醫(yī)生,但卻因為得罪貴人而被逼隱退,眼間Toynbee家族愿意庇護他,他立馬從cao舊業(yè),認真負責(zé)地用起他們家族無償提供的醫(yī)療設(shè)備,給昏迷不醒、用藥湯吊著氣脈的秦小姐做完全身檢查后,邁著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來找那個救世主。 “這位女士的秦歡并不樂觀?!彼弥敲苊苈槁榈臄?shù)據(jù)表,離那個男人三米之外,靜靜地等候著那個眼神三秒落在床上女人身上的男人的答復(fù)。 “你沒辦法治?”男人幾乎是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將這位躲藏在山中避難的隱士挖出,只因為他的祖上曾是名醫(yī)世家而最為卓越的便是婦科類疾病,如果連他都說毫無法子,那秦歡是真的只能數(shù)著日子過。 “有的。小姐久病未愈又治標不治本,表面好似神龍活虎但其實一直在掏空她的身體,還好她還年輕我立刻為她開方,只是”他似乎有些為難。 “有些藥引難找?” 秘醫(yī)驚奇于他精準的敏感,就像能讀他人的心理話般神奇。但事實上,何止難找啊!至少有兩味藥已經(jīng)隨著人類對這個世界的破壞,已經(jīng)滅絕估計只能在一些植物收藏家和標本里看見。 “沒有可以代替的藥物嗎?”男人聞言緊皺眉頭,凌厲的兇眉高高豎起嚇得秘醫(yī)朝后退了半步,不敢多言。 男人掃了他一眼,盡量壓低聲音以掩飾住他的一絲慌張,故作從容地軟著聲音不嚇著醫(yī)生說:“你想辦法,我可以無限提供資金人力物力,但不可私吞。事成之后,我可以讓你做Toynbee的私人醫(yī)生?!?/br> 秘醫(yī)眼光一亮,若是能得到Toynbee家族的庇護,誰又敢在他面前橫呢?誰又敢再欺壓他一個家道沒落的世家子弟呢? 見秘醫(yī)思慮過利弊而無路可退只得答應(yīng)的樣子,男人微微點頭,眼里的光未達眼底滿是冷凝,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為了順應(yīng)世道以及顧全自己的性命,小蝦米也要被逼迫長出大蟹鉗,更別說他本來就是個從小耳濡目染資深的陰謀政客和資本家,見小蝦米已經(jīng)乖乖進入自己的口袋,怎么著也要壓榨出幾斤油和全部剩余價值。 等到秘醫(yī)壓制著一臉的愉悅,故作鎮(zhèn)定地從房間走出去時,房間里只剩下躺在床上兩天的女人和一直默默守護著她的男人。 高大的男人慢慢挪到女人跟前,他知道這個比誰都皮的狐貍精討厭紫外線喜歡黑暗,特意給她拉上厚厚的窗簾讓她安眠,但這一睡未免也睡了太長時間,以至于 他都有點想念她張開那雙靚麗的眼睛,眼里盛滿破碎的星光的模樣,那雙漂亮的狐貍眼睛緊緊合著,大量的輸血和藥湯的提神讓女人漸漸恢復(fù)些氣色,但怎么也醒不過來似乎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他每日都會給她的嘴唇用棉簽沾水喂?jié)櫍沁@個身體異常敏感的女人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有的時候他站在她身邊又隱約有種恍惚感,似乎她再也不會醒了,一直天荒地老都會潰爛在他的被窩里,而他愿意去照顧著她,就像一個瞄準獵物的狩獸,靜靜蟄伏著盤算著,悄悄地建立起一座無形的牢籠將美麗的公主囚禁住。 他的母親也依舊等待著,不遺余力地說服他那面癱的丈夫,找了些珍貴的藥材用在秦歡身上,似乎她就便認定秦歡是她的寶貝兒媳婦,她的小棉襖。 僅僅是這看似平靜的兩天,其實C國早已經(jīng)大亂,先是新聞大肆報道黑道頭子勤弘亮被抓,涉及殺人嫌疑,而后又被實力打臉無罪釋放,緊接著官方又圍剿、封殺勤弘亮在S市的鐵路生意,勤家和官家似乎玩起貓抓老鼠的游戲,但是誰是老鼠還很難定。 沒有一錘定音的理由,勤弘亮的律政力量也不是吃素的,自然安穩(wěn)地回到自己的領(lǐng)地范圍內(nèi),只是那被眾星捧月般浩浩蕩蕩離開局子的時候那抹定格于記者相機的妖孽微笑,又掩蓋下多少血雨腥風(fēng)和爾虞我詐,那盤根錯節(jié)的矛盾已經(jīng)開始緩緩成形,演變?yōu)橐粓鲩L久的、兩方皆損的持久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