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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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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戰(zhàn)后，經(jīng)濟(jì)迅速恢復(fù)的米蘭成為了意大利的經(jīng)濟(jì)和文化中心。在這里有遍布城市的大小教堂、各種博物館、書店、精致的咖啡廳、美味的高中低檔餐廳、購物中心。

    享用完晚餐，艾瑞爾和多比歐沒有去人多的地方諸如商業(yè)街、電影院、歌劇院之類的地方，而是披星戴月地跑到了斯福爾扎城堡。

    斯福爾扎城堡是米蘭最重要的建筑之一，是米蘭滄桑歷史的見證。該建筑在14世紀(jì)時由斯福爾扎伯爵作為城堡而建，而后成為斯福爾扎家族的住所。如今，城堡作為參觀所用，內(nèi)部博物館里收藏有諸多具有很高藝術(shù)和歷史價值的作品，包括米開朗基羅最后的雕塑作品《圣母哀慟》和達(dá)芬奇的提福茲歐手稿原稿。*

    斯福爾扎城堡周圍高墻聳立，同樣被圍墻環(huán)繞的還有一處大公園。

    出于對城堡內(nèi)博物館展品的保護(hù)，斯福爾扎城堡夜晚不對外開放。

    懸在天幕的月亮流淌下銀亮的光輝朦朧地將夜晚的斯福爾扎城堡擁抱，更遠(yuǎn)處閃爍的星光可透過四周圍墻頂部的瞭望窗口看見。

    除了艾瑞爾和多比歐外四周再無其他人的蹤跡，艾瑞爾和多比歐的足音并不沉重，在這個靜謐且空曠的夜晚卻被放大。

    多比歐牽著艾瑞爾的手，兩個人快步穿梭于公園間，路過了被關(guān)閉的噴泉，波光粼粼的泉水倒映出交迭的粉和藍(lán)。兩人又路過利于高大石柱上的雕像，抱著一手持圣經(jīng)一手高舉著十字架的傳教士打扮男人的大腿的天使背后雙翼在月光照耀下朝下投射出被拉長的影子。影子的邊緣從兩人拉起交迭的手上一晃而過。

    “抱歉。一直這樣干走著很無聊吧?！倍啾葰W突然出聲，清朗的少年音此刻有些低啞。

    “并不會?！币宦飞习馉柖荚诳唇?jīng)過的風(fēng)景，即使沒有走進(jìn)城堡內(nèi)的博物館去參觀，艾瑞爾仍然覺得有趣。這是她在現(xiàn)實里也沒見過的風(fēng)景——因為她沒有去過米蘭?！昂湍阍谝黄鹁鸵呀?jīng)足夠有趣了?！?/br>
    “是嗎?！倍啾葰W的聲音又高興起來，他說，“接下來我們要經(jīng)過米蘭森皮奧內(nèi)公園。”

    艾瑞爾問：“是要去老區(qū)還是新區(qū)？”

    “是要去米蘭圣瑪利亞修道院?！倍啾葰W回答。

    艾瑞爾短暫地沉默后說：“我們過了和平拱門先去弄輛代步車吧。”

    “你累了嗎？”多比歐突然反應(yīng)過來，“抱歉啊，帶著你東跑西跑的?！比缓缶褪窃掍h一轉(zhuǎn)，“但是請原諒我的任性……一定要是步行才行?！倍啾葰W側(cè)過臉認(rèn)真地看著艾瑞爾，粉色的頭發(fā)在月光下泛起斑斕的光暈閃到了艾瑞爾的眼睛。

    “是有什么一定要這么做的原因嗎？”艾瑞爾問，“這對你應(yīng)該有很重大的意義吧?！?/br>
    “不……也不是……”多比歐像是在組織措辭，一頓躊躇后最終下定決心似的說：“就當(dāng)是我任性吧。”

    艾瑞爾一下笑出來：“那我就陪你任性。”

    于是多比歐安靜下來，兩個人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交握的手重合部分變得汗津津的，艾瑞爾覺得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團(tuán)火，又好像自己也是一團(tuán)火。

    *

    圣瑪利亞修道院始建于15世紀(jì)，是道明會的修道院，因收藏了達(dá)芬奇所畫的《最后的晚餐》壁畫而廣為人知。

    因為藏品意義重大的緣故，圣瑪利亞修道院夜間同樣不對外開放?？蛇@攔不住艾瑞爾和多比歐兩個小（替）機(jī)（身）靈（使）鬼（者），更別提這兩人同時還是膽大妄為的黑幫。

    多比歐拉著艾瑞爾的手，兩人靜立在教堂餐廳北面的墻壁前。

    餐廳的燈光被多比歐和艾瑞爾全部打開了，一時間餐廳里燈火通明。

    艾瑞爾沒有問多比歐這樣做會不會引起守夜人員的警惕——熱情BOSS迪亞波羅的半身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咳咳。中二了?！?/br>
    艾瑞爾相信沿途除了經(jīng)過新舊城區(qū)再沒有遇到其他人背后有熱情勢力無形的大手在cao縱。

    【熱情的BOSS大半夜的想不被打擾地沉浸在藝術(shù)氛圍里這還不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艾瑞爾和多比歐一起看向墻壁上的《最后的晚餐》。

    基督告訴門徒，那夜他們中有一個人將要出賣他。在七嘴八舌、議論紛紛之際，這幅畫顯露出各人內(nèi)心深處的靈魂。每個人都在問quot;是我嗎?quot;他們的反應(yīng)通過持續(xù)不斷的運動，向基督身上流去又從他身上流走，但總是集中回到他的身上。使徒自然形成3人1組共4伙人，在運動與反運動的漣漪中集聚在一起。*

    【背叛……嗎。】艾瑞爾的目光在人群中間的基督上停駐。

    以前描繪最后晚餐的畫，一般是把猶大單獨安排在和別的門徒對立餐桌的那一邊，達(dá)芬奇把猶大放在眾人之中，甚至靠近耶穌，以使主題更戲劇性:我身邊的人要賣我。這幅畫與其說是從rou體，不如說是從精神上孤立他，他是唯一在面部陰影籠罩的一人，而且他從基督面前強(qiáng)烈地向后退縮。*

    就在這個時候，多比歐松開了艾瑞爾的手。

    兩個人的手都沾上了汗水，接觸交握狀態(tài)后立即感覺到仿佛有無形的氣流在掌中、指縫間流動，帶起絲絲縷縷的涼意。

    艾瑞爾看向多比歐，見粉發(fā)的青年轉(zhuǎn)過身朝燈的開關(guān)的方向走去，一邊還解釋道：“我去關(guān)一下燈?！?/br>
    “噢?！庇谑前馉柨粗啾葰W把室內(nèi)的燈全關(guān)了。

    沒了燈光，室內(nèi)一下子朦朧一片，畫上的人也各個面目模糊起來。

    艾瑞爾看見多比歐面朝著自己——多比歐的面目同樣被黑暗籠罩，用一貫的清朗聲音說：“以前有一個人總和我說，有機(jī)會一定要來這里看看這幅畫。今天能和你一起來，我很開心?！?/br>
    “我也是?！卑馉栒f?！昂芨吲d你想要我陪著你完成這件事。”

    *

    黑暗中，多比歐和艾瑞爾朝著彼此走近，然后擁抱。

    多比歐擁緊艾瑞爾，把頭湊到艾瑞爾耳邊輕聲說：“永遠(yuǎn)不要背叛，艾瑞爾。永遠(yuǎn)不要背叛BOSS，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br>
    艾瑞爾感覺自己的耳朵被多比歐噴出的氣流弄得耳朵癢癢的，溫?zé)岬乃笫俏⒚畹臎鲆猓拖窬o握著又松開的手一樣。

    “我永遠(yuǎn)不會背叛BOSS?！卑馉柋犞劬φfDIO話，“相信我，多比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