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先別高興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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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在上!罪民張延年所講句句屬實!如有虛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延年不斷對著先皇靈位磕頭。 “原來當年還有這么大的陰謀!” “怪不得先皇子嗣稀少,原來…原來都是…” “如果云妃沒死,這太子說不定就是云王??!” …… 人證物證俱在,一樁二十多年前的秘辛揭開,納蘭雅兒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偽善面孔被當場撕碎。 大后一黨的官員連忙此起彼伏的為其開脫。 “你自稱是張?zhí)t(yī),有何證據?張?zhí)t(yī)早已死了二十年了,豈是你說是便是?” “我等幾朝元老都對張院判印象模糊了,當年還是嬰孩的云王殿下又如何確定此人便是張延年?” “太后娘娘一直以仁善治天下!豈是爾等宵小之人可以污蔑的?” 張延年仔細看了看這些發(fā)問之人。 “王大人,當年您的四夫人小產危及性命,是罪民深夜帶人前去府上醫(yī)治!” “吳大人,您幼子生了天花險些夭折,不是用了罪民的藥方得以痊愈?” “楊大人,您難道忘記了?您納了第七房妾室后,來太醫(yī)院向罪民討了好些房中秘藥?” “還有司徒大人,莫不是您也忘了,當年您流連花柳巷染上了隱疾,還是秘尋了罪民為你診治半月有余!” 方才那些出言質疑之人皆啞口無言,那位司徒大人更是氣的吹胡子瞪眼,沒想到這般丑事竟也被抖落了出來。 張延年呼出一口氣,“罪民自知罪孽深重,多年來東躲西藏,今日終于有機會將實情說出!也算了卻了一樁心愿!” 他透著恨意直視納蘭雅兒。“若有虛假,五雷轟頂!” 納蘭雅兒憤恨難平,她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都毀在這個該死之人手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小心!” 戚云深出言提醒的瞬間,方姑姑身形極快的閃到張延年面前,衛(wèi)越還未做出反應,張延年便雙手捂著喉嚨,鮮血從他指縫間涌出。 “有毒!不要碰他!”戚云深立即拉開衛(wèi)越。 張延年七竅均流出濃黑色血液,他瞪著血紅的雙眼,在一陣痛苦的抽搐后倒地不動了。 “太后此為何意!”戚云深冷聲道。 納蘭雅兒放聲大笑起來。 “哀家說過,若眾皇子皇親中有能人可以堪當大任,哀家自然樂意退位讓賢!可云王覬覦天子之位,不光明正大去爭取,以為耍些陰謀手段就可以栽贓哀家!?哀家今日便誅了你這逆臣賊子!來人!將云王及其黨羽一同押入大理寺聽候發(fā)落!” 御林軍立刻將戚云深等人包圍了起來。 “誰敢!”衛(wèi)越抽出劍,警惕的看著周圍。 “母后息怒!” “母后息怒!” 四皇子戚文楓和五皇子戚文成從皇族列席上跑了下來,開口為戚云深求情。 “母后!還請三思!”四皇子拼命使眼色給戚云深,“三哥,你說話啊!” “母后,那位張院判是真是假尚有待查明,許是三哥也被他蒙在鼓里,母后怎能如此草草定罪???請母后收回成命!”五皇子戚文成英氣勃勃、目光無懼,一言一行,已不再有少年的影子。 納蘭雅兒在他們二人間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戚文成身上,“好啊,成兒長大了,學了云王那些巧舌如簧,既然你覺得他沒罪,那便是認同他所說,是哀家有罪了?” 瑤太妃慌忙跑著下來,跪倒在地,“太后娘娘,成兒尚且年幼,他絕非此意,都是臣妾管教無方,請娘娘責罰臣妾,饒恕成兒吧!” 納蘭雅兒掃過一眾皇親大臣,一字一句道:“凡為云王開脫的!一律視為同黨!同罪并處!” 眾人皆垂下頭,不敢吭聲,生怕牽連到自身。 “成兒!你三哥足智多謀,定有法子脫身,你就不要添亂了!”瑤太妃拼命壓著五皇子的身子,不許他站起來。 見沒有人再出頭,納蘭雅兒滿意笑了起來。 “御林軍聽令!將逆臣云王及其黨羽押入天牢!如有反抗,殺!無!赦!” “是!” 轟隆隆雷鳴響徹天際,金安寺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支蒼勁有力的金色羽箭呼嘯而至,直射面門,納蘭雅兒驚呼一聲,慌忙舉起玉璽擋下。 玉璽應聲碎裂。 趙寅顧不得在場還有這么多人,忙跑上前查看:“雅兒?你怎么樣?。。俊?/br> 納蘭雅兒一把推開趙寅,“你給我閉嘴!” 趙寅也知自己有些失態(tài),當眾直呼太后閨名,顯得過于曖昧,訕訕的退了下去,又馬上將矛頭轉向箭的主人。 “顧擎澤!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要造反嗎!?” 顧擎澤沉默不語,走到了戚云深旁邊。 戚云深淡笑開口:“剛剛好?!?/br> “本將軍一向守時?!?/br> 顧少廷隨后而至,“趙丞相可不要亂說!這大戚國連三歲孩童都知道我顧家祖訓是忠于戚國皇室,造反這么大一頂帽子,我兄弟二人著實戴不起!” 他走到顧擎澤身邊站定,“只是……本侯很好奇,太后娘娘為何要持一枚假玉璽?” 顧擎澤睨了一眼那地上破碎的玉璽,冷言道:“傳國玉璽乃是先皇用天醞之石澆鑄上古玄鐵打造而成,刀槍不破、水火不融?!?/br> 戚云深淡淡一笑,“偽造玉璽、圖謀皇位??磥磉@逆臣賊子之名,指的不是本王,而是太后娘娘才對?!?/br> 可惡! 納蘭雅兒手握成拳,指甲陷進了rou里。 沒想到竟被他們騙了! 看樣子,云王府和顧府表面上不睦,實則早就暗中勾結! 北胡之人歷來憎恨顧家,見顧擎澤兄弟二人突然出現,那北胡使節(jié)立即站出來煽風點火。 “為人臣子竟然和叛黨站在一起,太后娘娘請放心!我北胡愿意助您一臂之力,鏟除逆賊!” 顧擎澤瞟了一眼那北胡使節(jié),目光恰好對上其身后一名侍從,那侍從死死的盯著他,見他看過來,又快速低下頭去。 顧擎澤不理會,顧少廷卻忍不下。 “可笑!你們這些以吊唁之名前來攪渾水的蠻子,有什么資格對我大戚內政指手畫腳!” 北胡使節(jié)負手而立,“太后娘娘已答應我們王上,祭典之后兩國停戰(zhàn)和解,通商合作!有如此賢后是你大戚之福!既已為盟友,那我等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顧將軍同叛黨云王一同阻撓太后娘娘登基,不正是同謀!?” 戚文成到底還是掙脫開瑤妃的束縛,毅然站了起來。 “那毒害先皇妃嬪、偽造玉璽,又同你們這些大戚國的敵人相向往來,豈不更是逆賊!?” 少年目光不懼,勇敢的和戚云深站在了一起。 而他的話,也是每個稍有氣節(jié)的朝廷官員心里都清楚的事實,可他們卻沒一個人敢說出來。 戚云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兒果真長大了?!?/br> 戚文成撇撇嘴,“三哥才發(fā)現嗎,成兒都快和您一邊高了?!?/br> 納蘭雅兒滿面陰霾,本以為今日可以兵不血刃登上皇位,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這些反抗的,一個都不能留! “傳令下去!即刻包圍整個金安寺,一個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方姑姑得令,立刻對著天空發(fā)射一枚信號煙。 “成兒,同你四哥將后宮女眷帶去內院?!?/br> 戚云深將一枚令牌交到戚文成手中。 “這是……顧小侯爺的驍騎營令牌?”戚文成有些驚愕。 戚云深點頭,“暫且交由你調譴,皇室眾人的安危交給你了。 戚文成將令牌握緊,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跑回到瑤妃身邊。 鐵蹄聲很快便從寺外傳來,納蘭雅兒放肆的狂笑起來,既然已經演變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無需再演。 “跟哀家斗!你們還是太年輕!今日便是你們這些逆臣賊子的死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金安寺的大門再次打開,一列列鐵騎馳騁而入,在納蘭雅兒面前站定。 納蘭雅兒儀態(tài)從容、居高臨下。 “眾將聽令!將逆賊戚云深、顧擎澤等人拿下!” 所有鐵騎卻不為所動,納蘭雅兒再下達了一次指令:“你們沒聽見哀家的話嗎!還不速速將逆賊拿下!” 騎兵有序的排成兩列,留出一條通道,一輛漆黑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了進來。 駕車男子一襲紫衣,邪魅輕佻。 駛得近了,將馬車停下,輕輕躍下。 納蘭雅兒臉色逐漸陰沉,“你是何人?。渴鏇瞿??” 赫連容楚輕揖一禮,“在下藥宗傳人,至于姓名……” 他嘴角微微一勾,“不值一提?!?/br> 納蘭雅兒心中突然有些發(fā)慌,藥宗!是戚云深的人! “舒涼!沐陽總兵舒涼???還不給哀家滾出來!” 可這個叫舒涼的并沒有出現。 還是戚云深出言打破了平靜,“帶上來吧!” 兩名士兵將一名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押了上來,正是沐陽總兵舒涼。 納蘭雅兒向后踉蹌半步,五萬大軍,五萬大軍! 她提前安插在金安寺附近的五萬人馬悄無聲息的被解決了? 怎么可能?。。?/br> 她急速思索,戚云深沒有兵權,單憑顧少廷的禁軍和驍騎營也根本鬧不出這種陣仗!除非…… 除非是顧擎澤將邊疆人馬暗中調回! “是你!”她怒指顧擎澤! “一定是你!沒有皇上的圣旨和虎符,你竟敢擅自調兵回京!還敢說不是逆賊!” 不用顧擎澤回答,顧少廷先輕蔑的哼了一聲。 “沐陽總兵舒涼不好好呆在沐陽,不也悄悄帶兵進京了?這么說來也是逆賊嘍?” “你懂什么!舒總兵是奉了哀家的懿旨進京保證祭典的進行!有哀家的手諭!名正言順!” 顧少廷搓了搓鼻尖,“哦?太后娘娘還沒登基呢,就可以調兵遣將了,那太后娘娘可是有皇上的圣旨和虎符嗎?” “你?。?!”納蘭雅兒被顧少廷說的一時語塞。 趙寅趕緊幫腔:“顧賢侄!你這話簡直是大不敬!皇上靈位仍在此,何來虎符?如今太后娘娘的旨意就等同于圣旨!” 方姑姑低語提醒,“娘娘,依我看無需太過憂心,雖然沒了舒涼,但北胡的人一直在邊疆之地不斷sao擾,想必顧擎澤也不會將所有人馬都撤回?!?/br> 納蘭雅兒一聽,頓時放心不少,如此一來,拼一拼還是有很大勝算! 她又將腰桿挺直。 “皇上已逝,哀家的旨意就等同于圣旨!況且哀家方才已祭過天地!爾等是臣,哀家為君!枉你顧家還是一代忠良!不站在哀家這邊,到頭來還跟著云王這等不忠不義之徒起兵造反!” 納蘭雅兒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煞有介事。 “太后娘娘請放心!我北胡既已和大戚結為友盟,大戚國的逆賊就是我北胡的敵人!” 哼,北胡這筆買賣不虧,既能除了顧家這一大威脅還能賣個人情給納蘭雅兒。 東胡使節(jié)摸了摸胡須,也趁機表明立場:“我東胡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br> “苗疆永遠是娘娘的后盾!” 納蘭雅兒大笑起來,“好!眾位卿家!眾位來使!今日你們都是見證人!哀家便要看看,他們這些人誰能動得了哀家!” “唔……要不各位先等一等?” 赫連容楚好笑的看著納蘭雅兒以及那三國使節(jié),將那量鸞金馬車的車門打開。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這量馬車,里面的人傳出兩聲虛弱的咳嗽。 一只腳緩緩踏出,金黃的靴子上方,明黃色的衣擺繡著暗金色龍騰圖紋。 “他們不能!朕能!” 眾朝臣倒吸一口涼氣。 “皇……皇……” “是皇上?。 ?/br> 請至リRουsんυωυ(Ròυ書箼{拼音}),χyz閱瀆剰下章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