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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說各衛(wèi)所隨大軍作戰(zhàn)日久,各地城防空虛,為防韃子從薄弱處卷土重來,要求衛(wèi)所兵馬盡數(shù)撤回?!?/br> 宋楠驚駭?shù)溃骸坝羞@樣的事?” 江彬道:“傳令之人事兵部主事,持有兵部行文,蓋有兵部的大印,那是絕對不會假的?!?/br> 宋楠驚道:“撤走了多少兵馬?” 江彬不答,看著身邊的張安。張安摸著下巴上前拱手道:“大將軍,若衛(wèi)所兵馬撤走了,我張安還能站在這里么?” 宋楠訝異道:“是啊,我也納悶的很?!?/br> 張安道:“大將軍離開之時曾經(jīng)說過要進行收復河套之戰(zhàn),大戰(zhàn)之前兵部要求衛(wèi)所兵馬回歸原籍,這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決定,如果這是大將軍的命令,我等自然可以理解為大將軍胸有成竹,可這是兵部簽發(fā)的命令,這就不得不讓人覺得奇怪了?!?/br> 宋楠微微點頭,心頭明鏡一般,很明顯這是陸完在拉自己的后腿,這簡直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不讓自己完成這次復套作戰(zhàn),不惜不顧大局下達如此命令,這行徑簡直可殺。 “我等衛(wèi)所諸將在一起商議之后覺得其中有些蹊蹺,大將軍本是西北諸軍總領,就算兵部要調(diào)離兵馬,那公.文上起碼也要提一提或者是有大將軍的印章簽名認可。根據(jù)卑職多年混跡官場的經(jīng)驗來看,這一次兵部的調(diào)令恐怕壓根都沒跟大將軍通氣,現(xiàn)在看來,情形果然如此,大將軍對此事是一無所知了?!?/br> 宋楠強忍心頭的慍怒,緩緩點頭道:“我確實絲毫不知兵部下達了這樣的命令,有人這是要背地里搞花樣了,有趣有趣。” 張安嘆了口氣道:“大將軍一提這復套作戰(zhàn),老夫不用猜也知道,朝廷中定是反對之聲驟起。弘治八年,先皇曾經(jīng)就河套問題征詢過意見,那時候滿朝文武吵得不可開交,恨不得當堂廝打,到最后先皇不得不決定擱置此事。老夫當時恰好回京述職,有幸親眼目睹此事,對于復套之議影響頗為深刻。老夫是個武夫,不懂其中的利弊之處,覺得雙方說的似乎都有道理,也分不清個是非曲直。但老夫卻知道,既然決定了要打,便要全力以赴,背后扯后腿使絆子這些事情做出來實在教人不齒,況且若是別人主張復套作戰(zhàn)倒也罷了,現(xiàn)在是鎮(zhèn)國公主張作戰(zhàn),我張安這輩子沒佩服過誰,唯對鎮(zhèn)國公佩服的五體投地,卻是怎也要誓死追隨的。然則我衛(wèi)所諸位指揮使和將領們商議決定拒不執(zhí)行兵部的命令,跟著鎮(zhèn)國公收復河套去,哪怕事后因此被冠以什么罪名,我等也絕不后悔?!?/br> “張總兵說的對,我等就是這么想的,無論如何要跟著鎮(zhèn)國公拿下河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毙l(wèi)所諸將領紛紛叫道。 宋楠長吁一口氣,微笑拱手道:“宋楠在此多謝諸位兄弟的信任,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不瞞諸位說,此次復套作戰(zhàn)遭到了內(nèi)閣大學士和外廷諸位大人的反對,我竭力堅持說服,卻未能奏效。最后我以自籌軍費作戰(zhàn)不動用朝廷一兩銀子為條件,方讓皇上答應了我的請求;此戰(zhàn)大軍所有的耗費都是我在京城募集而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真是教人心寒?!?/br> 眾將驚愕不已,京城之中的事情他們尚未全部了解,只知道關于此次作戰(zhàn)朝廷中分歧甚大,卻不知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鎮(zhèn)國公宋楠這一次居然是自己支付這次作戰(zhàn)的開銷,朝廷竟一毛不拔,聽起來有些荒唐,但這卻是事實。 “荒唐之極,荒唐之極。我等是為朝廷作戰(zhàn),哪有朝廷不出銀子,自行籌集軍費的道理?外廷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朝廷到底怎么了?哎!”許泰長嘆數(shù)聲頭搖的像撥浪鼓。 眾將心頭也不是滋味,前方拼死作戰(zhàn),后方亂七八糟,心情如何能好? 宋楠眼望夕陽下的群山,聲音不大但卻堅定有力的道:“京中有人說我宋楠好大喜功,明明和韃子定下了和議卻又要撕毀協(xié)議與之作戰(zhàn),明明朝廷庫銀空虛無法支撐這一場戰(zhàn)斗,卻偏偏要選擇開戰(zhàn);明明可以和韃子和平共處,偏偏挑起戰(zhàn)端。對這些詆毀,我都一笑置之。對他們我解釋的夠多了,但是他們壓根就不懂。但是對你們,與我生死與共的兄弟們,我卻要解釋一番。此時是奪回河套的最佳時機,哪怕再艱難也要熬過去。河套是我明宋北疆的縱深門戶,將韃子趕到狼山陰山以北,我大明才會有真正的安寧,這一次韃子受到重創(chuàng),他們無力作戰(zhàn),難道坐等他們生息恢復再來報復不成?” 宋楠握緊拳頭放在胸口道:“我不在乎他人如何評價,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情;我大明國力日漸衰落的原因之一便是邊患使然,九邊數(shù)百萬百姓無法安心耕種生活,邊鎮(zhèn)寨堡建了又毀毀了再建,和韃子每年要打成百上千次戰(zhàn)斗,在邊鎮(zhèn)防御上耗費了朝廷三成的財稅;每每風調(diào)雨順幾年,國力有所恢復,一場韃子之禍又將一切毀于一旦,長此以往如何能強國富民?故而我堅持這次來個了斷,將邊患徹底解決。” “有人說,奪下河套又有何用?補給艱難,守御艱難,將來必定要失去的,就像以前的大寧開平等衛(wèi)所一樣,最后是一場白忙活。我卻告訴他們,這一次奪回之后絕不會再失去,因為我不允許出現(xiàn)這樣的情形,只要我在,便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形。” 宋楠像是在做一場演說,語氣從平靜到激昂,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整個人變得強大而自信。金黃色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