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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楠冷笑一聲道:“一句誤會便完了么?大殿之上,群臣面前,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詆毀當(dāng)今圣上,你楊首輔一句誤會便了結(jié)了?” 楊廷和一時語塞,心中終于明白,今日殿上宋楠是有備而來,定要行這指鹿為馬之事了。 “張慶,你膽敢詆毀皇上,這是大不敬之罪,還不老老實(shí)實(shí)認(rèn)罪么?”張永尖聲喝道。 張慶拱手叫道:“諸位大人,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我是冤枉的,我沒說那句話啊,你們倒是給我證明清白啊?!?/br> 群臣一片默然,本來將這件事當(dāng)做鬧劇來看,但皇上一發(fā)聲,事情的性質(zhì)立刻便發(fā)生了變化,皇上自稱親耳聽到,那便是篤定要追究此事了。 宋楠微笑附在張慶耳邊輕聲道:“張大人,或許我們真的聽錯了,也許這句話真的不是你說的?!?/br> 張慶道:“宋大人明鑒,確實(shí)不下官所言?!?/br> 宋楠輕聲道:“但皇上和我,以及張公公張?zhí)岫蕉悸牭搅擞腥苏f這句話,若非你所言,定是別人所言,只是我們都沒聽到是誰;如果你覺得冤枉,便需自證清白,莫如你指出是誰說的那句話的,你便可以脫身了。” “無恥!”宋楠話音雖輕,但站在一旁的楊廷和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楊廷和氣的發(fā)抖,宋楠不僅指鹿為馬,還教唆他人公然攀誣他人,這是變相的動搖外廷的團(tuán)結(jié),天下間竟有如此無恥之人,當(dāng)真匪夷所思。 張慶囁嚅道:“下官……沒聽到誰說的,下官只知道自己沒說?!?/br> 宋楠笑而不語,朝張永遞了個眼色,張永奏道:“皇上,張慶公然在大殿上對皇上大不敬,必須嚴(yán)懲,否則皇家威嚴(yán)何在?” 正德冷聲道:“宋楠,將張慶拿入北鎮(zhèn)撫司詔獄,嚴(yán)加審訊其目的,盤查其幕后是否有主使之人,對朕如此惡意攻擊,也許懷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必須要查出來,一網(wǎng)打盡?!?/br> 宋楠拱手道:“遵旨?!?/br> 張慶面如土色,大聲哭叫道:“冤枉啊,臣冤枉啊?!?/br> 錦衣衛(wèi)大漢將軍上前來叉起張慶取下官帽便要往外拖,楊廷和見狀趕緊上前奏道:“皇上,張慶此人為官清廉辦事勤勉,對皇上忠心耿耿,請皇上務(wù)必慎重行事?!?/br> 內(nèi)閣幾位新進(jìn)大學(xué)士也趕緊上前跪倒求情,其他文官緊跟著呼啦啦跪倒一片上奏求情。正德面色陰沉道:“朕意已決,楊廷和,你竟要庇護(hù)大不敬之人么?朕對你很失望。” 楊廷和嘆息一聲,心知今日是難以讓正德收回成命了,于是道:“皇上,臣非替張慶求情,也許張慶確實(shí)在激憤之下說出什么不當(dāng)之語,但臣請皇上看在張慶兢兢業(yè)業(yè)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他這一次;臣想張慶經(jīng)過此事,必也知道約束自己的言行。臣可擔(dān)保張慶絕非故意犯上,更非有什么暗中的圖謀?!?/br> 正德看了看宋楠,見宋楠微微點(diǎn)頭,于是道:“張慶,看在楊首輔和諸位大臣為你擔(dān)保的份上,今日饒了你一遭。” 張慶死里逃生,臉上大汗淋漓,磕頭哭道:“謝皇上恩典?!?/br> 正德又道:“但需的給你些懲戒,否則你必不知教訓(xùn)二字,來人,當(dāng)?shù)钔⒄榷?,以示懲戒?!?/br> 正德話音落下,大漢將軍統(tǒng)領(lǐng)萬志便高聲下令,一張長凳搬上殿來,兩名錦衣衛(wèi)大漢將軍將張慶拖到長凳上,一左一右控制住身體,另兩名大漢將軍持著紅黑桑木棍上前,伸手捋下張慶的下衣,露出白花花的肥屁股,舉起桑木棍便輪番抽打起來。 “啪啪啪,啪啪啪?!鼻宕嗟膿舸蛑曧憦卮蟮顑?nèi)外,張慶殺豬般的嚎叫著,哭喊著,大叫著冤枉,七八杖之后,屁股上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血rou橫飛,高亢的叫喊聲也成了嘶啞無力的呻吟。 此情此景在目,群臣面如死灰,很多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乾清宮前廷杖一幕的文官們心中不知何種滋味。幾年了,外廷廷杖之辱猶在眼前,如今又在眼前重演,一切仿佛又回到一個原點(diǎn)。 眾文官心中交織著憤怒、恐懼、無奈等諸般情緒,庭杖聲聲打在張慶的屁股上,卻像是打在眾人的臉上,火辣辣的將眾官打回現(xiàn)實(shí)之中。楊廷和終于有所悟:劉瑾雖死了,但若以為從此之后外廷便可主宰一切那可太天真了,今日皇上和宋楠等人演的這場雙簧,便是給外廷一個警告。自己要做的事情更多,任重而道遠(yuǎn)。 乾清宮御書房中,正德和宋楠笑的前仰后合。 “殿上那些家伙們的表情讓朕差點(diǎn)在龍座上忍不住笑噴了,廷杖過后,再無一人提及什么日講早晚朝之事了,一個個乖覺多了。宋楠,這個辦法真是好玩?!?/br> 張永賠笑道:“是啊,簡直精彩絕倫,以后他們?nèi)羰遣宦犜?,皇上便和大宋侯爺再玩一回,正如宋侯爺所言,他們的屁股作癢,打一打便好了。” 宋楠皺眉道:“張公公不該說這種話,這一回只是無奈之舉,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是借以警告外廷的手段罷了;大明朝靠文武百官治理國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可不是什么生死大敵,真的沒了外廷的官員替皇上治理國家,大明朝便亂成一團(tuán)了。希望張公公今后莫要說這樣的話,這種辦法以后也不宜再用。” 張永尷尬笑道:“是是,咱家只是隨口一說罷了,總之有宋侯爺替皇上分憂,咱家在一旁跑腿就成?!?/br> 正德笑道:“宋楠,你莫這樣,朕知道這一次定會 讓你名聲受損,外廷官員也必對你心存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