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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爹做過官,后來不也從商了么?” 宋楠驚訝的道:“母親居然同意我不讀書應(yīng)考么?” 宋母苦笑道:“讀書乃是你爹爹的遺愿,你不想讀書娘硬逼著也不成啊,再說出路也并非科舉一途,娘遂了你愿便是,總之要我兒開開心心的便好?!?/br> 宋楠感動不已,他看得出宋母的遺憾,骨子里還是希望自己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讀書入仕,可是為了不讓自己不開心,她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母愛有時候就是這么無原則,哪怕是明知這樣違背了自己的心愿,哪怕是明知兒子選擇的不是一條正常的道路。 宋楠跳下床來納頭便拜,連聲道:“多謝娘親能理解孩兒,孩兒并非不圖上進,而是自知讀書這條路孩兒走不通,所以另選他途;孩兒定不會教娘親失望,定會廣大門楣教母親過好日子,請娘親放心?!?/br> 宋母微笑拉起宋楠道:“兒啊,你可要記著今日說的話,娘等著享清福的那一天,你長大了,娘也不能逼著你做什么,只要你自己覺得做的對,便自己拿主意吧,只記著娘的一句話:無論何時,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別給你們宋家祖上抹黑便成。” 宋楠斬釘截鐵的道:“兒當(dāng)牢記在心。” …… 次日上午,江彬果然來到小石橋拜訪,一個蔚州衛(wèi)的千戶帶著十幾名士兵派來居民區(qū)進入宋楠家的院子,著實將四鄰八舍嚇得不輕,大家都以為是宋楠上回從宋府中取回來的銀子有問題,現(xiàn)在軍爺找上門,顯然是事情漏了。 當(dāng)初拿了宋楠銀兩的鄰居們都害怕起來,當(dāng)時慫恿自己的男人接過銀子的婦人們開始埋怨自己丈夫不長腦子,為何要接受宋楠的饋贈,要是真出了漏子,豈不收到牽連? 有人趕緊將藏在米缸里,灶灰下的銀子給拿出來,踹在腰里準(zhǔn)備去還給宋家,那些銀子花銷了的百姓跺腳后悔不已,但也不甘被牽連,結(jié)伴偷偷在宋家周圍探頭探腦的打探消息,打定主意若是宋楠被鎖拿出門,便是砸鍋賣鐵也湊齊了銀子還回去。 然而宋家院子里的情形卻讓眾人目瞪口呆,十幾名兵卒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立在墻根下,而宋家的楠哥兒卻和那名兇神惡煞一般的千戶在院子里喝茶,那千戶體格彪悍高大,坐在低矮的小木墩上顯得有些滑稽可笑,兩個人不時的發(fā)出大笑,哪里有半分拿人的樣子。 鄉(xiāng)鄰們瞅機會拉住在宋家?guī)兔Χ瞬璧顾睦罴倚∶脝柷樾?,得到的回答更是讓眾人大跌眼鏡。 “你們就不能盼著別人好么?人家千戶大人可不是來找茬的,他是親自登門邀請宋楠少爺去蔚州衛(wèi)里任職的,都別看了,趕緊回家忙活去吧,當(dāng)心惹得千戶大人發(fā)怒?!?/br> 李家小妹一陣風(fēng)般的甩著兩只小辮子跑了,留下眾鄉(xiāng)鄰面面相覷,宋家小哥兒這么大面子?千戶大人都來親自請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院子里,宋楠正親自給江彬倒茶水,江彬掛著兩個黑眼袋,眼睛里滿是血絲,很顯然昨晚沒睡踏實。 宋楠很是理解,身處江彬的處境,能睡著便是怪事了,特別是在發(fā)現(xiàn)有希望渡過這一劫之后,他更不可能睡得踏實了。 第一卷第二十章錦衣方大同 (求收藏) 江彬的來意已經(jīng)跟宋母說明,宋母沒料到的是兒子竟然結(jié)交了蔚州衛(wèi)的官爺,她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在百姓們眼中,對兵差這一類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排斥。 俗話說‘好男不當(dāng)兵,好鐵不打釘’,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選擇去從軍,這讓宋母心里總是有些芥蒂;然而昨晚已經(jīng)有言在先,宋母是個賢惠之人,默默承受了這么多年的苦難日子,她唯一的希望便是兒子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其他的也無暇多想了。 她的選擇依然是讓兒子好好招呼客人,自己則退回房中默默的垂淚,心中不斷的祈禱諸天神佛保佑自己的兒子,即便是入軍中任職,也要無災(zāi)無難。 院子里,江彬大口喝了幾口茶水,便急不可耐的轟走院子里的士兵們便于和宋楠單獨交談。 江彬?qū)⒛菑埓蠛谀槑缀鯗惖剿伍哪樓?,低聲詢問道:“宋兄弟,昨夜可曾想好了行事的?xì)節(jié)?今早得了消息,兵部的考選官員明日抵達蔚州,時間緊迫啊?!?/br> 宋楠低聲道:“實不相瞞,昨夜我也是徹夜未眠,權(quán)衡計劃中的細(xì)節(jié),整體的計劃倒無紕漏,但有一處不太好辦?!?/br> 江彬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問道:“哪一處難辦?” 宋楠道:“咱們的計劃乃是攻心要挾之計,我在想,實施計劃的如果是你,鑒于你之前和王旦的恩怨,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是你在幕后策劃,一旦引人生疑,事情便不會順利了?!?/br> 江彬摸著下巴上的硬胡子緩緩點頭道:“說的也是,可是這事只能咱們親自動手,否則誰愿意趟這趟渾水呢?” 宋楠皺眉道:“咱們的目的不是搞垮王旦,只是為了讓你過關(guān),主要的手段是要脅迫王旦不敢將責(zé)任推給你,或許還能撈些好處;昨日你說王旦最怕的人有兩種,一類是都察院的御史們,另一類便是廠衛(wèi),咱們要找的人只能著落在這兩類人當(dāng)中,你在蔚州這么多年,好好想想可有合適的人選?” 江彬苦著臉仰頭呆呆的思索,半晌道:“都察院的人我可攀不上,蔚州錦衣衛(wèi)百戶所倒還熟絡(luò),錦衣衛(wèi)百戶所的方百戶也和我喝過幾次酒,關(guān)系也還不 錯,上回他賭錢輸?shù)镁?,還向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