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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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玉疏猶在夢中,縱然她這里高墻重重,內(nèi)院深深,都隱約聽得外頭哭聲震天,她這里服侍的婢女 們亦是紅著眼眶,強忍悲色,不少人還跪在廊下,沖著南邊的方向,默默行著大禮,神情莊嚴悲涼。 大祭師所居之地正在南邊。 玉疏心頭一動,若有所感,果然一問,大祭師已于昨晚凌晨升了天。 怪不得赫戎視他為眼中釘、rou中刺,只怕連赫戎立時死了,都不見得能得眾人這樣一哭,玉疏望著眾人神色, 不由想。 大祭師之死,玉疏并無感覺,只是赫戎一日之間連除二患,只怕心中是樂瘋了,正忙著趁此時機收攏權(quán)力、鏟 除異己,白日里還要作出一副悲傷難抑的神情以籠絡(luò)人心,每日都忙得很,已有數(shù)日沒空閑來找她了。 玉疏樂得清閑,還有功夫笑銜霜,“霜jiejie好精巧的妝扮手藝,將我真化得跟生了重病似的,可惜沒了用武之 地。” 又私下去問青娘:“青娘那日和大祭師究竟可說了什么?讓他當晚就氣死了?” 青娘閼氏和神女雙重身份在此,不得不日日去靈前供奉,這么些天折騰下來,竟瘦得脫了形,高高的孤拐上, 一雙因微微內(nèi)凹而愈發(fā)深邃的眼睛。 她疲憊地靠在榻上,唇角卻浮現(xiàn)一點快意的笑容,“我不過告訴他,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兒而已?!?/br> 玉疏猝不及防又聽一八卦,驚道:“難道他之前一直以為你是?” 青娘暢快地呼出一口氣,“不然像他那種老謀深算的老狐貍,怎會認我是神女呢?” 玉疏因問:“大祭師一直想知道你母親臨終的話,難道就是這個?” “不是?!鼻嗄飳λA苏Q劬Γ捌鋵嵨夷锱R終前根本沒有留下什么話,我騙他的。” “只是他臨死之前,拉著我的手,一副裝癡情郎君、慈愛父親的模樣,實在讓我惡心得慌,這便罷了,看在他 要死了的份上,我本來也不想告訴他,只不過哄他幾句想聽的話,敷衍他算了。”青娘冷冷一笑,“誰知他竟想和 我母親的尸骨合葬!我呸!”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聽見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兒,就急哄哄地想叫人除了我……”青娘伸出手掌,這只手 潔凈雪白,似乎不染纖塵。她閉上眼睛,緩緩將手緊握成拳。 玉疏心中一跳,“你……殺了他?” 青娘搖了搖頭,笑容有些鄙薄的寒涼,“我倒想殺了他,已經(jīng)打算直接掐死他了,結(jié)果他自己急著叫人,一口 氣沒喘上來——憋死了!”她只不過在他求救之時,一直冷眼旁觀而已。只是青娘亦明白,這只手,終究沾上了 血。 屋中一時寂寂,玉疏和青娘對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世事歷盡的滄桑,曾經(jīng)飲酒當歌的好辰光都似乎是 上輩子的事了,而此生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鮮血與斗爭,如此小心翼翼地活著,也不過是為了去尋求另一條康莊大 道。 “我家的酒窖里,還有十幾壇金波呢,不知舅舅有沒有替我保存好,玉疏將來回去了,可要替我去看看?!?/br> 玉疏聞言,心下微沉,下意識道:“什么我去看看,自然要你帶我一起去,我才找得到放酒的地方?!?/br> 青娘微微一笑,“想必阿日斯蘭就算下了大獄也不會明白,真有人寧愿去當壚賣酒,也不愿意在這里當個狗屁 閼氏罷?” 玉疏見她神色不同以往,忙勉強笑道:“要賣酒還不容易,日后你回去了,我給你建個最氣派最體面的酒樓, 想賣什么酒便賣什么酒?” 青娘神色悠遠,“是啊。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