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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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玉疏迷迷糊糊就被他哄睡了,直到第二天才從他口中聽到了這一個月的事情經(jīng)過。 原來樓臨真正遇險的原因,是因為帶兵的副將張斂竟意圖謀反,想借暴民之手,讓樓臨悄無聲息死在這場平亂里。幸而樓臨有所察覺,尋了個時機,用金蟬脫殼之法轉(zhuǎn)道直隸駐軍借兵,然后帶兵一舉平了叛亂,大勝歸朝。 樓臨口中輕描淡寫,不過幾句話寥寥帶過,玉疏卻聽得心驚rou跳,在八千精兵中要突圍,是何等驚險,虧他還說他沒事!又問:“哥哥怎么知道張斂意圖不軌?” 樓臨只是一笑,淡淡道:“憑王卻安那個素來心胸狹隘、只知道攬權(quán)的蠢貨,這次我要帶兵平叛,卻派了他麾下最強干的副將和精兵跟我去直隸,這豈不是現(xiàn)成的功勞往我頭上送?他要是有這個心懷天下的心胸,那太陽就該從西邊出來了?!?/br> 張斂是王卻安手下最猛的一員大將。 “聽哥哥所說,難道王卻安之前已經(jīng)張狂若此了嗎?連謀害太子這種罪名,他都敢擔(dān)?” 樓臨搖頭:“他原是讓張斂派些兵,偽裝成暴民,再讓剩下的兵士松懈些,將我擒去殺了。這樣張斂雖然還是要擔(dān)責(zé)任,但父皇的怒火主要還是發(fā)在那些暴民身上,如此一來,他們不過以小博大而已??v然張斂一時丟了官,日后小十六能登上大位的話,什么官兒升不回來呢?” 樓臨又看了看玉疏,忽然笑道:“公主好大的威風(fēng)!” 玉疏知道他是說她抽了王卻安一頓鞭子的事兒,不由很無賴地賴在他身上:“本公主就是這樣刁蠻了,太子如今想后悔也不成了!” 樓臨就低頭笑起來,如琢如磨的臉上笑意深深,說話間眉梢眼角微揚,帶著些睥睨一切的張狂:“孤的人生中,還從未出現(xiàn)過后悔兩個字。” 玉疏真是愛極他這個樣子,當(dāng)下就親上他的臉,抱著他的手臂,問:“哥哥,你不在的時候,我做的還不錯罷?” 樓臨摸了摸她的頭,聲氣溫和縱容:“宴宴做的很好。雖然還粗糙些——不過也勝在手腕粗糙了,父皇反倒不易起疑心。時間這樣短,難為我的宴宴了。” 玉疏正要喜滋滋地笑,樓臨又沉下臉來,一點她的額頭:“只是下次再不可如此了?!庇袷栊σ饽诖竭?,樓臨就道:“宴宴——沒有什么比你的身體更重要。哥哥總有法子自保,宴宴只要照顧好自己,哥哥方能安心。明日再召太醫(yī)來細看看,該喝的藥一滴也不許倒,知道了么?” 玉疏只好點了點頭,樓臨看她一張皺眉撇嘴的怨婦臉,沒忍住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掐了一把,掐成一個奇怪的鬼臉,才大笑著放手了 “哥哥!” “哥哥!我生氣了!” 樓臨好容易把笑憋回去,只是開口還是殘余三分笑意,見她愈發(fā)橫眉豎目,才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有個好消息要跟宴宴說?!?/br> 玉疏轉(zhuǎn)過臉去,用后腦勺寫著三個字:我不聽。 耳朵卻是豎起來的呢。 樓臨幾乎忍俊不禁,抿唇笑道:“剛剛早朝有了公論,張斂已是死罪,和妃雖吹了一晚上枕頭風(fēng),王卻安亦逃不了干系,已經(jīng)被擼了官,回去聽候發(fā)落了。而且——” 玉疏耳朵豎得更高。 樓臨忍笑:“新走馬上任的京師駐軍統(tǒng)領(lǐng),是我母家的表哥,俞國公之子俞衡。” 玉疏刷地轉(zhuǎn)過頭來:“真的嗎?父皇……父皇這是不猜忌哥哥了?” 樓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算是,也算不完全是,但終究也算件好事?!闭f著又一挑眉:“怎么,宴宴不生氣了?” 玉疏刷地又把臉轉(zhuǎn)回去了。 樓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