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游戲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男人連也點掙扎都沒有,就這樣變成了一具尸體。 在場的眾人愣愣的看著男人的頭像是個足球也一樣滾進了屋子的正中間,停在了火堆的旁邊,那梳理的整齊規(guī)矩的頭發(fā)此刻有一縷伸進了火里,隨即呼的一下整顆頭就這樣著成了一個火球。皮膚和脂肪這些蛋白質在高溫的作用滋滋作響,泛著油花。 男人的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肌rou在神經(jīng)的反射下時不時的抽搐一下,頸動脈汩汩的往外噴著血。 “啊——!” 一聲女人尖銳的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也叫醒了怔愣的人們,隨即雖有人憑著本能往四處跑去。 可是,屋子只有這么大,他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堵住門!別讓他們進來!” 不知道是誰在這時喊了一句話,幾個男人反應迅速,急忙去關門,可是尸體卡在門口,門根本就關不上。 關鍵時刻陳向輝和另一個男同事一左一右扯住男尸的兩條胳膊,合力將人扔了出去,門這才順利的關上。幾個男人用后背死死的抵住門,這時其他人已經(jīng)找來了幾根粗木條將門把手死死別住,頂門的幾個人這才脫力的癱在了門邊。 待一切暫時恢復下來眾人才從驚恐中恢復了些許神智,突如其來的事件將他們嚇懵了,一切的選擇只是遵循著本能。而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噼啪作響的人頭,恐懼感瞬間逆襲,所有人幾乎是同時發(fā)出此生最為慘烈的叫聲。 不過好在大家的肺活量有限,在幾乎將大腦喊缺氧了之后,聲音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一個男醫(yī)生第一時間用烤爐扣住了人頭,而幾個膽小的女孩不知是缺氧了還是嚇著了,已經(jīng)暈倒在地,洛小溪死死抱著抖成一團的王雪,死死的咬著嘴唇。 人群中當中最激動的就是劉建國了,他近似乎歇斯底里的不斷喊叫著:“cao他媽的!那個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是狼嗎?” “閉、閉嘴!”徐副院長極力克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不管外面的是什么,至少它現(xiàn)在進不來,這里還是安全的!” 他話音剛落,眾人紛紛一哆嗦,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剛才喊出同樣一句話的那個人——洛小溪。 “小、小洛!”徐副院長似乎是想要擠出一個慈祥的笑容,可惜他現(xiàn)在被嚇的臉色鐵青,笑容也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但是他還是堅持著問道:“你剛才說外面的是什么?你知道它們?” 洛小溪顯然是所有人中第一個的緩過來的人,她一邊撫摸著王雪的后背,一邊努力的回憶剛才隧道里的一幕,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當然也沒有漏下他們像賀子謙求救的細節(jié)。 “他媽的!”劉建國氣急敗壞的吼道:“那你他媽的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都困在這里你高興了?cao,你個死娘們……”吼著吼著居然就要動手。陳向輝猛的從地上竄起來,擋在洛小溪面前,厲聲呵斥道:“劉建國!你要干什么?” 這時旁邊膽子大些的男人也開始陸續(xù)恢復,其中一個人皺眉道:“人家小洛剛才明明說了外面有危險,有冥獸,就是你非得鬼吼著不信,結果讓小汪出去了。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劉建國雖然脾氣暴躁卻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何況他面前還擋著個他打不過的陳向輝,于是狠狠的啐了一口,坐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我說小洛是吧!”一個心理科的男醫(yī)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會不會是因為當時的特殊環(huán)境讓你產(chǎn)生了幻覺,將狗或者狼什么的錯看成了你說的那個什么冥獸……” 他的聲音在一眾人“你白癡”的眼神里越來越小,最后,漸漸的消失在了喉嚨里。 “就是動物世界里的老虎,也沒見直接把人腦袋咬下來的!”一個女護士死死握著手里的十字架項鏈吊墜,不客氣的反駁道。 “小洛啊!”一旁的一個中年女醫(yī)生對著洛小溪扯出一個頗有些討好意味的笑容,說道:“姐這個手機還是滿電的,你看看能不能打電話問下你那位朋,不,是大師,他大概什么時候能過來???” 女人的一句話提醒了所有人,眾人紛紛用期盼甚至獻媚的眼神看向了洛小溪。 洛小溪十分為難的僵在了當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們沒有催他的意思!”女醫(yī)生急忙補充道:“我知道,大師都是有脾氣的,我就是,就是擔心。不,是關心一下!” 洛小溪無奈的只好乖乖招供道:“我沒有他的號碼!” 眾人眨了眨眼睛,這時女醫(yī)生立刻恍然大悟的說道:“也是,現(xiàn)在大家都用手機里的電話本,我連我老公的電話都記不住?!?/br> “沒事!大師說來就肯定能來的!”一旁的另一個中年女人說道。 “要不,報警吧!”又是剛才那個心理科的男醫(yī)生開口道??磥硭菆猿植幌胂嘈胚@些怪力亂神的故事。說著,他已經(jīng)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一分鐘后,他沮喪地放下電話,搖頭道:“不行,沒有信號?!?/br> “我的也是,沒有信號格?!薄拔业囊矝]有?!薄安恍?,沒有信號”……一時間,所有人都試完了,每個人都是垂頭喪氣。 陳向輝說道:“這里是山區(qū),本來信號就不怎么好。” “可,可是,我記得報警電話即便是在信號很弱的時候也能打出去的啊?!眲倓偦謴瓦^來一些的王雪,在洛小溪的懷里低低的呢喃道。 “理論是理論,實際是實際,現(xiàn)在電話就是打不出去。”一個男護工皺著眉頭說。 “那我們是不是就只能等了?可萬一大師不來了,或者找不到地方怎么辦?”王雪說著往洛小溪的懷里又縮了縮憂慮地問。 所有人面面相覷,顯然,除了等,誰都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對策來。 洛小溪轉頭看向了一旁昏睡的張世杰,她多希望此刻他能醒來,就算不能制服冥獸,給大家壯壯膽也是好的。與此同時,一張英俊剛毅的面容出現(xiàn)在女人的腦海里,洛小溪使勁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的盡量鎮(zhèn)定一些,她說道:“從城里到這里大概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剛才已經(jīng)用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了,所以很快就能有人來就我們了。就算他一時找不到地方,這些畜生怕陽光,我們只要能堅持到天亮就……” 還不等她說完,一陣掌聲突兀的從門外傳來,只聽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不錯,這位小姑娘說的不錯。我們魔族確實怕陽光,不過……” 男人拉了個長長的尾音,下一秒,就見他像是虛影一般穿墻而入,瞬間粉碎了所有人的希望。 老男人手里已經(jīng)沒有了燈,他雙手背后,笑呵呵的看著眾人,像是在審視自己養(yǎng)的豬是不是該出欄了一般。 所有人都死死的咬著牙,一聲都不敢出。 “一、二、三……”男人慢條斯理的一個一個數(shù)著,甚至連昏睡的張世杰也數(shù)在了其中。 排除留下等車輛救援的胖司機和剛才死掉的男醫(yī)生,現(xiàn)場此時共有17個人。 “乖!我們來玩一個游戲!”中年男人慢條斯理的說道:“一個好玩的游戲!” 所有人依舊沉默著一言不發(fā),有或者是是嚇的說不出什么了。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將地上用來燒烤的竹簽子拿在手里,數(shù)出16根,隨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其中一個的尾端畫上了紅色,另一個尾巴上畫上了黑色,隨后他將這把竹簽子倒置放在一個不銹鋼的茶杯里,搖了搖,發(fā)出細碎的碰撞聲。 他說道:“你們每隔半個小時進行一次抽簽,然后將抽到紅色的那個人送到門外。而抽到黑色簽的人則作為下一輪的主持者。最為回報,我會讓我的寶貝們乖乖的等在門口,絕對不踏進這里半步?!?/br> “那,那個!”心理學的男醫(yī)生哆嗦著,還是說出了心里的疑問:“我們不是有17個人嗎?你這好像只有16個!” “不錯!”中年男人笑著說道:“由你們決定,誰是不用抽簽的那一個!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好玩?” “那要是我們不玩你這個破游戲呢?”劉建國不知是不是酒壯慫人膽,居然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說道:“那我就讓我的寶貝們進來,大快朵頤了!” 似乎是為了證實他的話一般,屋外驟然傳來了野獸撕咬獵物的聲音,至于撕咬的人是誰,顯然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所有人胃里都是一陣翻騰,幾個女孩子甚至直接干嘔了起來。 看大家沒有異議了,中年男人又是呵呵一笑,看向一旁的徐副院長,將杯子往他手里一塞,笑著說道:“你是當官的吧?那么第一輪,你就是主持者。現(xiàn)在,游、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