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zhǔn)無比，完美貼合。天使彎著美麗的眼睛，濕漉漉的水光閃爍，里面是莉茲熟悉的情慾。男人臉色一反方才的蒼白，此刻臉頰處泛著甜美紅暈。雙手已經(jīng)不再抱著莉茲，溫暖的大掌轉(zhuǎn)而捧起女性小巧的臉蛋；修長的手指愛撫耳垂，順著耳廓描繪；拇指則輕柔摩挲頰rou的軟嫩，為冰涼的臉龐帶上暖意。

    撩人的舌頭輕易鉆進(jìn)莉茲熱燙的口腔，深入、深入，橫掃每一塊屬于女性的領(lǐng)地。沒有平日的緩慢撩撥、也沒有帶著撒嬌意味的纏綿，有的只是激烈的、像是標(biāo)記領(lǐng)地的佔(zhàn)有。不夠、不夠。即使將莉茲緊繃的唇吻得柔軟也不夠、即使讓女性來不及吞咽的口水流下嘴角也不夠，即使把對方吻到腿軟而只能靠他支撐也不夠，不夠不夠——

    更多、更深入、更激烈，像要將對方拆吃入腹般。他感到心跳得非?？欤X袋暈忽忽地，被某種溫暖而強(qiáng)大的力量包復(fù)，那力量直接愛撫他的靈魂，快感由此開始。

    像嗑藥嗑嗨了一樣。

    然后他嚐到血腥味。莉姿重重咬了他的舌頭，甜蜜的疼痛傳遞到大腦，帶起又一波酥麻的顫栗。十九號呻吟出聲，他并沒有如莉茲所想的放開，反而吻得更瘋狂。

    “放、開！”

    莉茲喜歡咬他舌頭，而莉茲喜歡，他就喜歡。

    “我叫你、唔唔、放開——！”

    沈溺快感的腦袋幾乎無法思考，只得遵從本能。他將自己的血涂滿莉茲柔軟的口腔，像將自己赤裸而扭曲的愛，浸染那高貴不屈的靈魂。

    他熱燙的慾望隔著西裝褲，蹭上莉姿的小腹。雙手也轉(zhuǎn)移陣地，以一種曖昧的節(jié)奏揉捏著女性的臀部。

    這讓始終處于被動的莉茲找到機(jī)會。方才怎么掙扎都紋絲不動，如今終于給她抓到空隙。

    『啪。』

    她狠狠賞了十九號一個耳光。臉頰輕微泛紅，女性的全力仍無法給天使的rou體帶來什么傷害，然而那打偏過去的頭顱，至少肯定了對方接收到她的訊息。

    莉茲冷眼看著慢慢回神的十九號，即使帶著吻到缺氧的喘氣，但是語調(diào)卻一點(diǎn)曖昧感都沒有，反而是刺骨的凜冽，“你居然敢強(qiáng)吻我?！?/br>
    十九號找回自己的感覺。他慌張地放開莉茲，后退幾步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弄臟他的褲子。他身體繃直，雙手規(guī)矩地?fù)d在背后，腦袋低垂，長發(fā)落下，遮住他滿是恐慌的臉。

    莉茲生氣了。

    莉茲沒怎么對他生過氣，因為他一直表現(xiàn)得很好?？墒墙裉焖Э亓耍屩魅耸?。

    他的心疼得揪起，幾乎無法呼吸。

    女性虛著步子上前，語氣聽不出抑揚(yáng)頓挫，“抬頭?！?/br>
    十九號立刻照做，莉茲又給了他一巴掌。

    他的頭因為力道而微微向旁一偏，但是他不敢移開視線。

    那雙黑色的、美麗的眼睛被靜默燃燒的憤怒填滿。十九號不喜歡莉茲生氣，非常、非常不喜歡   。

    “你居然讓我同一句話說第二次?！?/br>
    接著又是一巴掌。

    “誰準(zhǔn)你拿臟東西蹭我?！?/br>
    又是一巴掌。

    “誰準(zhǔn)你摸我屁股?！?/br>
    每說一句，每一次懲罰，都讓十九號的臉色更白一些，冷汗直冒。他知道莉茲以前被人強(qiáng)上過，知道女性最討厭這種事，可他還是對她做了。不顧對方的意愿，只為自己的快感。他讓莉茲又一次經(jīng)歷那塵封已久的創(chuàng)傷。

    莉茲的身體在顫抖，倔強(qiáng)的女性雙手握拳，指甲嵌入rou里，希望能快點(diǎn)壓下身體反應(yīng)。天使注意到這點(diǎn)。

    盡管那狀態(tài)并非自己所能控制，但傷害不會因為理由而消失。他現(xiàn)在只想回到過去跟不久前的自己狠狠打一架。

    他道歉，帶著懺悔。對不起、對不起，莉茲莉茲別傷心了好不好？莉茲莉茲別難過了好不好？對不起、對不起。他又一次低下頭，一如人類向上帝祈禱。他又一次低下頭。

    那聲音語氣淡漠：“給我前因后果。”

    十九號咽了口口水，聲音還帶著些微顫抖。他說：“這里有大量天使的怨念，推測曾有數(shù)量眾多的天使尸體被棄置此處，直接造成山神變異。山神變異導(dǎo)致的土地變質(zhì)讓怨恨無法消散，越聚越大，大到能影響我的精神。”

    也就是說那攤深色痕跡是干涸的血液了。一般來說會想尸體去哪兒了呢？但那是天使，那樣能說得通。

    從曾經(jīng)的實(shí)驗得知，天使血統(tǒng)分為三個階段，一是翅膀、二是光環(huán)，其中光環(huán)還分三等，而第三等的三環(huán)天使——也就是十九號和艾納——同時連接著最后一階的象征：十字眼瞳。一階天使死亡后尸體如同人類，二階會隨著血統(tǒng)濃度，以不同的速率化作灰燼，回歸塵土。

    三階天使則是會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消散為點(diǎn)點(diǎn)火光。

    如果說沒有尸體的話，那死亡的至少是二階的光環(huán)天使。莉茲姑且還是覺得目前沒有三環(huán)天使存在，即使有，深知其強(qiáng)大的研究員也不認(rèn)為會輕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