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喂你吃
鳳嬌直將寶鳳趕回了樓下自個房里回到房里,恰好自鳴鐘敲到十二點,鳳嬌打個呵欠,也覺有些困了,便寬衣爬上里床徑自入睡一宿不提, 次日,兩人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待陶鴛生睜眼醒來,頭依舊是宿醉的很,暗忖昨日吃的太多,下次看來要克制才好。 又撇過頭來,果見鳳嬌側身對著自己睡的正熟,就連發(fā)出的輕微鼾聲也不覺令人心煩,陶鴛生盯著她的睡顏良久,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又從無形美中打量出貞靜來,放在她的身上,竟莫名的合適。 正看的出神,鳳嬌也睡醒了過來,一張開眼就看到陶鴛生正看著她,倒一笑:“陶公子看著我做什么呀?可要討氣?!?/br> 陶鴛生竟不知道鳳嬌笑起來是很好看的,尤其那兩道柳葉眉,彎起來顯的嬌俏動人,登時呲著嘴也跟著呵呵笑了:“看著你不好嗎?你這樣美,難道還值不得讓人好好欣賞一番嗎?” 鳳嬌聽他油嘴滑舌,面上含羞作嗔怒一回:“陶公子,這話你可不要再說了?!?/br> 陶鴛生明知其故,卻故作不懂,微笑道:“為何不說?你這樣好,還不準我說了?” 鳳嬌正要回嘴,適時門首那邊傳來一陣動靜,小大姐端著面水進來了。 鳳嬌不想過于糾纏而無端浪費時間,匆忙坐起身來,說道:“陶公子你也快起來吧!”說著就穿好衣服,跨下床來,又因為匆忙而踩空踏板,就要跌落下來,幸好陶鴛生眼疾手快,即時伸手攙住她的胳臂,才免于跌倒。 陶鴛生見她這樣驚慌失措,當下有些好笑,心里卻跟門兒清一樣,只是面上不好說穿了。 鳳嬌不好意思,低聲與他道了一聲謝,即下了床,徑自批上一件桃紅銀緞鑲鉆馬甲,轉過頭來看到陶鴛生還在床上賴著不起,頗有些氣惱,剁一剁腳道:“你倒是起來啊!” 陶鴛生不知為何,就喜歡看她漲紅了臉,要氣不氣的樣子,因而忍著笑道:“我起不來,你拉我一把好了?!?/br> 鳳嬌見他這般耍賴,心中使氣,竟不肯去照他說的做,但陶鴛生也不擔心,她不來,便就一直懶在床上不起來。 最后磨的沒法了,鳳嬌只得上前攥住他的手,沒用多少力,陶鴛生就自己起來了。 陶鴛生在床沿上坐著,一直看著鳳嬌良久,竟像個癡子般,鳳嬌見了,免不得玩笑一句:“陶公子這是怎么了?這么看著我,莫不是夢魘了?” 陶鴛生聽說,回醒過來,呵呵笑道:“豈止是夢魘,我是夢見了一絕世妖精,讓她俘了去,到現(xiàn)在還不曾醒來哩?!?/br> 鳳嬌知他所說是在戲弄自己,所以不去兜搭,只拿一雙眼佯瞪了他一眼。 陶鴛生見她不回嘴,自然不繼續(xù)逗弄,忙叫她拿衣服過來穿,鳳嬌徑去衣架取了馬褂長衫給他,鴛生接了,起來穿好衣服,正好聽到自鳴鐘敲到八點上,鳳嬌又走過去絞了一把手巾遞到他手里,請他揩把臉,鴛生也接了,只粗略的揩了一把。 鳳嬌就要去廚房端早點上來,陶鴛生忙在背后攔道:“廚房的早飯不要了,今天就館子里叫吧。” 鳳嬌自然依他,忙喊伙計上來,叫去棋盤街鼎和菜館那去叫幾樣早點速速送來,足足等了有一會兒,伙計方才提著紅漆木食盒回來。 打發(fā)伙計下去,鳳嬌將早點都端出來,ㄧ字排開在圓桌上,陶鴛生見幾樣早點分別都是本地人常吃的,一碟燒賣,一碟湯包,再一碗瘦rou稀飯,一碗雞絲面,再配以一小碗芝麻綠豆湯,每樣都狠色香味具全。 鳳嬌拉開圓木杌子,讓陶鴛生坐了,鴛生見了不免多問一句:“叫這么多,吃的完嗎?” 鳳嬌新拿了兩副象牙箸,將雞絲面放在陶鴛生面前,笑道:“有什么吃不完的呀,吃不完就給小大姐他們好了。” 陶鴛生便沒甚說了,拾起箸正要吃,鳳嬌卻又趁勢坐在他的身上,不覺一個激靈,只因那豐滿的溝壑恰好抵在巨龍之上,透過長衫,隱隱的讓人心癢。 陶鴛生深吸一口氣,遂將箸放下,抬起頭來看她,見她正也在看著自己笑,大有勾引之態(tài),好笑的問:“你這樣要我如何吃得下?” 鳳嬌隨拿起他放下的筷子,徑自夾起一塊燒賣送到他嘴邊,歪著頭說:“誰說要你吃了,當然是我喂你吃呀?!?/br> 她說的義正詞嚴,好似真該這樣才對,陶鴛生竟一時扳不過她,沒法子,就著她送過來的燒賣,張開嘴一口就吃了下去。 陶鴛生不知道,原來燒賣有的時候也可以這樣好吃。 鳳嬌見他吃了,心中高興,也夾了一塊燒賣,就著方才陶鴛生碰過的筷子送進嘴里,陶鴛生見她吃下了,笑問:“好吃嗎?” 鳳嬌點點頭,嘴里還含混不清的說著:“好呲??” 陶鴛生看她吃著儼然就像個小女孩一般,生平第一次默許一個女子就著這個姿勢坐在他的腿上。 見燒賣的油漬吃的她嘴油光發(fā)亮,同著方涂過的唇脂一起,看起來顯得亮晶晶,看的心口一陣躍動,按不住沖動,陶鴛生就在她的唇邊徑舔了一口,將一粒米吃進嘴里。 陶鴛生故作點點頭,反復享用著嘴里的美味:“果然好吃!” 鳳嬌怔了怔,面前的人好像還嫌不夠似的,又將腦袋湊上前就著她的唇,嬉笑著伸出舌頭就在唇上舔了一圈,然后又回到方才的狀態(tài),跟沒事人一樣,仿佛方才的事只不過是黃粱一夢。 鳳嬌見他如此輕佻,登時又想起昨天的事來,面孔一時紅的就像西紅柿一般,只羞的她剁腳道:“陶公子真真討氣的很,總是這樣戲弄我!” 陶鴛生見她滿面嬌羞,憨態(tài)可掬,暗中又不禁贊許一番,到底是清倌人,此種純情的憨態(tài)終比那些蕩婦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