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是你(2)
下午三點三十分,倫交所交易結束,陳氏股價大跌,屏幕中的數(shù)字停留在近年來的最低點。 “陳先生,已經按你的意思掃完貨?!?/br> 他的經紀人一向訓練有素。 陳恪西按斷電話,立在巨幅的玻璃幕墻前,遙遙向屏幕上最后的收盤價格舉杯致意,仿佛杯中不是咖啡,而是慶祝勝利的香檳。 這時,簡推門進來,掃了一眼沙發(fā),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跟前,說:“陳先生,譚先生來電想約見面?!?/br> 陳恪西微微一笑,“告訴他,明早十點,就在這里?!?/br> 簡在備忘錄記下后,默默退了出去。 冬令時的白晝消逝得快,又過兩小時,落地窗外已是日落西山,殘陽如血。收拾完桌上橫七豎八的文件,陳恪西撥通秘書室的內線電話,“我回去了,有事發(fā)郵件給我?!?/br> 沙發(fā)上的人還酣睡著,側身蜷縮在他的大衣里。 陳恪西信步上前,俯下身去,撥開她臉上的碎發(fā)。余暉中的瑩白小臉未施粉黛,恬淡沉靜,還是那個十年前在他懷里沉沉入眠的白裙少女的樣子。 他撫上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著,皺起了眉。也不知道早上陳路明對她說了什么。會議冗長,等他回來,她臉上全無剛到時候那副又哭又笑的嬌態(tài),只一味沉默寡言,草草咽下一個三明治就埋進沙發(fā)睡了過去。 她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向他坦白心事。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耐心來教她。 他轉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抱起她,湊到她耳邊,“Miko,你睡了很久,一定餓了。我們先去吃飯?!?/br> * 倫敦的天變得總是令人猝不及防。 車窗外瀝瀝細雨,茫茫夜色,盞盞街燈急急掠過,空余流星尾巴似的道道白光。過了十幾分鐘,車子泊進海德公園一號。 林謐猶豫良久,還是主動拉住了身側的手,小聲說:“Kurci,對不起……” 剛才的晚餐是她年少時常去的一家法餐,一整個Full course下來,花了兩個多小時。她竭力裝作一切如常,他也并不戳穿,只是微沉的嘴角表達了他不滿的情緒。 陳恪西看著她垂下的頭,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打算今晚繼續(xù)裝下去……”他拉緊她的手,打開車門,“回家再說吧。” 剛進公寓,打開燈光,林謐環(huán)視四周,風格冷淡極簡,與以前城西的公寓并無太大區(qū)別,仍是典型的陳恪西式。 “Miko,這是你的房間?!?/br> 聽到他的聲音,林謐走過去,愕然發(fā)現(xiàn),房間的布置與她曾經住過的那間一模一樣。 陳恪西從她身后抱住她的肩,“喜歡嗎?”隨即吻在她的頸邊,稍稍用力地吮吸,像是私心想要蓋上他的印章。 她點了點頭,愣愣地望著屋內的每一角落,幀幀回憶從腦海中閃過…… “喜歡就好。原先的公寓太舊了,我才買了新的?!彼卣f著,趁她茫然未覺,不顧她的抗拒,迅速剝落她一件件的衣服。接著將她大力一推,看她赤身裸體地倒在了床上。 林謐急急地想蓋住身體,衾被卻被他全部掀落在地。她抬起頭一看。他仍衣冠楚楚,慢條斯理地扯下領帶,解開領口。 “別怕。”說完,陳恪西就抓住她的一只腳踝,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腳尖,接著濕熱的唇舌一路向上,密密地吻過她纖細的長腿,私密的腿心,平坦的小腹……直到停留在堅挺的胸乳。 看著他埋首在她的胸口,聽到他吮吸乳尖的聲響,她羞臊中又抵不過欲望的侵蝕,抱著他的頭,微微閉起眼睛,發(fā)出聲聲輕哼。 這一切太像往事重演了。彼時她十七歲,也是被他在同樣的房間里這樣對待。 陳恪西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捧住她的臉,溫柔地看著她問:“很像過去對不對?” 她“嗯”了一聲,不知為何,泛上一陣心酸。 他口氣傷感地說:“上次十月你回倫敦的時候,也沒有過來……” “當時我……”她欲言又止。 陳恪西聲音冷了下來,“當時你有男朋友是嗎?” 她慌忙想解釋,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說過之前的事你不在意的!” 他恍若未聞,牢牢盯著她問:“睡過嗎?” 林謐躲不過他的眼神,只能漲紅了臉,擠出兩個字,“沒有。” “別的男人呢?”“也沒有?!?/br> “你發(fā)誓?!薄拔野l(fā)誓。” “我相信你?!彼@才又溫柔地吻著她的臉,勾起她的一條腿,“Miko,你在箱根答應我的,還記得嗎?你已經是我的了?!?/br> 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不料他突然挺身而入,一下貫穿,害得她瞬間又痛又脹,忍不住叫出了聲。 “所以你心里有事就應該告訴我……我教過你了,你不能那樣對我。我不喜歡?!彼麊问株^她別過去的臉,逼迫她與他對視,用力揉著她的胸乳,身下抽出大半又重重撞了進去,“陳路明到底對你說了什么?” 她受不住他的蠻橫,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他手上……有重要證據,聽說你沒接受我轉讓的股份,只要……” “只要你拿出你的那部分跟他換對不對?”陳恪西嗤笑一聲,“賊喊捉賊,他也就這點伎倆?!彼硐掠趾莺蓓斎霂子?,“他還跟你說什么了?” 林謐大口大口喘了會氣,才說出口:“他還說……沒想到你這個關頭還敢把我?guī)У絺惗?,陳家一定會動議董事局來罷免你……”她聲音變得凄惶無助:“Kurci,我是不是……不該來?”一回倫敦,她仿佛又變成了他的負累。 “陳路明也就只能嚇唬你……原來Miko就因為這個悶悶不樂了一整天?”他冷嘲幾句后卻停下了動作,放柔了語氣,笑著說,“總是要我說兩遍……今天你能來,我很高興。” 她看著他的笑容,似不作偽,遲疑著問出了口:“你真的……不會有事嗎?新聞上說……” 他俯身摟住她,把頭埋在她的長發(fā)里,聲音暗啞地問:“如果……我什么都沒有了,Miko會不會離開我?” 林謐心猛地一沉,感到他的身體居然在微微顫抖。難道情況真的那么糟糕嗎?他一直都贏慣了,這次一定會輸不起…… 她心口發(fā)酸,雙手立刻抱住他,脫口而出:“不會。” 陳恪西又啞啞地問:“如果我要被關十年呢?” 她抱他更緊了些,堅定回答:“我等你?!?/br> 他顫抖得更厲害了,林謐淚盈于睫,撫過他的臉,剛想安慰地親他的臉頰,卻看到他眼里促狹的nongnong笑意,聽到他控制不住的越來越響的悶悶笑聲。 她一愣,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氣得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出來,“你怎么可以拿這個事情開玩笑!” 他笑意未收,緊緊箍住了她的腰,吻住她的臉,“Miko,再給我一點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