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41-42【六千字】
姜禾覺得全校好像除了自己,都對迎新晚會感興趣。每個班級五個名額,采取隨機抽簽。姜禾‘幸運’中標(biāo)。 藝術(shù)生早早就放了國慶假,備考的緊張氣氛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所有節(jié)目還在開場前進行最后的聯(lián)排。 早到的人可以看聯(lián)排,但姜禾對這些不大有興趣,不緊不慢的收拾書包卻還是早到。 迎新晚會在圓形廣場,姜禾從觀眾席走去廁所的路上正巧碰見蘇越從音控室里出來,他熱情的朝著姜禾揮手:“阿洲還在補作業(yè)呢。” 蘇越以為是攀談的開始,卻不想姜禾已經(jīng)將對話結(jié)束了:“哦。” 說完,拐進廁所。在門口和兩個女生面對面撞了個正著。長發(fā)的女生敷衍的說了句對不起,隨后拉著旁邊的女生說著悄悄話,聲音不小,姜禾正好聽見。 “就當(dāng)有事耽誤了,憑什么這次讓她領(lǐng)舞,我覺得我們也不差,比她好的也不少。” 另一個附和:“就是,上回空翻成功了,瞧她得瑟的樣子?!?/br> 進了廁所,姜禾將書包掛在隔間的掛鉤上。隔壁的隔間隱隱約約傳來玩手機的聲音,等姜禾從隔間出來,站在鏡子前補妝,聽見了發(fā)語音的消息。 聲音很耳熟:“你們找到了嗎?” 似乎是許久沒有收到回復(fù),等姜禾補完妝,隔間的門被打開,從里面探出一個腦袋,姜禾在鏡子中看清了她的模樣,是許芮子。 她尷尬的又將木門關(guān)上,又給朋友打了一個電話。 無人接聽的機械女聲在安靜的廁所被放大了好幾倍。 沒一會兒門又打開了。 許芮子喊了一聲‘學(xué)姐好’,看見姜禾因此而回頭看她,她咬著下唇,有些難以啟齒:“學(xué)姐,我忘記帶衛(wèi)生棉了,你有嗎?能不能借我一張?我朋友不接電話……” 想到之前的事情,拒絕的話來到了嘴邊,可又說不出來。 姜禾將手里的唇膏收起來,轉(zhuǎn)身看著自己敞開的書包,拉開隔層從里面拿了一個小小的麻布包。走到隔間的幾步距離外,伸手遞給了她。 許芮子接過,一捏感覺到里面的東西,說了一句謝謝。 打開麻布小包是一個包裝粉紅色的一片衛(wèi)生棉。 姜禾沒等許芮子出來就先走了,幫她倒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好心。萬事講一個不知者無罪,許芮子不知道她和陸煜洲的關(guān)系,相較于秦瑜不一樣。 其他任何一方面和秦瑜也不一樣。 許芮子從廁所出來,手里拿著那個深藍(lán)的麻布小包,環(huán)顧四周也沒看見給自己衛(wèi)生棉的學(xué)姐。小跑著去了后臺,在好友疑惑的眼神中趕上了節(jié)目指導(dǎo)老師點名集合。 許芮子沒有多疑,簡單的和朋友說了姜禾幫了自己的事情。 迎新晚會開始的不早,開幕式致辭的人是陸煜洲,他手里拿著的稿子還是三年前姜修當(dāng)主席的時候?qū)懙模谢顒拥脑宥急4嬖趯W(xué)生會的文件夾里,方便他們在這種活動中應(yīng)付了事。 蘇越在舞臺出口處等陸煜洲,他手里拿著整個晚會的流程,想給陸煜洲一份,陸煜洲壓根沒接,反而把手里的稿子一起扔給了他。 陸煜洲解著為了裝模作樣系起的領(lǐng)帶:“先走了,稿子記得保存好放回文件夾里?!?/br> “干嘛去???”蘇越問完又覺得自己說廢話,去哪里他不知道,但肯定是去找姜禾的:“晚上我生日派對預(yù)熱,別忘了?!?/br> 陳墨從音控室走出來:“阿洲,教導(dǎo)主任喊你?!?/br> 陸煜洲咋舌,全校六萬人,誰不知道教導(dǎo)主任一張嘴啰嗦的跟鐵打的似的,還是個結(jié)巴。 姜禾從側(cè)門走出來,陸煜洲和她說了自己要去找教導(dǎo)主任,姜禾點了點頭:“那我去外面等你。” 陸煜洲:“好?!?/br> 陳墨重新關(guān)上音控室的門,看著人都走了,一時間自己也想跑了,今天晚上派對的事情他還得再準(zhǔn)備準(zhǔn)備。甩手掌柜誰都能當(dāng),只是一時間抓不到認(rèn)識的學(xué)生會成員。 遠(yuǎn)遠(yuǎn)看見許芮子為了馬上的表演出來做準(zhǔn)備,朝著她招了招手:“交給你個事情?!?/br> 許芮子應(yīng)下了。抬眸望過去,正好是姜禾的背影:“學(xué)長,你認(rèn)識那個叫姜禾的學(xué)姐嗎?” 蘇越挑眉,這么巧? “認(rèn)識。” 許芮子想到了剛剛在廁所的所見,很漂亮的一個學(xué)姐,一中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生,但她像個美夢。 一個如同艾琳·韋德一樣的美夢。 “哎,她真好看。要是我也跟她一樣,或許他就會喜歡了?!边@句是她的想法,卻不想說出了聲。 蘇越和陸煜洲從小認(rèn)識,自然也從小就認(rèn)識了許芮子。 “他?你的阿洲哥哥???”蘇越打趣她:“別說,你要真跟姜禾一樣,你阿洲哥哥肯定喜歡?!?/br> 許芮子漲紅了臉。蘇越還在開玩笑:“你怎么不叫我阿越哥哥呢?今晚你阿越哥哥生日,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耍樂???” “我媽不讓?!痹S芮子有點想去,但從小mama管的嚴(yán)格,她上了高中依舊有門禁,十幾年她也習(xí)慣了:“但你讓阿洲哥哥少喝點,宋姨要心疼的?!?/br> “你心疼還是他mama心疼???”蘇越的插科打諢怎么是許芮子能招架得住的。 小姑娘漲紅了臉要走。 蘇越看著她的背影補上最后的玩笑:“怎么走了?喊聲阿越哥哥啊?!?/br> 音控室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陳墨黑了一張臉出來:“還阿越哥哥?你負(fù)責(zé)的事情做完了沒?” 蘇越:“剛準(zhǔn)備開溜。” “阿洲要跑你也要溜?不行,你要敢走,今天晚上你派對我就報警說派對涉嫌黃賭毒?!标惸滔戮?。 蘇越不服:“阿洲要怎么你怎么不阻止?挑我軟柿子捏?” “嗯?!标惸丈祥T把手,準(zhǔn)備關(guān)門:“人有女朋友,你有嗎?你有對象要哄要陪嗎?” 姜禾等了好一會兒,最后從書包里拿出速寫本,畫著教學(xué)樓。等到晚會都接近尾聲了,陸煜洲才出現(xiàn),他從身后走來,影子灑在姜禾身上,手伸到她面前,攤開手掌是從一顆大白兔奶糖。 “等很久了?”陸煜洲剝開糖紙,將糖送到她嘴邊。 姜禾將嘴湊過去,手指一用力,將糖送到姜禾口中。糖是吃了,但眉頭還是皺著的:“我的時間就值一顆大白兔?” 陸煜洲:“等會兒補給你,教導(dǎo)主任啰嗦?!?/br> 姜禾將筆和本子收起來,陸煜洲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里的書包。 現(xiàn)在不是放學(xué)的時間點,路上同校的學(xué)生不多,兩個人并肩沿著馬路走回姜禾的公寓。等她輸入密碼打開門,看見陸煜洲就著校服躺在自己床上,姜禾才后知后覺:“你跟我回家干嘛?” 陸煜洲掀開被子,鉆進被窩:“看來你體力漸長,昨晚那么折騰今天精神頭還不錯?!?/br> 姜禾拾起他隨手扔在床上的領(lǐng)帶,替他放在顯眼的床頭柜上:“瞎說?!?/br> “那你也困?”陸煜洲張開懷抱:“那正好一起睡。” 姜禾看著自己衣服上沾著的顏料沒想躺,但想到昨天的性事后沒有換床單,還是脫了拖鞋上了床,在陸煜洲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你晚上不去找蘇越?” 陸煜洲反問她:“你想去嗎?” 姜禾如實說了不想:“但,你們不是好朋友嘛?不去不太好吧。” 陸煜洲將她的上衣從裙子里扯出來,手沿著腰身向上:“他這個成年生日要慶祝好幾天呢,少去一次不要緊,等會兒睡醒了,我們?nèi)ゼs會?!?/br> 如果不是沒有吃晚飯,姜禾覺得自己可以睡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旁邊沒人,陸煜洲坐在床沿邊,不知道和誰聊著天。他已經(jīng)洗過澡了,換掉了身上的校服。 聽見細(xì)細(xì)簌簌的聲音,他收起手機:“醒了?洗個澡,我們出發(fā)?!?/br> 陸煜洲上回來的時候往她衣柜里放了幾件衣服,他好像偏愛這種純黑的衣服,還是爛大街的長袖短褲椰子鞋的搭配 成年的生日派對,蘇越要敞開了瘋。但成年禮物是一輛車,看著門前sao包的邁阿密藍(lán)的跑車,蘇越咬牙將鑰匙留在了家里。 蘇越收到了陸煜洲說明天再來的消息,臟話還沒有發(fā)出去,陸煜洲又補了一條信息:生日禮物包你滿意。 陳墨以為自己是最后來的,拿起飲料環(huán)顧了四周,少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阿洲呢?” 蘇越輕哼:“和女朋友看電影去了,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誰說去電影院看電影就是浪費時間的?!?/br> 陳墨刺激他:“呵,和誰去看電影才是重點,要我和你去,你就是請我包場我都不樂意。是啊,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誰看個電影睡著了,還睡得四仰八叉,腦袋卡椅子之間了,哈喇子流了一地的?!?/br> “逼我打人呢,是吧?!?/br> 骰子局中場,陳墨去上了個廁所,被顧旬亦拉住了。他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旁邊做了個面生的姑娘,兩個人的氣氛十分曖昧。 顧旬亦:“陸煜洲不來了?” “不來了?!标惸鐚嵃呀毯完戩现蘅措娪凹s會的事情說了出來。 “行吧?!鳖櫻鄾]再說話。 倒是陳墨反問他:“上回怎么回事?你和阿洲鬧成那樣?!?/br> 那天之后怎么問兩個當(dāng)事人都不肯說,再后來只要有顧旬亦出現(xiàn)的場,陸煜洲都不太肯去。 顧旬亦沒說話,正巧口袋里的手機震動響了,他看了眼電話號碼,對著陳墨晃了晃手機,示意自己去接電話了。 裝模作樣的走去安靜的場所,電話鈴聲還在響,擾的他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厭惡。 “喂,有事就直說?!鳖櫻嗫吭趬ι?,看著走廊上的油畫,他沒有這方面的審美,欣賞不來這種文藝的產(chǎn)物。 電話那頭說了話。 他眼底的厭惡轉(zhuǎn)變成了陰翳:“你在哪?” 國慶檔期的電影不少,給姜禾的選擇很多,電影臨開場前,姜禾接到了外婆的電話,說是秦耀華住院了。 “我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但那邊來電話說是他昨天差點病危,聽說是喝酒喝太多了,肝臟功能損傷,又是高血壓,差點心梗沒有搶救過來。”外婆說完,嘆了口氣:“你要去看他,就和我們說一聲,我找人陪你去?!?/br> “我不去,外婆?!苯虥]有思考就拒絕了。 她倒是希望他可以一個人躺在醫(yī)院的床上感覺一樣孤單和死亡逼近的壓迫感。那種如同巨石壓身的窒息,那種孤單是姜婉是她母親曾經(jīng)體驗過的。 這通電話讓姜禾之后選的爆笑類電影看的也覺得很好笑。 陸煜洲看出了她的不在狀態(tài),他在專柜替蘇越挑著禮物,旁邊的姜禾低垂著眼眸,目光投在遠(yuǎn)處,瞳孔沒有聚焦,呼吸的很慢,一看就是在發(fā)呆。 陸煜洲的手機鈴聲讓姜禾收回了神游的思緒,蘇越打來的。 讓陸煜洲明天務(wù)必一定要來,又補充了一句記得攜帶家屬。姜禾聽陸煜洲原話轉(zhuǎn)告后,看著玻璃櫥窗里的商品:“那我是不是也得隨個禮?” 付完錢后,柜姐將包好的兩個商品遞給他們,陸煜洲一手牽著她,一手拎著禮物。姜禾不提電話的事情,陸煜洲也不問,沿著護城河往西邊走就是姜禾住的小公寓。 高樓上的廣告霓虹燈投在墨色的河面上,燈光隨著湖面搖曳著。 姜禾走了兩步,突然駐足了:“你下個月是不是也要過生日了?” “嗯?!标戩现扌α诵Γ骸澳阌浀冒。俊?/br> 記得。 姜婉的忌日也在下個月。 她也是看見護城河才想到。把許蕙蘭的孩子打掉的那年姜婉忌日,姜禾買了一朵雛菊。十月底的氣溫降得很厲害,那一周都陰雨綿綿,唯有那天雨停了,和放晴相比算不上好天氣。自古文人入秋總多愁,自己畫畫算是半個文人。護城河的圍欄上銹跡斑駁,她不顧臟,身子半倚靠在圍欄上,入秋后她覺得自己變得更不愛說話了,多愁算不上,但她特別愛看護城河兩邊的樹木入秋后落葉紛飛的樣子。 泛黃的樹葉落在河面上,她能看一整天,先前就和外婆說過今天晚回去,手機也安靜的躺在口袋里。 大街上喧鬧的厲害,卻襯的她更在形影孤單。這車水馬龍這些人間煙火氣都與她無關(guān),她轉(zhuǎn)動著雛菊,耳邊傳來交談聲。她被熟悉的人名吸引了注意力,是二三成群的陸煜洲他們。他被蘇越陳墨他們圍在最中間,所有人都看著他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 “阿洲,你媽也太寵你了吧,生日送這么好的?!?/br> “我媽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一套復(fù)習(xí)題……” “你媽還算仁慈的,我媽說我一過生日就能讓她想起生我時候的痛苦,不給我一頓打就是親情爆棚了?!?/br> “晚飯,阿洲請客。” 人群里的陸煜洲沒多說什么,只說了一聲好。 姜禾投去目光的時候,他揚起這嘴角,手腕上的手表在姜禾的審美里看不出有多好看,她卻很羨慕。倒不是羨慕這么昂貴的手表,羨慕他能收到自己mama的禮物。 姜禾將目光重新移到手里白色的雛菊上,一松手,花朵落入深色的湖水中,隨著被風(fēng)吹動的河面飄走了。那個秋天,姜禾常常這樣發(fā)呆似的看著教學(xué)樓陸煜洲教室的方向,看著他無憂無慮的交際,她怪上帝偏心,上帝又讓她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再次和陸煜洲說起這件事,他沒有什么印象,只記得自己有一年是收到了一塊手表。姜禾說的時間點,在陸煜洲記憶中太模糊了:“我記得你那時候在學(xué)校里從來不正眼看人。” 就連對漂亮女生天生帶著想親近之意的蘇越都對姜禾退避三舍,說這姑娘太生人勿進了。 這份生人勿進里藏著姜禾一半自卑和一半傲慢。 姜禾被陸煜洲拉著手,但她走路擺臂的幅度很大,帶起了陸煜洲的手臂。他引著自己一直朝公寓走去,她放心大膽的低著頭數(shù)著腳下的盲道豎條組:“你是我的達(dá)西?!?/br> ——傲慢讓別人無法來愛我,偏見讓我無法去愛別人。他們都說我無藥可救,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你 蘇越第二天的活動還是沒有湊齊人,顧旬亦沒來。準(zhǔn)確的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活動沒結(jié)束就沒有人看見他了。 陸煜洲將禮物扔了過去,蘇越一看居然還是雙份的,得瑟的拿起兩個禮物在陳墨面前晃來晃去。陳墨嘆了口氣,一臉再多得瑟一下我就懟你的表情。 蘇越表情夸張:“哇,這么客氣?姜禾你居然還真送我東西,阿洲居然能同意。我都要不好意思了,謝謝啊?!?/br> 這話倒是提醒了陸煜洲,自己還沒有收到過姜禾的禮物呢,就連那副畫都沒有搬走,有些不爽的想要回來,但送都送出手了。 可蘇越?jīng)]有眼力見的還在顯擺,姜禾沒多說:“生日快樂?!?/br> “有你這句話就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了。”蘇越這話明顯只是個奉承。 陸煜洲哼了一聲,比陳墨還先開口:“不好意思你別收啊。裝什么孫子?” 蘇越看了陸煜洲表情,立馬將禮物收起來:“人送我的,和你沒關(guān)系。” 酒吧里的娛樂項目都是姜禾不會的,陸煜洲以前很少輸給他們,他們就‘特別照顧’了姜禾,陸煜洲被旁邊的人拉著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姜禾輸了個徹底。 陸煜洲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醉醺醺的靠在他肩頭,還算有自知之明的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不玩了,喝不了了?!?/br> 她面前就三個空杯子,對面的男生理著牌,只搖頭:“阿洲你這家庭教育沒做好啊。” 陸煜洲將果盤拿了過來,又要了杯溫水。和姜禾換了個位置,接過牌權(quán):“至少以后不能擔(dān)心她在外面敗家了。” 在酒精作用下,姜禾的臉頰開始發(fā)燙,臉頰上的自帶的紅暈比任何一個牌子的腮紅還好看。她靠在陸煜洲肩頭,閉著眼睛,周圍的環(huán)境太嘈,她蹙著眉休憩了半個多小時,忍不住喚了一聲陸煜洲的名字。 “我想回去了?!奔?xì)若蚊聲。 陸煜洲沒聽清,手里的牌不錯,他壓了一手大的,等著其他人。微微側(cè)過頭,姜禾呼出的氣息都染上了酒精的味道,混雜著她身上的玫瑰味沖入陸煜洲的嗅覺:“你說什么?” 她半睜開眼睛,大腦混亂的很,顯然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剛才說了什么。目光里是他的側(cè)臉,酒吧里的燈光晃眼,姜禾湊近了一點,鼻尖碰到了他的臉頰,距離近的連他眼睛里的倒影都看得見,是她啊。 陸煜洲那雙好看的眼睛里裝著的是她。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姜禾再說話,牌桌上轉(zhuǎn)了第二輪,陸煜洲剛準(zhǔn)備將注意力移到牌局上,突然感覺到一只冰涼的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指腹順著耳垂移到他的下顎上,在滑向他的上下起伏的喉結(jié)。她轉(zhuǎn)動著身體,抱著陸煜洲的手臂,手臂感覺到了她被衣服布料包裹著的柔軟,鼻尖的玫瑰味被無限放大。 “我想回家了。” 陸煜洲將牌扔回桌上,握住她的手,用只有姜禾能聽見的音量回答她:“我看你是想當(dāng)mama了?!?/br> 扔牌走人。 蘇越反應(yīng)過來后,咋舌:“掃興了啊,阿洲。” 陸煜洲將姜禾扶起來,她還算配合的起身抱著陸煜洲的手臂防止自己在這天旋地轉(zhuǎn)的情況下摔倒。 “再玩我就點姜禾送你的禮物了,還要繼續(xù)?”陸煜洲挑起眉骨,這是威脅。 每局一個賭注。 蘇越清楚陸煜洲真有本事把姜禾送自己的禮物再贏回去,指著門口:“走走走,快走。您趕快走?!薄?/br> 更多連載小說請收藏: 更多小說請收藏: 更多小說請收藏: 更多小說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