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爭鋒
沐沐身形如風(fēng),從將軍府出來后便鑽進了無人暗巷,穿梭于陰影中。 她沒傻到以為出了府就萬事大吉,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 必須在天羅地網(wǎng)再次布下前找到大黑,取回行李,然后想辦法直接轉(zhuǎn)移到北唐境外。 剩下的內(nèi)力已不夠再畫出符,官家傳送區(qū)也用不了,價格昂貴、規(guī)范嚴(yán)謹(jǐn)不說,依著她這張被昭告天下的臉,絕對分分鐘被逮回去。 看來只能去找那個人幫忙了嗎? 但愿人能在家,不然她就真的沒戲唱了。她可沒自信在武力值幾乎歸零的狀態(tài)下,在那兩個傢伙的勢力范圍躲太久。 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曾朝夕相處、對她瞭若指掌的前徒弟。 前有狼,后有虎。 ——她可憐的初衷,似乎有被消磨的越來越薄的跡象。 為了逃開那群恐怖的男人,也是費盡苦心了。 沐沐悄悄躍上了一處樓房,運上功法,用特有的頻率吹了聲哨,屏息聆聽,約過了一刻鐘,她捕捉到了熟悉頻率的馬蹄聲。 她伸展了下痠痛綿軟的身子,忍下不適,向著那蹄聲逼近的地方一跳。 被口哨召喚,拋下剛把到的妞奔過來的大黑只覺背上一沉,馀光便對上了自家主人笑呵呵的臉。 "我回來啦。" "嘶。" *** 這頭,慕容遠老早甩了季隨云而走,領(lǐng)著一眾菁英下屬開始了地毯式搜查,他已經(jīng)稍微冷靜了些,那塊陰影與酸楚卻是怎樣也去不掉。 只要閉上眼,他就會無法克制的想,無法克制的胸口悶痛,輪回往復(fù)。 師父走了,看見季隨云的表情時,扭曲的心有些快意。 說了這么多,胸有成竹,結(jié)果不也是被丟下那個。 雖然,他也被師父拋下了。 ……呵。 沒關(guān)係,他會把她尋回來的,無畏阻礙。 他敬愛的師父,恨不得拆吃入腹的師父。 手握住了那面雙尾魚玉牌,yingying的磕在掌心,那玉漸漸染上了溫度。 好想,儘快的,讓她眼里只剩下他。 其他的東西,完全不需要。 ——如果她能主動望進他就好了。 玉牌隔著衣衫按上了心臟處,使勁的按著,像是這樣就能讓那人回過頭來、讓她心中裝進自己。 也不過癡心妄想。 *** 季隨云離了那處毀壞的廂房,換了身便服,倚在椅上擦拭著偃月刀,刀鋒被一吋一吋抹得光亮,鏡子似反照出他的臉。 他看著自己那扭曲得能透出黑氣的臉,調(diào)整著表情到了平時溫和優(yōu)雅的弧度。 失策,她向來不是個安分的,被那慕容遠擾去了心神也是其中原因。 她的逃跑不算是意料之外,他卻在那一瞬間想出了無數(shù)手段,能讓她在床第間哭到哭不出來的方法。 她一直都是如此容易牽動他,她毫不自知。 "將軍。" "都吩咐下去了?那就開始吧。" 季隨云站起身,臉上是輕輕的笑。 "捉小雞的游戲。" *** 京城某處,凌小楚回到了房中,她看上去約莫十五十六歲出頭,藍色的緊身勁裝勾勒出小巧玲瓏的身材,面目精緻,一頭棕色微捲的發(fā)散在肩上,深色的杏眸小鹿般靈動。 若不說破,誰也不會知道這個花樣少女便是最具盛名的十大符咒師之一,在傳送符、防御符方面可說無人能敵。 她剛結(jié)束麻煩差事從境外回來,半闔下來的眸沒什么精神,包袱隨意的放在桌上,搥搥勞累的肩,掩唇打了個呵欠,步到床邊準(zhǔn)備來個回籠覺。 然后她就對上了一張笑臉跟一張馬臉。 凌小楚的頭一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