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算帳
沐沐慢慢回過神來時,外頭的天已是透上昏黃的光彩。 撐起痠軟的身體,裹著的寬大衣袍并不合身,隨著她的動作滑了開去,露出底下的精彩。 她呆呆低頭一望,迷茫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滿是斑駁的身子,眉角輕蹙。 好多紅點,蚊子嗎? …為什么會有塞子堵在…那里——? ……有什么被它堵在腹中…好難受。 靠在壁上,她曲起腿,伸手想把那堵著的東西弄掉。 然而,伸著的手尚未碰到,就被另一隻白皙骨感的手按下阻止了。 "那藥需要精水的浸透才能解,忍一忍。" 涼薄的嗓音,輕柔的語調(diào),沐沐眨眨眼,琥珀色的眸鏡子似的印入了來人的樣子。 哇,好大一只白毛蚊子。 ……咦? 安子舟看沐沐望見他后便定格般的一動不動,面具后的眉頭挑起。 "發(fā)什么愣。" 把端著的清粥擱在車廂內(nèi)的小桌上,他替她理好衣服,拉平系緊,掩去下頭的春光,揉了揉她的臉頰,姿態(tài)繾綣,淡藍的眸底含著饜足,靜靜地凝視著。 沐沐又眨了眨眼,理智的光芒重新點綴上眼眸,記憶回籠。 她哭著求安子舟慢一點、她抱著安子舟喊著他的名字撒嬌、她騎在安子舟身上又吻又啃…… 那一聲又一聲,甜膩歪人的子舟,不斷的在她腦中重播。 真是他媽該死精彩的回憶。 比她失身于第二個男人還精彩糟糕,穩(wěn)穩(wěn)的刷新了她的叁觀。 沐沐臉一瞬間爆炸了,她舉起顫顫的手指著安子舟,像個怒急攻心的老學究,只差下一秒沒有吐出一口心頭血。 "你、你這個——" 她一驚一乍的樣子逗笑了安子舟,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可愛,他拉過她顫顫的手,在手背上輕吻。 "答應(yīng)我的事,不許反悔。" 那種答應(yīng)完全是嚴刑逼供好嗎??! 沐沐腹誹,反駁的話消音在他的視線下。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咕嚕一聲,是她肚子的響,安子舟聞聲了然,拿起放得有些涼的粥,避過沐沐想接的手,堅持餵食的眼神。 她不想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只好就著他的手,一杓一杓乖乖的吃乾凈了。 途中她唇邊不小心沾上了點白粥,她下意識舔掉之后,立刻感受到了安子舟微重的呼吸與沉下去的目光。 "……。" 這個無時無刻都在發(fā)情的男人。 吃飽飯足,沐沐繼續(xù)試著瞞著他弄掉那堵著的塞子,每一次都在緊要關(guān)頭被制止。 "我內(nèi)急。" 她瞪著看書的安子舟,搬出大絕招。 他抬眼看她,從車廂的暗格拿出了夜壺。 "…………。" 后來怎么解決的,沐沐完全不想回憶,那塞子當然還是妥妥的堵著。 不過她很快就沒心力去管塞子的事。 因為安子舟開始算帳了。 "解釋吧。" "?" "假死兩年,還有看到我就跑的事,你莫不是忘得一乾二凈了?" 小小的銅爐里燃著檀,安子舟從后方摟著沐沐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清涼的藥香與檀香和在一塊,他對她的頭發(fā)似乎情有獨鐘,每次都能把玩上許久,與他的白發(fā)結(jié)成一束。 "……我也以為我會死,醒來的時候便已過兩年,這并非我刻意為之。" 想保持緘默的沐沐感覺到后腰慢慢頂上的東西,嘴角抽了抽,略過了不該講的,涼涼回道。 "而且谷主那時可恐怖了,是個人都會跑的。" "功力盡失也是醒來就發(fā)現(xiàn)的?" 安子舟對她又回復(fù)的稱呼不太滿,但并沒有馬上發(fā)作,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矯正過來。 "算是吧。" 他這問題戳到她的痛,她癟了嘴,哼哼。 "最后一個問題。" 安子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扳過沐沐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對上他的眼,聲音一下子冷下。 "那個男人是誰?" "重要嗎?" 沐沐難得沒有回避,用問句回答了問句,認真地與他對視著。 "對我來說,你們沒有不同。" 一樣的麻煩、一樣的作為、一樣的讓她不知所措。 "……很快就會不一樣的。" 逼太緊了,會有反效果。 可是,停不下來,人性便是如此,得到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 想盡快的,讓她眼中只裝得下他,讓她對他的感情做出正面的回應(yīng)。 一刻都等不了了。 安子舟冷然的嗓音軟下了些,手上的力道卸了去,變?yōu)榕踔哪?,他垂下眼簾,慢慢地貼上她的唇,輕輕摩娑。 "你將成為我的妻子,也只會是我的妻子。" 這一手,驚得沐沐瞪圓了眸子。 嚴刑逼供著她表態(tài)后,接著馬上就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