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書迷正在閱讀:淤青、回家、臨江仙(1v1 古言h)、解惑(高H短篇集)、情深不知何起,深深占有、再追你一次、女狼、躲避男主一百零八式、圣女的恩澤、春潮與涼風(fēng)+榴花怨東風(fēng)(完結(jié))
近些年顧笑已經(jīng)很少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畢竟細(xì)究起來,不是什么光彩的回憶。 顧笑偶爾會問自己,如果早知道這么快會跟這個人毫無瓜葛,當(dāng)初還會隨隨便便花一兩個月冷戰(zhàn)么。 她舍不得。 顧笑從回憶里抽回思緒,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禮堂內(nèi),胡凝的悼詞基本上進(jìn)入收尾的階段。 “顧笑?!?/br> 趙珂過來找她。 “你看到……石湘婷了嗎?” 她喊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別扭,但這還不是最能令她別扭的那個名字,另一個名字才配稱作話題禁忌。 “怎么了?” “沒什么,剛剛她給郭艾打電話問是哪個廳?!?/br> 顧笑不習(xí)慣她吞吞吐吐的模樣:“是有什么事嗎?” 趙珂繼續(xù)支吾:“就是好像說跟誰是一起來的?!?/br> “和鄭時樞啊,”顧笑笑得認(rèn)真:“他們送的花圈是一樣的。” 鄭時樞和石湘婷在最后一刻出現(xiàn),正好趕得上去給老胡鞠躬。 顧笑躲在人群里,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們走也一起,拿花也一起,鞠躬也一起,手指微微發(fā)麻。 “想不到啊想不到。”趙珂把著顧笑的手,她看著同一個方向發(fā)出感慨,“怎么就還在一起呢……這都多少年了???” 十年,顧笑在心里默念。 “想當(dāng)年我是不是可喜歡他了?” 還好她已經(jīng)有簡連森了,否則看見他還不知道要怎么個傷春悲秋法。 顧笑默不作聲,她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定在某個人身上。 鄭時樞相貌沒多大變化,氣質(zhì)上卻溫和很多,有那么點“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意思。 她們暗暗打量人家半天以后,對方好似也發(fā)現(xiàn)了她們。 趙珂拉拉顧笑的袖子:“怎么辦,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顧笑和那人的眼神有極短的視線交匯,她伸出手將頭發(fā)別到耳后,不知怎得,她體內(nèi)不安分的因子正蠢蠢欲動。 “顧笑,趙珂,好久不見??!” 石湘婷笑得溫柔大方。 顧笑無視她的招呼,面對鄭時樞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什么時候回來的?” 相較于她的“驚喜”,鄭時樞表現(xiàn)得平淡得多:“上個月?!?/br> 哦,顧笑顧自點點頭,所以他也沒想過要和她敘舊。 對了對了,過去十年他也沒找過她。 “還回去嗎?” “暫時沒這個打算?!?/br> “回來干什么?” “工作?!?/br> “做什么工作?” “創(chuàng)業(yè)?!?/br> 顧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鄭時樞也是一樣跟她較勁。 “咳,”趙珂實在忍不住,“要不然,一會兒……一起吃個飯?” 她小心翼翼地征詢那兩個人的意見,顧笑還是帶著笑的,她好似非要從鄭時樞眼里看出點什么來,偏偏自己的眼里莫名帶著點霧氣,看什么都不真切。 “顧笑,”這時候胡凝過來找她,“我在附近酒店訂了幾桌,一會兒要麻煩你……啊,怎么了?” 胡凝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顧笑恢復(fù)神色:“沒怎么,跟國際友人道個好?!?/br> 到了酒店,顧笑特意和國際友人坐到一桌。 同桌的還有郭艾,趙珂和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顧笑不怎么提得起懷舊的興致,倒是郭艾,這么多年教案沒白編,一杯酒下肚,上來就是一個很有水平的問題:“沒想到你們這么多年還在一起,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 他這個問題的指向性極高,二人當(dāng)年又都是比較出挑的人物,在座的眾人齊刷刷看到一處。 顧笑挑了個好位置,她坐在鄭時樞對面,這次能看個清楚明白。 她心里隱隱有懷疑,但還需要鄭時樞親口證實。 若說是男女朋友,兩人之間未免顯得生分,鄭時樞自打落座以后極少和身邊的石湘婷講話,除非是回答她的提問??扇舨皇悄信笥眩瑸槭裁磿煌霈F(xiàn)還送同款的花圈。 鄭時樞看向?qū)γ婢o盯著自己的某人,語氣中略略有些無奈:“大家可能誤會了,我們也是前兩天才遇上?!?/br> 石湘婷有一絲尷尬:“對啊,我們沒什么的?!?/br> 郭艾趕緊賠不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自罰一杯?!?/br> 顧笑說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覺,好像有那么點開心,又好像因為那一丁點的開心生出那么點惱怒。 接下去的時間她低著頭只管吃飯,中間裝模作樣和人發(fā)了一會信息。原因無他,她實在是挑了個好位置,老是能撞上鄭時樞看過來的視線。 次數(shù)一多,笑么不合適,對不住老胡的大日子。不笑么也不合適,怕辜負(fù)老胡一片美意,十年前他就為他倆的勾搭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橋梁作用。 這樣的日子并不真適合敘舊,大家又感慨了一會兒老胡的為人和事跡,一頓飯很快散了。 大家伙道別的道別,加好友的加好友,搭車的搭車。 趙珂自是有簡連森來接,出于關(guān)切,她問顧笑:“要不要坐我們車?” “不用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她伸長脖子看一眼不遠(yuǎn)處的鄭時樞,還有人圍著他加微信。 這個時候走了,總覺得不太合適。 那么…… 她看看自己的手,好像有點臟的樣子。 顧笑躲在洗手間磨蹭了半天以后,她回到大廳門前,整理自己的心緒。 心里有一個聲音不斷在質(zhì)問她,顧笑啊顧笑,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但這聲音立刻就被另一個聲音蓋過,不都眉來眼去過了么,就當(dāng)檢驗一下他的悟性?。《?,浪費眼神也叫浪費,她可是做老師的人。 顧笑下定決心,把全身的力量聚集在手上推開門。 空蕩蕩的大廳,三三兩兩,攤著幾桌殘羹冷炙。 有一個男人,他長著她熟悉的眉眼,此刻正坐在位置上悠悠地看著她。 顧笑擰緊門把手:“你怎么還不走?” 她把裝模作樣的本事發(fā)揮到極致,掠過他的身邊去拿被自己不小心落下的外套。 鄭時樞似是早就看穿她的小把戲,他站起身等走近:“走吧?!?/br> 看穿了又怎么樣,顧笑慣會給自己疏解,她都已經(jīng)放下了,還能再看上他還是怎么的,心安理得隨他去車庫取車。 “謝謝你送我啊?!?/br> 開門,上車,誠懇道謝,整套流程一氣呵成。 鄭時樞把著方向盤:“住哪?” 顧笑把地址報給他:“對了,你不用送石湘婷的嗎?” 鄭時樞深深看她一眼,俯下身給她系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