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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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歲月 阿成把車子開到霞飛路那邊的白公館,接了白曈。 “想吃什么?” 葉章坐在后座左邊,白曈在右,隔了再坐一個(gè)人的距離。 “隨便?!?/br> “那就去一品香吧?!?/br> 葉章轉(zhuǎn)動(dòng)中指上戴的紅寶石戒指,冷不丁冒出一句問白曈。 “正月初五的婚禮你有意見嗎?” “沒有?!?/br> 白曈偏頭看窗外的馬路牙子也不愿看他那猙獰丑陋滿是皺紋老男人的臉。 “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給我?!?/br> “然后呢?”白曈冷笑一聲。 “要不,我們做個(gè)交易吧?!?/br> “什么交易?” 她轉(zhuǎn)過頭,余光瞥到他臉上像蚯蚓一樣的傷疤,看慣了倒也沒覺那么恐怖了。 “我知道你喜歡誰,你的日文老師,宮本意樹,是不是?” 葉章年紀(jì)大了,吸煙成癮,他從大衣口袋翻出根卷煙,叼在口邊,又掏了金屬打火機(jī),啪的一聲,嘴邊迸發(fā)出黃色的火苗。 “你跟蹤我?”白曈不傻,她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是不是吧?” 他緩緩吸過一口,吐出嗆人的煙圈,渾身舒服了許多。 “然后呢?” “那個(gè)日本人有老婆,我可以幫你除掉她,然后你取而代之?!?/br> “呵…”白曈呵呵笑,“我自然是相信葉老板的能力,只是你送我這么大的禮,要我做什么呢?” 葉章見她有意與他交易,滿足地吸下一口煙。 “一會(huì)兒吃飯?jiān)斦劇!?/br> “你愛喝洋蔥湯還是金必多湯?” “金必多。” 葉章點(diǎn)頭,“金必多挺好,我們兩家的生意還是要做的?!?/br> 席太太就守在明玄的床邊一整個(gè)下午,一會(huì)兒給他蓋被子,一會(huì)兒拿毛巾給他擦臉。然后呆呆地坐那兒托著他纖瘦的手腕悵然。 “都是媽的錯(cuò),你若是這樣去了,媽也活不成了?!?/br> 明玄的手漸漸暖了,臉色也漸紅。他的手指微微翹動(dòng),眼珠轉(zhuǎn)過幾圈,慢慢睜開了眼。 “明玄…” 席太太抿緊嘴,激動(dòng)地講不出話來,她感謝佛祖,沒有帶她的明玄走。 “媽…” “要不要喝水?” 她調(diào)高枕頭,扶他靠好,一勺一勺把水送到他的唇邊。 “我自己來?!?/br> “別動(dòng),你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br> 席太太伺候得極其認(rèn)真,再要強(qiáng)老淚也禁不住掉。 “我的兒,以后不要嚇?gòu)屃耍貌缓??你要什么媽都答?yīng)你。” “對(duì)不起?!?/br> 明玄雙手抓緊床單,他不知道該怎么和母親解釋。 “不用說了,媽都懂。”席太太給他喂完水,繼續(xù)慢言,“晚玲被你嚇得滾下了樓梯。” “什么?”明玄焦急得拉扯母親的胳膊,身體顫抖得差點(diǎn)虛脫,“她怎么樣了?” “她沒事,只是腳摔壞了,她趴在你床上哭得像是丟了半條命?!?/br> 他以為她要嫁給別人了,不再在乎他了,事實(shí)卻不是這樣,她對(duì)他是有情的。 “她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她說了什么?” 席太太拿起保溫飯盒,“粥還是熱的,喝點(diǎn),喝了就告訴你。” 明玄乖乖聽話,張嘴一口口吃下母親喂過來的勺勺白粥。 “她握著你的手說啊,說不嫁人了,以后只守著你?!?/br> “媽你騙我?!?/br> “真的?!毕珗?jiān)定地點(diǎn)頭,“前幾天晚玲睡在我那兒,我問她,你是喜歡那個(gè)未婚夫呢還是喜歡表哥?她趴在我身上哭到失眠?!?/br> “媽…” “嗯?” 明玄忽地決定,“我想和沈微離婚?!?/br> “好?!?/br> 經(jīng)過明玄鬧得這么一遭,席太太大徹大悟,孩子,財(cái)產(chǎn),什么都不如自己兒子的命重要。 “媽支持你,沈微的孩子掉了,離婚對(duì)你們都好?!?/br> 席太太安慰他,又一勺一勺喂自己兒子喝粥,動(dòng)作很輕,滿眼的關(guān)愛。 “孩子沒了?”明玄感慨起來,“我對(duì)不起她?!?/br> “明玄,你就是太善良了,補(bǔ)血藥方送她了,孩子也不是你的,我們席家哪里對(duì)不起她?” “媽,你知道…” “真漂亮,是個(gè)男孩?!弊o(hù)士把哭得洪亮的嬰孩抱給宮本意樹,“小心,要這樣抱,托著他的頭?!?/br> 他做爸爸了,內(nèi)心說不出的喜悅,不知怎么表達(dá),低頭直親吻嬰孩的額頭。 “穗子,你辛苦了?!?/br> 生產(chǎn)過后的宮本太太精疲力盡地躺在病床,望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再苦再累也覺得幸福。她見嬰孩啼哭不止,掙扎著坐起來,“寶寶是不是餓了,來,給我。” “你再休息會(huì)兒。” “我不累?!?/br> 宮本意樹輕輕扣住穗子的手,“你跟著我從日本到東北,再到上海,東奔西走的,跟我吃苦,要不,我們回去吧?!?/br> “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穗子滿臉幸福,看懷抱里吃得正歡的寶寶,“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人會(huì)奪走我們的孩子?!?/br> 意樹沉默了,穗子說的沒錯(cuò),他若回家,回去找他的父親,不止是孩子,恐怕自己想做個(gè)好人都不能夠了。 “那我們不回去,我再找份日語家教的工作?!?/br> 明玄回家的時(shí)候,快午夜了。 晚玲聽見前院電鈴響起,就跑去窗前看,果真,有黑色的小汽車進(jìn)來。她激動(dòng)地跳著腳,從二樓蹦到門廳,看周然抱著臉容漸復(fù)血色的表哥進(jìn)來。然后小心翼翼趴在明玄的臥房門口偷看,不敢進(jìn)去。 席太太剛好去廚房端豬骨湯,見她害羞那樣,“進(jìn)來啊,想看就看,大大方方的?!?/br> “姨媽?!?/br> “快進(jìn)來,姨媽累了,你去喂給明玄喝?!?/br> 在醫(yī)院里,晚玲趴在他床邊講過那么多的rou麻話,現(xiàn)在倒是矜持了。 “話說開了,就都好了?!?/br> 席太太扶著晚玲坐在明玄床邊,把骨湯遞到她手上,打了個(gè)哈欠。 “我就先回去休息了?!?/br> 門咣當(dāng)一下,把晚玲嚇得碗顫巍了下,湯汁差點(diǎn)溢出。 “我不餓。”明玄先開了口,“別端著了,怪燙的。” 他見晚玲呆呆傻傻,從她手里輕輕拿開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 好半天,她就看著他,只是想好好的看他,她說不上自己到底喜歡他哪里,他娶了別人,對(duì)她冷淡,還是個(gè)殘廢。可就是止不住地想他,就算看到了,心口依舊在想,越想越深。 “表哥。”她呼叫他。 “嗯?” “以后不要嚇我了,你若不在了,我也不想活。” 明玄的手指就挨著她的手,他想去握,與她十指相扣,可怕她不愿,上一個(gè)他的記憶力片段是她推開了他的手,和他說,[對(duì),對(duì)不起。] “別說傻話,我好好的。” 他見她眼睛紅腫,還想抬手幫她拭去憂傷。 “我不嫁人了,這輩子,我就在席家,守著你?!?/br> 晚玲把手主動(dòng)覆在他的手面上,他暖了許多,沒有從前那么涼了。 “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