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書迷正在閱讀:育人不教書(師生)、念念不釋、穿書結(jié)局之後(NP) 新修/簡、這群男人有毒(續(xù)更)、浪兒媳勾引公公、小玫瑰(兄妹 H)、誤入風(fēng)塵、一夜情睡了年下弟弟、我的軟糖嗜女友、誘妻記
貝甜的手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之前的動作——拍了幾張桌上的菜品,把照片發(fā)給時淵,打了幾句話,放下手機。 段路巖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的臉,那張臉上風(fēng)平浪靜波瀾不驚,但他知道她聽到了,也聽懂了。 關(guān)于和她的未來,他自認有過深思熟慮,當(dāng)然也希望她謹慎對待。不知作何回應(yīng)總好過一口拒絕,他想到這里,并不急于要答案。 段路巖后面又說了些什么,貝甜好像記不太清了?;蛘哒f,她潛意識里將之后的話屏蔽了。 她并不想和他一起陷入回憶,因為回憶里份量最重的那些情節(jié)都算不上美好。 她一直低著頭,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被掛斷的電話,沒理由的失聯(lián),深夜的決定,清晨的機場…… 還有那個刺眼的聊天界面。 【今天范晴去找我沒?她要是問起來就說我有急事兒回家?guī)滋??!?/br> 【你回朝城了?】 【沒。我女朋友來了?!?/br> 【c!你也不怕碰見?!?/br> 【沒事兒,不出門。】 【嘖嘖……注意身體啊。】 …… 從直覺終于提醒,到猜想得到驗證,她恍然發(fā)現(xiàn)「理智」其實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 當(dāng)陷入某種固定感情模式時,它常常會躲起來,很多破綻和不確定都會莫名地被合理化。 那時的執(zhí)著和篤定,真真切切,不可多得。 可一旦跳脫覺醒,便會直面那些不合理連起來所呈現(xiàn)的真相,繼而冷靜殘酷到自己都不可思議。 沒有問一句話,也沒有留一句話,貝甜收起剛打開沒多久的行李箱,直接離開。 坐在機艙的角落里,她全程只要了一杯水,然后看著窗外,感受起飛降落城市轉(zhuǎn)折。 那時候的她在想,自己一定非常非常喜歡他,才會不允許任何一絲雜質(zhì)出現(xiàn),才會那么果斷,那么決絕。 不想聽到任何解釋,因為解釋說出口的那一刻就是在默認悲劇已發(fā)生。 于是她選擇裝聾作啞,與其說是逃避,倒不如說是自保。 太過冷靜的結(jié)果是情緒找回得后知后覺,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起來她才開始心悸,像是催眠后的初醒,還未沉醉痛快,就已經(jīng)要開始收拾殘骸。 終于接起前晚掛斷了無數(shù)次的電話,她在他說話之前開了口。 “不想聽。就這樣吧?!?/br> 輕描淡寫,卻字字誅心。 …… 讓思緒瞬間回籠的是搭在她身側(cè)的一只手。 段路巖不知道何時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的沙發(fā)上,指節(jié)扣著她腰間的軟rou,力道不輕不重,剛好將她撈進臂彎。 “寶貝兒,想什么呢?” “在想……”貝甜沒料到他會b近,側(cè)過臉堪堪迎上他的目光,“你當(dāng)初勾搭上你們老總千金,不是應(yīng)該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才對么。怎么又回來了?被甩了?” 眼神里的好奇和唇邊淡淡的笑意讓她看上去只是單純想知道答案,而非刻意翻舊賬來嘲諷。 饒是如此,段路巖的表情仍然明顯僵了一瞬。 他沒想到貝甜會毫無預(yù)兆地把他們未曾攤開講過的事情擺在面前,揭了她自己的傷疤,也讓他無地自容。 “甜兒?!边@一句很低,像是在嘆氣。 沒立場做辯解,更沒底氣去要求。他其實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只是突然就想這么叫她一聲。 當(dāng)初那個結(jié)局實在太過荒謬了。潦草到失真,隨意到不可理喻。就算表面的和平終要結(jié)束,也絕不該以那樣的方式輕易被打破。 他沒來得及做任何挽留,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他的世界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到底是沒法違心地用「為了上位而逢場作戲」來下定義——他分明和那千金正兒八經(jīng)地開始了,所以他根本連認錯的勇氣都沒有。 現(xiàn)在再說往事隨風(fēng)未免太過無情,那份傷害是實實在在的,雖然她什么都沒說過。 如今看來,似乎也還是一樣沒打算給他多余的機會,她挪開身體朝沙發(fā)另一側(cè)的扶手上靠了靠,轉(zhuǎn)過頭對他說:“吃好了就走吧?” 離開餐廳,一同走去商場樓下取車。 有了剛才那段插曲,兩人之間的氣氛一直有些不正常。 貝甜雙手插在大衣兜里,步子邁得很快。段路巖點了支煙,不遠不近地跟在一旁。 越是往事久遠,記起的越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 他吃完飯那根煙一向是雷打不動的,貝甜不喜煙味兒,總是想方設(shè)法使壞,要么按著他的手不讓他摸兜,要么就偷偷把打火機藏起來不給他。 可他哪里是那種連抽根煙都要看女朋友臉色的人,所以十有也就是晚抽那么幾分鐘。 偶爾也會故意讓她得逞,甚至一直忍到送她回了家。靠在車上一邊點煙一邊看她走進樓道口的時候,甚至有種做壞事的刺激感。 …… “往我這邊兒走走?!倍温穾r慢走了一步,示意貝甜繞到他另一邊,“你那邊兒是下風(fēng)向,煙都吹過去了。” 貝甜愣了一下,“沒事兒啊,無所謂的。” 他于是想到,那些年貝甜跟著他到處吃喝玩樂,什么場合沒去過。她哪里是真的受不了煙味兒,不過是擔(dān)心他身體,又故意找由頭鬧他罷了。 突然就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他也確實笑了出來。 貝甜不解地看過來,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了兩圈,又繼續(xù)看向前方。 大概是不習(xí)慣貝甜這副冷淡的樣子,段路巖再次提起之前的話題,想讓她多多少少說點兒什么。 “誒我說,你那個奶茶店太小了,袁非的飯店倒是可以。如果有解釋不了的賬……”他頓了一下,把最后那口煙抽完,又長長地吐出來,看著貝甜迷茫的臉,把話接下去,“趁著現(xiàn)在資產(chǎn)還沒完全被控制,轉(zhuǎn)一部分到他那兒去走走賬?!?/br> 腦子是亂的,思維也遲鈍了不少,貝甜反應(yīng)了好幾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洗錢? 她搖搖頭,“不用。” “不是多大事兒,你別想得那么——” “段路巖,我說不用?!必愄鹫驍嗨?,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又緩下聲音說,“謝謝了?!?/br> 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因為兩人的一路無言而顯得尤其漫長。 周五的晚上,商場閉店時間推遲,幾部直梯前都擠了不少人。 段路巖拉了一把正準備跟著人流往里走的貝甜,說人太多了等下一趟。 貝甜點點頭,倒退了幾步。另一部電梯里突然有個人影沖了出來。 好友羅晶晶閃現(xiàn)在兩人面前,看著這對分別多年的舊日情侶隔著半米的距離沒有任何交流地站在那兒,一張臉上不由得翻來覆去上演了各種豐富的表情。 “有事兒一起吃了個飯?!必愄鹧院喴赓W,打破她的幻想。 羅晶晶剛出國玩了一圈兒,回來就各種趕工作,算起來從春節(jié)那次聚會之后到現(xiàn)在有一個多月沒見過貝甜。看到段路巖,又聯(lián)想起之前聽說貝父的一些事情,她多多少少猜到了幾分,于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后者不置可否地笑笑,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br> 三人避開人群走到一邊,段路巖站遠了一些,留兩位女士嘀嘀咕咕說了會兒話。 電梯上上下下又轉(zhuǎn)了幾圈,羅晶晶去樓上還有事,沒聊多久就和貝甜道了別。 上行的電梯先到,羅晶晶走進去,轉(zhuǎn)身和他們揮手說拜拜,電梯門還沒關(guān)上,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差點兒忘了。官網(wǎng)一直缺貨那雙aj幫你買到了哈!感謝我吧你就?!彪娞蓍T緩緩關(guān)上,她伸著脖子又喊了一句,“請我吃飯啊!” 停車場里,段路巖剛坐進車里就狀似無意地問道:“球鞋也要你買?你別告兒我是你自己買,什么時候換風(fēng)格了?!?/br> 不用抬頭看,貝甜單是聽語氣就能想到他臉上鄙夷的神色。系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耳邊又飄來他不冷不熱的一句,“趕時髦找小n狗也就算了,怎么還順便扶貧啊你?” 車里安靜了幾秒,然后是安全帶系扣“啪”的一聲彈回原位的聲音。 大約是猜到她想做什么,段路巖側(cè)過身一按,反鎖了車門。ρо1㈧Gひ.ひιρ(po18gv.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