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啊
歡聲笑語的包廂內(nèi),小姑娘雙手托腮,不知道看向哪兒,只是一個(gè)勁兒地傻笑。 傻笑一會兒,忽然皺起眉頭,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憐模樣。 誰也不知道她在喜什么,又在愁什么。 程忱舉起那杯空空如也的酒杯,問許鳶:“好喝嗎?” 許鳶重重地點(diǎn)個(gè)頭,沒有骨頭似的開始東倒西歪:“好喝啊,好好喝的?!?/br> 整個(gè)人像飄在云端里,又輕又軟,好舒服的。 程忱嘆了口氣,望著那群醉醺醺的人,不再逗留,將小姑娘攬?jiān)趹牙?,扶著她走出包廂?/br> 夜晚的涼風(fēng)乍一吹,許鳶冷的直往程忱懷里縮,恨不得縮成一個(gè)球。 男人將外套脫下來,一只手扶著小姑娘,另一只手給她套上。 敢說,這是程忱有史以來最貼心的一次了。 許鳶穿上寬大的外套,像是得著了什么禮物,興奮地抖著袖子在原地轉(zhuǎn)圈圈。 她黑發(fā)散落,霧蒙蒙的眸子彎成月牙,仿佛下一秒就要沁出水來,就連發(fā)出的笑聲也又軟又糯。 那模樣,任誰看心也要軟的一塌糊涂。 程忱就是,他點(diǎn)了根煙,沒有吸,修長的手指松松夾著,一只手插在兜里,頎長的身體微斜,頗像個(gè)吊兒郎當(dāng)?shù)娘L(fēng)流公子。 他鮮少會露出什么歡喜的表情,心情總是不外露,可此刻,他一雙眼睛只剩下滿滿的歡喜,只剩下那個(gè)小姑娘。 皎潔的月光,男人的思緒渙散,眼眸微瞇,淡淡地笑。 一眼,他看到小,也看到老,就是看不膩。 許鳶暈乎乎地停下,摸著腦袋,想讓自己不要再轉(zhuǎn)了。 她看見好幾個(gè)長得一樣的男人朝著她走來,然后問:“怎么了?” 小姑娘突然委屈起來,緩緩蹲下,頭埋在雙膝里。 程忱掐了煙,也跟著小姑娘蹲下,用手將她下巴托出來,又問一遍:“到底怎么了?” 許鳶眼眶里的淚盈盈欲墜,委屈的不成樣子:“我,我分不清哪一個(gè)是你了,怎么辦?” 程忱笑,眼里多了絲危險(xiǎn)的意味,就著動(dòng)作,狠狠欺上粉唇。 許鳶的口腔還殘留著紅酒的香氣,不知是不是心境關(guān)系,此刻嘗起來很醇很濃,令人愛不釋口。 他總是氣勢凌人,小姑娘的腰肢和腿軟塌塌的,幸而被他攬住。 手推拒著男人,許鳶要喘不過氣來,只得拍打他的肩膀。 程忱松的很快,卻連帶出一絲晶瑩透明的銀絲,哪怕許鳶還醉著酒,也羞的直捂嘴。 “這樣,該認(rèn)清了吧?!?/br> 許鳶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呆呆的,眼淚竟啪嗒啪嗒往下掉。 男人慌忙去給許鳶擦眼淚,不想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就是不說話。 “你怎么了?” 他問了好幾遍,小姑娘就是一個(gè)勁兒地流眼淚,一聲不吭。 程忱不喜歡這種他參不透的感覺,干脆一板臉,冷聲道:“再不說話我就走了?!?/br> “別別”,許鳶拉住他的手,梨花帶雨地抽泣起來,幾近哽咽:“我怕,我怕我一說話你就消失了?!?/br> 好多次在夢里,她只要一張口,人就消失了。 程忱沒想到小姑娘對自己用情至深,溫柔地給她抹去眼淚,低聲說:“我不會消失的,不會消失的?!?/br> 許鳶瞬間破涕為笑,笑著相看他好久,然后伸手撒嬌,像個(gè)嬌滴滴的小女孩:“mama,抱抱?!?/br> 程忱:“……” 這是喝大了吧,還不如認(rèn)不清呢。 再回神,小姑娘正窩在自己懷里,仰著一張精致秀氣的小臉,沖他笑。 溫軟可人,極叫人心疼。 “我不是你媽。” “你是,你就是!mama,你別走好不好,多陪阿鳶一會兒……” “阿鳶一個(gè)人,太久了?!?/br> 實(shí)在是敗給她了。 程忱暗罵一聲,摟著小姑娘坐在路邊,摸摸她柔嫩的小臉,掛著慈母般的微笑:“沒錯(cuò),就是mama。” 近三十年的職業(yè)生涯,扮演一位母親,大概是程忱遇到的最難的角色。 反串,加上沒有劇本,還沒有薪酬。 呵呵,犧牲大了。 “mama,我好想你的?!?/br> 她在他懷里蹭蹭,像只毛茸茸的小奶貓,心滿意足地閉著雙眼。 “mama,mama也很想你?!?/br> 其實(shí)比起mama,程忱更愿意扮爸爸,想想小姑娘一臉無邪地喊他爸爸,那場景,血液沸騰。 可一聽她叫mama,呵呵,瞬間萎了。 “mama,阿值現(xiàn)在都上三年級了,個(gè)子長好高了,而且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可聽話了呢?!?/br> 許鳶說起阿值總是最溫柔最輕聲的:“mama,我記得,阿值這個(gè)名字是我取的呢,因?yàn)槲矣X得,我們阿值,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br> 程忱望著小姑娘溫柔又驕傲的小臉,嘆息著輕吻她額頭,眉眼好不溫柔:“我們阿鳶,才是值得世界上最好的。 而你本身,就是最好的。 此情此景,多令人心動(dòng)啊,只要小姑娘不是口口聲聲喊他mama。 偶有人路過,均是一臉怪異。 “mama,你和爸爸怎么走那么快呢?” 快的阿值都長成小大人,她已亭亭玉立。 怎么也不等阿值娶妻生子,她嫁為人婦,就走了呢。 許鳶雙肩顫抖,失聲痛哭起來。 許久未這么好好哭過一場,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難過的要死。 她開始斷斷續(xù)續(xù)講阿值,講自己,講好多好多事,講受到欺負(fù)跑了好幾條街,講做兼職受到sao擾也不敢吭聲,講不會再躲被窩里偷哭,講自己笑得好辛苦啊。 她說,mama,阿鳶真的好難過啊。 程忱不知為何,眼眶微微紅。 他想起,曾經(jīng)有一個(gè)小孩,揪著女人的褲腳哭,哭著說,mama,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帶我一起走,一起走。 可他還是被留下來了,在那幢空蕩蕩的房子里,一個(gè)人坐了一夜。 第二天,有人來接他的時(shí)候,他臉上淚痕未干,卻是不哭也不笑。 從那天起,他被丟下,再也找不回來。 這世上,有人渴望愛,而他厭棄愛。 何為愛呢?人總是愛自己的。 但此刻他突然有些改觀,有些感到模糊不清。 程忱突然想搖搖懷里的小姑娘,問她一句,你愛我嗎?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抱緊小姑娘,神色迷惘地望著遠(yuǎn)處。 寂靜的夜色中,他似乎聽見誰的聲音。 很輕很輕的一句,我愛你啊。 他聽見了,那是久違的愛。 吃rou不會遠(yuǎn)的但是請?jiān)俚鹊冗€是想走走劇情啊蟹蟹各位小可愛?(????)你主動(dòng)我就有更新 碼字 好累【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