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
書迷正在閱讀:浮生如夢、威風堂堂、渦旋、月光 [SD][流花](外遇疑雲(yún)番外)(櫻木生日賀文)、大野狼的小貓咪 H、愛欲之牢(高H,劇情rou,三角戀)、實驗(雞糖rou)、我的性愛故事、我耳邊的心跳、[愛的小物系列]麻煩~不加糖![SD][流花]
那天阮清夢和賀星河在雨里等了很久,大概到深夜一兩點的時候才等到雨停。 賀星河把她送回家,似乎也疲憊得不想說話,和她道了晚安就開車離開。 阮清夢回到房間,洗了澡吹干頭發(fā),躺到床上時已經(jīng)凌晨三點。 夏日的夜晚開了空調(diào)還是覺得燥熱,她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小小的手機在手中被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角度,但屏幕上的東西卻沒有變過,始終還是剛開始打開的界面。 那是一個日歷APP,顯示在2014年10月。 現(xiàn)在距離十月還有一段時間,但她已經(jīng)開始輾轉(zhuǎn)難眠,惶惑不安。 阮清夢永遠記得賀星河出車禍的日子,2014年10月5日,S大因為五十周年校慶,要求所有學生提前兩天返校,在回校的第一天,黑色卡宴和超市貨車發(fā)生嚴重碰撞,賀星河自此成了殘疾人。 亂糟糟的思緒在腦子里一鍋亂燉,屋里雖然涼快,但空氣發(fā)悶,阮清夢胸口堵著口氣,定定地看著日歷上那個10月5號,腦袋一片空白。 她自嘲地想,還不如現(xiàn)在眼睛一睜開就回到現(xiàn)實世界,她直接去找那個現(xiàn)實里的賀星河問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也有夢里的記憶。 再這么下去,夢里和現(xiàn)實來回穿梭,她可能得精分。 阮清夢嘆口氣,歪過頭點著屏幕,給10月5號設置了一個提醒。 一個夢不可能做一輩子,夢境總有醒來的一天,一切遲早都會到達終點。只是她現(xiàn)在身在迷霧當中,還不知道終點在何方,但直覺告訴她,這一場車禍肯定是一個關(guān)鍵的點,冥冥之中她似乎能感應到,那一天或許就是一切的結(jié)束。 現(xiàn)實里的賀星河似乎也有夢里的模糊記憶,只是奇怪的是他好像完全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是誰。 如果這場夢境其實和現(xiàn)實真的能夠重疊,那她到底要不要阻止車禍的發(fā)生,萬一阻止了車禍,會對現(xiàn)實造成什么影響嗎? 阮清夢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什么結(jié)果,手機在這時嗡嗡地震動了一下,把她嚇了一跳。 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鄒慶慶給自己發(fā)了微信消息。 鄒慶慶:清夢,你睡了嗎? 阮清夢:沒有,怎么了? 鄒慶慶:我有件事和你說! 鄒慶慶:還好你沒睡,不然我都找不到人分享,清夢你知道嗎,我真的太高興了,我太開心了! 鄒慶慶:我和嚴謹行在一起了!他答應我了! 鄒慶慶:清夢,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真的好開心,原來他也喜歡我。 鄒慶慶:我盼了那么久,終于等到他開竅了,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原來感覺這么好。 …… 微信消息不斷發(fā)送過來,一條接著一條,隔著屏幕都能感到那一頭的人渾身的喜悅。 阮清夢只看到對話框不斷更替,完全沒有機會插話。 鄒慶慶: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第一時間就跟你們說了。 阮清夢愣了下,回復:你們? 鄒慶慶:嗯,還有我爸媽,我和他們說了,等畢業(yè)以后我要和謹行結(jié)婚。 鄒慶慶:不過我爸媽好像不是特別滿意謹行……但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好好在一起,他們遲早會同意的。 鄒慶慶: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要抗爭到底![加油.jpg] 阮清夢失笑,調(diào)侃她:你就這么喜歡嚴謹行? 鄒慶慶回的迅速:是啊,我就這么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 鄒慶慶:哎呀,不和你說了,我好像把謹行吵醒了。 阮清夢一怔。 阮清夢:你們在一起? 鄒慶慶:嗯。[保密.jpg] 阮清夢凝眉,發(fā)了個嗯過去,手機那端沒有消息再傳來。 她晃晃腦袋,越發(fā)覺得迷霧重重。 想不清楚,干脆就不要去想了。為今之計,是趕緊找到那個老婆婆,或許找到她,就能得出解答。 她摁了鎖屏,把手機放到一邊,強迫自己清空,讓自己慢慢陷入睡眠。 這樣想著想著,竟也就慢慢睡了過去。 * 關(guān)于老婆婆的消息傳來,大概在一個月以后的某天晚上。 那天阮清夢待在家里百無聊賴地玩手機,收到了賀星河的短信。 短信內(nèi)容很簡單,就一句話。 “有消息,你過來這里我們面談,記得打車?!?/br> 后面寫著一個地址,那里阮清夢也認得,是一家新開發(fā)的大型商場,離她家很近。 她撇撇嘴,在心里腹誹,還說自己是專職司機呢,哪有司機讓乘客自己去打車的。 但想歸想,心里的焦急還是占了上風,阮清夢隨便換了件衣服,將長發(fā)胡亂一抓,穿著雙人字拖就出了門。 他們住的地方打車很容易,阮清夢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地址以后,司機很快載著她往哪家商場奔馳而去。 十分鐘后,車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T诹松虉鲩T口。 阮清夢付了錢,站在門口給賀星河發(fā)微信。 阮清夢:我到了,你在哪里? 賀星河回得也快:你先進來。 搞什么,這么神神秘秘的。 阮清夢熱得很,也不想站在外面傻等,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雖然有涼風拂過,但還是燥熱難忍,她只是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身上除了一層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邁著步子走進了商場,剛走兩步,就發(fā)現(xiàn)不對。 按理說,這種位于市中心的新開業(yè)的商場應當是人山人海才對,大多數(shù)店面為了吸引顧客都會在一段時間里像不要錢一樣推出折扣,尤其是晚上,男女老少牛鬼蛇神都出街,無論怎么著都不應該是眼前這樣冷清的場景。 何止是冷清,放眼望去整個商場好像就只有她和零星的幾個人,人字拖和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阮清夢低頭看手機,微信沒新消息。 她是不是找錯了? 她再給賀星河發(fā)了條消息,依舊沒有收到他的回復。 阮清夢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手機剛調(diào)到了通話界面,點擊撥打,她把手機放到自己的耳邊,靠著商場中心附近的一根柱子,等電話接通。 一聲、兩聲、三聲…… 電話明明打得通,但就是沒人接。 好奇怪啊。 阮清夢摸摸鼻子,心里涌起了一陣莫名的緊張和不安。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敢確定夢境是什么樣的走向,她害怕賀星河出事。 阮清夢焦急地跺腳,奈何耳邊還是傳來了機械的女聲提示她通話暫時無人接聽。 她咬了咬唇,再次撥打,還是沒人接聽。 這下她真的慌了。 阮清夢急的眼眶有點紅,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強平復下來,告訴自己不要太大驚小怪了。 也許賀星河只是把手機調(diào)靜音了而已。 她給賀星河發(fā)了微信,安靜等了幾分鐘,仍是沒有回復。 為什么不接電話? 胸口像是壓了塊千斤大石,焦慮感越來越重,阮清夢抿抿嘴,在通訊錄里找到嚴謹行的電話,準備找他去問問怎么回事。 手指剛要摁下那個名字,就差了一點點距離。 “啪”的一聲響起,如同驚雷,讓她渾身一顫。 周圍的燈光好像有了感應,接二連三像翻到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連續(xù)翻倒,噼里啪啦,蜿蜒倒下,很快整個商場都陷入了黑暗。 阮清夢大腦當機了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