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一直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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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清冷的聲音落在腦袋頂,一絲疑惑不解,一絲迷茫自責。 賀星河在她面前單膝跪下,右手舉著手機,燈光太亮,明晃晃地照著阮清夢的眼睛,她感到微微刺痛,不自覺瞇了瞇眼。 下一秒燈光一轉(zhuǎn),手機被反扣在地上。 “別哭了?!彼硢≈ぷ诱f道。 阮清夢抽了抽鼻子,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我沒哭。” 聲音軟軟糯糯,聽起來像是撒嬌。 賀星河眼神微微波動,低著頭從上到下打量眼前半裸的少女。 半明半暗的倉庫內(nèi),個子嬌小的少女跪倒在地上,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激動身軀微微顫抖,臉蛋很小,雖然視線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五官的精致,一頭濃密的長卷發(fā)懶散地披在身后,遮在胸前,擋去了大部分的風光。 抬起頭看他的眼睛仿佛一汪山泉流動,又像無邊夜色下的星子點點。 這丫頭的眼睛里……有燦爛的星辰。 賀星河莫名想到了自己家以前養(yǎng)著的那只波斯貓。 好想摸一下。 不知道把頭發(fā)撩起來,讓她的風光一覽無余,屆時會是怎樣一番旖旎香艷。 光是想,賀星河的眼光就更加暗了幾分。 他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好重復(fù)了一遍:“不要哭了?!?/br>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我不是尸體?!?/br> 阮清夢噎了一下,一口氣堵在嗓子,上不來下不去。 又想哭又想笑,還很氣。 這是夢,她當然知道面前這個賀星河是假的。 真實的賀星河早就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和鄒慶慶神仙眷侶著呢。 只是咋一看到這樣的他,沒忍住而已。 阮清夢吸吸鼻子,“說了沒有哭?!?/br> 賀星河嗯了一聲,拿起左手的衣物在她臉上擦了擦,動作不算溫柔,把阮清夢弄得很疼。 誒,衣物? 阮清夢傻眼。 賀星河修長的手指攥著的兩件衣服,白色和橙色混雜,眼熟的不行。 不就是她的衣服! 阮清夢那點點難過一下子煙消云散,伸手去拽自己的短袖,氣得漲紅了臉,連耳根子和胸口都是紅的。 “把衣服還我!” 賀星河側(cè)身一閃,左手隨便一揚,躲開了她。 “你干嘛!”阮清夢氣急,“還給我!” 賀星河看她的目光像噬人的獸,舔了舔唇,說:“不?!?/br> 阮清夢一口氣上不來,臉色發(fā)黑,黑里透紅。 “你還給我,這件事情我就、就不追究你了?!?/br> 賀星河拿著衣服的手頓在半空。 阮清夢一喜,往他那里挪了挪,伸出右手去夠衣服。 不料賀星河一把按住她,微涼的手掌按在她的肩頭,涼意透過皮膚傳到四肢百骸。 “你剛才說……”賀星河停了下,似乎在思考措辭,“你不追究?” 阮清夢躊躇著點點頭。 靜謐的室內(nèi)響起一聲笑,聲音不響,但其中情緒千回百轉(zhuǎn)。 賀星河將衣服隨手往后一扔,整個人強勢地向阮清夢靠近。 他進一步,阮清夢就往后退些,慢慢的他越靠越近,她幾乎要躺到地上去。 賀星河伸出左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阮清夢猝不及防,直撞到他的胸膛上。 他的聲線很淡漠,說出的話倒情欲滿滿,似是誘惑:“那要怎么樣,你才肯追究呢?” 這個姿勢太不雅觀了,尤其是在他穿著整齊,而她半裸上身的時候。 阮清夢羞恥地腳趾頭都繃緊。 賀星河壓著她的后背不讓她亂動,另一只作祟的手在她胸罩的后背搭扣上游移,指尖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去解開扣子。 “這樣子,你打算追究嗎?” 阮清夢害羞到舌尖發(fā)麻,腦海里轟的一聲炸開,話都說不利索:“你、你別這樣,放、放開?!?/br> 賀星河當然不會放。 他在她赤裸的肌膚上肆意游走,阮清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眼看著他的手就要伸到胸罩下沿,正往上準備推起她的胸罩。 冷漠淡然的低音還在繼續(xù):“那這樣呢,你肯不肯追究?” 阮清夢大驚失色,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賀星河扣住她手腕,挑挑眉,猛地湊近她,灼熱的呼吸灑在她臉側(cè),“那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追究?” “……” 這個夢境怎么了,是她瘋了還是賀星河瘋了。 “我、我……”阮清夢語無倫次,想說什么就是說不出來。 賀星河松開扣著她的手,往后退了退,和她拉開點距離,說:“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br> 阮清夢揉揉手腕,瞪他兩眼,不開口當啞巴。 賀星河拿起兩件衣服轉(zhuǎn)身就走。 阮清夢嚇了一跳,他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她怎么出去! “阮清夢,我叫阮清夢!” 賀星河停了腳步,沒回頭,又問:“什么專業(yè),幾年級幾班?” 阮清夢盯著自己的衣服,老老實實回答:“會計,大一三……二班?!?/br> 賀星河背對著她,嘴角勾了勾。 原來是他的同班同學。 “衣服,把衣服還給我?!?/br> 賀星河拎著白色院服走過來,走到她面前,“舉手。” 阮清夢不敢亂來,乖乖舉起雙手。 從這個角度看,她本來就飽滿的雙乳更是被擠出一條很深的溝壑,又白又嫩,讓人有沖動上去咬一口。 賀星河覺得一股莫名的火從下腹躥起,他幾乎是粗魯?shù)貙⒃悍自谌钋鍓舻纳砩稀?/br> “阮清夢?!?/br> “嗯?” “記住了,”他勾了勾唇,意味不明,“你可要一直追究。” “……” 賀星河從地上撿起她的橙色短袖衛(wèi)衣,塞到她懷中,打來門,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門口的學生被他們的動靜嚇了一跳,等看清楚情形后,看他們的眼神里多少帶了些曖昧和不屑。 阮清夢顧不得別人怎么看,抱著衣服裝鴕鳥,只想趕緊離賀星河遠一點。 這個夢太詭異了,她不想做了。 賀星河一把抓住她的衣領(lǐng),喉結(jié)滾動,將她強制性地掰了過來,面對著自己。 外面天光很亮,她的樣貌一覽無余。 賀星河看了很久,連毛孔都沒放過。 真的像家里的波斯貓,越看越像,尤其是氣惱地瞪眼時,真想抱在懷里,想柔聲哄,又想下手虐,看她還會不會更軟地撒嬌。 賀星河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軟成一灘泥。 他放開她的衣領(lǐng),一言不發(fā)走在前面。 阮清夢慫的很,她是路癡,完全忘記了二班的具體位置在哪里,悶著頭小跑著跟在賀星河的身后。 走著走著,面前的賀星河突然開口說話: “阮清夢,我叫賀星河。” 阮清夢頭瞥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回頭,裝作聽不見。 賀星河稍稍側(cè)過臉,說:“賀、星、河,你聽清楚了嗎?” 還聽清楚了嗎,你以為你是霸道總裁啊。 她故意抬杠:“沒聽清?!?/br> 賀星河不介意地笑,又問她:“阮清夢,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鐘情?” 阮清夢癟癟嘴,眼看著掛著“會計大一二班”的牌子出現(xiàn)在眼前,立刻腳底生風,跑得飛快,邊跑還邊回頭沖他喊,聲音清亮: “誰信誰傻?!?/br> 賀星河一聽,腳步頓住。 周圍有人回頭好奇地打量他們。 賀星河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沖著她離開的方向露出笑意,懶洋洋地輕聲說了一句: “我信啊。” * 到了班里座位幾乎已經(jīng)坐滿了。 鄒慶慶坐在走道邊,向阮清夢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清夢,這里!” 阮清夢趕緊跑過去坐下。 鄒慶慶晃著她的肩膀,問:“你怎么那么慢?” 說完,不等她回答,站起身往外走:“還好來得及,班導(dǎo)還沒點名?!?/br> 她一溜煙跑到臺上,拿起一張紙和筆,和邊上一個打扮一絲不茍的中年婦女交流著什么。 阮清夢心里松了口氣,想從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機看時間,面前人影一晃,一只手拿著一個小屏水果機放到了她的桌前。 賀星河神色淡淡,“剛才從口袋里掉出來了?!?/br> 阮清夢不動聲色,把手機抽過來,低著頭說:“謝謝?!?/br> 賀星河點點頭,轉(zhuǎn)身坐到她的前面。 一下把前面遮了一半。 阮清夢把頭低得更低,就是不看他。 五分鐘后,開始點名。 鄒慶慶拿著筆一個一個對著念。 “李飛揚?!?/br> “到。” “黃心婷?!?/br> “到。” “嚴謹行?!?/br> “到。” 鄒慶慶拿著點名表,順著念到下一個名字。 “賀星河——” 沒人答。 坐在她身前的少年偏了偏頭,咳了一聲。 教室里很安靜,鄒慶慶皺眉,又問了一次:“賀星河,賀星河到了沒有?賀星河——” “到?!?/br> 一只手舉了起來,擋住阮清夢的視線。 鄒慶慶在點名表上打個勾,開始點下一個名字。 那只不安分的手以極慢的速度收了回來,沒有放下來,而是掌心對著后面,以更慢的速度緩緩放到了自己的后腦勺處。 于是阮清夢看到,在那只寬厚修長、指節(jié)分明的手上,用黑色水筆寫了幾個大字—— 【現(xiàn)在聽清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