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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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風并沒有逃走,還是像往常一樣上學放學。程父程母也都照常上班,但為了以防萬一,程如風還是給了他們每人一顆天香藤的種子。 又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就在程如風覺得國安可能已經(jīng)放棄了招攬她的想法時,突然感應(yīng)到放在程母身上那顆種子出現(xiàn)了異動,然后……消失了。 她連忙給程母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 她又打給程父,這次倒是通了,但接聽的人并不是她的養(yǎng)父,還是胡處長。 “程先生在我們這里做客……” 程如風打斷了他的話,“我警告過你的。” “程小姐不要急著生氣嘛,程先生是我們重要的客人,我保證他在這里好吃好睡,十分安全,只需要程小姐幫我們一個小忙……” 程如風掛了電話。 她真沒想到,他們真的能明晃晃做出綁架的事情來。 虧程家夫妻還相信這是一個法制社會!還相信法律和秩序! 但她也真是輕敵了。 雖然國安那邊想招攬她,也不代表他們就真的沒有能人。天香藤的種子相當于它的分身,對付普通人當然綽綽有余,但對方大概也是有備而來,只是一顆分身種子,難不住他們,這時已經(jīng)被滅掉一顆了。 程如風感應(yīng)著另一顆的位置,匆匆趕了過去。 那是一個在郊區(qū)的廢棄工廠。 諾大的廠房里空空蕩蕩,只有中間擺了一個桌子,桌上一個玻璃瓶,里面大半瓶淺藍色的液體,天香藤的種子就泡在里面。 顯然是個圈套。 程如風冷笑了一聲,“出來吧。” 還真有人應(yīng)聲而出,是個穿著土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向程如風行了個禮,“道友請了?!?/br> 程如風“呸”了一聲,“就你這種向普通凡人出手的貨色,也配跟人稱道友?” 男子面皮抖了抖,“我勸程小姐還是先看清自己的處境,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快了?!?/br> “處境?”程如風嗤笑,“就地上這個叁腳貓陣法?” 她跺了跺腳,地上果然升起一道似有似無的屏障,將她整個人困在其中。 但就在她跺腳的同時,桌上瓶子里的天香藤種子也突然發(fā)了芽,根須穿過桌子,扎入地下,十幾條手腕粗的藤蔓有如觸手般四下散開。 陣法屏障瞬間就被沖破,道袍男子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藤蔓卷起來,緊緊纏住。 他驚恐地睜大了眼,明明已經(jīng)處理過的種子,怎么可能還會有這樣的能力?他引以為傲的陣法竟然瞬間就被破了,這怎么可能? 這名少女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眼看著藤蔓又變成了尖刺,對著他的心臟就要刺下來,他卻根本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道袍男子幾乎都要嚇尿了,連忙大叫道:“等下!你不想知道你父親在哪了嗎?我……我能帶你去見他!” “沒關(guān)系,搜了魂我自己去?!?/br> 程如風手一揮,天香藤就直接扎了下去。 槍聲也在同一時間響起來。 這里還埋伏著不少荷槍實彈的士兵。 但到了程如風這個修為,普通的子彈對她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殺傷力了。 她心念一轉(zhuǎn),周身的靈力就外放出一個屏障,子彈根本打不到她的身體,而開槍的士兵卻都紛紛被藤蔓纏了起來。 這次程如風并沒有大開殺戒,而是搜了道袍男子的魂得到自己要的信息之后,就直接離開了。 關(guān)押程父的地方,是在山腳下的一個秘密基地。 程如風趕到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戒備森嚴。 程如風站在大門外,隨便掃一眼,已看到十幾把槍對著她。 她哂然一笑,屈指一彈,數(shù)十顆天香藤種子就飛了進去,落地生根,短短幾秒,整個基地已經(jīng)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 “我父母呢?”程如風問。 “程小姐,程小姐……有話好商量……”胡處長的聲音有點慌亂,但人卻沒有露面,聲音是從不知哪里的擴音器里傳出來的。“程先生現(xiàn)在絕對安全,你先冷靜一下?!?/br> 程如風道:“十秒鐘之內(nèi),我要見到我父母?!?/br> “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借程小姐的力量一用而已。這個月十五,皇極金陽教有一個大型聚會,他們……” 程如風連秒都懶得再數(shù),一揮手,天香藤突然急劇生長,粗大的根系拱出地面,細小的藤蔓擠進墻壁……鋼筋水泥的結(jié)構(gòu)在自然之力面前不堪一擊,基地右側(cè)的整幢房子分崩離析搖搖欲墜。 程如風依然就站在大門口,看著人們驚呼慘叫地往外奔逃,淡淡道:“我的父母,再不放出來的話,就輪到主樓了。” “程小姐,你冷靜一下,在這里。程先生在這里?!?/br> 隨著胡處長的聲音,程父出現(xiàn)在主樓的一個窗口。 但很明顯,是被挾持著的,還有一把槍對著他。 程父一臉憤慨,卻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我媽呢?”程如風問。 “還在路上……程小姐你動作太快了……” 他聲音里透出的情緒,讓程如風有點懷疑, 天香藤刷地甩出一條藤蔓,卷起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軍官的人,將他吊到半空。 在對方的大叫中,程如風再一次問:“我媽呢?” “真的在路上,馬上就到了?!?/br> 天香藤像小孩玩游戲一樣,將卷住的人刷地甩到墻壁上,又拉回來,再甩出去。沒兩個來回,那人就叫起來,“我說,我說,她意圖拒捕,被當場擊斃了。” “什么?”最先驚叫起來的是程父,他扭頭看向身側(cè)的胡處長,目眥盡裂,“你們!竟然殺了我老婆?” “那只是個意外,你也看到了,程小姐的藤蔓有多厲害,當時程太太意圖反抗,士兵們反應(yīng)過激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你個頭!”一輩子老好人的程父,都忍不住罵了粗口,“你們?yōu)榱送{我女兒,殺了我老婆?!你們這還算是國家安全局嗎?” “為了大局,偶爾有一點小犧牲也是在所難免……” “呯”的一聲劇響,打斷了胡處長的話,卻是天香藤把卷住的那個人直接砸在了這個窗戶上。 防彈玻璃并沒有碎,但那人卻被砸破了頭,腦漿混著鮮血把窗戶糊成了一片紅色。 “我們教女兒要做個好人,我們相信國家相信法制,最后卻變成我們被犧牲?這是什么道理?難道是我錯了嗎?”程父瘋狂地大笑著,突然掙脫挾持他的人,撲向胡處長。 胡處長已經(jīng)被窗外的血腥場面嚇破膽,見有人撲過來,反射性就開了槍。 正中程父胸口,程父的身體晃了晃就倒了下來。 “不!” 程如風和天香藤在程父沖出去的那一刻,已經(jīng)在試圖突破這扇窗戶,但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程如風從硬生生轟開一個大洞的墻壁沖進來,程父已倒在了血泊中。 “爸爸?!背倘顼L撲過去抱住他。 程父已氣若游絲,勉強對女兒擠了一個笑容,抬了抬手。 程如風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說話,我能救你的。你再撐一會,一小會就好。” “不用了。讓我去見你媽。我一個人活下來又有什么意思?”程父虛弱地說,“我和你媽……我們一直覺得,應(yīng)該要做一個好人……要與人為善……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一開始我們……不勸阻你,你再……強硬一點,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 就好像皇極金陽教,因為一開始就給了他們足夠的震懾,他們就不敢向程家出手。 程父帶著這樣的疑惑,永遠地閉上了眼。 “不,爸爸,你沒有錯。錯的不是你,是他們,是這個世界。” 程如風緩緩站了起來。 臉上淚痕未干,但再睜眼時,已是雙目赤紅。 讓人墜入深淵最好的辦法,莫過于給他最渴望的,再一一奪走。 妖藤漫舞,烈焰焚天。 稚嫩清秀的少女身上有淡淡的黑氣繚繞,有如魔神臨世,一步踏出,前面的胡處長連慘叫都沒有發(fā)出來,已經(jīng)整個人爆成一蓬血光。 她緩緩走出來,所到之處不留活口血流成河。 整個基地有如人間地獄。 即便是再勇敢的戰(zhàn)士,在面對這樣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也無能為力。 王俊松看看身后躲在小房間里瑟瑟發(fā)抖的同僚,又看看那有如惡魔般的少女,咬了咬牙,沖了出去。 他攔在了程如風面前,舉起了她之前給他的那片小葉子,“你說過答應(yīng)我私人一個請求的,還算不算數(shù)?” 程如風看向他,赤紅的眼睛里甚至看不到瞳孔,也看不出情緒,只一片森冷的殺意。 王俊松有點腿軟,卻舉著葉子,一動不動地攔在那里。 程如風覺得很可笑。 他們殺了她的父母,卻還想要她實現(xiàn)承諾? 他怎么敢? 不怕直接死在這里嗎? 是為了他身后那些人? 程如風才剛抬眼去看后面那群人,一聲清越的琴聲,就在這時響起來。 古琴? 程如風皺了一下眉,轉(zhuǎn)頭四望,試圖尋找琴聲的來源。 整個基地一片狼藉,顯然不可能有人在這里彈琴,周圍也并沒有什么音箱錄音機之類的設(shè)備,這琴聲哪里來的? 但琴聲并沒有停。 琴聲裊裊,有如空谷回音。起初清越悠揚,慢慢卻轉(zhuǎn)過清冷,如皚皚雪山之巔瀉下的清泉,自人心間流淌洄旋。 那些凡塵浮躁,嗜血暴戾,被這涓涓細流般的琴聲洗滌撫慰,竟?jié)u漸安寧下來。 程如風緩緩吐息,再睜眼時,一雙眸子已然黑白分明,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