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千帆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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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舟首,她靠著他胸膛。 她剝著蓮子,一邊吃,一邊反手喂他吃。 小舟上,橫豎了幾支吃完的蓮蓬。 夜?jié)u深,遠處的幾道走廊滅了火,靜謐得只有荷葉被風(fēng)吹出的摩擦之聲。 “衛(wèi)襲?!彼亲?,吃得有些飽,“我想看螢火。” 他笑笑,五指一爪,螢火在他手心跳耀。 她好奇,湊近去看。 “小心些。”他勾住她脖子將她壓下,對手心一吹,螢火就如煙花火末一般,四處飄揚。 她看得,瞪大雙眼。 他笑看她神情,大口吸氣,再一吹,螢火隨風(fēng)紛飛,大半蓮池,被照得熒亮。 她抬起半身,想伸手去接。 他抓住她的手,笑道,“別同那蛾子一般傻?!?/br> 她笑笑,向后貼緊他,用臉蹭他的臉。 他輕笑著,讓小舟慢慢靠岸,“回去吧?!?/br> 她點頭,將舟里的蓮蓬扔回水中,扶著他的手,上了岸。 走了幾步,她有些犯困,便倚在他身上,走得踉蹌。 “怎么?”他輕笑,“吃蓮子吃醉了?” “要背……”她停住,抱著他的胳膊撒嬌。 他輕笑著蹲下身,“來?!?/br> 她甜甜一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 他起身,背著她,一路走了回去。 迷迷糊糊的被衛(wèi)襲放在床上時,她已經(jīng)半夢半醒了。 他為她拔去發(fā)簪,褪下外衣,蓋上被子,溫柔得讓她既感動,又內(nèi)疚。 是他,將她從地底撈起,是他,讓她從此有所歸依。 明明一無所有,難以回贈之人,是她啊…… 國君是怎么想的,衛(wèi)襲是怎么想的,這些根本都不重要。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怪衛(wèi)襲自己了。 是他,把她給縱壞了。 衛(wèi)襲上床時,她緊緊地靠了過去,他輕笑,為她攏緊了被角。 這天氣于他而言還是悶熱了些,所以沒穿上衣。 她紅著臉,貼上他赤裸的胸膛蹭了蹭。 他沉笑,“不是睡了么?怎么還曉得吃我豆腐?” 她輕笑,眼皮睜都睜不開,語似夢囈,“這豆腐……好滑……” 他抱著她的腦袋,輕輕撫著,“像個傻子,可愛得緊?!?/br> 時光流去,秋意漸濃,枯枝落葉,草地泛黃。 每逢這時,她都會想起當年顫顫巍巍的自己跪在冰涼的地上,心中滿是惶恐。 也不知…… 爹爹他們?nèi)缃襁^得可好? 也不知…… 在爹爹心中,可會偶爾牽掛自己? 又數(shù)月過去,初雪零丁,她站在屋外伸手接雪。 十幾日前,衛(wèi)襲要陪花子蓉出宮,他不再問她是否跟隨,只像從前那樣,問她有什么想要的。 她笑笑,要他早些回來。 他走后,她陪佟欣和佟德做了些雜物,她們也走后,她才發(fā)覺,花允銘已經(jīng)好久都沒來鴛鸞殿。 衛(wèi)襲回來時,如常的給她帶了些小玩意,并告訴她,往后他可能要忙一些。 那時她還不曉得,原來‘忙一些’,會這么的忙。 是后來,佟欣才告訴她,國君封了衛(wèi)襲做參事上卿。 為拓疆擴土,蓮國聯(lián)手韓國,向奕國開戰(zhàn)了。 自尉繚先王以來,風(fēng)平浪靜了六十年的國泰民安,終于卷入亂世之爭。 她嘆息著,抹去融于手心的雪水,只盼望著,在他們離開蓮宮之前,不要出現(xiàn)什么差錯才是…… 爭奪開始,韓國兵強,蓮國財大,進攻之勢如破細竹。 怎知后來,冀國國君為奕國十八公主美色所惑,本是中立之國,竟破邦交締約,出兵支援雁華關(guān),讓最難攻克之地更是無隙可入。 花子蓉大怒,亮出隱匿鋒芒,命花允銘親率二十萬兵馬反攻冀國。 頓時,四國陷入亂戰(zhàn),用了整整四年,才得以平息。 此后,蓮國坐擁數(shù)十城池,與韓、冀兩國同稱大國,平起平坐,滿載而歸。 花允銘因立下戰(zhàn)功,將功補過,復(fù)朝野之位,封軍尉之職。 蓮宮修葺,往外擴張。 花子蓉更將北宮新起朝日殿側(cè)向的宮殿改建,命曰梟鵬殿,以封賞之名,讓花允銘住下,名正言順的將他鎖在了自己身邊。 慶宴之上,花子蓉開懷暢飲,花允銘面無表情。 衛(wèi)襲則一如往常,泰然自若地與旁人談天說地。 花允銘淡淡地看了眼衛(wèi)襲那空空如也的身后,飲下大口酒水。 花子蓉笑笑,向他舉杯,“大盛之世,叔叔怎么也不笑笑?” 花允銘盛酒,舉杯說道,“興許是累了。” “那叔叔去歇歇?”花子蓉湊近他跟前,笑著用耳語說道,“許久未擁叔叔入睡,想得發(fā)緊。” 花允銘咬緊牙關(guān)。 花子蓉飲下香酒,勾起嘴角,“不過本君正在興頭,叔叔若乏了,可去新殿看看,還需要什么?” 花允銘起身,行禮道,“臣下先行告退?!?/br> “嗯?!被ㄗ尤夭簧踉谝猓Φ?,“退下吧?!?/br> “喏?!被ㄔ抒懫鸩剑蛏顚m走去,他身后的侍從們一一行禮,跟了上前。 四年,過去了。 花允銘踏入梟鵬殿,再是華麗精致的屋,也不過是將囚籠改頭換面罷了,懶得去看。 “你們都退下罷。” “喏。” 來到鏡臺盤坐而下,他一邊解著袖扣,一邊看向鏡中。 他伸手,摸向下巴濃密的胡須,不免輕嘆,自己已年老…… 他將至不惑,歲月如流,梳發(fā)之時不難翻出幾根華絲,但十幾年過去,那個面如冠玉的男子,卻一如初見時那風(fēng)華。 他垂手于膝,明明無牽無絆,甚至一度覺得戰(zhàn)死沙場,倒也死得其所。 怎么現(xiàn)在,卻還會有想見之人呢…… 花允銘想,自己如今,就是一條被花子蓉養(yǎng)熟了的狗。 哪怕拿回權(quán)勢和地位,他也無心再辯駁什么,花子蓉想自己如何去做,那便如何罷。 他已經(jīng)累了,經(jīng)不起什么折騰。 心如死灰,大抵如此罷。 正值春和日麗時,百花爭艷鳥啼鳴。 風(fēng)兒柔軟,吹得人舒適欲睡。 此番淑靜之景,卻讓久經(jīng)沙場的花允銘不太習(xí)慣。 雖蓮宮北面新建了一所湖中樓閣,但他,還是喜歡這安靜茂密的后花園。 坐在假山旁的滑石上,他看著遠處的中央古樹,和在上頭來來回回的鳥雀,發(fā)著呆。 坐了許久,他正準備離去之際,聽見女子歡笑之聲從假山后傳來,他復(fù)又坐下,打算等她們離開。 “jiejie真聰明,能想到這個?!?/br> 女子笑語盈盈之嗓,竟讓他的心,怦然一跳。 她們離假山越來越近,似在往古樹走去,他趕緊轉(zhuǎn)過身,躲進假山之中。 花允銘當即蹙眉,自己這是……在躲什么……? 繁體 他靠著舟首,她靠著他胸膛。 她剝著蓮子,一邊吃,一邊反手喂他吃。 小舟上,橫豎了幾支吃完的蓮蓬。 夜?jié)u深,遠處的幾道走廊滅了火,靜謐得只有荷葉被風(fēng)吹出的摩擦之聲。 “衛(wèi)襲?!彼亲?,吃得有些飽,“我想看螢火?!?/br> 他笑笑,五指一爪,螢火在他手心跳耀。 她好奇,湊近去看。 “小心些?!彼醋∷弊訉⑺龎合拢瑢κ中囊淮担灮鹁腿鐭熁ɑ鹉┮话?,四處飄揚。 她看得,瞪大雙眼。 他笑看她神情,大口吸氣,再一吹,螢火隨風(fēng)紛飛,大半蓮池,被照得熒亮。 她抬起半身,想伸手去接。 他抓住她的手,笑道,“別同那蛾子一般傻?!?/br> 她笑笑,向後貼緊他,用臉蹭他的臉。 他輕笑著,讓小舟慢慢靠岸,“回去吧?!?/br> 她點頭,將舟裡的蓮蓬扔回水中,扶著他的手,上了岸。 走了幾步,她有些犯困,便倚在他身上,走得踉蹌。 “怎麼?”他輕笑,“吃蓮子吃醉了?” “要背……”她停住,抱著他的胳膊撒嬌。 他輕笑著蹲下身,“來?!?/br> 她甜甜一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 他起身,背著她,一路走了回去。 迷迷糊糊的被衛(wèi)襲放在床上時,她已經(jīng)半夢半醒了。 他為她拔去發(fā)簪,褪下外衣,蓋上被子,溫柔得讓她既感動,又內(nèi)疚。 是他,將她從地底撈起,是他,讓她從此有所歸依。 明明一無所有,難以回贈之人,是她啊…… 國君是怎麼想的,衛(wèi)襲是怎麼想的,這些根本都不重要。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怪衛(wèi)襲自己了。 是他,把她給縱壞了。 衛(wèi)襲上床時,她緊緊地靠了過去,他輕笑,為她攏緊了被角。 這天氣於他而言還是悶熱了些,所以沒穿上衣。 她紅著臉,貼上他赤裸的胸膛蹭了蹭。 他沉笑,“不是睡了麼?怎麼還曉得吃我豆腐?” 她輕笑,眼皮睜都睜不開,語似夢囈,“這豆腐……好滑……” 他抱著她的腦袋,輕輕撫著,“像個傻子,可愛得緊?!?/br> 時光流去,秋意漸濃,枯枝落葉,草地泛黃。 每逢這時,她都會想起當年顫顫巍巍的自己跪在冰涼的地上,心中滿是惶恐。 也不知…… 爹爹他們?nèi)缃襁^得可好? 也不知…… 在爹爹心中,可會偶爾牽掛自己? 又數(shù)月過去,初雪零丁,她站在屋外伸手接雪。 十幾日前,衛(wèi)襲要陪花子蓉出宮,他不再問她是否跟隨,只像從前那樣,問她有什麼想要的。 她笑笑,要他早些回來。 他走後,她陪佟欣和佟德做了些雜物,她們也走後,她才發(fā)覺,花允銘已經(jīng)好久都沒來鴛鸞殿。 衛(wèi)襲回來時,如常的給她帶了些小玩意,並告訴她,往後他可能要忙一些。 那時她還不曉得,原來‘忙一些’,會這麼的忙。 是後來,佟欣才告訴她,國君封了衛(wèi)襲做參事上卿。 為拓疆擴土,蓮國聯(lián)手韓國,向奕國開戰(zhàn)了。 自尉繚先王以來,風(fēng)平浪靜了六十年的國泰民安,終於捲入亂世之爭。 她歎息著,抹去融於手心的雪水,只盼望著,在他們離開蓮宮之前,不要出現(xiàn)什麼差錯才是…… 爭奪開始,韓國兵強,蓮國財大,進攻之勢如破細竹。 怎知後來,冀國國君為奕國十八公主美色所惑,本是中立之國,竟破邦交締約,出兵支援雁華關(guān),讓最難攻克之地更是無隙可入。 花子蓉大怒,亮出隱匿鋒芒,命花允銘親率二十萬兵馬反攻冀國。 頓時,四國陷入亂戰(zhàn),用了整整四年,才得以平息。 此後,蓮國坐擁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