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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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春去夏至。 雖她和衛(wèi)襲說好了,下次他再和花子蓉出宮,自己也會跟著去的。 但第一回恰逢月事,她實在難受,所以他讓她休息,第二回,是都到馬車邊上了,花子蓉卻喚衛(wèi)襲進車里說了幾句,也沒讓她跟著去。 其實每回沒能去成,她都是吁了口氣。 畢竟只要他們碰上了花子蓉,他便總是一副要將衛(wèi)襲給霸占的神色,她,實在是難以喜歡。 那兩次,花允銘都來鴛鸞殿找她了。 但兩次,衛(wèi)襲都沒有察覺。 她想,衛(wèi)襲是真的很討厭蘿卜的氣味,因為每次她吃完,他都不愛與她太過親近,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衛(wèi)襲才沒有發(fā)覺花允銘來過,也沒再和她生過氣。 她仔細地想了想,噗嗤一笑,莫非,衛(wèi)襲是不喜歡她與別的男子交往? 只是這樣妄想著,竟都覺得高興,哪怕,她明知衛(wèi)襲并不是喜歡自己。 那兩回,她也和侍女們說了話。 才知道,被喚jiejie的那個,叫佟欣,總唯唯諾諾的那個,叫佟德,她們還真的是兩姊妹。 不認識時,覺著生疏,認識了,才知道她們是極好的。 她們問了她年歲,問了她家鄉(xiāng)的事,還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該要穿肚兜了。 這些,她以前都不知道,為二媽洗肚兜時,她一直都以為,那是女子穿給夫君看的。 不知不覺,她進蓮宮也快兩年了。 也許是因為吃好睡好,她長高了些,有時抬眼去看衛(wèi)襲,也不再覺得那樣費力了。 想起自己剛進宮時,只要離他近些,抬頭去看,后腦都快貼上背了。 不由的,她心中暗自竊喜,因為這樣,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又縮小了些。 酷暑時節(jié),日頭毒得很,就連入了夜,地面都還透著熱氣。 衛(wèi)襲怕熱,哪怕是床榻墊了涼席,他還是熱得受不了,睡前總要在涼水里泡一泡,再裸身而睡。 饒是如此,她半夜醒來時,還是發(fā)覺他熱得滿頭大汗,覺得心疼,她也輾轉著睡不著,便索性去打盆井水,拭去他身上的汗,再拿蒲扇給他撲。 因為起床來去數(shù)回,她被蚊子叮了好多小包,雖是癢得受不了,但看著他鼓起的眉心慢慢平復,睡得安穩(wěn),她便覺得欣慰,偷偷摸摸他的臉,再隔那螢火看著他,便也是知足。 本來,等衛(wèi)襲熟睡之后,她便會躺下睡覺,一直他也不知。 但有一夜,衛(wèi)襲醒了,感覺輕輕涼風,抬起臉,見她犯困得閉著眼,卻在為自己撲扇,眉心一皺,奪過她的扇子,將她按下。 “我說你最近怎么變得嗜睡,原來是晚上在做這個?!倍疫€滿手的蚊子包,他的語氣,很是不悅。 她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看著他,“嗯?可是熱醒了?”她說著,就想起身去拿巾子。 “躺著!”他再度將她按下,語氣微重,“再熱也不過這月,熬過了不就好了?” “可我見你難受……”她有些委屈。 “我每年這時總會如此,慣了便是,你又是何苦自找罪受?”他輕嘆。 “唔……”她困得,都快想不到事了,只能如實的輕聲回道,“但我就是……見不得你難受……” 他沉默片刻,輕輕一嘆,伸手蓋著她的眼,“好了,你快先睡吧?!?/br> 眼皮早已沉重,被他這樣一合上,什么也不知道了,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早晨梳頭時,她驚覺衛(wèi)襲的一頭長發(fā)變短了,從拖在地上,變成了齊腰。 而他白尾巴上那漂亮的銀發(fā)毛發(fā),也被剪得光禿禿的。 “你……你……”她呆呆的看著他,還以為,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在鏡前笑笑,“怎么?可是不好看了?” “唔……”她為難了,頭發(fā)倒也還好,只是尾巴……確實不怎么漂亮…… 他執(zhí)起自己的尾巴,看著,“這一身御寒的皮毛,在熱天反正也是煎熬,這樣挺好,薄衫也能蓋實尾巴了?!彼π?,放開了尾巴,“只不過我頭一回剪,還摸不著門道,剪得,就跟那拔了毛的雞似的。” 聽他說得云淡風輕,但她看他那神情,分明就是滿臉的可惜,頓時鼻頭一酸,“……對不起……” “怎么了?”他笑問,轉過身撫著她的臉。 “我是不是……做錯了?……”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 他輕笑,“怎么會,這樣涼快多了,舒服?!?/br> “真的?……”她不敢確信,只看向他。 他俯身,吻了吻她,捧著她的臉,與她抵著額頭,“真的,晚上不熱了,你也別不睡了?!币娝豢月?,他又問,“聽見沒?” 她伸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覺得內疚,竟不由濕了眼,于是偷偷地擦在他肩上的衣,不想被他知道。 “傻子?!彼p罵著,將她抱緊。 如此,衛(wèi)襲晚上總算是睡得安穩(wěn)了些。 她便也跟著睡得安穩(wěn)了。 一個月后。 她翻出了衛(wèi)襲之前送的簪子。 因為還有幾日,便是她十五歲生辰,也就是及笄的日子。 摸著一支支漂亮的簪子,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用上。 終于不再做‘丫頭’了,她輕笑著。 本來她還盤算,在自己生辰那日,哄衛(wèi)襲幫她盤發(fā)時再告訴他的。 結果前一晚,衛(wèi)襲回來后說,從明日起,與蓮國交好的邦國君主們將來蓮宮做客半月,恐怕這半個月,他都會早出晚歸。 “那我就……不能跟著你去么?……”她看著他。 他笑笑,“都是些大男人在談論國事,難免你會覺得無聊,再說自帶女侍,也實屬不妥?!?/br> 頓時,她心里覺委屈,輕聲問道,“那為什么……你就一定要去呢?……”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他愣了愣。 “因為,你要陪著國君,是不?”她握著拳,問道。 他看了她片刻,笑笑,“是啊?!?/br> 頃刻間,她眼眶便紅了一圈,轉過身,走到院子里,努力平復情緒。 他跟上,抓著她的胳膊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她低下頭。 “傾?!彼麖澤砜此?,“若能不去,我也不想,實在是不能開罪花子蓉?!?/br> “為什么?”她撇眉,心里只想著衛(wèi)襲不能陪自己過生辰了,“你明明是妖,何苦要守著人的規(guī)矩?” 聞言,他嘆息,起身垂眼。 “為什么?……你告訴我啊……”因為心里委屈,她的語氣,不覺的帶上了逼問。 他笑了聲,“你有見過,像我活得這么窩囊的妖么?” “我只見過你一個妖,又怎么會知道……”她嘟囔著,心中還是負氣。 “是嗎?”他抓過她的右手,忽然,那久未顯現(xiàn)的金印又再出現(xiàn),“那這又是什么?” “不要岔開話題?!彼龥]有注意,抽回了手,“你就是要去陪花子蓉!” “罷了!”他蹙起眉頭,“我和你說不通!” 饒她努力壓抑著,淚水,還是滑落下來。 衛(wèi)襲扶額嘆息,“你到底想我如何?那里都是男人,你是要我?guī)氵M狼堆么?” 她還是覺得委屈,并非是要他帶上自己,只是……想讓他陪自己過生辰罷了…… “我也和你說不通……”她拭去淚水,“去就去吧……”說完,她轉身回房里,生著悶氣。 片刻,他走了進來。 她看了他一眼,別過頭。 “傾傾別氣?!彼χ?,盤坐在她跟前,“是舍不得我,在鬧別扭么?” 她轉過臉,瞪著他。 “我每日,會盡量早些回來陪你,可好?”他伸手,摸摸她的頭。 她敗了,總是這樣。 “衛(wèi)襲……” “嗯?”他笑笑。 “那你能不能……幫我盤發(fā)?……”她低下頭。 “有何不可?”他摟過她,親著額頭,哄道,“今晚,就盤到你膩了為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