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極沉。

    仿佛只是閉眼再睜眼的這一下功夫，天就亮了。

    她，是醒在了衛(wèi)襲的懷里，腦袋枕著他的胳膊，鼻息打在他的胸膛。

    然后，她發(fā)覺他們在被窩里的身軀，都是赤條條的。

    想起昨夜種種……

    唔……不敢動了……

    衛(wèi)襲也醒了。

    他似貓兒打盹般的伸直了雙臂，被她枕著的手，掌心壓過她的腦袋，將她深深地摁進(jìn)懷里。

    “早?！彼f，嗓音還啞啞的。

    “……早……”她微微抽身，松開被衛(wèi)襲在他胸膛被壓扁的鼻子。

    往日晨起，她總是慣了先為他穿衣，再自己穿衣。

    但今日，別說是為他穿衣了，就連自己的里襯都找不見了。

    衛(wèi)襲笑著，從一旁拿過自己的外裳套在了她身上，頓時，她小得都快看不見了，惹他一陣沉笑。

    她將腦袋埋在衣服里，不敢去看他的裸軀。

    衛(wèi)襲隨意地披了內(nèi)衫后，拉起她來到鏡前坐下。

    不過是換去一身樸服，頓時，紅衣襯得她一張俏臉，不像是平日里的沈菲傾了。

    但她的目光，卻鮮少看著她自己，總都是望著他的，所以她似乎并不曉得，自己的這張小臉長得是愈發(fā)靈氣，桃花水眸，挺翹小鼻，惹人疼得很。

    衛(wèi)襲在她身后看著鏡中的她，長指滑過她的臉蛋，他勾起嘴角，是沒想到，“他”的靈狐印，會是這樣的純凈。

    梳理了她的發(fā)后，他并不似往常那樣為她綁起兩個小髻，而是挽起了發(fā)絲。

    她愣了愣，雙眼這才從他臉上，轉(zhuǎn)眸看向了鏡中的自己。

    他將她的長發(fā)蓋住額頭，在頭頂打了個發(fā)結(jié)。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好奇的摸著自己的臉，神情就像是不認(rèn)識自己一般。

    他笑笑，將手里握著的東西插入她的髻里，松開手，一支垂墜著曜石碎的步搖晃晃蕩蕩著，流光溢彩的在她的發(fā)中閃耀。

    “喜歡么？”他輕問。

    她，看著自己，看呆了。

    他笑笑，“簪子，我同時看中了幾支，就都買了。”

    在她面前，他打開了一個鹿皮小包，里頭，橫了好幾支簪子。

    輕愣過后，她鼻子一酸，擰住了秀眉。

    “怎么了？”見她如此神色，衛(wèi)襲十分意外。

    她轉(zhuǎn)過身，撲進(jìn)他懷里，拽著他雪白的里衣，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他摟住了她。

    “為什么……要對我這樣好……”她輕泣。

    他笑道，“傻子，只是這樣，便算‘好’了？”

    “不是好……是‘很好’……”

    “幾支簪子……”他本想言笑，只是話沒說完，她揚(yáng)起臉，吻住了他。

    他愣了，紅眸，怔怔的。

    “謝謝你……我……很喜歡……”她說著，羞得臉兒緋紅的，睫毛在眼上一抖一抖的，看著一旁。

    衛(wèi)襲咽咽口水，垂眼看著伏在胸前的她。

    她耳邊傳來的動靜讓她一怔，隨后咬了咬唇，不由的，就覺得高興。

    原來，衛(wèi)襲的胸口也和自己一樣，跳得厲害。

    “……你喜歡就好……”他說著，輕輕蹙眉。

    自己這是怎么了？……

    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回收到如此貴重的禮物，況且還是衛(wèi)襲送的，難免十分寶貝。

    那支綴了黑曜石的銀步搖，她另外找了塊手帕將它仔細(xì)的包好，其余的，她沒事總會打開來看看，看得入迷了，就用指腹小心的摸一摸，等滿足了，她才將它們收好。

    起初，他還覺得得意，漸漸的，心里也不知是怎么了，總在她盯著它們瞧的時候，扭過她入迷的小臉，狠狠地吻上前去。

    她的唇，在剛開始會緊張的抿住，輾轉(zhuǎn)片刻，便像在他唇間化了般，變得軟軟的。

    這時，他會將她的唇啃在齒間，等咬夠了，又吸在嘴里嘬。

    她不懂，也學(xué)著他，輕輕的咬他。

    每回她這樣做時，他總會將她抱緊，然后將舌頭伸進(jìn)她嘴里攪。

    他們呼出的氣息，在時而相撞的鼻前變得愈發(fā)炙熱，而他的體溫也會變得很高，即便隔著幾層緞衣，她都能感覺得到。

    親完之后，她覺得嘴巴熱乎乎的，像剛從籠里蒸出來的包子。

    她，不討厭衛(wèi)襲這樣做，只是她又不懂像他那樣，只曉得用唇貼著他的，然后無措的看他。

    在她那雙如同祈求垂愛的眼神下，衛(wèi)襲總會微瞇起他那雙漂亮的紅眸，狠狠地教導(dǎo)著她。

    后來，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衛(wèi)襲是不喜歡她總瞧著那些簪子發(fā)呆。

    然而等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被親得暈暈乎乎了好幾十回了吧……

    在某個夜里，她睡得很不平穩(wěn)。

    夢中，是花子蓉和花允銘在榻椅上纏綿的景象。

    她看見，花子蓉雪白的背脊布滿了細(xì)汗，幾滴較大的汗珠承受不住重量，從肩骨處落出一條條誘人的水痕，再緩緩地沒入股溝。

    她想看得清楚些，只是，那些垂落在他腰間的凌亂衣裳，全都給遮了個遍。

    忽然，花子蓉仰起頭，胸前的長發(fā)墜到了身后，隨著他身軀的起落而抖動。

    弄了片刻，他叫了起來，伴著那極為妖媚的細(xì)細(xì)嗓音，身體也隨之抽搐。

    她，真真切切的，是聞到了什么氣味……

    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那股味道似乎也更為濃烈。

    她一驚，發(fā)現(xiàn)衛(wèi)襲竟正衣衫凌亂的跨在自己身上！

    他一手撐著床頭，一手……一手在……

    “醒了？……”他雖是笑著說的，那一聲聲帶著喘息的鼻音，卻是如此紊亂。

    她垂眼看向他手在胯部的動作，咽咽口水，慌亂地問道，“……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呵?！毙l(wèi)襲笑了聲，放開了手里的粗物，俯身撐在她上頭，“傾傾陪我的話，便告訴你?！?/br>
    他的鼻息，guntang的灑在她臉上，讓她渾身的寒毛瞬間豎了起來。

    “嗯？”他用鼻頭，蹭過她的鼻頭，“陪么？”

    “唔……”她覺得，心都糾成一團(tuán)了，想了想，她小聲答道，“……陪……”

    他笑了聲，“真乖?！闭f著，那剛握過炙熱的大手，撩進(jìn)了被窩。

    她無措的看著他，隨著那手沒入寢裙，她喘了一聲，揪住被頭，“那個……”

    “不喜歡？”他笑問，吻，灑在她臉上。

    “……”她不敢做聲，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渾身的知覺都被衛(wèi)襲點(diǎn)燃，忽然一個激靈，她隔著被子按住他的手，“那里！那里不要……”

    “嗯？”他邪肆一笑，“哪里？”

    “嗯……那里……不……不要按那里……”她抽緊了身體，忍不住在被外推著他被里的手，喘叫不由自主的發(fā)出，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傾是個乖孩子，聽話?！彼闹割^，又伸進(jìn)了奇怪的洞里。

    她顫抖了起來，但因為衛(wèi)襲贊許的話，她想……忍著點(diǎn)……

    “衛(wèi)……衛(wèi)襲……唔……”她擰起眉頭，汗珠子，浸濕了發(fā)鬢。

    “嗯？”他咬著她的脖子，胯下的粗物，頂著她的腿揉動。

    “……哈…啊……”她扭動著腰，神情迷茫著，下身濕濡的源頭，被衛(wèi)襲的指不停的來回滑動。

    他輕笑，“要再舒服點(diǎn)么？”他說完，中指一勾，她立刻，媚叫出聲。

    她像蛇一樣扭動著身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樣的，只知道，自己好像一直在吟叫。

    那處的被子，隨他手的動作一鼓一鼓著，下身越來越濕，腿心糊成一片，一夾著便打了滑。

    衛(wèi)襲的喘息愈發(fā)加重了，驀然，他張口咬住她的脖，抵在她腿上的異物也越動越快。

    “衛(wèi)襲！衛(wèi)襲！”她雙手緊緊地抵著他的胸膛，“不要了！我不要了！啊、啊——”什么東西要來了，魂魄都快要離體了似的，比上一回，還要強(qiáng)烈。

    “唔！”忽然，他重重地沉吟了聲，腰腹壓在她腿上的力道更沉。

    “啊…啊……”她嬌喘出聲，身體像不是自己的，“嗯——！”

    衛(wèi)襲的第二根指頭，在這時擠入了身下的小洞，她魚一般的彈了幾下，死死地攥住了頭邊的枕。

    “哈……哈……哈…………”

    她喘得厲害，心跳得也厲害，隨著衛(wèi)襲的指頭從她體內(nèi)抽出，才逐漸放松下緊繃的身體。

    “下回，我絕不放過你?！彼谒?，像是說了這樣的話。

    但她神識不清的，不太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