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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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江云深在辦公室假寐,門外有“篤篤篤”的敲門聲,許妍不會這么敲門的,只能是陳世楠。 江云深往椅子里一靠,揉捏眉間,長腿伸到辦公桌上放松:“進來?!?/br> 陳世楠西裝革履,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白面小生,跟小富婆養(yǎng)的糖兒子似的。 江云深沒忍住笑意:“你這副鬼打扮怎么回事兒?” 陳世楠取下夾在腋下的文件袋,從上往下睨著江云深,將文件袋甩在桌子上:“哥們兒今天,可給你帶來定勝負的好消息了?!?/br> 江云深懶得起身,只朝前伸手。 陳世楠無語望蒼天,真是欠了他的,他沒好氣地將文件袋扔進江云深懷里。 江云深抽出文件細看,陳世楠瞅著他上揚明顯的嘴角,一屁股在沙發(fā)上坐下:“怎么樣,哥們給力不?給多少獎勵?” 江云深將文件放回文件袋,收回桌子上的長腿,從抽屜里取出一把鑰匙扔給他:“新車給你了。” 陳世楠激動地起身接過鑰匙,左看右看,確認江云深是不是在唬他,結果還真是江云深辛辛苦苦從國外訂回來的限量版跑車。 陳世楠連忙將鑰匙收進口袋,江云深瞅著他急切的動作,笑著調侃:“沒出息?!?/br> 陳世楠收好鑰匙,踱步到桌前,屁股抵在桌子上,望著高層辦公室外的景色:“你還記得我高中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嗎?” “兄弟我都換了好幾打女朋友了,真沒想到你還真巴巴可著人家這么多年。既然你喜歡她,怎么還對她那么壞?我剛在秘書室碰見她,臉色慘白慘白的,跟椰汁兒似的。” 江云深起身走至落地窗前,望著底下細若蚊蟻的車水馬龍:“對她太好,我爸會懷疑。她恨我,最好不過了。” 陳世楠:“小姑娘估計現在看你像仇人一樣,你真打算為了她,和你家老頭子反目啊?” 江云深:“我忍了這么多年,才終于抓到他的小辮子。” 陳世楠豎起大拇指:“我敬你是個癡情種。” 江云深扭頭看了他一下又回過頭,劉海蓋住了前額,陳世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微微上揚又落下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江云深晚上約了許妍。 他換了休閑的淺色衣服,短發(fā)清爽。落座的時候,一時間,許妍竟在他身上看到了他少年時的樣子。只他現在舊人不識,前塵不記的眉眼,讓她清醒地知道,十多年過去,他們都不復當初。 他取出細煙,自顧自地吞云吐霧起來。許妍由著他去,只是當煙味越來越濃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江云深瞥了她一眼,將手中的煙頭摁滅,嘲諷道:“你這逆來順受的性子,當真十年如一日?!?/br> 許妍心說:我不生氣,我生氣就是著了他的道。 江云深沉默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戒指盒放在桌子上,推至她跟前。 許妍面無表情:“什么意思?” 江云深:“離別的禮物?!?/br> 許妍心尖一顫,他肯放過自己了?她注視著他眼睛:“當真?” 她眼里的喜悅刺痛了江云深,她分明只在意“離別”二字,他壓下心頭不斷上涌的悲傷和憤怒:“對,謝謝你這些年無怨無悔地做我床伴,我也不能白睡,你說是不是?” 許妍霎時臉白如一張紙。 江云深起身走到她身邊:“手伸出來?!?/br> 許妍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才能抵消他方才那番冷語帶來的寒冷。 江云深:“乖一點,別讓我說第二遍?!?/br> 他突然單膝在她腳邊跪下,許妍驚地手足無措:“江云深,你干什么?” 他打開戒指盒,將鉆戒展示在她眼前:“我曾經說過,我會對你負責。你收下這枚戒指,做我當初誓言的替換,當我沒說過那句話?!?/br> 許妍搖頭,喃喃道:“我從未將那話當真,你也無需守諾,戒指是獻給妻子的,我不收……” 江云深拼命壓下心中翻涌的驚濤駭浪。他想抱她進懷中,說清楚所有一切??墒菚r機未到,他不能在一切懸而未決的時候,讓這幾來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江云深冷著臉沉聲:“許妍,你知道的。我要送出去的東西,沒人敢說不要?!?/br> 許妍猶豫著伸出右手,沒想到江云深一把奪過她的左手,握在手中。她的手一片冰涼,微微顫抖著,他的體溫緩緩地傳入她的身體。 他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樣,珍惜地捧著她的手,將鉆戒緩緩送進她的無名指,鉆石在燈光下綻放耀眼的光芒。 他在她手上輕輕一吻,輕拂而過,她又有此間少年的錯覺,仿佛這些年說盡傷人言語的人,不是他,卻是某個不知名的怪物。 一頓晚餐味同嚼蠟。 車停在她的樓下,江云深“咔噠”一聲上了鎖,許妍出不去,只安靜坐著,也不同他說話。 車內氛圍煩悶,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互相沾染上彼此呼出的空氣。江云深大概也覺得尷尬,終于降下車窗,開了一條縫。 江云深瞥見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 不能再留她了。 許妍,如果我們此生有緣,我一定會找到你。 江云深望著前頭的一片黑暗,緩緩道:“許妍,離開這個城市?!?/br> 繞是許妍早已習慣他的喜怒無常,只是方才還溫情脈脈,現在又冷漠無情的樣子,她還是不免心顫。 許妍道:“為什么?” 江云深:“我要同鐘寧結婚了,我不希望我的妻子知曉你的存在,我擔心她介意?!?/br> 許妍心臟抽地一疼,他像一個天神,上一秒賜她喜,下一秒便予她悲。他有無數個理由,偏生選擇了這一個。 鉆戒仍在她手上,他卻已決定另娶了。誓言作假。對了,差點忘了,他說,用戒指換誓言,所以,本就沒有什么承諾。 她渴望他放她自由,肖想了十多年。 他將數十年的時光傾倒在她身上,她又何嘗不是?她默默承受,靜靜贖罪,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而人生,又能有多少個十年呢? 他終于決定,給兩人糾纏不休的十年,畫上一個句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