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借酒消愁愁更愁
放開她……”那少年晃晃悠悠的猛地撲過來,一口咬在慕南枝的手臂上,但是他微不足道的力氣很快就被慕南枝一把煩躁甩開,又在他胸口上狠狠一踹,那少年痛呼一聲,被踹的身子撞到墻壁上又重重摔下來,吐出一大口血來。 “小兄弟……!”紅妝掩口驚叫起來,擔憂的想要去查看他傷勢,但是手臂卻被慕南枝一把抓住,不容掙扎的將她用力拖出那廢棄的小院。 慕南枝一路拽著她快步中走,臉色難看的如同籠罩了一片厚重烏云,一言不發(fā),紅妝臉色蒼白若雪,也不敢開口,只是任由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隨著他踏入家門。 很快,那熟悉的院落便出現在她眼前,流鶯正坐在院子里喝粥,看見他們回來剛想說什么,慕南枝卻看也不看流鶯一眼,拉著紅妝進來南門的那間小屋,砰的一聲用力甩上房門。 “不守婦道的賤人!”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紅妝臉上,那力道很大,再加上她身子本就孱弱,被他猛地一甩,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的朝床頭栽了過去,她重重摔在地上,只覺眼前一陣眩暈,一縷血絲順著她嘴角滲了出來。 紅妝眼眶一紅,眼淚瞬間溢滿了溫柔似水的眼眸。 “我現在就去殺了那個傻子!”慕南枝身上暴厲之氣盡顯,咬著牙說罷,不解氣的反身就要開門出去, 紅妝見狀,急忙哭著撲過去,死命拉住他的手臂,身子緩緩跪了下來,落著淚哀求道,:“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殺他!我們是清白的……,我……我只是看他孤苦無依,神志不清有些可憐……所以才會……” “你每晚都跟他在那個破屋里私會?還敢說清白?”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扯起來拉到自己身前,臉上滿是怒不可遏的瘋狂醋意,“你日日夜里寧愿去陪那個傻子,也不愿意回來陪我?你可別忘了是誰不顧性命的跑去幾千里萬的荒漠尋狼丹救你!是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竟敢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私會?!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紅妝只覺身子要被他搖晃的散架了,被他打過的左臉火辣辣的痛,她眼泛淚光的看著他,聲音含著微微顫抖,:“我從沒有忘記過你對我的情誼…………我說過了,我和他什么都沒有,我只是看他一個人風餐露宿太過可憐,才會送些吃的給他……” 慕南枝氣極反笑,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目光如寒刃般譏諷冰涼的看著他,臉上盡是野獸的兇蠻氣息,:“看他可憐?街頭上的乞丐那么多,我怎么不見你每一個都去施舍!??!是不是伺候好他的肚子,接下來你又要寬衣解帶去伺候他的身體???嗯???。 ?/br> 紅妝身子如遭雷劈般的驀的一顫,眼淚若決堤的江水控制不住的順著眼眶流淌下來,:“慕南枝……你不要太過分了!” “是我太過分? ”他突而又緊緊掐著她的下巴,聲音冷的讓人不寒而栗,一字一頓逼問著,“還是你水性楊花,不知羞恥?! 紅妝面色蒼白的看著他,看著他眸中閃爍著野狼般兇蠻霸道的波光,眼淚如落花紛紛揚揚飄灑下來,她搖著頭,目光迷離的呢喃道,:“以前的慕郎不會這么對我的……為什么……為什么……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是說過不準再提以前么!”他煩躁的打斷她,緊扼著她的手腕怒吼道,:“以前的慕南枝能治好你的病么?能讓你過的如現在這般不愁吃穿么?若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 紅妝怔怔的看著他盛怒下變得猩紅色的眸子,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她有一種感覺,又是那種感覺……仿佛這個身體里住著的根本不是慕南枝,而是另一個男人。 慕南枝已不再給她探尋的機會,他大掌一把粗魯扯開她的衣服,將她推倒在床上,語氣帶著nongnong的羞辱之意, “我要你好好感受感受,我和那個乞丐哪個更讓你舒服?” ~~~~~~~~~~~~~~~~~~~~~~~~~~~~~~~~~~~~~~~~~~~~~~ 與此同時,另一邊廢棄的舊屋中。 一個黑影從樹上飛落下來,將那少年從地上扶了起來。 “榆王,你沒事吧……” 那少年緩緩擦了擦唇邊的血漬,慢吞吞道,:“我沒事……” “剛才奴才收到飛鴿傳書,說那幫刺客已經盡數剿滅,榆王不必再藏匿在此,可以安心回都城了” 那少年看著地上那殘碎的碗筷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急,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是什么事?” 那少年一臉老城的從衣衫襤褸的衣袖里掏出一個字條,朝那黑影遞了過去,臉色嚴肅認真,再無半點瘋傻之色,:“將這封信送到巫族,我要他們幫我尋那人來” 那黑影猶豫著接過那封信,遲疑了一下,仍是到,:“榆王,屬下斗膽一言,眼下這情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女子的事您還是不要插手了罷……” “時至如今,我還有什么好怕的……”那少年冷哼了一聲,目光又落在那一對被打壞了的碗筷上,輕聲道, :“我喜歡她,我要帶她走” “可是……恐怕她并不會輕易離開那人身邊……” 那少年又輕笑了一下,臟兮兮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大,:“待她得知所有真相,你認為她還會留在那妖異之人身邊么?” 苗疆。不歸山。 清岳塔樓。 一個弟子手中拿著一份密函,在那間透著幽幽燈火的門前,神色焦急矛盾的徘徊著,他幾次鼓足勇氣要去扣門,剛抬起手又氣餒的放下來,似是畏懼極了里面的人。 “米拉索,你在這走來走去,干什么呢!”一道高亢利落的女聲從他身后飄了過來,他目光亮了下,摸著頭不好意思道,:“哎呦!師姐,你這出現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我被你嚇死了!” “你是怕我呢,還是怕……” 紫蘇心嬌媚一笑,指了指那扇緊緊關閉的門,努了努嘴,“這里面的人?” 米拉索畏懼的看了一眼那扇門,將手中那封信函遞到紫蘇心手中,嬉皮笑臉道,:“還勞煩師姐幫我將這封密函交給圣蝎使吧……多謝多謝!” “” “你對他一口一個圣蝎使倒是恭敬,怎么不見你叫我圣蛛使”紫蘇心斜挑著那秀眉不滿的接過那封信,掃了一眼那信封封皮,皺了皺秀眉, :“是皇室來的信?” “是……”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我去給他” 紫蘇心擺擺手道。 ‘哈哈,多謝紫師姐了!’ 紫蘇心看著那小弟子如釋重負的飛快跑出去,不由好笑的搖搖頭,說來也奇怪,這巫族上下要說讓弟子們最懼怕的人,不是族長,不是之前的師父,竟然是筮塢戍。 他什么都不說,只是面無表情的往那一站,便會讓再刁鉆的弟子都不敢妄動,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邊, 若說他有多嚴厲,他卻也未曾訓誡過他們,甚至若無必要很少開口與他們講話,也許也正是這神秘清冷的氣質,異色雙眸,孤僻的性子讓眾弟子都對他有敬有畏,卻唯獨沒有親近。 紫蘇心倒是個例外,因為她與筮塢戍從小一起在不歸山長大,他是什么樣的性子,只有她最了解,也是這不歸山上唯一不把筮塢戍的臉色放在眼中的人。 在她心中,無論多久,他始終都是當初那個揪著她裙擺哭鬧著要看皮影戲的小弟弟。 她看了看手中的密函,也不敲門徑自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屋內擺設,一如既往的清冷,簡潔。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桌上又多了兩三個空酒壺。 “你又喝酒了?”她聞著空氣中的酒味,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坐在床上靜靜打坐的烏衣男人。 床上的男人微微睜開清幽詭靜的眸子,看了一眼那酒壺,淡淡垂眸道, “許是這些日子煉制‘鳳陽丹’有些傷神,總覺得神思疲倦,喝些酒可以提神醒腦” “喝酒可以提神醒腦?!呵呵!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紫蘇心剛入口的茶杯被她差點一口噴了出來,她站起身來,提起一個酒壺在手心里來回玩弄著,似笑非笑的直視他道, “我看你是借酒消愁!” 筮塢戍面色微微一僵,卻不理會她,又閉上眼眸,靜靜吐納。 紫蘇心忍不住一笑,紫裙輕揚,轉了個圈,旋到他身邊,將手臂輕搭在他肩膀上,笑意盈盈道, “還是借酒慰藉你相思之苦?” 筮塢戍神情微動,遠山般的眉峰微微蹙了下,面上則依然沒什么表情,:“師姐莫要胡說了” “我哪有胡說啊,你那日出言就那么把人家趕走,就連送行也不去,現在心中后悔了吧?” 紫蘇心直言不諱的看著他,見他仍是冷著臉不說話,又拍拍他的胸膛,湊在他耳邊笑道, :“這一晃快三個月了…依我說你若是想她,就去找她嘛……何苦這么憋著,你就不怕把自己給憋壞了?” 筮塢戍終于睜開眼睛,朝紫蘇心看去,紫蘇心一喜,臉上笑得樂開了花, :“怎樣?你打算何時啟程去天山?” 筮塢戍靜靜看了她一眼,轉頭開口,:“夜色已深,師姐若是無事,還是回房休息吧” 紫蘇心一愣,隨即氣鼓鼓的站直身子,將手中那封密函隨手甩到 他腿上,頭也不回的憤憤然朝外走去, “真是榆木疙瘩!氣死我了!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時候!若那丫頭對你心死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聞言,筮塢戍平靜的目光泛起一片波瀾,待落在那封密函上時,又緩緩重歸岑幽。